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誤會重重
「什麼?」冷清溪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有聽清慕尋城的話。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要你馬上辭職,離開那個小公司,老老實實的呆在慕家,別再給我惹麻煩。」慕尋城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不可能。」冷清溪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道。
慕尋城的面上一冷:「剛才是你說的,什麼都能答應我,這麼快就否定了自己嗎?你果然是個出爾反爾的女人。」
「不是的。」冷清溪搖了搖頭:「除了這件事,我什麼事都能答應你。這個工作,是我自己努力爭取來的,我很喜歡,你為什麼老是在這件事上糾結呢。」
「如果你不肯放棄你的自由,那麼我就不會幫你。其實也無所謂了。」慕尋城放鬆的向後一仰:「你父親不過是受點小教訓,對於你來說,孰輕孰重,自己判斷吧。」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慕尋城對於冷清溪的弱點一清二楚,她是一個事業心極重的人,這份設計師的工作,她十分的看重,可是從另一方面說,冷清溪對他父親的感情,也是極深的。他就是要讓冷清溪陷入這種兩難之中。
冷清溪咬著嘴唇,心裡在激烈的做著鬥爭。
慕尋城顯然是洞悉了自己的心理,才會給出這樣的選擇。
離開瑞德,離開自己心愛的工作,她不想,也不能,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生活的唯一支柱,這是世界對她唯一的肯定。
她已經為了冷章林葬送了自己的婚姻,她不想再為他丟掉自己的自由了。
雖然是這樣想,可是一想到冷章林那張蒼老的臉,冷清溪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那是自己的父親,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破產嗎?
慕尋城看出了冷清溪的掙扎,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開始一心一意的對付自己面前的食物。
冷清溪卻是一口都沒有動,慕尋城給自己出了這麼大一個難題,無非就是想逼自己就範,可是,自己真的就這樣妥協嗎?
如果是這樣,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堅持,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我答應了你的條件,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像從前嗎?」冷清溪試探的問道。
慕尋城停住了手裡的動作,他突然明白了冷清溪的意思,這個女人是說過喜歡自己吧。
「當然,你放心,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慕尋城將改變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冷清溪也聽出了其中的意味。
「我明白了。」冷清溪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怎麼樣?考慮接受嗎?」
「我想,還是算了。」冷清溪十分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
慕尋城一下子把刀叉扔在了桌子上,弄出了巨大的聲響,周圍的人都投來了差異的目光,不過慕尋城則是全然不顧。
「你果然還是捨不得那個姓白的。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都這麼不清不楚,為了他,你甚至不管你父親了嗎?」
冷清溪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慕尋城,你不要這樣說,我和白總,根本什麼都沒發生。」
「哼,說出來誰信?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之間那些齷齪的事情,我根本不想再提,既然你不肯接受我的條件,那麼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慕尋城冷冰冰的說道。
「為什麼你每次都要用這樣來看待我,難道我在你的心裡,就這麼不可信嗎?」冷清溪心痛的問道。
每次,兩個人的見面都是以這種情況收場,今天,她以為會有所改變,沒想到,卻仍然是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都是你咎由自取,我不想再和你廢話下去,你好自為之吧。」
慕尋城叫了聲買單,扔下幾張鈔票,就憤憤的離開了。
只留下冷清溪一人坐在餐廳裡面對著眾人的目光。
冷清溪一個人默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臉上還掛著尚未褪去的淚痕,她也懶得去管。
這是第幾次了,她自己也數不清,自己每次和慕尋城的見面都是如此的不歡而散,冷清溪沮喪的想著。
今天,不但有解決任何問題,還讓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更糟了。
冷清溪心不在焉的走在馬路上,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大街上,沒走幾步,一輛車就直直的從拐角處沖了出來,冷清溪根本沒注意到,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馬路中央了。
眼看車子就向她沖了過來,冷清溪認命的閉上眼睛,就讓自己這樣解脫了吧,在這一刻,冷清的腦子裡居然蹦出這樣的想法。
