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解毒有望,凡鳥即將化鸞。
上文講到王大丫見到傷重的養父,更增加了自我危機意識。
隨後王大丫要求何老找間能談事的僻靜之處,她要對何老有一些必要的交代。
「何老,你也見識過我的本事了吧?雖然相處短暫,但是我也看到了你的醫德人品,我覺得你可以託付重任。怎麼樣,你要不要追隨與我?我們一起建立一個足以影響周天諸國的醫學世界。以後我們這裡,有最精進的醫術,最好的醫者,最大的醫學教堂。消除一切門派之爭,做醫學界的掌舵人,使所有天下人都病有所醫。不久的將來,你何老的名字,不但是整個帝國的泰斗,還是周天列國的傳奇!嘿嘿······到時候你想做點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何老應該有很重的心愿要達成吧?生命是有限滴,自己一個人的精力也是有限滴。」
「有志不在年高,小丫頭,你很好!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我何天明兢兢業業幾十年,就是心有不甘!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瞞你了,我要給師傅報仇!我要給師傅恢復應得的尊榮!」
「我是何家的私生子,師傅是我的親大伯。我娘去世前把我託付給了師傅。除了師傅,沒人知道我的身世,師娘也不知道,因為我娘是罪臣之後,牽連深廣。我那薄情寡義的爹,只是把我娘當成了暫時的玩物,失去興趣后就把我娘賣給了一個老鰥夫,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老鰥夫雖然無兒無女,但是也容不下我,要把剛出生的我賣掉。後來是娘偷偷帶我出來,託付給了師傅。還是師傅告訴我,娘親因生我虧損了身子,不久就病死了。」
「師傅待我如親生,讓我感受到了最深沉的父愛,讓我活成了堂堂正正的人樣,師傅在我心中的位置比天高,比命重!······師娘只生了一個女兒,對醫學沒什麼興趣。而我對醫學的天賦極高,師傅就把我當成了唯一的傳人,所有他老人家知道的,都傾囊相授與我。他老人家的恩我還一天都沒報呢,就得眼睜睜的看著師娘成了官奴,師妹成了官妓,直到師娘死,我都沒救出師妹,甚至,直到現在,我都沒查到師妹在哪裡······」
王大丫看何老哽咽的說不下去了,趕忙岔開話題。「何老,過去的不代表將來的,請相信,我有能力幫你。拓跋是國姓,這個你知道的,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的親生父親就叫拓跋耶魯。」
「什麼!」這下何老又跳起來了,「三王爺!戰神王爺拓跋耶魯?!你不是隱世門派的傳人嗎?怎麼成了皇室之人?」
王大丫之所以告訴何老自己的出身,就是為了給何老吃個定心丸。古時候,人們認定,皇權天授,雖然何老對皇家有所不滿,但是,在「天、地、君、親、師」根深蒂固的大環境下,何老對皇室中人應該有著本能的畏懼和遵從。事實證明,後來何老的反應正好驗證了王大丫的推斷。
「看來在這個僻靜的地方和你溝通是明智的。何老,你不用這麼大聲的喊,我沒騙你。你不也是何家嫡脈嗎?現在除了你自己,還有誰知道?我的情況也差不多,自己的血脈親人估計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或者我直接就是個棄子。詳細情況以後再和你詳談,現在有很多地方連我自己都沒搞明白呢。所以我需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查明一切緣由,同時保證自己別被人陰死了,小命活著不容易啊!」
床上躺著的病人不去管,王大丫卻在這裡說老半天「廢話」?是因為王大丫醫德有問題還是不想救人?都不是的,王大丫是在考慮怎麼做既能解決問題,又能不暴露自己,畢竟,現在的自己太弱小了,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弱爆了!嗚嗚嗚······
「之所以先和你交代這些,是因為你醫館里躺著的這位,就是我現在的養父,如果你給他做過檢查,應該已經知道,這位還是一個太監。普通的老百姓人家,是不可能見到太監的吧?我得先問問,這位是怎麼到你的醫館里來的?必須得救嗎?」
何老回答:「是本地的縣丞帶著官兵送來的,說是別的地方治不了,放下人就走了,沒什麼特殊交代。如果不想惹麻煩,就儘力救治吧!因為診金也強行留下了,一百兩,還是黃金呢!能值一百兩黃金的人,估計來頭不小。」
王大丫:「這樣啊!還真不能讓他死在這裡,明顯想讓你這老頭背黑鍋啊!剛才看過傷了,我能治。不過我不能以真面目出現,現在的我還不能自保,暴露太多不是明智之選。我寫個清單,你幫我準備一些易容的東西。在此之前,把治療室的人都清走,我去給病人針灸,先控制住病情。」
兩個人分頭行動,這邊王大丫剛給便宜爹穩住傷情,何老就把王大丫需要的東西給送來了。「何老,你再去準備手術的工具吧,就原來我們治療小乞丐時用的那些東西,按照我教的方法,徹底消消毒。桌子上有我寫好的藥方,你吩咐人去抓藥煎藥,準備好待用。我去改頭換面一下。」
