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道情深、奈何緣淺--003
在莞鳳的悉心照料下,沈彥恢複的很快。這日,莞鳳似平常那般為他搽臉,還未碰及,莞鳳隻覺得脖子上突如其來一股力道,緊接著呼吸困難。
沈彥睜開眼就感覺到有陌生人接近,多年來的警惕讓他直接出手掐住來著的脖子。
而眼前的少女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出落的已是絕色傾城,眉眼中帶著三分少女的純真,以及七分叛逆,隻是現在含有了絲絲怒意。
沈彥一時間看得呆了,立即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還掐著少女纖弱的嫩頸。
看仔細了,才發現眼前的少女是打算替他拭臉而已,這才訕訕地鬆開手。
“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請勿見怪。在下並不是有意要冒犯姑娘你,這幾日多虧你照顧,在下先謝過了。”沈彥勉強支起身子,抱拳謝道。
沈彥等了半天也不見回複,抬眸望去,卻發現麵前的少女好一陣糾結。爾後氣鼓鼓道:“大師兄一點也不可愛。”
“呃。”這次換沈彥詫異了,可是少女沒打算搭理他,轉身走出了竹屋。
莞鳳一個人坐在竹屋外的石頭凳上,氣鼓鼓的拽著手中的狗尾巴草,口中還念念有詞,穀主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鳳丫頭,不跟你大師兄聯絡感情,一個人坐在這裏念叨個啥?”穀主大大刺刺地坐下,完全將莞鳳擠下了石凳。
“鬼老頭,他醒了。”莞鳳又尋了個地方坐下,朝裏屋弩弩嘴道。
“醒了?那你隨我進屋看看。”穀主起身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招呼莞鳳隨他一起。
“不去,我不想在被他掐脖子。”莞鳳連連擺頭。
本以為大師兄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誰知道竟然是個冷麵羅刹,這不是活生生的毀了人家的滿心歡喜麽?雖然長得很符合她心中如意郎君的模樣,可是為了小命,還是得考慮考慮。
穀主不清楚莞鳳現在的心理,隻當是莞鳳在耍性子,當下也不在多言,直接推門進入。
沈彥閉眼假寐,常年習武使得他五感特別靈敏。穀主和莞鳳在院中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穀主進門,床上的沈彥欲下來行禮,穀主連連製止他到:“你要作踐自己身子我不攔著,可待會兒扯動傷口,我是不會拿藥材給你浪費了。”
沈彥笑了,他這師傅的性子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啊!
“師傅!”沈彥喚了聲,這個當兒,穀主已經在他床尾處坐下。
“彥兒,你與為師這麽多年未見,如今這一出現就弄成這幅模樣,存心讓你師傅我心裏難受麽?”穀主說著說著便要以袖拭淚,隻是眼角並沒有一滴淚。
“呃,師傅,徒兒這不是好好的嗎?”沈彥頭疼了,他最怕的就是他恩師耍寶了。
“好好的?你知不知道你被你小師妹撿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要不是她發現的早,老頭子我這輩子最驕傲的徒弟就已經嗚呼哀哉了。你還敢跟我說沒事,要不是看你身體還弱著,我準把你揍一頓。”穀主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不說這話倒也還好,沈彥這話一說出口,穀主就像被點燃的爆竹,劈裏啪啦起來。
“師傅,我還是病人,您忘記了病人是需要絕對的安靜環境來休息的。”沈彥‘十分善意地’提醒。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果然,被掐住死穴的穀主立刻安靜了,隻是嘴角白色的胡子氣的一翹一翹。
沈彥見師傅想怒而不敢言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了一絲弧度。自幼失了雙親的他,早就當師傅是生父般看待了。
“你小子笑什麽笑?聽說你府中有不少好藥材,是不是該孝敬孝敬我老人家?”穀主的聲音壓低了不少。
穀主覺得一陣憋屈,對於自家大徒弟,打又舍不得,罵又說不贏,真是跟莞鳳那個鬼機靈有得一拚。憋屈的穀主隻得打上了藥材的主意,總得扳回一局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