可是她等待的事情卻沒有發生,有人一把拽住了冷清溪的手,把她拽離了危險,擁入了自己的懷抱。
冷清溪不敢相信的掙開眼,卻發現,自己正在白書南的懷裡。
「白總?」驚魂未定的冷清溪叫道。
「你在幹什麼?」白書南第一次對冷清溪如此大聲的說話,他的心裡充滿了憤怒和恐慌,剛才如果不是自己拽住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白總,你怎麼會在這?」冷清溪問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區安全一點的地方。」
「哦。」冷清溪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在白書南的懷裡,她有些紅著臉想要掙脫,卻被白書南死死的鉗住了手腕。
前面車的司機探出頭來,大聲的咒罵著著什麼,冷清溪全然沒有聽見,她的大腦現在一片空白。
白書南就這樣摟著冷清溪走到了馬路的另一邊,而此時,從停車場里走出來的慕尋城剛好看到了兩人相擁離開的一幕。
他的臉色本來就已經是鐵青色的了,看到這樣的情景,他不怒反笑:「這個女人的演技還真是好。」慕尋城自嘲的說道,剛才有那麼一瞬,看到她失望的表情,自己險些就要答應了她的請求。
就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就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慕尋城自嘲的一笑,這一次,冷清溪,我再也不會相信你,我們的遊戲,到此為止吧。
他開動了車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白書南將冷清溪帶到了自己的車裡。
兩個人坐在車裡,白書南不停的喘著粗氣。
看到冷清溪上了慕尋城的車,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他竟然鬼使神差的開著車跟了上去。
他以為在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慕尋城和冷清溪之間應該已經沒有任何糾葛了,不過看來自己似乎想錯了。
於是,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的白書南居然一直開車跟在慕尋城的車子後面,直到他們在那家餐廳門口下了車。
冷清溪下車之後,白書南就找了個地方,把自己的車停好,然後就站在馬路對面,看著餐廳裡面的兩個人。
開始的時候兩人似乎在平靜的說著什麼,可是最後,兩個人卻越說越激動。
後來慕尋城就憤然起身離開了,看來兩個人的關係並沒有緩和,看到這裡,白書南莫名其妙的舒了一口氣。
之後他就看到冷清溪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冷清溪已經走到了馬路中間,看到這一幕,白書南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她在幹什麼?到底和慕尋城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瘦了這麼大的打擊。
不過此時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他趕緊沖向冷清溪,把她從滾滾車流中救了出來。
冷清溪坐在白書南的車裡,似乎魂魄已經不知道飛去哪裡了。
好一會兒,她才有些木木的回過頭,看著白書南,問道:「白總,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在這裡,如果我不在這裡,你說今天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白書南第一次,沒有給冷清溪好臉色,他生氣的質問這冷清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能那麼不管不顧的沖向馬路中間,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險?」
冷清溪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也有些后怕。
她看著白書南,說道:「白總,謝謝你,我剛才一時晃神了。」
「你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書南不敢告訴冷清溪自己是跟蹤他們而來的,更不敢提慕尋城,只能不停的問冷清溪發生了什麼。
冷清溪臉色慘白,她搖了搖頭,不再想提剛才的事情。
「白總,我想回家了,你能送我回家嗎?」提到家這個詞的時候冷清溪只覺得心頭一酸,眼淚差點又掉了下來。
不過她強忍住心裡的酸澀,不想再白書南面前顯示自己的脆弱。
白書南很清楚冷清溪的脾氣,他嘆了口氣,妥協的說道:「好吧,我先送你回去。」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了冷清溪的公寓,白書南堅持要把冷清溪送樓去,冷清溪也沒有拒絕,此時的她就像一個被抽幹了靈魂的人。
走到冷清溪的門口,冷清溪打開了門,並沒有邀請白書南進去坐坐的意思,她對白書南點了點頭:「今天真的是謝謝白總了,改天,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說完,她就想關上門,可是白書南卻一下子用手擋住了門。
「等等。」白書南忽然張口說道。
「怎麼了?」冷清溪不解的抬起頭,看著白書南,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發難。
「你真的沒事吧?」白書南有些擔心的問道。
冷清溪搖了搖頭。
「可是,我好像看到了慕尋城,你們……」白書南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冷清溪猛地一抬頭:「你看到了慕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