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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掩藏在她心底多年的秘密

  第二百九十九章 掩藏在她心底多年的秘密


  眼見著自己似乎戳到了對方的痛楚,謝如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道,「我不會介意的。」只是這話好像並不適合拿來安慰人。


  下一刻,謝如琢便覺得胸前一涼,地上則多了一件大紅的嫁衣。


  蕭君夕眼中含著濃濃的慾望,「娘子不介意,為夫卻介意的很。」他的動作看似粗暴,實則輕柔而小心,彷彿眼前的美人兒是珠寶一般,叫他既生氣又愛憐。


  謝如琢羞澀的一扭,那腿便碰到了一個硬硬的物什。她臉上登時一紅,明白了那裡是什麼,也霎時恨不得將自己罵一百遍。


  謝如琢啊謝如琢,你真是腦子進水了么。當日在浴池之中分明還親自見過的,這麼大,怎麼可能不行!


  蕭君夕不知她此刻在想什麼,只是對於新婚妻子挑戰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他當然會竭盡全力的證明了。


  女子最怕有比較,而有了比較,她便會知道誰待自己最好。


  只是不過多久,她便再也沒有精神去想別的了。當蕭君夕含住她嫩白的耳垂時,謝如琢便覺如遭電擊一般,渾身一顫,一雙眼睛也有些濕潤。


  蕭君夕雖然是頭一次,可這種事情卻是與生俱來的本事。見自家娘子動了情,蕭君夕的臉上越發笑的顯壞,「琢兒,說你心悅我。」


  謝如琢的一雙藕臂早就環上了蕭君夕,此刻男人伏在她的耳邊,說出這麼一句話后,謝如琢登時便忍不住,喘息著呢喃,「我心悅你,夕哥。」


  紅燭高燃,將屋內氣息越發襯托的有些淫靡。床上之人顛鸞倒鳳,當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而窗外的人卻是有些懊惱,他似乎來的,有些不是時候啊。


  月夜之下,有男人一襲紫色長袍,手中則托著一個錦盒。他搖了搖頭,又望了眼手中的盒子,掂量了一番自己若是此刻打擾到二人,會迎來什麼樣的報復。想了半日,終究還是將東西放在了窗台上,自己則轉身出去了。


  可不多時,男人又去而復返,在錦盒上擱了一張紙條,這才滿意的一笑,轉身走了。可是那眼中,卻帶著顯而易見的調侃。


  等到外間的更夫聲隱隱響起「夜半子時——」的聲音,謝如琢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方才她被折騰的累了,倦極而眠,只是睡夢中卻有些支離破碎的叫她有些不安穩。


  她醒來之時,便見一雙眼睛包含著濃濃的愛意,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謝如琢臉色一紅,軟聲問道,「你怎麼不睡?」只是她一開口,便被自己的聲音嚇到,這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媚色,竟然像是勾引了。


  蕭君夕柔柔的在她額頭吻了一吻,另一隻空著的手則輕柔的拍著她的背,道,「我困了便睡了,你快睡吧,明日還要進宮請安呢。」


  謝如琢本就倦的很,此刻被蕭君夕一哄,不多時便沉沉入睡。倒是蕭君夕,看著懷中的女子,不由得有些感慨。


  他未曾想到終有一日,自己竟然真的可以娶她為妻,從此夫妻一心,這種感覺當真奇妙。


  只是,他卻是有些疑惑,方才謝如琢為何會在夢裡喊蕭君涵的名字,且還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生吃了對方!

  對,那是一股從骨子裡帶出來的恨意,刻骨銘心,不死不休。可他查探過,他這位好二哥似乎根本沒有對謝如琢做過什麼值得她去恨的事情。這又是為什麼?

  蕭君夕想不透,抱著謝如琢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謝如琢卻在這個時候又醒了來。她本就睡得迷迷糊糊,對蕭君夕的情緒變化也感受的到。


  只是不想,她一睜眼便看見蕭君夕的眼中是憐惜和傷感。他在傷感什麼?

