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謝如月被正名
第一百二十四章 謝如月被正名
因著事情牽涉到了謝家,官老爺心中倒也有數,當下就派人去謝家傳信了。
謝慎言剛下了朝,就聽得衙門的差役前來說明了情況,他思索了下,便吩咐了貼身的人通知了喬氏。
「你說那個混混交代了,牽涉到了喬家?」喬氏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想到,喬家人竟然這麼大膽!
一旁的謝如月冷哼了一聲,道,「她還真敢做呢!」她昨兒個還以為這喬二夫人不過是見縫插針想要拿好處罷了,誰知道,這事情居然是她一手策劃的!
謝如琢冷眼旁觀,見喬氏沒了主意,便道,「娘,不如我跟二姐蒙了面紗去一趟吧,既然關乎到二姐的名聲,我們不去想必二姐也不會安心的。」
聞言,喬氏點頭道,「也好,那我讓謝管事也跟著去,讓他替謝家出面,你們就站在人群中聽著吧。」說著,喬氏又望著謝如月一臉的欲言又止,她知道,既然官府傳話,那喬家的事情怕是就是真的了。這樣一來,她就太對不住這個繼女了!
謝如月懂喬氏的心思,安撫道,「母親身子不好,就在家歇著吧,等我回來了再陪您。」昨日喬氏被喬家二夫人氣得當下就病了,昨晚上還突然發起燒來,今兒早上雖然已經燒退了,可是臉色卻是顯而易見的蒼白。
待得上了馬車,謝如月這才收了臉上的笑容,狠厲道,「喬家的人還真有那狗膽,敢動到謝家的頭上了!」
謝如琢靠在身後的軟枕上,冷笑道,「這貪心不足的人多了,他們之前既然敢做出那樣的事情,就肯定會一不做二不休。」只是,她倒是有個疑惑,謝家派出的人明明沒有找到那個潑皮無賴,到底是誰做了這件好事兒的?
可一看到那劉金的慘狀后,謝如琢就忍不住站在人群中捂嘴偷笑。不管是誰,做了這等好事兒,都真真兒的大快人心!
謝家來了之後沒多久,喬二夫人也被帶到。她一看到劉金,當下就變了臉色,隨即又強作鎮定道,「民婦喬羅氏拜見青天大老爺。」
「喬羅氏,你可知罪?」只見那驚堂木一拍,官老爺的眼睛一瞪,喬羅氏就有些渾身發顫。
「回老爺,民婦不知自己所犯何事啊。」她心裡清楚,這混子怕是什麼事兒都招了,而他那副慘樣,也昭示了他曾經經歷過什麼事情。
只是,只要她一口咬死不承認,她就不信這官老爺能拿她怎麼著!
一見到喬二夫人,謝如月就忍不住狠狠地攥起了拳頭,她現在算是跟喬家徹底結仇了,尤其是面前這個婦人!
昨日的事情謝如琢也曾經聽說,此時見狀,忙忙的握住了謝如月的手,低聲安撫道,「沒事兒,且靜觀其變吧,總歸要還你一個公道的。」若是這羅翠蓮今日不在大堂上說實話,她就少不得要請人給對方一個教訓了!她的二姐,豈是那麼好欺負的么!
眼見著喬二夫人抵死不認,那劉金當時就惱了,從鞋底抽出一張銀票來,道,「這是你給我的定金,上面可還蓋著你喬家的印呢!我告訴你,我還有別的證據,你那日喊我到桂香樓大吃一頓,可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你別妄想抵賴!」
「哼,你才是血口噴人呢,老爺,我冤枉啊!」喬二夫人心中一陣打鼓,嘴裡卻喊了越發的厲害了起來。
二人你來我往的咬著,看的官老爺不勝其煩,索性吩咐差役大刑伺候。
一聽到這話,喬二夫人霎時就愣怔了,她起初還以為官老爺只是嚇唬人,可是待得真看到那刑具之後,頓時就變了臉。
這官老爺這麼多年也不是白當的,對付刁民自有一套。那赫赫的官威一嚇,又吩咐人將刑具抬了出來,那喬二夫人瞬間就崩塌了防線,哭道,「大老爺,民婦招!」
說完,她頓時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招供了出來。
謝如月一直站在人群中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百姓們的議論聲,「這喬家虧得還是謝小姐的外祖呢,居然這麼狠心啊!」
另一個介面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什麼外祖啊,喬家也配?那謝二小姐的親娘是國公府姜家的小姐,早些年就死了,那喬氏是續弦。」
「哦,怪不得呢,果然不是親生的啊,怪不得這喬家夫人這麼肆無忌憚呢。」
「可不么。」
……
直到那官老爺吹著鬍子下了結論,「將喬羅氏重打三十大板,罰白銀一千兩,送至謝家。混子劉金助紂為虐,重打三十,扔出去便是!」
謝如月這才回了神,淡淡道,「咱們走吧。」越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就越有些心中泛酸。有的時候,被敵人捅的千瘡百孔,或許並不覺得痛。可當你回過頭來發現,那人其實是你的親人,那種感覺,便瞬間叫人如墜冰窟。
謝如月是第一個接受喬氏和喬家的,這些年來,她自認也並沒有虧待過喬家。可是如今,喬家卻是一步步的寒了她的心!
