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導演係？
“噗……”
這個美女笑噴了，說道：“你這人好貧啊，你也是來藝考的？”
方既明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其實方既明在上輩子就挺喜歡表演的，嗯，在小時候。話說，每一個人在小時候，差不多都是內心戲最多的時候。方既明小時候，就最喜歡演八路軍了，對，就是那個小兵張嘎。瞄了一個準啊，打死個翻譯官，沒錯，就是方既明最喜歡的動作，拿起一根棍子當槍，眯眼瞄準，然後嘴裏念念有詞：“啪！！！”接著幻想壞人已經被他打死了。
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各類武俠人物，動漫人物。那時候在幼兒園也好，在家裏也好，不管有人沒人，都能按照自己心中的場景，表演一通。
“降龍十巴掌！”額，不對，是“降龍十八掌！嗬！”
類似的中二台詞，是方既明小時候最喜歡念的。
然後等某些動畫片播放的時候，方既明的台詞就會變成了“龜-派-氣-功！！！”與此同時要配合一個動作：雙手在腰間合成一個花萼狀，然後推向胸前。幻想雙手聚起了藍色的光球，然後一個衝擊波打了出去，毀天滅地的。然而方既明練了好多年，除了練到雙手聚起了熱量之外，並沒有任何光球。
等到換動畫片了，台詞變成了：“去吧，比卡丘！”
或者是：“暴龍獸進化——戰鬥暴龍獸！”
又或者是：“旋風衝鋒龍卷風！”
……
諸如此類的中二台詞，然後老是幻想有朝一日自己會是擁有超能力，拯救世界和平的大人物。咳咳，不管男女，小時候都有這個想法嘛，不同的是，女孩可能喜歡的是櫻桃小丸子、美少女戰士之類的。
方既明很遺憾，在上輩子活了差不多三十年，除了支付成功，注冊成功，下載成功，還有登錄成功之外，就沒有其他事情成功過了。
平平庸庸的生活，磨滅了方既明所有的理想。
剛剛被踩的疼痛，讓方既明知道了，這並非在夢中，而是他真的重生了。而這個重生，讓他有莊周夢蝶的感覺，不知道是上輩子是真的，還是這輩子是真的。幸好老媽是同一個，不然方既明是真的要被搞昏了。
“既然重活了一次，那就好好活吧，怎麽著，都不能比上一世更糟了。”方既明瞬間有了強大的動力，“好好努力，萬一真的考上了北電呢？”
其實結合兩世人的經驗來看，考上北電的，不一定都能成為明星，甚至連個配角都不一定能當得上。更多的，是為了藝術理想去做幕後人員。當然，不是說幕後人員不重要，甚至一些電影的靈魂，就是幕後人員奠基的——編劇。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試一試唄。
胡燕蘭正在跟那個美女說話：“小姑娘，你也是來考北電的？”
“嗯！”美女顯然是沒多少聊天的興致，或許是擔心考得不好吧。要知道，藝考的成功概率太低了。按照方既明查的資料，到最後的淘汰率是高達九成的。為什麽呢？很簡單，錄取的人數不多，可考生人數太多了，就造成了高淘汰率。
而就算是考上了北電，或者是其他院校的表演係，也不一定能成名的。就跟別的行業不一樣，表演係的學生成名，三分靠實力，七分看長相，剩下九十分全看運氣。別的行業，三分看人品，七分看實力，剩下的也是運氣。
“你爸媽這麽放心你一個人過來考試啊？”
胡燕蘭為了套取更多情報，已經在跟這位美女套近乎了。
美女笑道：“我是燕京本地的。”
好吧，胡燕蘭也明白了，這是天子腳下的皇城居民啊，本就有莫大的優勢。別的不說，就拿高考分數來說，都比浙省少一大截。分數低也就罷了，試卷還簡單，這……真的是講究投胎技術的，不是所有人都有燕京的戶口。
“這一次，也不知道多少人能考得上。”
胡燕蘭歎了口氣，其實就是專門引誘這位美女說話。
美女認真地說道：“這一次北電招生386人，已經比去年多招了11個了。表演係招生56人，如果基本功紮實，是應該能上的。”
這時候，旁邊同樣是藝考的藝術生笑道：“我聽說了，有一哥們真厲害，把初試不當回事，愣是把即興表演弄成了小品，還四不像。我看那，這哥們是瞅著自己的外在條件不太行，所以想著另辟蹊徑。”
“我聽說，考官對這類的考生，打分都不太高。”
……
方既明在一邊聽了，心涼了半截。
沒錯，這哥們是他。問題是，方既明不知道這是真實的考試啊，他一直以為是在做夢，還說夢怎麽這麽真實。好不容易適應了新樣貌吧，初試還搞砸了。方既明歎了口氣，心說這下沒戲了，還是回去好好高考吧。“我上輩子的文科……好像還行？這距離高考還有三個多月，突擊一下政治，背一背曆史，地理做些試題，數學……努力做一些複習。至於語文和英語，不用太害怕。”
方既明上輩子一直在跟英語打擦邊球，因為他雖然是程序員，但做的行業是跨境電商，需要用到英語的時候不少，英語水平還是挺有信心的。
這時候，方既明已經在想，沒有通過初試怎麽辦了。
“不過，這哥們初試不過也沒啥，很多條件很好的考生都未必能過。我聽說，今年導演係擴招了。”
“是哦，表演係考不上，考個導演係好像也行？”
“得了吧，表演係都沒戲了，還考導演係？我聽說導演係有的人，考了三年才考上！”
……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胡燕蘭低聲對方既明說道：“兒子，要不你去試一試導演係？”
方既明有心拒絕，因為他還是有著上一輩子的固化方向，藝考生還不如去一所二本院校讀呢。但是，看到胡燕蘭那希冀的眼神，方既明有點不忍心了，他點了點頭：“很多人也同時報名導演係的，我也報名試試看。”
胡燕蘭點了點頭：“沒事，我們還有其他很多選擇的，是不是？”
方既明不想打擊老媽的信心，事實上，從方既明小時候表現出表演“天賦”之後，胡燕蘭就篤信她兒子能成為一名演員了。輕輕地點了點頭，方既明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條路，是我要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