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遭受冷遇
「肖爺爺好，兩位叔伯好。」
鄭大少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很快把幾人的面貌記在了心裡。
自然，肖家父子幾人現在的表情也盡收鄭暉眼底，雖然沒有聽到之前幾人的對話，鄭暉知道，這裡面是有人不樂意看到自己的到來的。
來燕京市的前一天晚上，鄭暉按照鄭衛國給他的那張皺巴巴的紙條幾個名字後面的電話號碼一一打了電話。
其中一個電話就是打給肖老爺子的。
雖然不知道肖老爺子具體是個什麼人物，但是對方的熱情出乎鄭暉想象，於是在鄭暉的計劃中，肖家成了鄭暉來到燕京市后第一處拜訪的選擇。
「鄭……鄭暉是吧？好，好！鄭衛國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肖老爺子對鄭暉的到來極為高興，看著鄭暉的目光很是慈祥，對鄭暉的第一印象很有好感。
鄭暉卻是大感無語，這老爺子是怎麼看出來自己是個好兒子的？若是肖老爺子聽說過他在淮水市的斑斑劣跡，不知道這樣的話還說不說的出口？
「肖爺爺謬讚了，小子我人生地不熟的來到燕京，給您添了不少麻煩，還請莫怪。」
鄭暉姿態放得很低，不等幾人招呼，直接坐在肖老爺子對面，向席上的三人一一含笑注視，算是打招呼了。
肖烈肖林兄弟倆審視的目光盯著鄭暉，對鄭暉這位後生小輩很不感冒。
鄭暉所謂的麻煩，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肖家派人接機， 安排了這頓還沒吃到嘴的接風宴而已。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累了吧？小怡還愣著做什麼，吩咐服務員立馬上菜！」
肖老爺子警告的眼神分別瞪了兩個兒子一眼，然後說道。
鄭暉好奇道：「這位肖小姐是？……」
鄭暉只是隨意一問找點話題罷了。
一道冷冷的聲音回答道：「小子，那是我女兒，你想幹嘛？」
鄭暉差點脫口而出一個『想』字。
『你想幹嘛』和你想『干』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意思，鄭大少有沒有在那個『干』字上多想，旁人不得而知。
說話的是肖林，這位混官場的矮胖男大腹便便，臉上有著一種官氣，緊繃的胖臉給人一種威壓之感，普通人連和他對視都不敢。
鄭暉直視他，很是自然的問道，「您是？」
肖林冷哼一聲不做理會，鄭暉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轉過頭去。
眼中一閃而逝的冷色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本少和你無冤無仇，初次見面就給我擺臉色，不管你是誰，小爺我記住你了！」
鄭暉心裡惡狠狠道。
不過這不吃眼前虧和量力而行的道理鄭暉是懂的，沒有當場發作。
來到燕京市，鄭暉早就有了低下頭做人的心理準備，只不過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肖家的人給他擺臉色看。
肖老爺子在鄭暉面前也是要給自家兒子留點顏面的，沒有出言責備，而是親自我誒鄭暉介紹幾人。
「這是我兩個兒子，肖烈和肖林。剛才去接你的是我孫女肖怡。你把他們叫叔伯倒是對的。不過比起你父親鄭衛國來，他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還是二世祖，當年我肖家和你們鄭家可是很好的合作夥伴關係，來到這千萬不要客氣……」
「爸，客氣不客氣咱們先不說，總要先問問，這小子來找咱們是為了什麼吧？」
肖烈看都不看鄭暉一眼，很是無禮道。
別說是鄭暉這個後生小輩來了，即便是鄭衛國親自來，在他們這等利益至上的人眼中，鄭家自從十幾年前被趕出燕京市之後已經失去了和他們肖家攀關係的資格。
肖老爺子剛才拿自己兄弟倆和鄭衛國做比較，讓他心中很是不爽。
「有客人在，別逼我罵人！我還沒老到什麼事都管不了的地步！」肖老爺子竭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說道。
鄭暉似乎是不經意的掃了肖烈一眼，沒有說話。
「肖爺爺，我今天來一則奉家父之命前來拜訪，二則想請肖老爺子給幫個忙……」
說道這裡，鄭暉停頓了一下。
肖烈和肖林沒有出聲，這說明肖老爺子在肖家的地位還是主導，肖家父子應該不是在玩唱紅臉黑臉的把戲，於是繼續道：「兩三個月之前不小心出了車禍耽誤了高考，再過幾天就是大學開學，我這是來求學來著，沒有高考成績，怕是沒有哪個學校會願意錄取……」
恰在此時，黃衣美女肖怡走了進來，坐在離鄭暉一個座位的位置。
肖老爺子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鄭暉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來。
「小鄭，你想在燕京市讀書？這是鄭衛國的意思？」
肖老爺子問道，這句話問的似乎有別的含義。
鄭暉點頭。