府衙的這一幕很快便一傳十十傳百,謝如月自然也被正了名。
謝如琢回去之後,狀似天真的提了一句要感謝將混混送去官府的人,順便還描述了下那混子當時的慘狀,謝慎言立刻便上了心,吩咐人去查人是誰送過去的。
待得得知那官老爺是得了姜家的託付后,謝慎言當下便決定,要親自帶著兒女們上門道謝。畢竟,這自家女兒出了事情,卻是外祖這般上心,這事兒若是不去謝過,他自己都過意不去的。
知道外孫女兒要來,姜氏自然樂得合不攏嘴,見了兩個心肝兒一樣的丫頭站在自己面前,立刻便一左一右的摟住,笑道,「你們姐妹倆再不來,老婆子就要自己上門討外孫女兒了。」說著,又嗔了一眼姜仕衡,道,「你杵在這裡做什麼,跟慎言出去說你們的話去,沒得在這裡礙眼。」
謝如琢見姜仕衡一臉的尷尬,不由得笑道,「下次舅舅說不得就不許我們姐妹進門了,省的這一來,舅舅在家裡的地位就下降了呢。」
「他敢。」姜氏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一旁的葉氏也湊趣兒道,「我們家沒有女兒,一見到這兩個如花一般的外甥女兒,你舅舅高興還來不及呢。」
見這些人都拿他打趣,姜仕衡只得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轉而朝著謝慎言笑道,「慎言,咱們出去吧,也讓她們自在說話。」
謝慎言應了,隨著姜仕衡一路緩步去了書房。
待得人一走,姜氏這才收了笑意,嘆了一口氣,道,「月兒,前幾日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好孩子,你受委屈了,那喬家人當真不是個東西!」謝姜兩家捧在手裡的寶貝疙瘩,被人這般的作踐,還真當這兩家沒人了么!
聞言,謝如月連忙安慰道,「外祖母,月兒這不是沒事兒么,您可別動氣,若是氣著了身子,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葉氏也勸撫道,「好在官府那邊已經定罪,也還了月兒的清白,以後咱們時時照看著,定不讓她們再受委屈便是了。」
謝如琢留心聽著,又笑道,「說起來,還要多虧舅舅和舅母操心了,若不是你們抓住了那個混子,二姐的名聲怕是現在還不得挽回呢。」
「那個混子並不是我們抓到的,我只是出了個面而已。」
聽完謝慎言的道謝,姜仕衡連忙擺手笑道,「你這個謝我實在是擔的愧不敢受啊。」
「出面?那人是誰抓的?」謝慎言一頭的霧水,疑惑的看向姜仕衡。
見他問了,姜仕衡也不瞞著,只笑道,「其實人是定南王府抓的,也是他們送的官,定南王世子連夜上門,說讓我幫著敲打敲打官府的人。」
「定南王府?」一聽到這裡,謝慎言越發的迷茫了,自己與定南王府一向少有往來,怎麼對方卻莫名其妙的幫助他們了呢?
只是這畢竟是件善事,謝慎言將這事兒記在心中,念著他日定然要道謝,便擱置不提,與姜仕衡說起了南方賑災一事了。
謝如琢姐妹也在舅母葉氏那裡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兩個人則是一同的霧水滿頭。只是謝如月的心中,卻多了一絲的漣漪。當日在芙蓉池的相救,她還歷歷在目,而後來馬車之內的那個男聲,現在細細想來,似乎也像是蕭君賀的聲音……
念到此處,謝如月頓時便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想要阻止這逐漸有些旖旎的思緒。而這一幕落在謝如琢的眼裡,越發的生了幾分的好奇之心了。
不管如何,這件事情算是就此翻篇,可是喬家,卻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不然的話,豈不是叫人嗤笑他謝家只會吃啞巴虧,連個女兒都護不住了么?
這些時日,因著喬家的事情,謝如月和喬氏二人雙雙清瘦,謝如琢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謝如月還好說,一副潑辣性子,且事情了結便也罷了。可喬氏一向柔順慣了,如今被家人這般傷到,心中一時有些想不開,那病竟然越發的有些沉重了。
謝如琢這兩日都跟胡維德請了假,專心在喬氏身邊侍疾。虧得她從中勸解,身旁的丫頭們又是極得力的,喬氏這才漸漸有了些許笑模樣,亦讓謝如琢寬心了不少。
遇見這種事情,做母親的心中最是難過,自己娘家之人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讓她既心痛又心酸。
又是夜間,淡淡的月光籠罩在喬氏的身上,散發出聖潔的光輝來。眼下之事,也是逼著她做出個態度來了。畢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嘆了一聲,自己總歸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喬家此事做的也忒不地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