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我一個人害怕
誰也沒想到,才剛下台,就遇到這樣的事。
有助理反應快,忙擋上來,怒斥道: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這裡禁止拍照!都讓開!」
余藝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不是工作人員,是混進來的粉絲,而且聽她們的說話,好像還是良辛的私生飯。
鏡頭大多數都對著他的臉,有幾次,還差點撞到他身上。
這狀況如此突然,良辛卻是面無表情,看著助理給人拽開,他這才皺了皺眉。
「快帶.……」
話才開口。
他的餘光掃到一處衣角。
而且頗為眼熟。
良辛一愣,心裏面頓時生了主意。
他低下頭,低聲交代了一句,抬手用手背遮了下半張臉,快步跑離了這處。
余藝剛想離開。
良辛已經跑上了前,看到了她,也是一愣。
四目相對,她正想開口,良辛卻是搖搖頭,徑自抓了她的手腕,再次邁開了步子。
余藝眼前一花。
身體不由自主的跟上了良辛的腳步。
這人的力氣大的嚇人,她連掙都掙不開。
她跑得臉色發白,都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等到好不容易穩當下來,就聽一聲沉悶的鈍響。
灰塵浮了無數。
爭先鑽進了鼻息之中。
他們兩個擠在狹窄的小倉庫,身邊是放了不知道多久的貨架,鋪了一層厚灰,不知道多少沒人來收拾過了。
這地兒窄的可憐。
余藝和良辛擠在一處,她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的眼睛。
像是裡面存了無數星光,襯的額前的汗珠,都是在閃閃發亮。
許是這雙眼,著實有些過於好看了。
她愣了一下,才想向後躲。
後面都是那些堆滿了東西的架子,零零碎碎的,從銅線到鐵器,都是些危險的東西。
這要是磕一下,估計得等上疼上好一會兒。
「小心!」
良辛忙伸了手,給她墊在腦後,硬用掌背抵了一下,他卻面不改色,順勢給余藝攏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發心,嘆道:
「我第一次覺著,私生飯也挺好的。」
「當偶像可不能這麼想。」余藝皺起眉,雙臂抵在胸前,儘可能和他保持著距離,「良辛,她們是來找你的,又不是找我,你拉著我過來做什麼?」
良辛眨了眨眼,「我一個人害怕。」
「是嗎?」余藝面無表情,「我不相信。」
她實在是對良辛有些頭疼,無奈道:「良辛,你到底要發什麼瘋?我對你不感興趣,也沒空陪你玩這種遊戲,我要先回去了,再見!」
余藝說著,就要去推他。
可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像是有人追到門口了。
「跑哪去了?我照片可還沒拍幾張!」
「我也沒摸到他的手啊。」
「怎麼辦?那些人也要追過來了。」
「再找找,應該就在附近。」
是那兩個姑娘?
余藝一愣,猶豫了下,到底是沒離開。
現在出去,給人看到拍了照,事情可就大了。
她的名聲已經夠差了,要是再多一個勾引偶像明星的罪過,可就真的洗不白。
至於良辛,當紅偶像談戀愛,是忌諱中的大忌諱。
只是他絲毫沒有阻攔余藝的意思。
甚至還鬆了環在她腰間的手。
他的唇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大有一副,隨余藝決定的架勢。
她就是現在出去了,給人拍到看到,明天一大早的頭條,定然是當紅流量,暗帶女友到後台私會的傳聞。
得鬧翻天了。
良辛身上背著最大的責任。
可他卻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
像是篤定了余藝不會出去一樣。
這人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余藝猶豫了會兒,到底是頓住了腳步。
她嘆了口氣,狠瞪了良辛一眼,壓低了聲音,無奈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沒回話,反問道:「余藝,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良辛的表情難得認真。
聲音壓得很低,掃了之前略帶輕浮的甜膩,一派的正色,倒是瞧著順眼了不少。
這問題,余藝今個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張玲玲不久前也問過一次。
余藝愣了愣,輕聲道:
「我和你,還沒熟到能輕易做出評價的程度。」
她毫不客氣。
語氣鋒銳,連半點面子不給良辛留。
良辛也是一愣。
他苦笑一聲,道:
「你對我,就這麼不客氣?」
「良辛,我不知道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有意思,但是……」余藝聲音一頓,抬眼看他,「我不喜歡你,而且你要是還玩這種小伎倆,我可就不客氣了。」
她的眼神極冷。
良辛頗為失望的嘆了口氣,「我連問個這種小事,都不行嗎?」
「不是不行,是沒必要。」余藝猶豫了下,又道:「良辛,我.……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的聲音有些遲滯。
語氣里,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迷惘。
只是匪行雲的影子,卻是給瞬間佔據了全部思緒。
她廢了好大勁,才給散開。
良辛愣了愣,面上浮現一抹愕然,但很快給寒霜遮蓋,他捏住余藝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
「是誰?」
「楚青衣還是那個逐浪的總裁?亦或者是你看在身邊的小助理?」
「余藝,我是認真的,為什麼你不信我呢?」
「良辛,先不說我覺得,你只是不甘心我對你不感興趣罷了。」余藝拍掉他的手,寒聲道:「就是你真的喜歡我,我也沒必要一樣對你感興趣,這世界上沒這個規矩。」
「可是.……」
「沒有可是!」
她的聲音稍提了些,又擔心給人聽到,忙壓了下去。
良辛垂著眼,眸中閃過一絲受傷。
他道:
「余藝,你還是不信我。」
「如果我說,我可以證明呢?」
余藝一愣,看他眼裡似有一團火在燒,擔心良辛真的發什麼瘋,他就是現在給門推開,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我用不著你來證明。」
「如果我想呢?」
「不必,你喜歡我,就是給我添麻煩。」
余藝實在是煩,語氣也越發的不客氣。
她算是越來越摸清楚良辛的脾氣了。
知道這人,其實比拓真還有幼稚,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不就是看余藝對他不感興趣,才主動湊過來,玩什麼深情款款。
要是余藝和徐玉似的,早早對他表達出了好感,這個時候,良辛連她是誰,估計都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