「這個好辦，你想去哪所大學讀書決定好了給我打個招呼，不出三天錄取通知書一定到你手上！」
對普通人來說，沒有高考成績，那就百分之百的沒有大學可以讀。
但是對肖老爺子這等人來說，想要弄一個大學招生名額，只需要托關係和有關方面打聲招呼，幾句話就能搞定的事情。
「肖小姐，看你的年紀，現在也應該在讀大學吧？」
鄭暉自來熟，為了噁心肖林，刻意這麼問。
肖怡眼中有絲絲厭惡之色，這下是徹底把鄭暉當成登徒子來看了。
「京大，大二。」
肖怡抬頭看了一眼肖老爺子，這才張口吐出這幾個字來。
鄭暉立馬毫不猶豫道：「那我也上京大，還請肖爺爺費心……」
「小子，你以為京大是誰想上就能上得了的？我家怡兒是憑藉自己的真本事考進去的，我肖家自己人都沒想過走捷徑，你這個忙，有些難辦！」
肖林臉色更沉，硬邦邦的口氣。
鄭暉看向肖老爺子，希冀的目光沒有因為這話有絲毫改變。
「難辦個屁！老子又沒有讓你去辦！老二，你要是還有事就先走吧。」
肖老爺子發火，肖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這和鄭衛國同輩分的高官自然是心高氣傲的主兒，椅子往後一挪，竟然真的立馬走人。
「小怡留在這裡！」
肖老爺子見孫女起身也要走，說道。
肖家老大肖烈不咸不淡說了幾句話緩和氣氛，對鄭暉稍微關心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然後冷冷淡淡道：「鄭賢侄，看在你父親鄭衛國的面子上，我肖家能力所能及的幫你一些小忙，去京大讀書這事兒我們應了，老爺子年紀大了，身份也有些敏感，不適合親自出面，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鄭暉一句謝謝都沒有，等待他的下文。
肖家肖烈肖林兄弟倆態度很明確，對鄭暉的到來實在談不上歡迎，鄭暉可不相信這肖烈會那麼好心。
「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肖烈看了肖老爺子一眼，說道。
鄭暉面帶疑惑之色，心裡對此人也充滿了惡感。暗暗想到，「給個甜棗然後打一巴掌，真當小爺來這兒是專門求你們來著？」
「聽說淮水市鄭家這段時間和燕京南宮家族的人扯上了矛盾，我肖家能力有限，涉及到這方面的任何問題，都不要來找我們……」
想了想，肖烈又補充道：「鄭衛國當年風光，如今已然沒落。你們鄭家被困在淮水市那一某三分地，和燕京南宮家族還有我們肖家已經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人 ，以卵擊石或者招人厭煩，都是不好的。」
不等肖老爺子出口趕人，說完這句話肖烈遞給鄭暉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然後拿起椅背上的上衣轉身離開。
肖老爺子臉色潮紅，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肖怡見狀連忙起身來到肖老爺子身邊給他捏肩捶背，眼神中表現出的對肖老爺子的關心關懷倒是發自內心。
「目光短淺，無情無義！兩個混賬東西！」
鄭暉很識趣的沉默，沒有說話。
在肖老爺子面前，鄭暉沒有評論肖烈和肖林的資格。
「小鄭， 只要不違法犯罪，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併提出來吧，他們兩個不幫忙，我這張老臉現在還是比他們管用！」
言下之意是肖老爺子要親自出馬，力所能及為鄭暉幫忙。
這讓鄭暉對肖家的惡感少了幾分，肖老爺子還算有情義，自己此來並非完全錯誤。
「肖爺爺，小子我哪有那麼多事麻煩您？能入讀京大，和肖小姐成為同學我已經是感激不盡，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鄭暉婉言拒絕，不過那口花花的毛病還是沒改掉，把肖怡也給帶進了話里。
肖怡臉色一紅，這下看向鄭暉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了。
鄭暉不是想泡她，實在是出於對她老子肖林的惡感，故意這麼『調戲』她。
沒想到肖老爺子竟然當真了，本來就對鄭暉有些過意不去的老爺子對身後站著的孫女囑咐道：「以後在京大盡量多關心關心小鄭，你們是同齡人，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
鄭暉此來燕京，肖家人包括肖老爺子都認為鄭暉是來找他們為救兵幫助鄭家對抗南宮家的，不過是對待鄭暉的態度不同罷了。
肖老爺子又問了鄭暉一次，確認鄭暉是『暫時』沒有別的問題，這才作罷。
十多個菜上齊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肖老爺子氣大沒有胃口，吃了沒幾口也離開，讓孫女肖怡留下來招待鄭暉。
鄭暉吃飽喝足，在肖怡面前也沒有顧忌形象，吃相頗為難看。
肖怡這頓飯吃的索然無味，心裡也有些埋怨起最為寵愛自己的肖老爺子來。
在肖怡看來，鄭暉就是一膚淺的傢伙。讓她招待鄭暉，這對她來說，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