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兩位
第324章 兩位
柳千戶大吼一聲，拔刀而出，卻見那團殺戮人群的黑影，一個轉向，直接朝他迎面襲來。
來得好！
柳千戶立刻抬刀擋下，卻被怪力擊退，直至屋檐邊緣，才停下腳步。
「柳大人！」
「千戶大人！」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柳千戶抬頭一看，出手的，赫然就是此前大言不慚的雙色水墨妖。
不錯的力道！
柳千戶歪了歪脖子，戰意逐漸攀升。
感覺到柳千戶的視線，雙色水墨妖立刻再次迎擊了上來。
「雙色水墨妖，我來助你！」
只見雙色水墨妖後方的血霧中，衝出一團龐大陰影，赫然就是之前的手下敗將，南蠻巨象妖。
其斷了象角的形象，讓柳千戶留有印象。
與此同時，更多的妖魔從血霧中撲入人群。
下面的愚地府隊員，和對樓的小妖則已經在地上廝殺在了一起。
一時間，喊殺衝天，場面混亂無比。
看著兩妖聯手殺來，柳千戶眼神一凝，殺招凝聚。
呲！！
呲！！
伴隨著兩道血水高高濺起。
雙色水墨妖和南蠻巨象妖齊齊被擊退至屋頂邊緣。
噗通！
南蠻巨象妖龐大的身軀突然半跪在地，整條象足有著一道鮮血淋淋，如溪水般蜿蜒而下的長長傷口，正在微微發顫。
旁邊的雙色水墨妖，則是如鏡面被斜斬了一刀般，上半身軀順著斜切的傷口，慢慢滑落了一部分，伴隨著身體咕嚕嚕的冒出黑白氣泡，才將傷口修復如初。
而這個修復過程中，雙色水墨妖的雙眼，在死死地盯著柳千戶，不敢移開分毫。
「百斬……還是一斬？成名的老牌千戶，就是不簡單呢。」
雙色水墨妖臉色難看，真正交手后，他才知道，為什麼自家弟兄南蠻巨象妖，會在這人手上掉了一根象角。
這柳千戶的實力，非比尋常啊。
若是一般千戶，他與南蠻巨象妖聯手，不說瞬秒，壓制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此刻，是他們兩妖，反過來被壓制了！
再加上他身邊的百戶小隊，進行配合防守，幾乎如龜殼般，根本攻不進去。
視線，從柳千戶身上，轉移到護在柳千戶周圍的百戶小隊上。
這些傢伙不除……
「能看破我這招的，可不多！」
雙色水墨妖的思緒，被柳千戶打斷。
只見柳千戶話音落下的瞬間，已經帶著隊伍沖兩妖殺來！
身後就是高樓邊緣。
沒人配合的情況下，他們兩妖不是此人的對手，唯有暫避鋒芒。
「跳！！」
雙色水墨妖大喊一聲，但南蠻巨象妖明顯已經反應不及，沒領會到雙色水墨妖的意圖。
神色閃過一瞬猶豫，雙色水墨妖不退反進，突然沖向迎擊而來的柳千戶隊伍！
「剛剛你們兩妖一起上行，都奈何不了我，現在你一頭……」
柳千戶忽然話語一斷。
因為，在雙色水墨妖衝上來時，其身後逐漸淡化的血霧裡，正嗖嗖嗖的衝出十幾道黑影！
更有三四道黑影，從左右的樓房裡，配合著衝殺了過來！
「雙色水墨妖大人，我們來助伱！」
「南蠻巨象妖大人後退，我等來了！」
「愚地府的垃圾，受死！！」
一陣陣喊殺聲中，柳千戶連忙讓隊伍原地擺出防守陣型。
這群妖魔來的突然，柳千戶能反應過來，但手下百戶就有點手忙腳亂了。
砰！！
一頭人頭馬軀的妖魔，兩前蹄直接踹在一名百戶臉上，直接將其踹飛出去數十米遠，從高樓慘叫落下。
兩名身邊百戶，忽然燃氣幽冥之火，嚇得滾地滅火，卻火焰不息，焚燒至灰燼。
