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種族不同沒法戀愛
第64章 種族不同沒法戀愛
風又起了,茂密的樹冠交互碰撞,彷彿是誰在摩拳擦掌,等待下一次的出擊。
虞非白在暴怒之中,手掌收攏,一團黑氣雀躍著,只為了他一聲令下,便可奪取賀采月的性命。
在雙重逼迫下,賀采月將手中的錦囊狠狠一砸,囊中飛出一陣黑色煙霧,掩飾了她逃跑的行蹤。
「顧念衣,下次,我絕不放過你!」
隨著賀采月的逃逸,天氣又恢復了和煦。虞非白亦來到我的身邊,說:「這話怎麼那麼像灰太狼愛說的?」
我抖了抖身上的塵土,「你什麼時候那麼強大了,剛才連我都被震懾住了。」
虞非白收起笑容,若有所思地打量四處。「真正讓她害怕的人不是我,之前,還有另一個人也在。」
「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道行不低,我探知不到他。」虞非白很是挫敗地搖了搖頭。
「那個賀采月是沖著我來的。」我把之前的對話複述了一遍,本以為虞非白能給我整理一下,可他也是沒有頭緒。
「我總覺得,你好像不小心惹到了什麼難惹的人。」他皺著眉頭,說:「我可要把你看緊了,萬一對方是個單身饑渴男,我不能看著你羊入虎口啊。」
「我這隻可愛的小綿羊啊,早就給一匹狼給盯著了。」這匹狼,當然就是某個纏著我不放的男鬼。
「那你有沒有一點喜歡上這匹狼?」虞非白兩手一戳臉蛋,給我賣萌。
「抱歉,種族不同,沒法戀愛。」我拍拍他的肩膀,說。
「你就口是心非吧。」他聳聳肩膀,看著旁邊,說:「咦,這是什麼?」
虞非白彎腰撿起了一張電影票的票根,「第九排?你的嗎?」
「不,不是我的!」我奪過票根,揉成一團,扔到了樹林深處去。
他打量了我幾眼,揶揄道:「你今天打扮得跟平時不一樣啊?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放心不下我,所以才自告奮勇說幫我買票,然後你再跟蹤我,對吧?」
「你想太多了,我今天就是心血來潮,想試試不同風格而已。」打死我都不要承認。
「那麼,顧念衣同志,請你老實交代,你為什麼會跟著宋玲佳進了紙樓?」我的話漏洞百出,虞非白輕輕鬆鬆就能看出破綻來。
「我。」我實在找不到借口圓過去了,跺了跺腳,說:「我承認是跟著你們了,這不是怕你完成不了任務嗎?怎麼,你也太自戀了點。」
「我都懂的,你害羞嘛,我心領就行了。」虞非白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活像一隻狐狸在笑。「我就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認清自己內心的。種族不同又怎麼了嘛,都是借口。」
「別逗了,說正經的,瘦猴那錢你還要不要了?」我耳朵根子都紅透了,再讓他調侃下去,我可招架不住。
「要啊,他害得我媳婦命懸一線,我得讓他多給點酬勞。不然的話,我拆了他的招牌。」說到錢,虞非白更加高興了。
靠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瘦猴最後給了我們一萬塊。當他聽說賀采月要殺我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睛,說:「蠱族的人都這副德性,不管有仇沒仇,她們想殺就殺,煩死了。」
「可不是嘛,反正我們都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還得多多幫忙才是。」虞非白手裡的錢數了一次又一次,「兄弟,往後有什麼生意儘管聯繫我們啊,我還得掙錢養家呢。」
「放心吧,一遇到合適的我立刻通知你們!」瘦猴拍著胸脯,承諾下來。
「怎麼樣,想好該怎麼花這筆錢了嗎?」走在路上,虞非白時不時用手按住胸口,那裡裝著用我的血汗換來的一萬塊。
「肯定是存起來啊,你可別想著一下子花光。」我摸著肚子,說:「今天累死我了,我要大吃一頓,不吃菜,全吃肉!」
「來看看咯,音樂美食節啊。」
「哈哈,真是太巧了,你看。」虞非白從發傳單的人手上接過一張宣傳單,「看起來還不錯,離這也不遠,你要不要去試試?」
「美食節啊?這種東西質量沒保證的,還不一定有好吃的呢。」我不以為意地掃了一眼,說。
「我還沒去過美食節呢,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嘛?」虞非白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嘆了一口氣,「行吧,不過去之前要先把錢給存起來,省得你都給我花光了。」
「那是必須的,我們就留一千塊現金吧,怎樣?」虞非白雀躍地說道。
「可以。」我身上基本沒有現金了,拿點出來預備著也不錯。
我們兩個將翹課進行到底,豪氣地打的去音樂美食節的場地。儘管下午驕陽當空,來的人依然有增無減。
進去后,撲天的熱浪襲來,悶得我出了一身的汗。美食節最不乏的就是燒烤攤位,一連幾家烤串的熱火朝天地吆喝著,形式如出一轍。
