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候府逆子

  第5章 候府逆子

  司炎家裡的情況褚雄多少有所耳聞,他不好摻和別人的家事,便找個由頭先行離開。


  行至大門口時,褚雄剛好跟司炎父親擦肩而過。


  司堯到底是長輩,褚雄只得停下腳步跟他打招呼。


  「司太守。」


  司堯看見他後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腳步未停,只側過頭頷了頷首,算是應聲。


  褚雄自然沒錯過他的表情,別人不愛搭理他,他自然也不會上趕著跟人說話,何況他又不是不知道,司炎的父親一直看不上他們這些出入戰場的武將。


  司堯帶著一行人進了屋子,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剩飯和酒壺,他雖已年過四十,但整個人看起來還算精神,尤其是板著一張臉的時候,威嚴猶在。


  此時此刻,司堯的表情不太好看,尤其是看見兒子身下的輪椅時,他把手背在身後,抬著下巴說。


  「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去從軍,如今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這就是你說的建功立業?」


  司炎連眼皮都沒抬,夾了一筷子冷盤放到嘴裡,好像一屋子的人是空氣。


  司堯被他無視的態度氣的不輕,抬手一拳頭砸在桌子上,聲音滿含怒氣。


  「怎麼不說話了,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話音剛落,司炎終於有了點兒反應,他抬眼看向司堯,聲音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


  「跟你有什麼關係。」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司堯,對上此時司炎的眼神,也有那麼一瞬間的畏縮。


  不過也就是一瞬。


  毛頭小子而已,腿又廢了,還想掀起什麼大風大浪。


  司堯不再看他,看著別處說。


  「若不是你母親求我來,你當我願意管你!


  快點兒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搬回去,向晚特意給你收拾出了一個院子,候府人多也方便照顧你,省的你一人在外再惹什麼是非。」


  司炎冷笑一聲,慢悠悠說道。


  「我母親在後院好好待著,不知侯爺你說的是哪位。」


  一提起司炎的生母,司堯頓時沒了耐心,他不願意回想起那個女人,彷彿跟她扯上關係是天大的侮辱。


  司堯氣的脖子漲紅。


  「你個冥頑不靈的不孝子,候府只有一個主母!」


  話音剛落,一道婉轉動聽的聲音響起。


  「老爺,快別生氣了,戰場上刀劍無眼,仲元也不想出這樣的事,還是治病要緊。」


  呂向晚身穿一身青色長裙搭同色系外衫,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很是溫婉大方。


  她說話的時候一手輕輕搭在司堯的手臂上,似是在寬慰他。


  司堯很是吃她這一套,當即就收斂了火氣。


  呂氏環顧著四周,眼中的嫌棄一閃而過,她柔聲道。


  「快別跟你父親置氣了,這幾年你不在家,這院子都荒涼成什麼樣兒了,怎麼能養病,還是搬…啊!」


  「砰!」


  茶杯的破碎聲和呂向晚的尖叫幾乎同時響起。


  呂氏的身上一片狼藉,青色的裙擺上滿是茶漬和瓷器碎片。


  司炎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手,薄唇吐出幾個字。


  「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


  送客!」


  司炎的指令一下,院子里立馬多出了許多士兵。


  一直默不作聲的關甫抬起胳膊指向外面。


  「侯爺,請。」


  司堯這次氣的多餘的話都懶得說了,止不住的罵他「逆子」。


  呂氏則依偎在他身邊不時哭上兩聲,聽起來好不委屈。 鬧劇結束,荊園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待候府的人都離開了,司炎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手指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在給關甫看過後便隨手擦了。


  那呂向晚既敢上門來,好戲可以開始了。


  ……


  「子渙,你說那司炎是真廢了還是假的,看他今天扔茶杯的架勢可夠凶的,沒想到幾年不見還真長了些脾氣。」


  呂向晚一想到他剛才的表情就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把剛換下的臟衣服扔在地上,不忘惋惜兩聲。


  司重一身朝服還未換下,坐在桌邊喝茶,十分不理解一套衣服而已,有什麼好可惜的,要不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他不耐煩的說。


  「爹肯定會補給你的,不過你去惹那個瘋子幹嘛,還請他回來住,你是真想當娘伺候他啊。」


  呂向晚白司重一眼,順勢坐到他身邊。


  「我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怕他回來給你添堵,好去探探情況,就他那個刺頭樣兒,怎麼可能回來。」


  司重輕嗤一聲,似是十分不屑,他十六歲高中文狀元,如今八年過去,早已在朝中立穩腳跟,豈會怕一個只會在打仗的兵魯子。


  「上次太醫給他診治的時候你不是也看見了,一雙腿傷成那樣,不殘也是廢了,況且他如今進了咱們的地盤,還能讓他撒野不成。」


  呂向晚點點頭,鬆了一口氣。


  「你說的是,再不濟還有賢王給你撐腰呢。」


  說到這裡,呂向晚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眼神一亮。


  「對了,上次說的那件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努力了許久的事終於有了眉目,司重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賢王帶人多方面給聖上施壓,相信不多時就會有聖旨來了。」


  呂向晚聽后也是忍不住的笑。


  「娘早就說了這門親事沒錯,賢王就這麼一個閨女,不對你好對誰好。」


  一提到妻子,司重的興緻頓時淡了許多。


  呂向晚知道李氏入不了兒子的眼,但還是勸他。


  「你在外面怎麼玩兒我不管,李氏這人你可得抓牢了,最好讓她趕緊懷上。」


  雖說以司重如今的勢力,不靠別人也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不過誰會嫌棄送上門的東西呢。


  他斂了斂眉,點點頭應聲道。


  「知道了。」


  ……


  第二日。


  沈漓覺得過兩天要出門,怎麼也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等她翻箱倒櫃的把衣服找出來,卻發現原主的衣服少得可憐。


  沈漓只愣了一會兒,便做了決定,必須得買新衣服,她徑直去找鍾寧說了這事兒,打算打聲招呼就出門。


  可等沈漓表明來意后,鍾寧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聽到了什麼噩耗。


  緩了兩秒,鍾寧強撐著鎮定,磕磕絆絆的說。


  「買衣服?咱們府有專門的綉娘,直接把人叫來製成衣就行。」


  說到這裡,鍾寧突然反應過來,嗓門都比平時高了兩分。


  「你先前一句說要去哪兒!」


  沈漓歪了歪頭,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過兩天去香山祈福吶,咱們不是也接了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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