又有三名百戶，忽然抬刀砍殺向自己人。更有墨水色的虎豹之流憑空出現，撲向百戶隊員，糾纏交戰在一起。
一時間，柳千戶周圍的局面亂成一團，但無論衝出來的哪頭妖魔，都沒有敢和他直接剛正面，都是沖著他的手下而去的。
柳千戶，握住了手中的刀。
「你的對手是我！！」
雙色水墨妖爆喝中突兀出現在他的面前，卻……
呲！！
一刀！
雙色水墨妖身體橫切斷為兩截，化作水墨狀，灑落在地上。
從地面墨水相聚而蠕動的行為來看，雙色水墨妖沒有死，但一時半會也恢復不過來。
「聯手啊！！！」
[長詩畫布妖]一下子慌了神，一邊放出水墨虎豹，一邊朝周圍大喊道。
但沒有人回應他。
誰都不想當出頭鳥，正如最開始雙色水墨妖率先衝出去時，他們幾個妖尾時候就選擇了殺向了兩側的樓房，先處理愚地府的小兵，順便觀察局勢，而不是直接與雙色水墨妖進行配合對敵。
出發前，喊的冠冕堂皇的聯手對敵，此刻猶如笑話。
誰也不敢先出手，都不願意做出頭鳥，誰都不想……第一個死在柳千戶手裡！
柳千戶將周圍情況，盡收眼底。
然後，他出了一招。
「百……斬！！」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如蜂鳴般密集的聲音，從樓頂所有人的耳邊忽然炸響。
[長詩畫布妖]看到了光。
或者說，在場每一個人都看到了光。
刀光！
細密如絲，卻鋒利如刃的刀光，如牢籠般以柳千戶為中心，猛然往外擴散而去！
呲呲呲呲呲呲！
只是一瞬，離得最近的[長詩畫布妖]就被刀光斬過，身體爆出大片的墨水汁，如被肢解般倒在了地上。可若仔細看，能看到落在地上的墨水裡，擠出了一隻眼睛，雞賊的觀察局勢。
面對刀光，[幽火妖]驚恐瞪大眼睛的同時，怒吼一聲。
吼！！
身上猛然爆出兇猛幽火！周圍光線都微微扭曲，彷彿要將一切燃盡，連刀光……都不曾放過！
轟！！
幽火，焚燒了刀光，如將牢籠的鐵柱被光線扭曲彎曲，她將密集的刀光撐開了一個口子，火焰包裹的身體貼著刀光而過。
然後，她就看到了馬尾妖，縱深一躍，跳向隔壁高樓卻在半空被忽然加速的刀光覆蓋而過，瞬間且成數十片生肉，屍體與血水從高空嘩啦啦的撒落而下。
那碩大的馬頭，還維持著臨死前的驚恐表情，在墜落前，與幽火妖進行了最後一次對視。
「柳……」
另一邊，驚恐的尖叫聲，如斷線風箏般，戛然而止。
屍體，被刀光從上而下，一切兩半。
但……不是[欺心妖]的屍體，是她身邊百戶的屍體！
「保護我！保護我！保護我！！！」
血水從[欺心妖]雙眼流出，她卻還在瘋狂發力。
一具兩具三具……七具！
七具百戶的身體，先後前仆後繼的擋在了她的面前。
但還不夠，刀光還在逼近！
電光火石間，能思考的時間不多，所以[欺心妖]幾乎是按照本能的，一邊後退，一邊嘶吼著。
可她並沒有注意到……她身邊，已經沒有能蠱惑的人類了。
踏！
[欺心妖]已經退到了屋頂邊緣，而那刀光也已經如瞬移般要斬在她的身上。
就在她震動著瞳孔要尖叫出來時……
光。
消失了。
[欺心妖]一愣，再看周圍，全部的刀光，都已經消失，她立刻意識到了。
「距離！這距離是柳千戶百戰的極限距……」
呲！！
腦袋，高高飛起。
聲音，戛然而止。
柳千戶將刀上的血跡，隨手甩掉。
一腳，將[欺心妖]屍體踹下高樓。
而後，緩緩轉身，看向滿地的狼藉。
血，血血血血血血！
屍體，屍體屍體屍體屍體！
