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夢境與現實
一場殺戮展開，那些追殺『鄭暉』的漢子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見一個黑影在他們之間穿梭，連慘叫聲都沒有，死於非命！
不過幾個呼吸，這山崖頂一地的屍體，雨下的更加大了，卻沒辦法沖刷掉那濃重的血腥味！
那個跳下山崖的『鄭暉』被一股無形的氣流牽引，飛了回來。『黑衣鄭暉』面無表情重新化作一道黑氣，然後融入『鄭暉』的身體。
『鄭暉』睜開眼，手掌攤開，然後握緊，空氣發出一聲爆響。
「這就是可以扭轉一切，改變一切的力量么？……」
『鄭暉』低聲喃喃道。眼中有濃郁到化不開的仇恨以及殺氣，還有一種明悟……
「謝謝『你』，讓我還能報仇，不帶遺憾的離去！」
鄭暉的『夢境』里，前世的『自己』仰頭看向他，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邁步向山下走去！
……
某高級酒店總統套房，一滿臉橫肉臉上還有一塊刀疤的大漢正在那張粉紅色大床上『運動』，他身下壓著的女子仰躺在床邊，頭對著窗戶位置。正雙目迷離，浪叫聲驚天動地。
離地面十幾層樓高的窗戶處一道黑影閃過，女子停住叫聲，仔細看過去，然後發出一聲驚呼！
「騷娘們，怎麼不叫了！老子就喜歡聽到你叫！」
橫肉男粗鄙的聲音響起，那女子顫抖著聲音，「鬼……鬼啊！」
人在極度恐懼下要麼嚇得一動不能動，要麼爆發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這個操持皮肉生意的女人則是後者。她推開橫肉男，然後向門口跑去！
「麻痹的！給老子回來，敢壞老子興緻，不想活了是吧？！……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窗戶邊站著一個黑衣少年，那雙漆黑的眼睛正盯著他。
黑衣少年並不說話，一步步向他走過去，橫肉男想到那女人的異常，心裡有些發毛，「是人是鬼？！」
黑衣少年並不理會他。
「給我去死吧！！」
橫肉男一隻手伸到床頭，竟然拿起一把槍，對準黑衣少年，表情兇狠，透著猙獰，扣動了扳機！
槍響，黑衣少年偏了偏頭，竟然躲開了子彈！
橫肉男愣了愣，臉上的表情化為驚恐，「鬼……鬼啊！」
黑衣少年伸手，橫肉男的身體從床上漂浮起來，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那肥豬般的白花花身軀扭動著，掙扎著，掙脫不開……
「看清楚我的臉，認清楚我的樣子，還有，要記住我的名字！」
「你？！竟然是你……山雞的小弟，你……」
咔嚓一聲輕響，橫肉男的脖子被扭斷。頭歪了下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吧嗒一聲，橫肉男的屍體掉在地上。
總統套房的門被敲響，聲音很急。幾秒鐘後門被強行破開，一群手拿警棍的酒店保安進來，那個從這屋裡逃出去的女人只披著一件外套，哆嗦著站在人群最後面。
「把手舉起來！站在那不要動！！」
黑衣少年洒然一笑，就像沒聽到這話，往那窗戶走去，然後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反應最快的一保安連忙跑過去，俯視下面，只見那往下急速下墜的黑衣少年隱約間似乎身體正在逐漸變淡，變虛……
化作了，一道黑氣？
……
「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畫面破碎，鄭暉猶如置身無盡的虛空，情緒失常，有些急躁的抓了抓頭髮。
「是夢境還是現實，並不重要。時間和空間維度的碰撞……這既是你的幸運，也是不幸……你的心中，可還有執念？」
「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想來，我最大的秘密已經被你發現！我想問你，如今的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我？！」
