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姐姐看過我跳舞嗎?
拓真一走,余藝只能苦哈哈的坐公交去劇組。
轉了三趟車,還走了將近一公里,才瞥見學校的影子。
好在她今個的戲份不多,又是在了中下午。
不然這一耽擱,指不定要到什麼時候。
余藝滿頭大汗。
她走進學校,先去化了妝,直到一切收拾好,出了門,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氣氛的不對。
似乎,太活躍了點。
一邊的工作人員一臉興奮,面頰泛著詭異的潮紅,雙眼緊盯著教室,胸膛上下起伏,像是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活生生的蹦到了面前。
余藝默默和她保持了一定距離。
她滿頭霧水,心想著就是良辛和拓真在,也沒看她們高興成這樣。
反應這麼強烈,難道是發工資了?
那確實挺值得高興。
她現在腦子裡,除了搞錢外,就沒有其他的念頭了。
整個人身上都帶著金錢的刺芒。
余藝和工作人員打了招呼,走進教室,一眼望去,就見所有工作人員,連帶著姜小山和徐玉豐甜,都擠在一處,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只有良辛和他的助理,正在另一頭孤零零的補妝。
他們聊得太熱絡,以至於余藝走進門,都沒人注意到,她也沒有要出聲的意思,尋了個椅子坐下,摸出手機來給張玲玲發簡訊。
良辛抬起頭,餘光一掃,眼睛就是一亮。
「余藝。」
幾乎是瞬間,他的臉上綻起甜蜜的笑,像是整個人都在瞬間神采飛揚了不少。
他走到余藝身邊,柔聲道:
「姐姐今天來的好晚啊,睡過頭了嗎?」
按理來說,昨個匪行雲來的事兒,劇組所有人都知道,自然也會傳到良辛的耳朵里。
可他隻字未提。
甚至態度還要更加的熱情。
余藝現在看他,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這孩子年紀不大,但現在一看,表面功夫倒是比她做的都好。
她看誰不喜歡,都懶得繼續應承。
做不來良辛這種八面玲瓏。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良辛這般熱絡,余藝也只能點點頭,冷淡道:
「早。」
「姐姐有吃早飯嗎?我買了咖啡和三明治。」
良辛招了招手,從助理手裡拿過了早餐,笑著遞給余藝,「等下就要開始拍戲了,先吃點吧。」
「不用了,我吃過早飯了。」
「那咖啡?」良辛鍥而不捨,繼續道:「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是沒睡好嗎?」
「沒事。」
余藝一再拒絕,但良辛卻沒有放棄的意思,手臂懸在半空,眼裡散去那些浮動的柔情,只剩一片篤定。
他這次是認真的。
只是一杯咖啡而已。
他不想連這點小事,余藝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余藝沒辦法,只能接了過來,抿了一口,看他還不離開,無奈道:
「不去準備拍戲嗎?」
「應該還要一會兒呢。」良辛這才笑了,靠在余藝身邊,視線瞥著圍在另一頭的人群,意味深長的道:「他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空想拍戲的事了。」
「這是在幹什麼呢?」
咖啡過於苦了,余藝忍不住咂了咂嘴,大腦在此刻清明了不少,她忍不住又抿了一口,好奇道:「在商討什麼東西嗎?」
教室一共就這麼大。
所有人都圍在一頭,擁堵的根本看不清是在做什麼。
好像是繞在什麼東西身邊,又彷彿是在瞧著什麼熱鬧。
聲音更是亂做一團。
良辛沒回她的話,反問道:「姐姐平時追星嗎?」
「不追。」
「那姐姐有欣賞的男明星嗎?比如說……楚青衣?」
「楚青衣?」余藝揚起眉,雙手握著咖啡,緩緩道:「他是個好演員,但是說喜歡,也談不上吧。」
「那就好。」他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歪頭去看余藝,「姐姐覺得,我和楚青衣比,如何?」
這話問的。
余藝一時都不知道怎麼答。
她猶豫了下,誠懇道:「各有千秋吧,論演技的話,你努努力,十年後應該能和他十年前的程度差不多,他天賦好,平常人比不了。但要是唱歌跳舞,以成年人的身體,就是再拼個二十年,我估計也不比你跳的好。」
良辛一愣,忍不住笑了。
他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回話。
換成其他人,聽到這種問話,而比較的另一位又不在場,說出來的一定是各種好聽的蜜語甜言。
變著法的來討他歡心。
只有餘藝。
誠實到了讓他無可奈何的程度。
偏偏,還一點都生不起來氣。
良辛嘆了口氣,眼神愈發的柔和,「姐姐看過我跳舞嗎?」
「沒看過。」余藝老老實實的搖頭,「我對這種類型,不太敢興趣。」
「那姐姐怎麼知道我會跳舞?」
「你不是選秀的冠軍嗎?」
「聽說的?」
「嗯。」她點點頭,「既然是冠軍,應該很厲害吧。」
「還好。」良辛抿著唇,一雙眸中仿有星辰閃爍,「下次有機會,希望姐姐能看看我的表演。」
「有機會的。」
這種託詞,余藝也算是輕車熟路。
她對良辛確實不太感冒。
之前還以為他只是個尋常的少年,剛踏入娛樂圈,誠惶誠恐,一切都是小心翼翼。
但後來一看,這孩子可一點都不簡單。
心思重的很。
她對這種笑面虎的類型,屬實拿不準。
良辛卻也不介意余藝的敷衍,全當她是答應下來了,又追著道:
「明天,明天晚上我有一場錄製,去當飛行嘉賓,那邊送來了幾張內場的票,姐姐要不要過去看一看?」
「明天?」余藝一愣,猶豫道:「我明天有點……」
「往後一個月,我大多都有行程,姐姐那天方便都可以。」
良辛話音剛落,就招呼著助理上前,找了一張明信片,他在上面寫下了號碼,遞給了余藝,「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姐姐可以隨時聯繫我。」
余藝只能接了過來,隨意瞥了一眼,塞進了包里。
良辛這才滿意。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擠在一起的人群忽然發出一陣響動,緊接著王秋花忽然從中心鑽了出來。
她看上去頗有些狼狽。
余藝愣了愣,驚訝道:
「花姐?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