人類的屍塊，妖魔的殘肢，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亂七八糟的鋪滿整個樓頂。
百斬。
不分敵我。
百斬。
也無需分敵我！
今日，只有血魔妖一人，能取我性命。
其他所有人，一概不行！
眼神一凝，柳千戶鎖定下一個目標，一言不發，踏步而出！
他一動，在場所有人，全都如如夢驚醒般，猛地行動了起來。
「吼！！！你們帶雙色水墨妖走！！」
終於緩過勁來，僥倖在刀光邊緣區域沒收到傷害的南蠻巨象妖，怒吼一聲，撲向柳千戶，將他撞出高樓之外，一人一妖一起往下墜去！
「逃！！！」
嚇破膽的幽火妖，根本不管其他人要做什麼，轉身就逃！
「殺！！」
不服氣的雙色水墨妖剛剛凝聚出半個人形，就看到南蠻巨象妖將柳千戶撞出高樓外。
「我們走！與血魔妖他們匯合再說！！」
反應最慢的[長詩畫布妖]，反倒是最冷靜的。
一下子從眼珠子的墨水裡，如繪畫般快速凝聚出人形，伴隨著一腳一灘墨色水漬，一把拽起半軀的雙色水墨妖，就要跟上幽火妖一起逃跑。
太猛了！太猛了！或者說太怪物了！！！
人類中怎麼會有這種怪物？！
這柳千戶真的他嗎只是千戶？？？
拿一手百斬，非[妖足]不可近身，非[妖足]不可交戰，沒有妖足大人在場，就他們幾頭妖尾，根本壓制不住那怪物！
而他們帶來的精銳小弟，更是在百斬出現的剎那，和那些沒有自保能力的愚地府百戶一樣，瞬間被碾成了肉塊，屍骨與屍塊黏糊糊的混在地面，都看不出誰是誰了。
「唯有血魔妖，只能是號稱我們之中最強的血魔妖過來，壓制此人，我們再配合血魔妖進行輔助，才有機會拿下此人！只憑雙色水墨妖，南蠻巨象妖，和我們這幾個各懷鬼胎的妖尾，遠遠不是此人的對手！」
這一刻，[長詩畫布妖]腦海中有了一個清晰的實力分層認知。
要麼妖足大人過來鎮場，要麼血魔妖過來驗驗成分，否則面對柳千戶的追殺，他們只有逃跑一途，根本無法硬撼！
至於現場形勢一片大好，愚地府眾人被我們妖魔勢力壓制，根本毫無意義，只是不讓柳千戶身邊多些幫手罷了。
畢竟愚地府擅長合作作戰，之前百戶小隊護在柳千戶身邊，配合柳千戶能把防守方面嚴密如網，破綻就能難尋了。
砰！！！
在[長詩畫布妖]想到這的時候，地面忽然傳來一陣轟隆巨響，像是什麼重物重重落地了一般。
三妖下意識的一個回頭，[長詩畫布妖]頓時瞳孔猛然收縮。
只見一個輕盈的身影，正以微微彎曲雙腳的姿勢，靜靜地站在屋頂邊緣，好似剛剛從下面跳上來一般。
滑落的長發，遮蔽了其面容，但身上的千戶官服已將他身份暴露。
不！不對！
此人的腰間，佩戴的是……劍？？？
心頭一顫，一個極其恐怖的推測，從心頭冒出。
「速，[速風劍]速雙喜？！」
[長詩畫布妖]幾乎顫著音，說出了那個名字。
「哦？」
來人，伸出雙手，將長發留海，左右同時撥開，露出獨眼龍的造型，咧嘴而笑。
「沒想到，我在妖魔里，還挺有名氣？不過這左眼之仇，我還得找你們家的紅月妖，算一算賬呢。」
果然……是他！！
[長詩畫布妖]三妖，互相對視一眼。
[速風劍]，並非只是出劍速度快，其身法，亦是一流！
想要從[速風劍]里逃的性命，恐怕只有……分散而逃！
嗖——
三妖正想到這呢，一團黑影就忽然從下方冒出，落到[速風劍]的身旁。
「來的這麼快？」
是……百斬柳千戶！
隨手將碩大的象妖腦袋扔到地上，雙色水墨妖瞬間瞪大了眼睛。
