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唯一的條件
想讓余藝平白幫忙,可能沒那麼容易。
但段一媛卻想到了個頂不錯的點子。
能攀上匪行雲,證明余藝的手段一定很是不一般。
她既然是個心思深沉的女人,就不會輕易捨得匪行雲個金主。
段一媛摸了摸肚子,從地上爬起來,整好了頭髮,又恢復了女明星的鎮定自若,輕笑道:
「余藝,我想好了,這孩子我不會留下。」
「隨便你。」余藝一臉莫名,「你懷的又不是我的孩子,用不著我同意吧?」
她總覺得段一媛有些奇怪。
先不說她們兩個壓根就沒熟到能分享這種私密的關係上,一般人撞見這種事,不是應該巴不得余藝趕緊離開,知道的越少越好嗎?
但段一媛好像希望她了解的更多一點。
余藝現在過的已經是一團糟了,哪裡願意摻和進這一攤渾水裡。
段一媛不依不饒,拉著她道:
「但是我不會現在去打,劇組那沒有時間了,而且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狗仔盯著我,至少要等等才行。」
「然後呢?」
「你要幫我。」她握住余藝的手,認真道:「武戲和高強度的威亞戲,我都給你,給你加戲份!」
「不要。」
余藝拒絕的可謂是毫不猶豫。
改劇本這種事雖然是圈子裡的常態,但不代表,她也願意摻和進其中。
更多的戲份確實是誘惑,可她還沒飢不擇食到那種程度。
看她不答應,段一媛咬了咬牙,這麼大的籌碼都沒能讓余藝低頭,那就真的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她深吸口氣,忽然壓低了聲音,道:
「余藝,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嗎?」
余藝默默後退,「其實我不是很好……」
「是匪行雲的。」
還不得她給話說完,段一媛的聲音搶先響了起來。
余藝一愣。
有些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怎麼好像,從段一媛的嘴裡,聽到了匪行雲的名字?
孩子,是他的?
開什麼玩笑!
余藝嗤笑一聲,「段小姐,我不是第一天認識匪行雲,他是什麼人,我還是清楚的。你就說這孩子是我和你的,都比說匪行雲,來的讓人相信。」
這回,愣住的人成了段一媛。
她確實沒想到,余藝會這麼相信匪行雲。
但其實也是巧合。
幾分鐘前剛聽完了童話一樣的愛情故事,余藝還勉強算是摻和進了其中,成了微小的一部分。結果一轉眼的功夫,段一媛跳出來,說匪行雲是孩子父親,她就是傻,也不能相信。
段一媛心裡發慌,好在腦子轉的不慢,很快反應過來,改口道:「是,行雲是不會做這種,但是他喝醉了啊。也是個意外,他那段時間心情不好,我們都喝醉了,所以就……」
她捂著臉,做出一副嬌羞的姿態,「哎呀,這件事情連我哥都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說出去。余藝,你就幫幫我的忙吧,就看在,這孩子註定會被打掉的份上。放心,我不會和你搶行雲的,雖然他確實是帥,但比起固定的伴侶,我還是更喜歡和更多帥哥哥談心。」
醉酒?
上床?
還有了孩子。
巧合連在一起,簡直就是荒謬。
余藝既覺得想笑,但心底的某一處,卻是悄悄的動搖了。
這個故事,聽起來毫無章法,像是隨口胡謅出來的謊話,假的不行。
可裡面的內容,前一部分,還真的發生過。
而且,就在她的身上。
余藝忍不住想到了她和匪行雲共度的那一晚。
好像,他也是醉了酒。
她垂下眼,眸中神色變幻,段一媛緊張的看著她,心裡也是忐忑。
不知道余藝會不會相信。
但怎麼想,她都是不虧的啊。
多了戲份,少了情敵,沒了孩子。
給段一媛看來,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余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不打算告訴匪行雲?」
「不打算,這怎麼能說出去呢?我可是女明星,事業要不要了?」
段一媛連忙搖頭,這孩子壓根就不是匪行雲的,哪裡能說出去。
在她打定主意要不要生下來之前,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如果匪行雲真的是孩子的父親,我覺得,他應該有知情的權利。」余藝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道:「你不能這麼打掉。」
段一媛傻了眼。
這事情的進展,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按理來說,余藝知道她懷的是匪行雲的孩子,不應該迫不及待的要她打掉,來保全自己的位置嗎?
怎麼還勸她留起來了?
段一媛要的,可不是現在的結果。
要是鬧的匪行雲那裡去,謊言給戳破,那麻煩可就大了。
她心一慌,正想再扯個借口,卻是忽然又有人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段一媛暗罵一聲。
拉著余藝躲進了隔間,順手鎖上門,坐到馬桶上,壓低了聲音道:
「不行,不能告訴匪行雲!」
「為什麼?」余藝靠著隔板,聲音有些飄忽,「既然是他的孩子,我覺得他不是不負責任的人。」
「可我.……」段一媛慌了神,沒注意她臉上的空白,絞盡腦汁爭辯道:「我不能告訴他.……哎呀,其實我也不確定是誰的,畢竟你知道,和我在一起的男人也不少。」
看余藝皺起眉,段一媛連忙又道:「但從時間上來說,應該是匪行雲的,你就幫幫我吧,大不了,確定孩子到底是誰的之前,我先不打了,這樣還不行嗎?」
她說的輕飄飄的,好像肚子裡面的,不是一個正在生長的靈魂,而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玩具。
還真是兒戲。
余藝忍不住嗤笑一聲。
就是因為有不負責任的父母,才會有無數的悲劇。
她看了眼段一媛尚且平坦的小腹,心裡醞著的情緒,竟是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來了。
這是匪行雲的孩子。
余藝伸出手,掌心覆在她的肚子上,輕聲問:
「你感覺不到嗎?」
段一媛有些彆扭的挪了挪身體,「感覺什麼?」
「他在哭呢。」余藝嘆了口氣,打開了隔間的門,「段一媛,我會幫你,但不管這孩子你究竟留不留,我都希望孩子的父親能知情。」
「這是我,唯一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