「羊肉串,十塊錢五串!」
「牛肉串,十塊錢十串了!」
這麼低的價格,還真讓我懷疑肉的質量。
我在攤位前看著肉串的顏色,嘀咕道:「該不會是老鼠肉吧?」
烤串的份量不多不少,要都是些貨真價實的牛羊肉,商家還不得虧本。
虞非白動了動鼻子,對我說:「別吃這幾家的,都是老鼠肉。」
「你這也看得出來?」烤串價格雖然便宜,可個個都烤得油汪汪的,再撒上孜然,香氣撲鼻。
「有什麼奇怪的。」虞非白又聞了其他家的,很遺憾,現場大多數的烤串都並非真正的牛羊肉。
我打消了吃烤串的想法,先買了一份蚵仔煎充饑。
吃了沒幾口,虞非白就搖著我的肩膀,說:「你看,那邊的人在吃火!」
「什麼東西啊?」我被他搖得掉了一塊牡蠣肉,惋惜得嘆氣。
「就是那邊啊。」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有幾個女生一人捧著個小杯子,腮幫子鼓動著,口中還噴出煙霧。
「那叫液氮冰淇淋,總之就是一堆的化學原理,也沒什麼稀奇的。」
「我要嘗嘗。」虞非白不由分說就拉著我過去,點了兩杯冰淇淋。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杯子,還用手指在冰淇淋的上空試探了一下溫度。最後,他挖了一勺巧克力味的冰淇淋,放入嘴裡。
「唔。」他的鼻子和嘴巴都湧出了白色冷煙霧,看上去就像在吞雲吐霧般。「好冰啊!」
他埋著頭一口口吃著冰淇淋,煙霧也在一個勁地冒出來,活像一頭氣得七竅生煙的牛。我越看越覺得好笑,用手機偷偷拍了一段小視頻。
結果,他一個人就吃了兩份,吃完后還賴在人家的攤位前不肯走,非要人家告訴他是怎麼做出來的。攤位的小姑娘滿面通紅,羞答答地不敢開腔。
我拉了他幾把都拉不動,沒好氣地說:「你就在這裡杵著吧,音樂表演要開始了,我要去佔個好位置。」
「走,我跟你去!」虞非白一秒變臉,拉著我往舞台邊上擠。
舞台很寬大,請來的樂隊雖然沒什麼名氣,但據說不少都是大學生組建的。台前沒有座位,所有人都要站著。我們去的時候還算早,佔了第一排的好位置。
虞非白一手扶在隔開舞台與觀眾的欄杆上,彩色的舞檯燈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呈現出不同的顏色。「你們現在的音樂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了,我還記得那會兒有幾首歌不錯的,叫什麼……夜上海。」
「那些歌基本沒什麼人聽了,就連跳廣場舞的大媽都放流行歌曲。」我的手也放在欄杆上,手指隨著喇叭里播放的歌曲敲打著節奏。
「噢。」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顯得有些落寞。
隔了那麼多年,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該是有些感傷的吧。
我說:「你回去把手機給我,我替你下載一些老歌。」
「念衣,你對我真好。」虞非白燦爛地笑著,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的身後立刻投來幾道怨念的目光,還有人在嘀咕:「秀恩愛回家秀去呀,真是的。」
我尷尬地轉過身,假裝打量那些在做準備的工作人員。
表演很快開始了,前面幾個樂隊走的是治癒系風格,歌喉沙啞中帶著溫暖,幾首和煦如春風的歌曲唱下來,讓我昏昏欲睡。
等到下一個樂隊出場,氣憤頓時大扭轉了。
五個男生抱著各自的樂器出場,主唱穿得簡簡單單,臉上還戴了半個面具,只露出嘴唇與下巴。
即使看不見他的全臉,他的氣質也絕對不差。就這麼抱著把電吉他往麥克風前一站,身後的女生們都激動起來。
主唱氣場十足地調試了一下吉他,隨即以熱烈的節奏迎來了歌曲的開場。架子鼓、貝斯、木吉他等樂器配合著歌曲響起,把全場的氣氛推到了高點。
他的歌喉動感十足,吐字清晰,將個人風格發揮得淋漓盡致。在他們的帶動下,場下的人都止不住地搖擺跳躍,感受著音樂帶來的愉快。
兩首歌表演下來,台上台下的人都在高興地笑著。主場忘我地彈著電吉他,手指靈活地在琴弦上跳躍,在璀璨的燈光下,他是舞台一顆無法忽視的星星。
彈到最後,電吉他「嗡」的一聲,有根弦斷開了。那正好是最後一個音符,所以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倒是我看到主唱在那瞬間縮了縮手,似乎讓琴弦給傷到了手指。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樂隊的人從旁邊離開舞台。我站的位置恰好能清楚地看到他們掀開幕布走了進去,而那個主唱取下面具,側臉再熟悉不過。
我驚訝地揉了揉眼睛,渾身的神經都在不可置信地大喊著。
不會吧,那怎麼會是傅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