是南蠻巨象妖！
柳千戶，已經把它殺了……
雙色水墨妖感到口乾舌燥，他從未想過，他們三妖中的任何一個，會折在這裡。
「一個不留？」
速千戶拔出腰側長劍，直指三妖，與柳千戶並肩而站。
「一個不留。」
柳千戶甩掉刀上血跡，長刀指向前方，眼神冷漠。
而在兩人的右側，血霧早已散盡。
那高高聳立的長畫齋里，有一頭妖魔，噗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到底，發生了什麼？」
藍錘巨猿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就在剛剛，群妖殺出去時，他本想跟著衝出去，卻被南蠻巨象妖大人吩咐留下來照顧昏迷的兄弟紅錘巨猿妖。
再加上長畫齋也有敵人襲擊，需要人坐鎮，他便留下來了。
哪想到，等血霧一散。
眼前的妖魔大哥們，已經死的死，傷的傷，而那人類千戶武者，正準備對做最後的趕盡殺絕。
「我只是一眨眼，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啊！為什麼大家就都死了？明明那只是區區千戶，區區千戶！區區！千戶！！！」
藍錘巨猿妖跪地怒吼出聲，卻只是引來速千戶和柳千戶，餘光的微微一撇而已。
無名小妖，不值一提。
視線收回，兩名千戶，忽然齊齊愣住。
因為他們的刀劍上，站著一個人。
一個腰間，佩戴著[巡司]牌子的人。
「兩位，好像殺的很歡嘛。」
……
一分鐘前。
長畫齋前的街道。
「殺！！！」
「是妖魔！！」
「弄死他們！！」
殺紅眼的愚地府隊伍，看到方羽一行人的大部隊，連想都不想的就舉刀沖了上來。
但沒等衝到方羽面前，就被外圍的妖魔，一爪子如拍西瓜般拍爛腦瓜子。或一口咬掉半個腰子，或幾頭妖魔一擁而上，直接撕咬人體，不等咬死就開始大口啃食。
畫面殘酷且血腥，但和地上到處都是的屍體相比，好像又算不得什麼。
除了越發感覺妖魔的行為讓自己不舒服外，方羽也有點鬱悶，這路上遇到的人類，他基本沒什麼幾乎出手。
算上巨百戶那時隨手殺的幾個人，賺的幾百點血外，其他時候基本都是妖魔小弟出手。
愚地府的人都還沒靠近的，就被別祜子，容秋露，卜安歌三人組的護衛隊給提前攔下幹掉了。
別看別祜子實力不怎麼行，就千血出頭。
但對付一般百戶都夠用了，相同血量下，妖魔一般都比人類強，而且是強得多。
而三千血的容秋露，兩千六百血的卜安歌，更是保證了基本的戰力下限。
遇到的小隊，最多也就幾名百戶帶隊，根本沒機會近身就已經被幹掉了。
要不是方羽開口，要活抓過來自己親自殺幾個，那是連點湯都不給自己留的。
前後算下來，方羽也就混了兩三千的血量。
就這，周圍的妖魔小弟看自己的眼神就已經開始怪怪的。
要不是方羽只負責殺，不負責吃，屍體還是會扔給妖魔小弟處理，他們恐怕都要覺得是我要搶了他們的福利。
直到別祜子過來，有點難為的，且隱晦的提及，這種獵殺行為，本來就是給下面妖魔的一點福利，讓方羽盡量不要干涉，免得影響軍心，方羽才收斂了點。
主要一路上遇到的愚地府隊伍也少，就那麼小貓兩三隻，不夠分啊。
方羽本來是覺得愚地府主力隊伍和他們距離離得遠，現在看來，反倒是自己這邊慢了，沒跟上大部隊啊。
長畫齋裡面亂鬨哄一片，愚地府的人和妖魔互相廝殺在一起，局勢難解難分。
