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滾了還是沒滾?
嗯,4年前那晚英雄救美的後續是,第二天光耀的應聘會上,韓瑤瑤因為前一晚的醉酒姍姍來遲。
剛在位子坐下,身邊的人事部經理方菲便壓低聲音對她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為什麽不來?”她笑了下。
“心情,還好嗎?”
“有什麽不好的?”
“得,是我白擔心了,你沒事就好。”
方菲和她是大學同學兼閨蜜。
昨天方菲給她打了好多個電話,她都沒接。
“怎麽樣?有沒有像樣的?”
方菲聳聳肩,“顏值高的小哥哥倒是不少,隻是比花瓶還要花瓶。”
“你要求太高了吧?”
“我發誓,絕對不是。”
兩人正說著話,門被輕敲了兩下。
有人走進來。
韓瑤瑤翻開簡曆,在看見簡曆上照片的一刻,愣住。
猛地抬起頭,她失態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瑤瑤?”坐她身邊的方菲一驚,拉住她的手腕,“你怎麽了?”
那一刻,韓瑤瑤無法控製自己狂亂的心跳,一如,此時。
她被肖蒼山壓在床上,手攀上他的肩背。
他的唇順著她的脖頸到鎖骨,所到之處,酥麻癢痛。
她低低的吟,主動熱情的伸手撕、扯他的襯衫。
他配合著她甩掉上衣,露出蜜色堅實的身體輪廓。
韓瑤瑤咽了口唾沫,臉色羞紅。
後來的一切順理成章,隻是在臨門一腳的時候,韓瑤瑤喘息著,貼近肖蒼山的耳。
“蒼山,抽屜,抽屜裏有套、子。”
肖蒼山本掐著她手臂的手指慢慢的放鬆力道,然後,翻身坐在一邊。
“蒼山?”
韓瑤瑤擁著被子半坐起身,“蒼山?”
她叫他,語氣裏滿是小心翼翼。
肖蒼山扯過褲子套上,又摸出口袋裏的煙盒,磕出一支煙點燃。
煙霧繚繞下,他一張俊臉模糊的不甚分明。
韓瑤瑤咬住嘴唇,往前,趴在他背上。
“蒼山,你生我氣了?”
吐出個煙圈,他側臉看她,“沒有,不要多想。”
“我隻是,我隻是,”貝齒緊緊咬著嘴唇,韓瑤瑤坐直,“我隻是覺得現在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
笑了下,肖蒼山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胡思亂想什麽,我當然知道現在還不能要孩子。”
韓瑤瑤知道自己這樣很掃興。
他是男人,那種事情不能盡興,不能痛快,肯定心裏不舒服。
她有自己的想法,可也該顧慮到他的感受。
舔了下唇,她突然伸手抱住肖蒼山的肩膀。
唇吻著他的臉頰,“蒼山,不帶套、子了,你直接,直接、進、來吧。”
劍眉一凜,肖蒼山把煙熄滅在煙灰缸裏。
轉過身,他神色淡漠的給韓瑤瑤仔細的用被子裹住身體。
“瑤瑤,我不是色、棍。”
“我不是那個意思。”情急之下,韓瑤瑤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蒼山,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隻是,”垂下頭,她自嘲一笑。
“我隻是不希望你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剛才是我衝動了。你還沒做好準備,我不該越界。”
他都這樣說了,還說不是生氣嗎?
韓瑤瑤心裏一片冰涼。
閉了閉眼,她被他妥帖的抱進懷抱。
他拍了拍她的背,男聲低沉溫柔:“好了,不要想那麽多。今天晚上你也累了,休息吧。”
“你呢?”
韓瑤瑤失神的望著某處,思緒迷離的問道。
肖蒼山眼神一暗,放開她,撫了撫她的頭發。
“我還有點事,可能要出去一下。”
這麽晚了還要出去?
在他們差點做璦之後?
他要去哪兒?
是不是要去找那位姓顏的女孩子?
韓瑤瑤發現,嫉妒就像是野草一般瘋長,一瞬間,在她心頭鋪天蓋地而來。
如果不是這麽多年隱忍慣了,如果不是用盡全身力氣,她幾乎要脫口問他,那個姓顏女孩子的事。
手指收緊,她語氣染上乞求:“蒼山,別出去可以嗎?陪著我可以嗎?”
肖蒼山素日對她從來溫柔體貼,可是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就不容許改變。
即使是她,也一樣。
神色不變,他扶著她躺下去,給她掖好被角。
“不要多想,睡吧。”
“蒼山。”
他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開始穿衣服。
剛才那些在激情中褪去的衣服,他一件一件把它們重新穿回身上。
真諷刺。
韓瑤瑤在被子下的身體蜷縮起來,緊緊閉上眼睛。
關門的聲音傳入耳朵。
她不敢睜眼,怕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
*
緋色。
葉藍馨笑著從包間出來,迎麵經理走來,低聲對她說:“馨姐,肖先生來了,一個人。”
這麽晚了,他怎麽來了?
