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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看人挺准!(來了哈,日萬完成!)

  第228章 看人挺准!(來了哈,日萬完成!) 

  張修媛……哦,不,張貴妃,她已經在年初的時候被封為貴妃了。 

  當時韓琦認為張修媛救駕有功,因此認為要尊崇其為貴妃,趙禎予以認可,於是命翰林學士李淑為張修媛撰寫冊封詔書。 

  但李淑並沒有按照原來的禮節舉行冊封儀式,僅僅降下一道詔令而已。 

  張氏勃然大怒,將李淑草擬的詔書拋置於地,張氏原想讓趙禎將李淑貶謫到州縣去,但卻遭到曾公亮的阻攔,張氏因此對曾公亮也是十分怨恨。 

  不過除了這個事情之外,張貴妃的心情還是頗為不錯的,雖然沒有舉行冊封儀式,但該得的好處也得到了,出於對她的愧疚,趙禎不僅將她伯父張堯佐提為三司使,還將她奶奶也冊封為越國夫人,可謂是一家尊榮了。 

  「娘娘,國丈來了。」 

  宮女輕聲彙報道。 

  張貴妃聞言喜道:「快快有請!」 

  來的國丈並非張貴妃的父親,而是張堯佐,張堯佐只是張氏的伯父而已,但張氏父親早亡,張貴妃令宮女稱呼張堯佐為國丈。 

  宮女引張堯佐進來,張貴妃將宮女都給趕出去,然後看到張堯佐臉色不是很好。 

  張貴妃趕緊問道:「伯父,怎麼看您臉色不是很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張堯佐嘆了一口氣道:「出大事了!」 

  張貴妃心中一咯噔,趕緊問道:「出什麼事了?」 

  張堯佐將稅賦的事情說了一遍,張貴妃聽得很是認真,然後安慰張堯佐道:「伯父,此事也不是你的問題,大宋動蕩,賦稅自然要下降的,此事也怪不到您的頭上去。」 

  張堯佐苦笑道:「道理自然是這麼個道理,但你也知道的,我上三司使的事情也不是多麼硬氣的事情,之前那包黑子便在彈劾我,還有曾公亮等人,每次見到我都是不屑一顧的模樣,此次我怕他們會借題發揮啊。」 

  張貴妃哼了一聲道:「又是曾公亮,伯父,您別著急,只要官家不開口,他們誰也奈何不了你!」 

  張堯佐長嘆了一口氣:「恐怕這回沒有那麼簡單啊,別的事情也就罷了,這種事情,就怕官家也……也容不得我啊!」 

  張貴妃得意一笑:「伯父您就放心吧,官家的那邊我能做主,您就安心做您的三司使,過段時間,再往上提一提都沒有問題!」 

  張堯佐心下稍安,但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就怕此事官家也罩不住,曾公亮那幾人實在是過於可惡……」 

  張貴妃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哼,這貪財耗子,老是跟我作對,總有一天要把他貶到瓊州去!……」 

