第347章 生氣,被怒罵的父子三人
「你看看你們這是做的什麼事兒?!」
深夜,本該是就寢的時間,擎天塔七層的屋內此時卻是燭光通明。
南宸憤憤地一拍茶几,看著面前這三個高大男人皆是一臉委屈的模樣,他這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們可真是好樣兒的啊,啊?!」瞧著中間那站著最年長的人,南宸怎麼瞧怎麼都不順眼,「做了這等欺騙人的事就算了,竟然還敢回來!回來也就罷了,竟是偷東西偷到皇宮裡來了,你們是當蒼朮傻還是當自己傻?」
他怎麼就有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呢?甚至還把兩個小的也跟著帶偏了!
「皇兄……」早就宣布已經「死亡」的南弘摳著手指頭可憐兮兮地喊了南宸一聲,在遭遇了一記眼刀后縮了縮脖子。
卻是不得不說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當皇帝的料,當初要不是你帶著皇嫂他們跑了,這皇帝說什麼也輪不到我啊是不是?蒼朮既是這一代的王,那也是你兒子,我這不也算是物歸原主了不是么?」
當皇帝,他可不覺得有什麼好處,每天累得要死要活不說,還要應付那些女人,他可是一點都不喜歡她們。
「你還敢貧嘴!」南宸氣得面色鐵青,痛心疾首地指著面前這三個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南弘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撇了撇嘴,然後看向一直在那邊老神在在地喝茶的太皇太后,一個勁地使眼色,就怕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然太后卻是不以為然,想她當初可是真的以為自己這個不孝子真的要去了,差點連她也不想活了,若不是後來得知這件事實際上是他們幾個合起伙來演得一齣戲,她這老太婆估計就真的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
想起這些,太皇太后也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她瞧著南弘和兩個皇孫。
「這不怪你皇兄,你們皇叔動氣,換做哀家,哀家也氣,弘兒,你自個兒說說,為了你的這個皇帝之位,哀家和你皇兄還有高進是費了多少心思,當初阿楚走的時候留下幾個小的,都嗷嗷待哺沒有人養。」
「是哀家愣是要你皇兄想辦法將這幾個小的給維持了人形,這才瞞住了宮裡人的眼睛,你不喜歡那些后妃,你記著阿楚的確是件好事,哀家也沒想著讓你再跟別的女子有什麼瓜葛,你……」
「母后,」南弘面上有些熱,不想自個兒老娘在這個時候選擇把這些陳年舊賬都扯出來。
但太皇太后顯然不想理會他,自顧自地說:「那些女子雖說都爭著一個位置,但終究都是良家女子,幫著養你跟阿楚的幾個孩子也是不容易,為了能讓她們以為自個兒是被寵幸的,國師又費了多少心給她們製藥,這才讓人沒有產生疑心,可現在呢?」
老人家說著便盯著南弘的臉瞧,「現在你就這麼一『死』就完事兒了,那些女子被送去了浮雲寺,你不內疚,哀家都覺著對不起她們。」
儘管說衡量權勢是逼不得已,但終究同樣身為女子,她又何其忍心。
「依哀家看啊,你……」
「母后,」見太皇太后還有要繼續說的趨勢,南宸忙開口將其打斷,「教訓這三個臭小子的事就交給兒臣來吧,天色已晚,母後身體好不容易恢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得好。」
不然依著她這麼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事情說完。
南宸擔心自己的話不起作用,說完后還一個勁地給在邊上坐著的曲柔使眼色。
曲柔自然知道自家夫君的意思,雖說她也想知道最後的商議結果,但眼下的確是該先把事情的解決方法商議出來,若是照著老人家這般的念叨下去,估計明日一早都沒有結果。
想著,曲柔便笑著對太皇太后說道:「母后,宸郎說的是,今兒個時辰著實有些晚了,左右四叔也知道錯了,明兒個就能把事情給說通了,讓兒媳扶您回去休息吧。」
老人家聞言其實還想再說點兒什麼的,但許是的確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未開口說話,哈欠就先打出來了,曲柔便趁勢又勸說了兩句,老人這才作罷。
待老人走後,南宸的臉便再次沉了下來,見南弘竟然還想著坐,立馬就道:「誰准許你坐了?站好!」
好小子,捅出這麼大的簍子竟然還想著說幾句承認錯誤的話就了事,做夢!
南弘被吼得撇嘴,覺得自己皇兄一點面子都不給,卻也沒有就著這事兒說什麼,只委委屈屈地說:「那皇兄,現在該怎麼辦啊?連國師都找不到蒼朮和侄媳……」
「還好意思說!」南宸沒好氣地再次瞪了他一眼,「騙就騙了,我就沒見過因為一口吃的把自個兒給暴露了,還好意思問我怎麼辦,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去補上!還有你們兩個!」
視線轉向了從一回來就一言不發,看似乖巧地站在南弘兩邊的南啟凌和南啟盛。
兩人一直讓自己保持緘默,就是為了不把火往自個兒身上引,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卻還是被吼了。
「三皇叔……」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面上也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
南宸哼了一聲,道:「別跟我來這一套,男子漢做事敢作敢當,是你們理虧在先,儘管是為了祥明好,但終究是騙了人,蒼朮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若你們不親自去尋人,怕是這輩子估計都不會自己回來。」
被一家人騙得團團轉,要不是因為真的在乎,他那兒子豈會上這種當,想想都覺得難受。
父子三人本身還存在僥倖,想著讓君岑出馬就一定能找到被他們騙的侄兒和皇兄,沒想到竟然連君岑也找不到。
眼下又聽南宸這麼一說,三人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個個地都垮了肩膀。
南宸哼了一聲,繼續就三人的愚蠢行為做了好一通的批評。
從擎天塔出來時南啟凌耷拉著腦袋,小聲地抱怨道:「都是爹你,說什麼絕對不會被發現,結果呢?是絕對就被發現了,現在要去找人,我們要去哪裡找人啊?」
他垂著頭看著地上的影子,想起方才在擎天塔的時候那人眼中看得始終都不是他。
雖說早就知道他喜歡的是南蒼頡那臭小子,他也有心在這次出去的時候就把人給忘了,可如今再次親眼看到,心裡難免還是會難受。
只是南啟凌的感傷還沒有持續多久他就被南弘一掌給拍到了頭上。
「怎麼?現在怪起你爹我來了,當初偷吃的你可沒少吃,」南弘不悅地瞪著不孝子,心裡卻在琢磨究竟要去哪裡找人。
南啟盛始終沒有說話,他想起自己當初為了做戲在水牢里和那人說的那些話他就覺得后怕,暗想到時候會不會被他那殘暴皇兄給一命嗚呼。
不過這又能怪得了誰呢,誰叫當初他們一開始就沒有給皇兄說實話。
「夫君你看!那兒有隻鹿!快!」
桃花坡上,小丫頭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一看到不遠處的鹿就開始招呼身後的高大男子。
南蒼朮忍不住笑,心道這丫頭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山上了,不想每次來都格外興奮,真不知他那溫婉柔弱的小妻子上哪兒去了。
「你慢著點,當心腳下。」
還好他們今日不是來打獵的,不然依著她這麼喊,獵物早就沒了。
錦娘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絲毫不在意額上的細汗。
「夫君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