「大人，我們直接過去支援，其他妖尾們應該都在裡面奮戰呢。」青煙彩蛇妖提議道。
方羽正要點頭……
砰！！！
什麼重物，重重砸地，發出轟隆巨響聲，在不遠處響起。
「血魔妖大人，動靜從那邊傳來的！」別祜子湊近小聲說道。
「刁……血魔妖，那幽府的人還沒來，我們直接把作戰地點報給他，是否有些草率了？萬一他們出賣我們呢？」車林芳一路上都在糾結這事，現在還在糾結，完全不在狀態啊。
「大人，我去看看？」青煙彩蛇妖低聲道。
方羽想了下，擺擺手。
「我去看看，車林芳和掌曉莉的小隊跟我一起行動，其他人先進去支援雙色水墨妖他們。」
「大人，愚地府這個人數規模，應該是千戶已經殺到，你……」青煙彩蛇妖還想說什麼，看到方羽投過來的眼神，又低了下去。
想想距離也不遠，若真有什麼事，趕來支援也完全來得及，便咬牙，帶著先朝長畫齋殺了進去。
方羽則帶著車林芳和掌曉莉，以及一些小妖，來到了聲音來源之地。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具無頭的妖魔屍體。
但，方羽，認出來了。
「是南蠻巨象妖的屍體！」
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南蠻巨象妖大人的屍體？！」車林芳捂嘴驚呼出聲。
掌曉莉則有些茫然，緊緊跟在車林芳身邊。
滴答。
這時。
一滴血跡，滴落在方羽的鼻樑上。
方羽緩緩抬頭，看向正上方，一道人影，剛好翻回屋頂之上。
車林芳也看到了，瞪大眼睛，想說什麼，就見方羽已經一躍而起，半空中，好像把什麼東西，拍在了臉上。
「車林芳，通知他們，千戶在我這裡！」
「是，是！！」
車林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論實力，她現在比手下小弟都弱，與其逞能，不如立刻去通知別人來幫忙。
帶隊快步沖向長畫齋，卻剛好看到一堆人馬從門口殺出來。
發現車林芳這隊妖魔隊伍，立刻就喊殺著沖了過來。
車林芳哪裡會客氣，大手一揮就讓隊伍殺過去了。
但等那對人馬臨近了，車林芳卻突然聽到了一聲錯愕的喊聲。
「車……林芳？？」
誰？！
車林芳心中一驚，一下子緊皺眉頭，看向聲音來源。
下一瞬，她就認出了來人。
要潛伏，記憶力不能差。
喊出她名字的，赫然是[表正志]。
之前刁德一曾派此人來傳喚過她，記得好像是……柳千戶的手下。
懂了，上面的人，是柳千戶！
「不留活口！」
留下一道死命令，車林芳大步往前，所有想殺向車林芳的愚地府隊員，都被周圍的妖魔紛紛攔下，殺死。
表正志這時哪裡還不懂車林芳有問題，怒吼一聲，他就咆哮著要殺過來。
「你記得你是刁巡司的部下！刁巡司如此信任你！愚地府如此栽培你，結果你卻是頭……妖魔！！」
怒吼中，明明只是十戶的表正志，竟意外的兇猛，一路竟殺到了車林芳的背後，就快碰到車林芳了，但……
砰！！！
血色的霧氣，從車林芳一步不離的女孩子身上，轟然爆開。
掌曉莉，爆出妖魔真身！
嘭！！
一掌。
只是一掌。
表正志就倒飛出去，口吐鮮血，生死不知了。
「吃了那傢伙的屍體。」
掌曉莉留下這麼一句話，跟進車林芳身後，進入長畫齋中。
……
高樓之上。
「兩位，好像殺的很歡嘛。」
左腳，踩在柳千戶的長刀刀身上。
右腳，踩在速千戶的長劍劍身上。
方羽如輕盈的紙繪般，立於兩人的刀劍之上。