  張貴妃美目掠過張堯佐,看到張堯佐拿著的賬本,奇道:「伯父,您手上是什麼?」 

  張堯佐道:「便是今年稅賦的統計賬本。」 

  張貴妃道:「我可以看看嗎?」 

  張堯佐直接遞過去:「便是給伱看的。」 

  張貴妃拿過來看了一會,果然發現今年的稅賦比之往年下滑太多,少了足足兩千萬貫作為,她也是有些心驚。 

  忽而她指著上面的內容道:「伯父,那章衡是不是去了廣南東路當轉運使?」 

  張堯佐愣了愣道:「是這麼回事,怎麼了?」 

  張貴妃露出笑容:「我聽說廣南東路是蠻荒之路,但這裡卻是排到這麼高的位置,莫非是章衡的功勞?」 

  張堯佐趕緊拿過賬本看了看,果然廣南東路高居前五,不由得有些嫉妒道:「曾公亮這下子又要得意了!」 

  張貴妃卻道:「伯父,您可以往別的方向想一想。」 

  張堯佐皺起了眉頭:「怎麼說?」 

  張貴妃道:「你可以這樣……」 

  張貴妃低聲與張堯佐說了一陣,張堯佐臉色漸漸變得欣喜起來,最後告辭的時候,張堯佐與張貴妃道:「張家有你,大興有望!」 

  張貴妃矜持笑了笑,與張堯佐福了福道:「還得靠伯父您在朝中支持。」 

  伯侄二人相視而笑。 

  第二日,張堯佐揣著賬本上朝。 

  張堯佐等其他人上奏差不多了,他才站出來道:「啟稟陛下,臣有事啟奏。」 

  趙禎看到是張堯佐,臉上帶出了笑容:「哦,是張計相啊,請說。」 

  張堯佐道:「臣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趙禎聽了這話笑道:「哦,喜從何來?」 

  張堯佐趕緊道:「關於今年年底的賦稅統計,三司已經統計出來了,今年雖然幾個路大旱、民變、鹽法調整等一系列的事情,但稅賦並沒有下降特別多。 

  而且,今年有個非常出色的路,賦稅增加了將近十倍,而且這僅僅是開始,到了明年,各路賦稅恢復正常,加上這個路的增長,明年的稅賦可能會達到大宋立國以來的最高峰!」 

  趙禎聞言一喜:「是么,是哪個路竟然增長了十倍的賦稅?」 

  張堯佐滿臉的喜氣:「臣要賀喜陛下得人矣,臣要說的,便是章衡學士掌管下的廣南東路,在章學士的經營下,廣南東路今年的賦稅增長了將近十倍! 

  過去幾十年的時間裡,廣南東路每年的賦稅都不超過四十萬貫,但今年的賦稅卻是達到了三百三十萬貫,將近十倍的增長! 

  而且據臣所知,廣南東路的發展只是一個開始,到了明年,廣南東路才會正在大爆發,屆時整個廣南東路的賦稅或許可以登頂各路之首,賦稅將可能達到一千萬貫! 

  而這便是章衡學士的功勞,臣請陛下大大獎賞章衡學士,勿使功臣心寒!」 

  張堯佐這話一出,頓時令得朝堂嘩然。 

  趙禎也是十分吃驚:「廣南東路今年上繳的賦稅竟然達三百三十萬貫之巨?這在往年,也得是富裕路才能夠交出來的成績,章衡學士是怎麼做到的?」 

  曾公亮卻是皺起了眉頭,詫異地看了一下張堯佐,不知道張堯佐的葫蘆里在賣什麼葯。 

  曾公亮自己不好事,但他的防備心很強,之前他們師徒兩個與張堯佐發生過齟齬,他才不會覺得張堯佐會這麼大度幫章衡請功呢。 

  曾公亮看了一下張堯佐,發現張堯佐在跟他微笑致意。 

  曾公亮哼了一聲。 

  張堯佐聽到趙禎問話,趕緊回道:「具體是怎麼做到的,臣並不知道,但從數據上卻是可以窺見一些事情。 

  廣南東路上繳上來的稅賦包括商稅、農稅以及茶鹽酒稅等等,其中農稅從原本的不到十萬貫,到如今的一百萬貫,商稅則是從原本的不到十萬貫,到如今的一百五十多萬貫,至於茶鹽酒稅增長不算太多,主要的增長點在於農稅與商稅。 

  臣聽說廣南東路今年大面積的開墾田地,以及商業上也是以鼓勵為主,所以大約是因為農業上的拓荒以及商業上的鼓勵造就了這種成就。 

  而且……」 

  張堯佐看著十分的感慨:「……今年北方大旱,河北東西路以及江淮這幾個原本的納稅大路,今年遭受了大旱,稅賦幾乎是十不存一,這些倒是其次,關鍵是,河北東西路的災民沒有了生路! 

  而正是廣南東路來者不拒,大量接收河北東西路沒有活路的災民,讓他們到廣南東路,給他們分糧食,給他們分土地,據戶房的數據統計,廣南東路一共接受了將近五百萬的災民啊! 