還是一個人?
“在哪兒?”
“201,剛送了酒進去。肖先生看著心情不大好。”
“知道了。”葉藍馨點頭,一邊往201走,一邊吩咐:“你幫我送兩瓶酒到206,跟他們說是我請的。”
“知道了。”
推開201的門,沙發上,肖蒼山抬眸看過來。
“你怎麽過來了?”
葉藍馨笑著關上門,走過來坐下。
身體一歪,靠在他手臂上,“這話該我問你,怎麽這麽晚一個人來了?”
看著他麵前少了一半酒的酒瓶,葉藍馨及不可查的蹙眉,“心情不好?因為誰?”
“沒有。”肖蒼山倒了杯酒遞給葉藍馨,“陪我喝一杯。”
葉藍馨接過杯子,輕輕搖晃著。
“我這酒可不能悶著喝,你這是暴殄天物。”
仰頭喝了酒,肖蒼山又去倒,被葉藍馨按住手腕。
“心情,這麽不好?”
肖蒼山嘲諷笑出聲,“隻是覺得,被壓得出喘不上氣。”
“你才覺得嗎?你這個樣子,早晚有一天會被壓死。”
“嘖,我在求安慰。”
“我知道啊。”
葉藍馨把酒杯放下,往旁邊挪了挪,拍拍自己的腿,“來吧,安慰你。”
肖蒼山倒下去,頭枕在葉藍馨腿上。
她輕輕撫著他的頭發,按捏他的太陽穴,聲音低而柔:“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肖蒼山呼吸放輕,似有所感應,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
葉藍馨心髒漏跳一拍。
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從4年前,她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愛上了。
他像風,像雲,像霧,抓不到,捉摸不透。
她很好奇,這樣的男人,如果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麽樣?
或許,她已經知道了。
他心底的白月光。
可是,他的吸引,與日俱增。
她每見他一次,就多愛他一分。
到今天,已經愛到無法自拔,泥足深陷。
“藍馨。”
沙啞的男聲響起。
葉藍馨回過神。
她在做什麽!
兩人唇靠的極近。
近到,隻要幾毫米就能相貼。
猛然撤身,葉藍馨大口大口呼吸著。
肖蒼山從她腿上坐起身,拿過茶幾上放著的酒杯抿了口。
“我走了。”
直到肖蒼山離開,葉藍馨都沒敢抬起頭去看他一眼。
她瘋了!
她剛才是瘋了吧!
她差點搞砸了他和她風平浪靜的4年。
差點將這4年的紅顏生涯斷送。
差點徹底失去了能正大光明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
經過肖蒼山的提醒,顏雪才發現,自己確實沒怎麽和顏湫聯係。
他找到工作的事,她知道。
但也隻是隨便問了兩句。
說實話,她對顏湫不夠關心。
因為心底始終記著十年前的事。
那個結,改變的不止是她和肖蒼山,還有她和顏湫的關係。
可說到底,這個世界上,她和顏湫隻剩下彼此。
顏雪找到顏湫工作地方的時候,顏湫正被一個穿西裝,打領帶,頭頂地中海,肚裝大皮球的中年男人,指著鼻子,吐沫橫飛,夾槍帶炮的罵。
顏湫穿著橙色的工作服,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塑膠靴子。
他比中年男人高了不止一頭,可是此時,他把頭在對方麵前低的不能再低。
周圍沒有一個人上前勸說,老板站在很遠的地方,顏雪看見他臉上鄙夷的笑。
手指收緊,指甲摳進掌心。
她腳步動了動,最終選擇留在原地。
顏湫這個時候,最不想看見的人,一定是她。
咬著牙,顏雪轉過身。
背對著他們,她身體抖得厲害。
“你看你全身上下有一處值錢的地方嗎?我的車要是有點什麽問題,就算你去賣腎你都賠不起!窮屌絲!瞧你人模狗樣的!你什麽東西啊你是!”
罵了十多分鍾,中年男人罵的累了,也沒什麽詞兒了,翻來覆去都是那些。
顏湫隻是在他停下來休息的空檔,不斷地重複三個字:“對不起。”
可是他的每一句對不起,都惹來中年男人更大火氣的怒罵。
中年男人手舞足蹈,有恃無恐,甚至還推搡了顏湫好幾下。
他自恃有錢有勢,當然不會把顏湫這樣的打工仔放在眼裏。
而且一看顏湫老實巴交的樣子,他更囂張了。
手指戳著顏湫的肩膀,中年男人冷笑:“就你們這家洗車店,我以後都不來了!來了都降低我的身份!”
“哦?”
一道饒有興致的男聲驀然傳來。
緊接著,帶著輕笑,“你什麽身份呢?”
中年男人轉頭看去。
顏湫也隨著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