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古老儀式(1)
第65章 古老儀式(1)
「胡說,他們根本就是人類!」方北宸踹了他一腳,沒好氣道,「你不老實告訴我們實話,這條命是不打算要了嗎?」
我也是很少見到方北宸如此暴跳如雷的一面,想必是剛才我的落水讓他有些緊張。
葉順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連聲求饒道:「我沒騙你們,真的是貓妖。蘭橋鎮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問小甜,她也知道!」
葉甜聽葉順提到她的名字,也是緊張道:「對對對,是貓妖。這些貓妖附在阿布村小孩子的身上,每到夜晚就會游到河對岸來,聽到口哨的聲音後會主動出現。只是他們很怕向竹草的味道,向竹草是我們鎮子常見的草藥。只要用向竹草洗過澡的人,他們就不會進行攻擊!我們真的不敢騙你們了,你們幾位都是身懷絕技之人,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們過河去阿布村。我知道你們要找衣冠冢,我不會泄露出去的。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請你們放過我們吧。」
「什麼衣冠冢?」景澤突然開口冷聲問道。
葉甜一愣:「難道你們不是和上周那對雙胞胎一樣,也是為了鄢泰初的衣冠冢才去阿布村的?」
我們三人聽見鄢泰初的名字,全都互相看了一眼。我心說葉甜怎麼也會知道鄢泰初,而且她說的那對雙胞胎,不就是莫小雪和莫秋嗎?
景澤讓她解釋衣冠冢是什麼東西,葉甜也說不大清楚,只知道是暨利族遷移到阿布村后,在村子里秘密修建的一處紀念鄢泰初的墳包。據說那墳包里埋了鄢泰初生前許多的奇珍異寶,所以隔斷時間就有一夥盜墓賊奔向阿布村,尋找衣冠冢的藏處。
而葉順和葉甜,也就靠著趁這些人睡著之後,幹些偷雞摸狗的事發財。
說來也是運氣好,這些年竟然都沒出什麼大事。
我對鄢泰初的衣冠冢並沒太在意,因為心知到了阿布村后自會有分曉。我心中記掛著莫小雪,想了想吩咐葉順:「你把那對雙胞胎姐妹來這兒的經過告訴我。」
葉順如今也不敢欺瞞,就哆哆嗦嗦地開口講道:「那個姑奶奶也是身手了得啊!半夜的時候我失手被她們發現,其中一個厲害些地翻身起來就想殺我,還將我的手指給割破了。後來我吹口哨引來了貓妖,那個想殺我的女的就逃了出去。另一個女的看起來像是沒什麼功夫,就被一隻貓妖給咬住了胳膊,瞬間就也同化成了貓妖。」
他舉起手指給我看,正是之前我注意到的那條傷疤。
我聽完葉順的話,心中更是火急火燎。那被咬后同化了的人,不用多猜也知道是莫小雪了。
「那女的後來去了哪兒?」景澤突然冷聲問葉順。
「您說哪一個?噢,貓妖那個?」葉順哭喪著一張臉,「我本來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沒想到幾個小時之後那女的把她給帶了回來。她也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麼,女貓妖就不再咬人了,只是行為舉止格外獃滯。那厲害些的女的讓我帶他們進阿布村找衣冠冢,可是進村后不久她們就不見了。」
葉順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來,看樣子已經逼問不出更多的有用線索了。
未免他趁我們離開後去搬救兵,方北宸將他綁在屋子裡,用手一敲他的脖子,就讓他暫時昏睡了過去。葉甜見狀連聲求饒,方北宸回身對她說:「已經天亮了,你找條船送我們去阿布村。昨夜的事,我們就可以一筆勾銷。」
事已至此,就算她再害怕也只能照做。
彼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景澤押著葉甜走出了茅屋。不一會兒,我們在屋內就聽見葉甜朝我們喊道:「兩位貴客快出來吧,船來了!」
一葉扁舟式的小木船停靠在了岸邊。
撐船人頭戴斗笠,用長長的船篙將船穩於河畔。景澤此時已經上了船,我走到岸邊一個健步跳了上去,就看見葉甜同時跳下了船。
方北宸忙問她做什麼,她似乎對方北宸還有些害怕,顫聲答道:「這隻小船一次只能載三名客人,方先生你快上船吧。反正對岸就是阿布村,我就不送你們了。」
我早對這女孩子失去了同情心,總覺得她的肚子里還藏著什麼陰謀,說什麼也得讓她送我們抵達阿布村裡面。
我見葉甜似乎更加畏懼方北宸。想了想,就對尚未上船的方北宸說:「這河不寬,往返一趟也要不了多少時間。要不你先留在這兒,待會兒船夫送我們去了對岸后,再過來接你們。」
方北宸聞言心事重重地看了景澤一眼,又轉而對我說:「好,夫人抵達對岸后就在岸邊等我。」
我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而後我席地坐在船的一角,景澤盤膝坐在另一角。船夫一揮篙子,緊接著水波蕩漾起層層漣漪,小船就從河岸邊漸行漸遠了。
清晨的小河籠罩在一片白色的霧氣之中,這山野間的空氣倒是清新怡人。我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瞥見正在閉目養神的景澤。他將雙手輕輕搭在膝蓋上,透過朦朦朧朧的晨霧,我竟看見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被咬傷的口子。
那一小塊皮肉都已經外翻了出來,紅色的鮮血正細細地往外流淌。
我又想起之前他來救我時被「貓妖……」咬傷的畫面,心說這傢伙都這樣了,難道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嗎?
好在這次我在隨身的背包里裝了些緊急用藥。
我提起背包起身走到景澤身邊,他或是聽見我的腳步聲,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近來我總覺得與他沒什麼話可說,就指了指他的手背,蹲下身子正想給他做包紮處理。
誰料我的手還沒接觸到他的手,景澤就猛地將自己的手給移開了。
我只能沒好氣地開口:「你這外傷得處理,要不然容易感染髮炎。」
「回去你那邊坐好。」他面無表情,沉聲對我說。
我正翻著碘酒和紗布的手一怔,當下心裡也有些不悅,心說你這人怎麼如此不識好歹?可轉念又一想,景澤這具身體是假的,可能正因為是假的,所以他才會無所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