  嘖嘖,廣南東路是在接收五百萬災民的情況下,還給朝廷上繳三百三十萬貫的賦稅,陛下,章衡有大功啊!」 

  趙禎也是唏噓不已:「是啊,之前章卿說願意接納河北東西路災民,朕還以為廣南東路能夠接受個十幾萬災民,便算是為朝廷解憂了,沒想到竟然接受了將近五百萬人,章學士有大功啊!」 

  曾公亮欲言又止。 

  韓琦看了一下張堯佐,垂下眼帘不說話了。 

  陳執中像是無關人等,並不說話。 

  趙禎咳嗽了一聲道:「章學士為國分憂有大功,諸位愛卿,你們認為朝廷該怎麼酬功?」 

  韓琦抬起眼帘道:「陛下,之前不是給章學士加了翰林學士以及給事中么,那就是給的酬功,一事不可二賞。」 

  「樞密使這話說得不對!」 

  韓琦的話才剛剛說完,便有人大聲說道。 

  眾人一看,不由得會心一笑,說話的人是韓絳。 

  韓絳與韓琦雖然都姓韓,但兩個韓之間卻沒有什麼關係,甚至有些仇。 

  景祐四年,趙禎任命王隨、陳堯佐為宰相,韓億、石中立為副宰相。 

  而當時的韓琦擔任知諫院右司諫,韓琦上書宋仁宗道:「王隨、陳堯佐、韓億、石中立四個老頭,吃人飯不幹人事,就知道以權謀私、禍亂朝綱。太祖太宗辛苦創業,就是為了讓這四個老頭隨意禍害嗎?」 

  因為韓琦的彈劾,趙禎罷免了王隨、陳堯佐、韓億、石中立的宰相職務。 

  韓億因此被貶責到地方去,而韓琦則是片紙罷四相,因此名震天下。 

  所以韓絳與韓琦歷來不太對付,尤其是韓絳去年被任命為知制誥,有資格參加早朝之後,韓絳就竟然反對韓琦的決策。 

  所以眾人看到韓絳反駁韓琦,俱都會心一笑。 

  韓琦面色不變道:「哦,有什麼不對的?」 

  韓絳不畏不懼,神色也是十分淡定道:「朝廷給章衡加翰林學士以及給事中,是因為章衡學士給廣南東路增加了良田四萬頃,人口增加五六十萬的緣故。 

  而現在我們討論的是,章衡學士接納河北東西路五百萬災民,讓他們活了下來,如此功績,又豈是一個翰林學士以及給事中便能夠糊弄過去的。 

  而且,廣南東路立國以來,賦稅從來沒有超過四十萬貫,而章學士去了還沒有兩年的時間,便實現了十倍的賦稅增長,按照張計相的說法,明年廣南東路的賦稅將會超越兩浙路、江南東路幾個傳統的江南地區,那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章衡學士已經讓廣南東路發展成為一個新江南了?」 

  韓絳不屑的看了韓琦道:「……章衡學士將一個蠻荒州發展成為一個新江南,這個功勞,是一個翰林學士以及一個給事中便能夠打發的?」 

  韓琦轉頭與趙禎做了一個揖道:「臣想請問陛下,如果任命一個翰林學士以及一個給事中,便能夠給大宋朝帶來一個新江南,陛下願意許出去多少個翰林學士以及給事中?」 

  趙禎聞言大笑起來:「若真是如此……咳!」 

  趙禎看了一下韓琦,然後道:「好了,朕已經有了想法了,此事容后再議吧,今日便到這裡吧。」 

  早朝散了,然後趙禎單獨召見了張堯佐,神色已經變得有些陰翳:「張卿,今年的賦稅到底是多少?」 

  張堯佐看到趙禎的顏色,立即明白趙禎已經洞悉了他的伎倆,趕緊老實道:「今年的賦稅是六千二百三十六萬貫。」 

  趙禎臉上怒氣一閃而過,讓張堯佐膽戰心驚。 

  趙禎咬牙切齒道:「朕將三司交予你管理,你便是這麼回報朕的!」 

  張堯佐哭喪著臉道:「官家,這個怪不得臣啊,實在是時運不濟啊,今年河北兩路大旱,成都府路那邊幾個路鹽法改革,也是少了許多鹽稅,還有陝西周邊錢法……」 

  「砰!」 

  趙禎摔了杯子,將張堯佐嚇了一大跳,趙禎咬著牙道:「你還有臉提錢法,要不是你瞎指揮,何至於此!朕……朕……朕要不是看張貴妃的臉面,朕就該將你發配去瓊州!」 

  張堯佐連連磕頭。 

  過了一會,趙禎才平息了下來,但看著張堯佐的眼神還是有些凌厲:「哼,今日還算你聰明,將章衡拿出來當遮羞布,要是在朝會上將賦稅驟降的事情給說出來,朕都救不了你!滾吧!」 

  張堯佐聞言大喜,趕緊連滾帶爬的出了崇政殿。 

  總算是過了這一關了! 