【柳傷風：1030/1155。】
【速雙喜：997/1089。】
而他的血量是……
【生命：27108/27108。】
有一種……數值的美。
方羽的嘴角微微揚起，咧嘴，笑了。
而這時候，柳千戶和速千戶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什麼人！帶個牛頭面具鬼鬼祟祟！」
速千戶抽劍要砍，卻砍了一個空氣。
他的劍很快，很少失手，但這次，好像失算了。
寶劍被踩，此乃恥辱。
速千戶單眼發紅，怒瞪來人，卻聽身旁的柳千戶，喃喃道。
「原來……篝火會的紅牛，竟是愚地府內部的人！」
話音剛落，雙色水墨妖三妖也反應了過來。
長詩畫布妖和幽火妖，不知來人是誰，但雙色水墨妖已經激動的脫口而出。
「血魔妖大人！」
話音剛落。
「什麼？！！」
長詩畫布妖和幽火妖瞬息瞪大眼睛，齊齊看向落再三妖面前，只留背影的方羽。
此人，就是傳聞中，最強妖尾的……血魔妖？！！
什麼？！！
速千戶和柳千戶也齊齊瞳孔收縮，下意識的互相對視一眼。
他……就是血魔妖？？
篝火會的十大高層之一的紅牛，原來就是我們的接應人，血魔妖！
今日……我們都要死在他的手裡！
兩千戶到底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很快壓住了情緒，只是視線，難免開始牢牢鎖定在方羽身上。
「血魔妖……或者說紅牛，到底是誰。」
「他腰間佩戴巡司，可見職位應該是三堂里的巡司之職。」
「一堂有三隊，一隊分五副十候補，每名隊長，副隊，候補副隊，名下巡司數量不等，真要查起來，還真不好說。」
「而且還有一種可能，這巡司令牌是從死人身上拿的，目的是虛晃一槍，掩人耳目。」
「不對，都最後一舞了，還想什麼調查，今日之後，我柳家可享榮華富貴，永固平安！那些骯髒的交易，也能徹底洗白……」
「父親，我做到了，我沒丟柳家的臉，只差最後一步了！」
壓下心思，柳千戶握緊手中之刀。
正要踏前一步，卻見血魔妖忽然伸出一手，招了招道。
「兩位，一起上？」
一起上？
這話一出，柳千戶和速千戶還沒怎麼樣呢。
後面的雙色水墨妖等三妖卻是先急了。
「血魔妖大人，不可！那兩人是千戶！實力非比尋常，不是一般千戶高手，在千戶中也是頂尖實力的存在！」
「血魔妖大人，你瘋了嗎？這兩人全是怪物級的，你不要激怒他們啊！」
「勝之不武啊！勝之不武啊！有本事和我們血魔妖大人一對一單挑啊！」
三人嚷嚷起來，那是沒半點風度，方羽都感覺有點丟臉。
而就在這時。
柳千戶，動了。
他不是受方羽所激，他只是想要最後一舞，能夠華麗一點，謝幕，能好看一點。
至少，把畢生所學，展示出來，再慷慨赴死！
刀，還是那把刀。
但握刀的手，卻在抖動，高頻的抖動！
那不是畏懼，恐懼的發抖，而是『氣』的領域。
他在，撥弄氣。
他周身氣的規律，氣的流動，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如果是以前，方羽絕對看不出來。
但在學會[春芽功]后，方羽勉強能看懂點名堂。
柳千戶周身的氣，變得粘稠與細密，就在方羽感覺要看出點什麼時……
「百斬！」
七千字是人類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