  蕭君夕似是沒想到她又醒,有些吶吶道,「是不是吵到你了?」


  他其實並未發出聲音,倒是謝如琢想起了剛才自己的夢。夢裡,她又回到了前世瀕臨死亡的那一刻,那樣徹骨的恨意,恐怕是叫她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才對。


  念著,謝如琢清了清嗓子,聲音裡帶著難以祛除的嫵媚,「夕哥,我們是夫妻,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瞞你。只是,這會是一個離奇的故事,你信我么?」


  她說出這句話后,蕭君夕便知道,她要告訴自己答案了。


  蕭君夕將手握著她的,輕聲道,「夫妻一心,我自會信你。」


  聽到這話,謝如琢凄然一笑,道,「兩年前的秋狩時,我做了個夢。」


  如果那真的算是夢的話,那也是一場凄慘無比的夢。


  「我輕信了蕭君涵,與那沈婧慈同一日嫁進二皇子府,而後為了蕭君涵許我的良辰美景,說服爺爺傾盡謝家之力,扶持他登上大寶。待他上位之位,屠謝家滿門。城樓之上,沈婧慈親手射殺我哥哥,又逼迫你交出黑騎軍——」


  謝如琢說到這裡,又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蕭君夕,見他的眼中情緒複雜,卻並沒有像看瘋子一樣的看著她。


  謝如琢定了定神,才道,「你交出黑騎軍后,沈婧慈便將我射殺。醒來后,我便見一隻箭羽遙遙射向你,誤以為你帶我逃了出來,所以——」


  「所以你救了我,對么?」


  蕭君夕介面說了這麼句話,便再無下文。


  謝如琢一時有些忐忑,她隱瞞了這麼多年的事情,今日以這樣的方式講了出來。縱然他說了夫妻同心,可是她卻擔心,這樣荒唐的事情,他會相信么?

  室內一時靜默,唯有外間的月涼如水。


  良久,蕭君夕方才艱難的問道,「那不是夢,對么。」


  謝如琢沒想到他說出這樣一句話,一時有些眼淚決堤,「那大概不是夢,畢竟——」畢竟前生的愛人聯合別人將自己弒殺的畫面是那樣真實,而謝家親人滿門的恨和怨,夜夜都近在眼前的折磨著她。


  提醒著她,縱然眼下她過得彷彿很好,可到底,前世里她欠了謝家所有人的命!


  望著她眼中的悲傷和銘心刻骨的疼痛,蕭君夕沒來由的便心中一陣難過,他將謝如琢緊緊地抱在懷中,問道,「那麼前生的我呢,在謝家被如此殘害,在你這般生不如死的時候,我呢?」


  他如今只自責,當時的自己究竟在幹什麼,為何不去救她?!

  謝如琢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登時便有些心神震動,而後滑下一行淚來。看,這才是她愛的男人,視她如命,待她如寶。


  「前生你已經待我很好,是我不知珍惜,我死之前只看到你臉上的淚水,還害得你丟了黑騎軍——」


  謝如琢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蕭君夕已經吻住了她懺悔的嘴,將她接下來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這個吻纏綿而憂傷,不知帶了多少的愧疚和懺悔。


  直到謝如琢快喘不過氣兒來,蕭君夕才放開了她,眼中是從未有過的鄭重,「琢兒,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但是我還是感謝上蒼,讓你重來一世,讓我能夠好好待你。


  謝如琢眼中酸澀,卻再也哭不出來,直到此刻,她才有些釋然。一個人背負一個秘密久了,便會忍不住會想要同那秘密中的人同歸於盡,而後一同葬於黃泉地獄。


  是蕭君夕讓她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人值得自己去愛,有人值得自己去留戀。


  真好。


  蕭君夕將她抱在懷中,好一會兒才道,「琢兒,從此之後有我護著你,那些曾傷你負你之人,由我來替你一一討回來。你需要做的,便是在一旁含笑而望,看為夫還你一個公道,再許你安穩人生。」


  聞言,謝如琢再也忍不住,放聲的哭倒在蕭君夕的懷中。


  今生有夫如此,她何其幸運。這個男人,在自己最彷徨無助的時候,是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自己,反而在暗中的保護著。


  前世今生兩世的情意,謝如琢不知道自己能否還清,她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她人生中唯一的光亮。


  這一夜,二人都無睡意,呢喃著互訴衷腸。到了天色拂曉的時候,謝如琢方才淺淺的睡了過去。


  蕭君夕抱著懷中已經沉睡的女子,突然便下了個決定。


  他原以為,不要這大好江山,可以給謝如琢一個安穩的家。可是如今看來,謝如琢的前車之鑒,未必就不會成為今生的借鑒。畢竟,這幾個兄弟是什麼樣的人,他是再清楚不過的。


  謝如琢嫁給自己,便代表著謝家的歸屬。若是放在以前,自己身體不好的時候還好說。可現在他好了,這件事兒便不會瞞得太久。


  既然他註定要站在台前,便是他沒有這份心思,那群兄弟也容不得他。既然如此,那他倒不如索性同他們爭上一爭。


  也許只有以進為退,才是最好的方法,才能守著懷中女子永遠的笑顏如花。


  那害了謝如琢前一世的悲劇,他今生絕對不會允許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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