  趙禎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寢宮,張貴妃聽聞趙禎回來了,趕了過來伴在趙禎的身邊。 

  張貴妃小心觀察趙禎的神色,看著趙禎悶悶不樂的模樣,心下也有些猜測。 

  張貴妃輕輕攬住趙禎的脖子,柔聲道:「官家,是不是又有人惹您生氣啦,跟臣妾說說,臣妾幫你罵他。」 

  趙禎勉強一笑道:「沒有什麼生氣的,就是心裡有些不痛快而已。」 

  張貴妃聞言立即泫然欲泣起來,放開了趙禎,緩緩跪倒在地,哽咽道:「官家,臣妾替伯父向您請罪……」 

  趙禎趕緊半抱半扶,把張貴妃扶起來道:「愛妃,無須如此,無須如此。」 

  張貴妃哭泣道:「雖說天災乃是天意,但伯父沒有好好地解決,本就是伯父的不對,官家若是懲罰伯父,妾身定不會埋怨官家的,這是公事,臣妾身為妃嬪,定然不會有所怨言的,您就按照您的方式來即可。」 

  趙禎聽了這話,心裡舒服了許多,笑道:「其實也怪不得伯父,今年的確是太難了,唉,換了另外一個人去當三司使,也改變不了現狀的,唉。」 

  張貴妃趕緊掙脫,然後給趙禎跪下謝恩:「多謝官家寬宏,不是臣妾護佑伯父,實在是臣妾只有這麼一個長輩了,不忍心讓他難過而已。」 

  趙禎摸了摸張貴妃的腦袋笑道:「無妨無妨……」 

  他感慨了一會忽而問道:「……伯父之事,是你給出的主意吧?」 

  張貴妃一聽頓時大驚道:「官家……我……」 

  趙禎趕緊道:「別急別急,朕沒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朕正想誇你呢,不然朕還真就難做了。」 

  張貴妃聞言喜道:「還是陛下懂我。」 

  趙禎贊道:「朕的貴妃是個聰明的女人,幫朕少了許多的煩惱啊,呵呵呵。」 

  張貴妃將腦袋埋到趙禎的懷裡,十分感動道:「臣妾遇到官家,才是臣妾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呢。」 

  兩人你儂我儂,愛意綿綿。 

  趙禎忽而道:「愛妃,你說朕該怎麼獎賞章衡呢?」 

  …… 

  早朝散會之後,曾公亮若有所思,慢慢走出朝堂。 

  曾公亮回到了政事堂自己的公廨裡面,招來一個胥吏,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那胥吏很快去了,又很快回來了。 

  曾公亮道:「怎麼樣?」 

  胥吏低聲道:「丁孔目說,今年賦稅總額是六千餘萬貫,比起去年,足足少了兩千萬貫。」 

  曾公亮微微點頭,揮揮手讓胥吏去了。 

  胥吏離去,曾公亮冷笑了一聲:「張堯佐啊張堯佐,沒想到你一吃軟飯的,也懂得這般權謀,了不得啊!」 

  張堯佐靠侄女上位,一般人不會招惹,陳執中、韓琦都不會輕易招惹。 

  此次賦稅大幅縮水,張堯佐知道陳執中韓琦等人不會要求治罪,但卻擔心自己會給與一擊,所以將章衡給捧起來,為章衡請功,認為自己會為自己的弟子著想,而不會去彈劾他了。 

  「哼!也忒瞧不起老夫了,你這般做,便以為老夫會為了居正而不彈劾你,老夫在你眼裡便是這樣的人……」 

  曾公亮不屑道。 

  「……不過,還算你懂些人情世故,知道老夫愛徒心切,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反正你明年初這道坎也未必過得去,呵呵,老夫就看你要裁減哪個曹署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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