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電話里的聲音

  安小小寫完作業，看了看時間，已經快10點。


  拿起手機，沒有信息也沒有電話。


  這個時候，墨爾本應該快12點了吧。這麼晚，大叔應該不會再給自己打電話了。


  可是洗了澡出來，安小小卻發現，有個未接電話，居然是大叔的。


  顧不及將濕漉漉的頭髮擦乾，便忙拿起手機回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當她要掛上時，卻接通了。


  「大……」


  『叔』字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一個女聲柔媚的喘息道：「司凡，輕點，嗯，人家受不了了。」


  「唔~嗯」


  安小小的心突然加快的速度，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這聲音……


  「司凡，你好棒，跟當年一樣棒。」女子動情道，「不，比當年更棒。」


  安小小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電話了，那只是同名同姓的人罷了。


  可再三看了自己手機上的號碼，確實是大叔的。


  「大叔……」喉嚨像卡了東西一樣，發不出聲來。


  良久，那邊停息了。


  「司凡，」女子道，「你不應該為了氣我，而跟她倉促的結婚。」


  「她還是個孩子。」


  「離婚的時候多給她些錢就是了。」男子冷冷的聲音響起。


  安小小的心狠狠一抽，這，是大叔的聲音。


  「可是，她多無辜啊。」女子道，「她不應該成我們之間賭氣的工具。」


  「別傻了，」『紀司凡』道，「我的心裡只有你，別人怎樣，與我何干。」


  「那別這麼快跟她提離婚好么，」女子道，「你不是已經跟她簽了3年的協議，我可以等你三年的。」


  「我不想等，」『紀司凡』道，「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我會在她生日那天，跟她說清楚的。」


  「司凡……」


  「噓，聽我的。」『紀司凡』道，「我已經錯過你那麼久，我不想再等，一刻也不想。」


  說完，電話那頭又傳女子嬌喘不已和男人的隱約的低吼聲。


  安小小不知道什麼時候將電話掛上的。


  臉上濕濕的，不知道是淚，還是頭髮滴下來的水珠。


  坐在那裡愣愣的發獃，不經意的抬頭，便看到梳妝鏡里，那個鼻子通紅，滿臉淚水的自己。


  她現在好亂，不能相信聽到的一切，卻又不得不相信聽到的一切。


  大叔的聲音，她不會聽錯的。


  可為什麼？

  明明之前還跟自己有說有笑，互傳信息，下一刻卻跟他的初戀躺在了床上……


  手機鈴聲響起，安小小木木的轉頭，看向它，是葉培。


  「喂」安小小無力的接起。


  「對不起。」


  「？？？」安小小不懂，難道是打錯電話？


  「我明天去找你，」葉培道，「一切等見了面再說吧。」


  安小小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情，葉培已經將電話掛了。
——

  紀司凡在唐人街的裁縫店裡，認真的看著老裁縫將他的設計打樣，裁剪，拼接，縫製。


  「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像你這樣的了。」老裁縫推了推眼鏡，微笑著說，「還專門跑這麼遠來給太太做生日禮物。」


  紀司凡勾起唇，「是她給了我陽光，讓我重新快樂起來。」


  「她就像是上天派來的天使，改變了我的一切。」


  老裁縫抬頭看著紀司凡，臉上盪著暖暖的笑，「你這個年青人，不說話的時候，冷的像塊冰。一說起你太太，卻溫暖的像冬天的太陽。」


  「你很愛她。」


  紀司凡輕輕撫著那旗袍，「很愛。」愛到骨髓。


  「你把這件衣服送給她，她會知道你的心意。」老裁縫將半成品的旗袍交到紀司凡的手裡。


  「老了，」老裁縫擺手，「眼睛不好使了，也不能熬夜，盤扣太費功夫，就由你自己來做吧。」


  紀司凡看著老裁縫給他的盤扣圖樣，選了一個大方、優雅高貴的式樣。


  老裁縫看了看紀司凡選的圖樣，又看了看紀司凡，「這個看起來簡單，編製起來，可是是最難的幾款之一啊。縫製也很費勁呢。你是新手，確定選這個？」


  紀司凡看著盤扣，微微勾起唇，「跟她很配。」


  「有眼光。」老裁縫道，「這是中國結盤扣，意味著心心相印。」


  老裁縫先將布捲成條狀，告訴紀司凡要一針針的縫好，然後將那盤扣的結法做了一遍給他看，再告訴他縫到衣服上時應該注意的事項。


  「旗袍，最難的便是設計和這扣子，」老裁縫一邊摘眼鏡，一邊道，「這兩樣你都做了，倒省了我不少事。」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一點了，「年青人，你做吧，我就不陪著你了。」


  「打擾您休息了。」紀司凡不好意思的說。


  「我這店，一天只接3位客人，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我破例的。不過，我很開心。」


  「你的到來，讓我想起我去世多年的老伴。」老裁縫道，「那時我還很年輕，我的所有長衫，都是我老伴給我做的。特別是這盤扣，每一個，都是她新手縫製。」


  「很多衣服都因為年代長久，布料破了，只有那盤扣，還牢牢的，一如既往的釘在上面，每每看到，這心裡都是酸澀的甜蜜啊。」


  「瞧我這老頭子，」老裁縫不好意思的笑道，「跟你這年青人扯這麼多，你做吧。估計天亮之前，你能做好。」


  老裁縫上樓休息去了，只留下紀司凡一個人，在夜燈下認真的做著盤扣。


  每一針，每一線，都含著他滿滿的愛意。


  翌日

  「哎呀少奶奶，您這是怎麼了？」


  吳媽看到下樓的安小小，嚇了一跳。


  那腫的像桃一樣的雙眼，憔悴到不行的臉色，若是被少爺看到，該心疼壞了。


  「沒睡好。」安小小有氣無力道。


  這哪兒是沒睡好呀，吳媽緊皺著眉頭，這眼睛能腫成這樣，分明是哭了一夜吧。


  「少奶奶，您要不要給少爺打個電話。」少爺臨走時還特意交待，有事一定要讓少奶奶給他打電話。


  一提到紀司凡，安小小的心就猛然一疼，淚水不由自主的想往下掉，「不用了。」


  「少奶奶……」


  「我今天約了朋友，中午放學就不回來吃飯了。」


  「少奶奶，早餐，您早餐還沒用呢。」吳媽追上道。


  「不吃了。」安小小揮揮手，對吳媽擺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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