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解衣可好?--002
昭和殿中彌漫著酒氣,桑靜姝不敢猜、也不想猜,付踏雪到底在他心中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才能讓他如此不顧自己的身體。觸目所及的是滿殿的畫像,或逶迤拖地的白色長裙、或遺世獨立的佳公子,可是不難發現,所有的畫像皆是同一人。
畫中人或喜或惱,或嗔或怒,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原本應該是清澈的琉璃眸,卻讓一條潔白的雪緞給縛上了,可是這樣卻也絲毫不影響到她的美感。那是傾注了多少感情,才能讓外人再每一幅畫中都能感受到那濃濃的愛意?
桑靜姝還未來的及收斂心中的愛上,卻聽得一聲暴喝:“誰給你膽子滾進來的?”頸脖處傳來了一陣極大了力度,像是要生生的將她的脖頸折斷似得。
“陛下,臣妾是姝兒啊!您……您趕緊放手啊,臣、臣妾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桑靜姝被這股力生生的拽離地麵,一張臉通紅,雙手無力的掰著掐住頸脖的鐵腕,斷斷續續的求饒。
“你竟敢打擾孤與皇後的獨處,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夠你恕罪的。”沈昀離因為怒火,使得整個臉看起來扭曲了些。
桑靜姝麵對這眼前扭曲的有些猙獰的麵容,再也看不到一絲寵愛,一顆心猶如墜入冰窖,冷的發疼。可是沈昀離卻沒有絲毫憐惜,‘哢嚓’一聲便擰斷了她的脖子,方才還嬌豔似花的美人頃刻間便香消玉殞了。
解決完了桑靜姝,沈昀離便將怒火對準了跟著她而來的內侍。於此同時,宮殿的屋頂上站著兩個人,一紅一黑,卻是奇異的融洽。
“動手吧。”紅衣女子淡漠的聲音再寂寥的夜空中響起,驚醒了殿中之人。
“誰?”原本還有些醉意的沈昀離稍稍清醒了些,自桑靜姝的腰間拽下一枚玉佩向著紅衣女子所在的方向疾射而來。
紅衣女子和身側的黑衣男子對視一眼,便越到了殿外一株需得三四人合抱的大樹上,心中卻是對著沈昀離鄙夷起來,三年未見,這功力越發弱了。
黑衣男子自懷中掏出一塊打火石,更是以內力將其催燃,隻見得燃著的打火石猶如一個小型的火球向昭和殿飛去,點燃了最裏邊的一副畫像。
殿中的沈昀離驚慌了,脫下龍袍企圖撲滅那燃燒著的畫像,待他將火撲滅後,畫像已經燒得差不多了,而沈昀離的臉色暗沉的就如同被燒掉的畫一般,黑的徹底。
紅衣女子見得沈昀離氣急敗壞的模樣,唇邊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又隱去了,身後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便接著催動打火石,然後以各種刁鑽的角度射了過去。頃刻間,殿內便燃起了火焰,再外守著的老太監察覺了不對勁,這才大呼“昭和殿走火了,速來救駕”。
沈昀離想要拯救那些畫像,可無奈火勢太大,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畫像被一幅幅燒毀。禁衛軍很快便趕了過來,可是地處太偏,更加之三年沒有人靠近,一時間也很難找到救火的東西。
禁衛軍衝進去,想要將沈昀離拉出來,可是他卻執迷著搶畫像,眾人勸說未果。似有感應般,沈昀離抬頭像庭院中的大樹上看去,可是這一看卻猶如魔怔了般。
大樹上,紅衣女子傲然而立,絕美的容顏是鐫刻在沈昀離記憶中的,永遠擦不去的烙紀。一襲大紅色衣袍的女子在火光的映襯下,更想是來自地獄的索命閻羅。冷然的態度,熟悉的容顏,這正是縈繞在沈昀離夢中三年的女子,除了付踏雪,還會是誰?
可是最令人吃驚的是,原本覆在雙眸上的雪緞不見了,而是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猶如兩支冰冷的箭矢射向了沈昀離。
“阿雪.……”沈昀離喃喃道,一時間後悔、驚愕、詫異,各種感覺湧上心頭,可是唯獨沒有欣喜。
付踏雪恍若未聞,隻是用著內力一字一句道:“沈昀離,三年前你逼本尊墜崖,殺本尊教徒,這仇本尊會一筆一筆的討回來的。你就等著本尊的報複吧,今日隻不過是一個開始,希望你會喜歡本尊給你精心準備的這一切。”
沈昀離被這一句話驚醒了,這不是在做夢,原本應該是命喪望斷崖的付踏雪卻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麵前,不僅雙眼明亮,更是一把火燒了她生前居住的昭和殿,這般決絕才是真的付踏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