等一切準備就緒,王大丫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個其貌不揚的小學徒形象了。「何老,以後這類似的重大病情,我們會經常遇到,就以你的名義接診吧!估計能很快打響你的名號。而我,就是您的親傳弟子。······何老,怎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我?沒什麼不妥吧?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治療了。」
「嘿,你不說話的時候,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就是那丫頭,還真是處處有驚喜啊!老頭子越來越覺得自己遇到寶了!哈哈!不過,你的真實名諱能告訴我嗎?」
「剛出生的時候叫拓跋鴻,現在的鄉下家裡人,都叫我王大丫,在你這裡我就是青鸞。何老就叫我青鸞吧!我的任何事情都不想讓我現在的家人乃至暗中算計的人知曉,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都是什麼牛鬼蛇神。你這裡沒有拓跋,沒有王大丫,只有青鸞。以後我建立的所有勢力,都只認青鸞這個主人。」
「明白了。那我們開始吧······這隻箭正中心口,而且入肉極深,幾乎穿透整個身體。之所以還能這麼命大的喘著氣,是因為······」
「是因為這人和普通人不一樣,心臟天生長反了,在身體的右面,對吧?」王大丫接話道。
「丫頭也發現了?確實如此。不過,這箭上塗了毒,有點棘手。」何老說。
「這人應該自己服過解毒藥了,而且內力深厚,不然撐不到現在。但是他體內的毒太霸道,沒完全解開。我們先拔箭,處理好外傷再解毒。因為我發現,這毒有著使血液凝滯的作用,正好可以減少傷口流血過多,只要在這毒把全身血液凝成石頭之前化解掉,就會沒事。我們抓緊時間吧。」
經過兩個人的再次通力協作,很是成功的把這個別人治不了的重傷病號又搶救回來了。
何老很高興,因為這次是他主刀,王大丫從旁協助。經過上次小乞丐的開胸大動作,這次的拔箭手術,簡單了不止一個層次。最大的難題是挖出帶刺的箭頭,同時保證不傷到大的血管和神經。這次的手術成功,能使興奮激動的何老頭說個三天三夜。
處理好手術的所有事宜,何老正想拉著王大丫詳細交流一下,回頭就看到王大丫正緩緩的暈倒在手術台旁邊。
「丫頭!丫頭………」在何老的焦急呼喚中,王大丫徹底陷入了黑暗。哎!這副身體太弱了,從昨天到現在,不眠不休的折騰手術救人,要不是王大丫意志堅定,早就暈倒了。
等王大丫醒來,看到何老正坐在自己的床前綳著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咳咳·····怎麼,何老正為誰發愁呢?……」
「丫頭醒了,你自己的身體什麼情況,自己清楚吧?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把自己搞這麼慘?小命都丟了半條啦!」
「哪有這麼嚴重?我的本事你還沒見識到嗎?雖然身體里的毒有一定的影響,只要您老幫忙給我弄到清單里的藥材,我就能化腐朽為神奇。」
「怎麼說?難不成這一身毒還是好事?」
「何老應該給我檢查過了吧?難道你沒發現,雖然我的身體看似病弱,但是脈象異與常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百毒不侵的毒人?那種人是從娘胎里就逐漸喂毒,漸漸增加身體耐受力,到最後,幾百上千種深深淺淺的毒在身體里逐漸產生新的變異,以至於生成了能解百毒的聖葯血,也就是傳說中的葯人。」王大丫緩緩的給何老解釋著。
「丫頭,先喝點水,你睡到了這會,快到第二天的天明了。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暫時還沒胃口,先喝點水就行。何老,我那養父醒了沒?」
「還沒有,有點低熱,正迷糊著呢!先別管他了,你還是說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吧?你需要什麼藥材,詳細給我描述一下。雖然看得懂你寫的藥材名字,但是有三味你划重點的補藥,我是為所未聞。」
聽了王大丫的詳細描述,何老不禁更加古怪的審視起她來「臭丫頭,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就打聽到了老夫的家底?你這需要太巧了!有兩味葯,是老夫我大半輩子的珍藏,雖然名字和你說的不同,但是據你的描述來說,應該是你想要的。至於最後一種,是我師娘臨終前託付給我的,說是幫師傅翻案的罪證。可惜的是,直到現在,除了知道這葯極為稀少,我始終也沒搞明白這味葯說明了什麼。如果沒和你這丫頭相處過,我肯定會以為你是誰專門派來的!這事太巧了!」
「何爺爺救命!青鸞這條命就靠你啦!有了這三味葯,即使不能百毒不侵,我的小命也不用擔心了!我知道你師娘留下的最後那味葯是什麼原因,我可以幫你給師祖正名!何爺爺,你現在可是青鸞名義上的嫡親師傅呢!可不能對徒弟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