鄭暉問道。
「生命本質在於永恆……只是存在方式的不同罷了。你就是你，命運跟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那原來的那個『鄭暉』……」
「你『繼承』了他的記憶，意識……，你們的生命產生了『重疊』，你就是你，不需要懷疑！」
那聲音平和，中正。回答道。
鄭暉深吸一口氣，閉目，然後睜眼，眼神比之前多了幾分光彩！
執念被消，懷疑被否。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也使得鄭暉，告別了曾經。
前所未有的輕鬆感舒適感襲來，鄭暉頭腦眩暈了一下，即將陷入沉睡……
或者說，是清醒！
「活著，真好……」
「『漏洞』清除中……滴滴……『許可權』無法徹底清除……滴……滴滴滴！發現重大『漏洞』，『許可權漏洞』存在備份，無法清除！……滴滴滴……，『高級許可權』介入，程序終止，啟動新命令，目標『許可權』封印……」
鄭暉的識海深處嘈雜聲響起，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鄭暉隱約聽到了這些聲音。
……
鄭暉最先醒來，睜眼看到周圍躺著的正在緩緩醒轉的其他人，他的眼中顯出迷惘之色。
「真的只是一個夢么……」
鄭暉感知了一番身體狀況，然後眉頭皺起，心中嘆息一聲，暗道：「夢境跟現實，果然是分不清呢……」
鄭暉感覺到，他的修為正在消弱，丹田處的靈力，正在緩慢轉化為原力，原力的閘門本來是雙向，現在是單向。只有迴流，不會再有原力化靈力補充己身……
原力跟靈力之間相通的那扇大門被阻絕。
那扇本不該出現的大門就是那聲音所說的『特權』，如今『特權』被收回，修為的倒退，使得鄭暉逐漸向一個普通人轉變。
這是不可逆的！
「還真有些可惜呢……畢竟曾經擁有過，雖然那本不該屬於自己……也罷，做一個普通的紈絝少爺沒什麼不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現在所擁有的，不願放棄的一些東西……」
鄭暉暗暗想道。
鄭暉感知了一下修為倒退的速度，神色舒緩了些。
「必須抓緊時間把該做的都做了。乘著現在還有武力，為自己攢點資本。將來才能在沒武力的情況下，安心做一個紈絝少爺！」
……
進來的眾人，包括鄭暉在內四個修者全都醒轉。
那些武者裡面，四個蓬萊本土武者、跟李哩一起來的李家出身的兩個子弟，還有蕭媛，一共七個人沒有醒過來。
「你們繼續往前走，這幾人第二關考核失敗，會有人把他們送回去！」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鄭暉走到蕭媛身邊，把她抱起來放到自己懷裡，滿臉擔憂。
「能不能再等等。」
鄭暉開口道。
「哼！現在清醒過來的，就是過關，沒醒過來的，按照以往的經驗，睡上個三天三夜也不見稀奇！試煉第三關開啟，你等速速入內，不得耽誤！或者……你可以選擇棄權！」
蒼老的聲音可能是某宗派的長老級人物，語氣很不友好。
鄭暉皺眉，心裡猶豫不定，陷入掙扎。
把昏迷中的蕭媛留在這，他放心不下。若是為此而放棄後面的試煉，給皇甫無敵的那個許諾沒有機會完成。
這時候，鄭暉識海深處的軒轅劍微微動了動，一縷金芒傳出，直接沒入蕭媛的眉心。
一聲嚶嚀，蕭媛緩緩睜開眼睛。
跟所有人醒來的人情況一樣，先是迷惘，分不清夢境與現實。過了片刻，蕭媛目中神采變得清明。
「鄭暉……」
「咦？！這是怎麼回事！」
那蒼老的聲音驚呼出聲，然後沉默。
殊不知，這個監督試煉第二關結果的長老氣的不輕，剛說出的話就被事實打臉。
山洞最里處是一片黑暗，一個灰濛濛的圓形漩渦出現。
「速速進去！」
那聲音再響起，催促道。
「我們也走吧。」
鄭暉把懷中抱著蕭媛放下，然後拉著她，一起走向那漩渦入口。
他沒注意到，蕭媛此刻看他的眼神，少了幾分冷意，多了幾分柔情……
而且，蕭媛也沒拒絕他大庭廣眾之下拉著她的手。相反的，她五指緊扣，把鄭暉的手握的更緊……
「執子之手，永不分離……」
蕭媛在夢境裡面經歷了什麼，鄭暉許久以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