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蘇小川
淩煜的離家出走計劃被受傷的蘇小川徹底的打斷，淩煜為了躲避淩老隻能用另一種辦法——做一名隱士。
“這個蘇小川到底是什麽人啊。”淩煜看著房間的門，眉頭緊鎖。淩煜越想越糾結，卻又無法直接向蘇小川提問，按捺不住的他拿出手機，看著那個一直存著卻沒打過的聯係人，猶豫著。良久，才顫抖著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響了幾下，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小煜啊，什麽事啊。”
“馨姐，好久不見啊。”電話這邊的淩煜尷尬地說，“過得怎麽樣啊。”
“過得還好，你叔叔前兩天還念叨你來著，什麽時候來這裏看看他來吧。”電話那邊那個女的是淩煜的老爸結拜兄弟的女兒：房馨。當然，她還有另一個身份——淩煜的前任女友。房馨在電話那頭微笑著說。
“嗯嗯，好久沒過去了呢。房叔現在時間嗎？”淩煜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聊起什麽話題，惹得兩人尷尬。
“等等啊，我這就去叫他。他一定會很高興呢。”房馨的那甜美的聲音仿佛能漾出水一般。
淩煜靜靜等著，思考著。
都這麽長時間了，她都放下了，我卻還在這裏糾結著，這有什麽意義呢。
淩煜仰望著被微光照耀的天花板，透過天窗可以看見夜空中的星星，看著那些閃耀的點點微光，淩煜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做一顆俯視大地的星星，一顆最不起眼的微不足道的星星該有多好。
“喂……小煜麽？”安靜了一會的電話突然傳來顫顫巍巍地聲音。
“房……房叔，現在過得怎麽樣。”淩煜猶猶豫豫地說著。
“現在過的還不錯，你爸爸現在怎麽樣啊。”電話那頭的房老說著，“聽你馨姐說，你好像是有什麽事要問我？”
啊呀，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她最了解我。淩煜苦笑著。“嗯嗯，我想問問你們老一輩的奮鬥經驗，畢竟我快要接手老爸的公司了，經驗不足，我得多聽聽前輩的意見啊。”淩煜微笑著說。
“這樣啊。這樣的話，話可就長了。”房老笑吟吟地說。
“沒事的，那您就先告訴我一部分我爸爸和你們老哥們剛開始時候的事吧。”淩煜笑著。心裏卻想：千萬別有姓蘇的啊。
“這樣啊，我就長話短說好了。”房老沉思著，“當初你爸爸是倒騰水產的，我和你老爸在那時候就認識了。因為我是碼頭負責人嘛，你老爸又和我特合口味的水手聊的來，就這樣，我和你爸通過你蘇伯伯認識了。”
“至於周文生，那個一股子窮酸文人氣的家夥都是後來‘兄弟融資’投資時才認識的。”房老想了想，“對了，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總去你家的那個女孩麽，她就是你蘇伯伯的愛女呢。”
“什麽？”淩煜聽到這，不由得吃驚，“房叔，你能多告訴我一下關於蘇伯伯的事麽，我記不太清了。”
“額，我想想啊。”房老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在想著怎麽說，畢竟，淩老對蘇家的態度，從某種角度來看，是淩老間接滅掉了蘇家。
“我也記不太清楚了。隻知道你蘇伯伯是破產了，以後再沒什麽聯係了。”房老出於謹慎，決定還是保密好了。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房叔了，我這裏還要開一個短會，我就先掛了啊。”淩煜茫然地仰望著天花板，無力的雙手將電話摔了出去，直直地撞在了那扇古樸的木門上。
在屋子裏睡得正香的蘇小川聽到這一聲巨響，醒了過來。
“吱——”
木門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裏微妙的氣氛。蘇小川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看著頹唐地坐在地上仰望天窗的淩煜，倦意登時去了一半。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啊。”蘇小川關切地問著。“有什麽話，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說，別給我出謎語。”淩煜仰望著天窗，冷冷地說。
“你這是怎麽了，我給你出什麽謎語了。”蘇小川不解地問。“能不能告訴我，蘇航是你的什麽人。”淩煜把臉轉過來，那雙眼神仿佛一把隱形的手術刀，想要把蘇小川一點一點的給解剖掉一般。
“那是我的爸爸，怎麽了。”蘇小川聽到淩煜這麽問，先是一愣，然後想起了昨天自己失態時的胡言亂語，咬著嘴唇說。
“果然是這樣。”淩煜表情猙獰，他臉上的每一條肌肉似乎都變了形。“你為什麽不在我救你的那個晚上就說出來，為什麽不在麵試的時候說出來，為什麽不在我一次次把你調到我身邊時就說出來，為什麽一直到現在才說！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淩煜站起身來，咆哮著說。
“你以為我不想說啊，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甚至連我的初吻問都不問的就搶走了，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想過別人的感受麽？”蘇小川聽到淩煜的話，腦中先是一陣空白，緊接著又是一陣不甘示弱的反駁。
空氣是如此的幹燥，二人之間彌漫的濃烈的火藥味在空氣中蔓延，仿佛隻差點燃了，哪怕是一點點不起眼的火星，都會引起爆炸。
局促的空間裏，陷入了漫長的沉寂。淩煜從兜裏掏出一根煙，生澀地點上，仰望著星空，惆悵地吞雲吐霧著——這是他第一次抽煙。
蘇小川則緩緩地坐了下來，倚著門框，那雙靈動的眸子失去了活力，呆呆地盯著淩煜那冷峻地麵孔——曾經無比熟悉，曾經出現過世間最美好笑容的臉龐，現在就近在眼前，就這樣冷冰冰的，是如此陌生。
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麽想的啊。本來就應該說清楚才對的啊。蘇小川攏了攏跑到前麵的劉海，無奈地想著。
”本來可以避免的結果，卻在自己懷著僥幸的放縱下，變得不可收拾，你到底在想什麽啊，蘇小川。你這個感情白癡。”蘇小川無力地想著，埋怨著，糾結著。
未來該何去何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