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是你們欺負人!
余藝才剛換好戲服,過短的裙擺下,一雙長腿白的晃眼。
副導演瞥了一眼,忍不住砸了咂嘴。
說起來,余藝到劇組之後,他都沒好好的和她聊過呢。
這麼一看,身材倒是真不錯。
他心裡轉悠了不少念頭,臉上的表情更加熱絡,搓了搓手,笑道:
「還要辛苦你了。」
「應該的。」
余藝笑了笑,回了片場中央,她環顧一圈,目光對著不遠處的豐甜,看到她臉上那毫不掩飾的譏笑,有些發愣。
豐甜不是很討厭這段戲嗎?
但她現在看起來,可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
正相反。
她渾身的雀躍之情,連掩飾都掩飾不住。
余藝的心裡莫名的生起一陣危機感。
她看向姜小山,後者剛還在看她,注意到了余藝的目光,就慌張的別開了視線。
果然,有貓膩。
副導演瞥了一圈,見沒人要開口,他只能硬著頭皮拿過劇本,道:
「余藝啊,那個,關於這段的劇情,我們剛才商量了下,進行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更改。你先看一下,台詞不多,你記住了直接開拍就行,我相信以你的演技,用不著我多說什麼。」
他眼神躲閃,不敢去和余藝對視。
不由分說的給劇本塞過去,副導演忙不迭的跑回了監視器前。
余藝低頭看了一眼,之前豐甜那些戲份,現在全都劃到了她的身上。
怪不得,豐甜會是這個表情。
原來是在幸災樂禍。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打動的徐玉,竟然把自己成功的摘了出去。
余藝聳了聳肩,望向姜小山。
「你同意了?」
姜小山悶著頭,沒吭聲。
這就算是默認了。
余藝嘆了口氣。
她其實可以理解姜小山,有徐玉在這,片場里早就不是導演一家獨大了。
他也得哄著徐玉。
沒辦法,這就是規矩。
誰讓余藝沒有背景。
拓真一走,給豐甜眼裡,她就是個尋常的小藝人。
有的那點名氣,也都是負面新聞。
哪有談條件的資格。
要麼演,要麼滾。
豐甜就想看看,余藝要怎麼選?
她能否還敬業下去?
連張玲玲都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她偷偷瞥了一圈,湊到余藝身邊,跟著看了兩眼劇本。
不對啊。
這不是豐甜的戲嗎?
怎麼還落到余藝的身上了?
張玲玲一愣,她還沒察覺到太多貓膩,毫不猶豫的問:
「副導演,你給錯劇本了吧?」
「沒。」副導演抹了把汗,「這就是余藝的,我們剛才改了一下。」
「臨時改劇本?」張玲玲瞪大眼睛,「怎麼這樣啊?憑什麼這部分要加到我們身上?導演!」
姜小山嘆了口氣,知道躲不過去了,他只能開口道:「余藝,你演技好,應該一次就能過,所以.……」
「憑什麼啊?演技好就要給不是自己的戲份強加到身上嗎?而且這也不是什麼討喜的內容,既然豐甜不想演,直接刪掉就好了,反正劇本里原來也沒有。」
張玲玲氣的不行。
余藝現在的風評本來就不好,之所以接下這部劇,還是因為女三的人設不錯,後期有反轉。
但這部分一加,到時候人物本身的魅力,就給徹底壓下去了。
播出后,網上不定又傳出什麼難聽的謠言。
對余藝來說,沒有絲毫好處。
可沒有人回應張玲玲的話。
弱肉強食。
姜小山就是心裡再不想,都沒有辦法解決。
他只能屈服。
嘆了口氣,他無奈道:「張玲玲,先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啊?」張玲玲紅著眼,吼道:「是你們欺負人!」
姜小山眼中愧色更甚,他不敢去看張玲玲的眼,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
「余藝,如果不想演,那我……」
他實在是挨不過張玲玲指責的眼神。
余藝是來救場的,受到這種待遇,他這心裡,也憋屈的要命。
乾脆一咬牙,繼續道:
「你不用演.……」
「誰說我不演了?」
余藝打斷了他的話,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伸手抹掉張玲玲的眼淚。
「哭什麼。」
不過一段戲而已。
看給他們大驚小怪的。
她知道張玲玲擔心的是什麼,但她的名聲已經爛到泥里了,不差埋的更深一點。
余藝看向徐玉,四目相對,她勾起嘴角,紅唇翕動,無聲地道:
「我記住了。」
徐玉渾身一顫。
平白的,一陣強烈的恐懼感纏上心頭。
她在余藝的眼裡,看到了如冰川般森寒的情緒。
徐玉咬了咬牙,努力不讓自己弱了氣勢。
一個十八線的小藝人,就是記恨她,又能怎麼樣?
就是看著凶而已,翻不出什麼風浪。
徐玉安慰了自己兩句,氣勢又撐了起來。
篤定了余藝不過是裝出來的強硬而已。
她的心裡,可能早怕的不行了。
不管徐玉再想些什麼,余藝都沒打算再理她,她走到攝像機中心,和另外三個演員一一打過招呼,又對著姜小山點了點頭。
「我準備好了。」
姜小山嘆了口氣,走上前,重新講了一遍戲,又給那三個男演員偷偷的說了兩句,讓他們和余藝保持點距離,大多親密的鏡頭,借位就行了。
他已經儘可能的在幫忙。
但一個導演,能做的,真就只有這些。
微弱的不像話。
就是余藝沒有說什麼,姜小山的心裡,依舊難受的緊。
他回到監視器見,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
「actio
!」
拍攝再次開始。
劇情穩步就班的進行。
黃毛上前一步,伸手抓了余藝肩膀,另一隻手去撕扯她的衣領。
他動作幅度不小,和姜小山之前的交代可謂是南轅北轍。
指腹曖昧的擦過她的面頰。
已經超過了拍戲該有的範疇。
余藝一愣,抬眼一看,清楚了瞧見了他眼中的喜色。
她頓時厭惡的皺起了眉。
沒想到,她也有一天遇到這種這種借著拍戲的由頭,來佔便宜的人。
但身在片場,鏡頭對在身上,余藝只能咬著牙忍下來。
黃毛見獵心喜。
比起豐甜來,余藝顯然更對她的胃口。
況且在這種戲里,就算是動作親密一點,也不會有誰說什麼。
都是劇情需要。
黃毛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淫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