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奇怪三人組

  第203章 奇怪三人組

  我用條件來要挾桑林巫,她卻沒有再看那張照片。


  「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能告訴你。他是我的族人,我為什麼要出賣他?更何況,等你成了族長,你隨便找個理由處置了他就行了。」


  我沉默不語,要我當族長?簡直是天方夜譚。


  「怎麼,你難道就想從我口裡套個消息,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嗎?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桑林巫狠狠握緊了拳頭。


  那一瞬間,我的心臟也猛地收緊了,那一下彷彿直接掐住了我的內臟,往死里用力,要將我的生命力都給擠出來。


  桑林巫的眼中倒映著我痛苦的模樣,嘴角上揚。「可別忘了,你體內的血蠱還是我親自培育出來的娃。」


  「夠了。」在一旁的白格彈了彈手指,那股力道立刻就淡去了許多。


  我就像是一個缺氧的人,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同時,也感激地看了白格一眼。


  「小白鴿,你還是那麼喜歡跟我作對。」桑林巫笑著看向他,語氣里可沒有一點責怪的意思。


  聽到她的稱呼,白格原本凌厲的眼神化作一灘水,聲音也柔和了下來。「桑林巫,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能聽到你這樣叫我。」


  在白格的記憶里,自從那年選拔族長,他和她因為桑林巫的母親而反目。在最終攤牌時,他央求她再最後這樣喊一聲自己。


  綻放的李子花樹下,她像從前那般展顏一笑,牙齒透著珍珠般的光澤,眼睛亮晶晶的。


  「小白鴿。」


  那一聲呼喚比落下的花瓣還要綿軟,可尾音還沒消失,她臉上的笑容就變了味。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看到她對自己笑過,也沒有再那般呼喚他了。


  這是白格最深刻最痛苦的記憶,也是他跟我們所說的故事裡,我記得最深刻的情節。


  桑林巫有所動容,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用加倍的冷漠來代替。「白格,我老了,族裡不少人蠢蠢欲動,天天都變著法子想我早日歸西。我需要你回來,替我做些事情。」


  「你覺得我能拒絕你嗎?」白格哀戚一笑,「我這一生,註定都是要為了你而活的。」


  「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已經知道當年的真相了,再也不折磨你了。」桑林巫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想必她對自己的母親也是有怨恨的。


  「我當年發過誓,我只會幫助我認識的那個你。如果你還像那時那麼殘暴,那我唯有請你拿出心蠱,送我去地府好了。」白格說。


  桑林巫一怔,看他的眼神多了幾許陌生。「你也變了。」


  「呵呵,人老了,難免就有些固執。」白格端起茶杯,喝水潤喉。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為難她的。」大概是白格讓她改變了主意,桑林巫指著旁邊一桌人,問我:「我雖然不能告訴你,但是我會給你線索,讓你自己去尋找。你看,那桌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她真的好喜歡玩解謎遊戲,我的心好累。


  聽她那麼問,我先催動血蠱,再轉頭去看那一桌人。那桌子和我們隔得不遠,坐了一男一女。男女都是三十歲左右,很有夫妻相。他們看起來十分恩愛,相對而坐,而兩隻手還放在桌上握著,一刻都不忍分離。


  男人給她夾了點菜,她笑著吃下去,也給他盛了一碗冬瓜海螺湯。血蠱沒有任何反應,他們看上去也就是一對普通的夫婦而已。


  但桑林巫既然問我,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再仔細查看,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他們桌上有三套餐具,桌子是圓形的,兩人的中間還擺了一套餐具,上面還放了些飯和菜。我原先以為是他們倆的子女,可等到那個人回來時,我才知道我猜錯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從衛生間的位置走了回來,那妻子老遠看到她,立刻站起來讓她進去。女人慢慢地回到座位,低頭一看桌上的湯,臉都黑了。


  「你怎麼點這個湯?那麼涼,孕婦能喝嗎!」女人呵斥道。


  妻子委屈地低了低頭,「對不起,是我喜歡喝,我老公忘了,就點了這個。」


  「不好意思,你想喝什麼,我給你點。」男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女人的臉色,拿起了餐牌。


  女人的頭仰得老高,只能看到鼻孔了。「來個貴的,這個188元一盅的燉湯不錯。」


  妻子吃了一驚,男人也有些心疼。可看到女人的臉色又要轉變,連忙舉手喊來服務員下單。


  女人的年紀大概是三十七八歲,穿著的是透氣的亞麻料裙子,圖案是比較俗的印花。相比起來,那兩夫妻穿著較為時髦,可那百般討好女人的樣子又像極了兩個諂媚的小太監,而女人儼然就是趾高氣昂的老佛爺。


  等到女人回來,男人居然也不理自己的妻子了,殷勤地給女人夾菜伺候。女人吃得很理所當然,而妻子漸漸地就沒有了食慾,擱下筷子假裝玩手機,可臉上卻滿是不高興的神情。


  我有些理不清他們的關係了,那女人頂多比他們大六七歲,不可能是丈母娘之類的關係,相處下來更不像是他們的親人,這鬧的到底是哪一出?

  不光是我疑惑,連血蠱也有了動作。看來,那個女人身上有問題。


  「是這個孕婦給他們下了蠱嗎?讓他們對自己言聽計從?」我實在想不出答案了。


  「你還真會編。」桑林巫似笑非笑地說,「我想到了一個主意,這個主意既可以讓你明白學蠱術的好處,也能讓你找到那個人的線索。等你和我辦完了這事,你自然就會同意跟我學習了。」


  「我的職業是驅邪師,我還在學我的道法,沒時間跟你學蠱術。」我知道她想從蠱術開始訓練我,讓我嘗到甜頭,但我不想學。


  我有血蠱就夠了,又何必去學那些毒害人的蠱術?


  「別急,學蠱術不難,也不像你想的那樣只會害人。」桑林巫看了看衛生間的方向,說話的語速加快了不少。「長話短說,他要回來了。這三個人中有人有蠱,而且會害死這兩夫妻。你今晚七點找個借口出來,去海濱公園正門等我,我會來找你。」


  我沒有馬上接話,誰知道那三個人是不是桑林巫的人,又或者那所謂的蠱蟲也可能是桑林巫自己下的。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用這樣的辦法來引我找她,的確很讓我動心。


  如果我不去,這對夫妻很可能會遭遇不測。要是我去了,一來能解蠱,二來能得到傅斯連仇人的線索,這似乎是一個划算的買賣。


  「你自己想想吧,我走了。」桑林巫沒有時間等我回答了,說完,她立馬起身離開。


  約過了二十秒,虞非白從衛生間出來了。他聞著身上的氣味,抱怨道:「我現在聞起來就像是一個醉漢。」


  我和白格都很鎮定地看著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虞非白也沒有感覺到異常,命人收了桌上的酒瓶,改換喝茶。


  我悄悄打量著餐廳,四處都找不到桑林巫的身影了。至於那可疑的三個人,還在維持著丈夫討好女人,妻子受冷落的奇特畫風,血蠱也始終在我體內遊動。


  我們去買單時,那兩夫妻已經排在前面了。妻子拿到賬單,愁眉苦臉地說:「這頓飯吃了三百一十六,差不多兩百塊都是她吃的。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怎麼生活?」


  男人數著錢包裡面的現金,說:「有什麼辦法?誰讓她懷了……孩子。」


  夫婦倆對視一眼,用長嘆來抒發心中的鬱悶。


  他們靠近我時,血蠱沒有什麼反應,估計蠱蟲就在那個女人身上。我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下了個決定。


  去就去,誰怕誰?


  我想好了借口,回去后就裝模作樣地假裝接了個電話,然後告訴虞非白我有幾個大學同學在z城兼職,讓我晚上去參加聚會。他聽了以後,表示也要跟著我去。


  我無語:「我們幾個女生聚會,你去幹嘛?」


  「我認識你的朋友啊,不好嗎?」虞非白理直氣壯地說。


  白格在旁邊幽幽開口:「戀愛的時候也要給對方一點空間,你跟得那麼緊,會讓自己掉價的。越是若即若離,才越能保持新鮮感。」


  「你從哪百度來的話?噁心死了。」虞非白抖了抖。


  「咳咳,你就別去了,我們女生說的話題你也不會感興趣的。」我摸摸他的頭,安慰道:「你要在家裡等我啊,不然誰來看住白格?」


  「那你要給我帶吃的。」虞非白妥協了。


  「說吧,要吃什麼?」能得到他的點頭,我簡直求之不得,別說是買點吃的了,就是給他把整家店都扛過來也成。


  「你看著買吧,我知道你懂我的。」虞非白順手丟來他的錢包,「來,拿去花,盡情地當個敗家小娘們。」


  「你真該學一下說話的藝術了。」我哈哈笑著,彈了彈他的鼻子。


  為了讓他相信我的話,我在出門前額外打扮了一下。我穿了身雪紡一字領短袖,搭配牛仔裙褲,這樣一來,他也看不出我穿的是褲子,我也能在行動時比較方便點。


  我在門口穿著鞋子,正在看電視的白格轉過頭來,無聲地對我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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