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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一夜掛倆

  第270章 一夜掛倆


  這件事,韋挺不想讓二姐韋瓊知道,因為二姐這些年身體不好,在王府也是受夠了那個王八蛋的氣,他不想再讓二姐傷心。


  所以他的打算,是將大姐拖回去,警告對方以後不準亂來了。


  眼下雖不到半夜,但是兩個姐姐已經各自休息了,當齊王妃韋瓊得知弟弟深夜來尋大姐,也是覺得納悶,好奇詢問女婢道:


  「他一個人來的?進府之後就直接去了大姐住的地方?」


  女婢答道:「是的,大郎知王妃已經就寢,不願打擾,所以徑直去了元夫人那裡。」


  韋瓊從榻上坐起,蹙眉沉吟一陣后,道:


  「你去悄悄聽一聽,大郎這麼晚來,肯定有事。」


  「是,」女婢應了一聲,出門去了。


  其實長姐這兩年來,一直往王府跑,韋瓊也很疑惑,而且丈夫楊暕似乎還特別歡迎對方,對待長姐時也是態度親和。


  早些時候,韋瓊還不以為然,但是後來她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你來我這也太勤快了,而且每次與我也說不了幾句話,便去了王府給你安排的寢院,就好像這裡是伱的家一樣。


  其實韋瓊也不喜歡長姐這麼頻繁的來王府,難道元家就沒有一點事情嗎?你就這麼閑?

  不過今天晚上,她只是單純的以為,弟弟這麼晚來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你怎麼這麼賤?」韋挺將下人趕出去之後,直接坐在床榻邊上,罵道:「你這麼做,讓二姐今後如何做人?」


  韋氏猛的掀開被子坐起,動怒道:「大晚上的來興師問罪,誰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別裝了,」韋挺臉色陰沉道:「你跟楊暕的醜事,我都知道了,勾引妹妹的丈夫,韋菁啊韋菁,你可真敢做的出來。」


  韋氏雙目一眯,沉聲道:「誰跟你說的?是不是元慈那個窩囊廢。」


  她和楊暕私通的事情,只有丈夫元慈撞見過,所以自然而然會懷疑到自己丈夫身上。


  韋挺怒道:「他再窩囊,也是你的丈夫,女人不守婦道,就是蕩婦,明天你就離開王府,今後再也不準來了,否則我就告訴阿爺,讓阿爺收拾你。」


  「你敢?你別聽元慈那個廢物亂說,」韋氏怒道:「我與齊王清清白白,是他亂傳我的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


  韋挺氣的在屋內來回踱步:「我是你弟弟,你什麼人我是清楚的,姐夫雖然木訥,但絕不會拿這種事情亂說,你明天要是不回去,等著阿爺找你問罪吧。」


  說罷,韋挺一把將衣架推倒,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而齊王妃韋瓊,在聽完女婢的稟報之後,已經是面無血色,

  「將負責伺候韋菁的奴婢,都給本宮叫來,要不動聲色,不準讓韋菁察覺到。」


  不大一會,院子里已經被帶進來十幾名奴婢,她們被一一問話,不老實的,全都挨了鞭子。


  她們以前不敢說,是因為齊王有過囑咐,但現在不得不說了,因為不說,會被打死。


  韋瓊得知真相之後,腳下一陣踉蹌,要不是身邊侍女攙扶著,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親姐姐,已經私會兩年之久,而且姐姐去年誕下的女兒,竟然是丈夫的種?

  怪不得前年的時候,長姐竟然千里迢迢去了江都,原來他們那個時候就搞在一起了。


  「把這些吃裡扒外的奴婢,全都給本宮打死,」韋瓊一把推開身旁女婢,直接搶過鞭子就抽。


  一時間,齊王府響起一陣哀嚎,深夜中聞之令人心悸。


  半晌后,韋瓊喘著粗氣,扶腰站在台階下面,她心裡已經怒極了。


  平日里,楊暕無論怎麼亂搞,她都能忍下來,但是今天她忍不了,


  「賤人,賤人,」韋瓊聲音嘶啞的喊道:「去,去把韋菁那個賤人,給本宮拖過來。」


  話剛說話,韋瓊往後退時,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朝著身後台階栽倒下去,周圍女婢趕忙去拉,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韋瓊的後腦勺,正好撞在台階堅硬的凸起處。


  韋沖今晚,呆在尚書省,並沒有回家,因為運河的事情,他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


  女婿兼著運河工程,他這個做後勤的,自然要全力保障。


  他今晚本就睡得很晚,結果半夜裡,又被值守的侍衛叫醒,說是府上管家深夜來找,家中恐有大事。


  韋沖趕忙起身更衣,推開卧室房門之後,只見自家府上的老管家已經是老淚縱橫。


  見狀,韋沖頓時一震:「怎麼回事?」


  老管家哭訴道:「齊王妃,薨了。」


  「什麼?」韋沖目瞪口呆,腳下一軟,趕忙托住門框:「什什麼時候?」


  老管家道:「就在剛剛,大郎已經趕去了,還請家主速速前往主持。」


  韋沖渾身一顫,直接暈厥了過去。


  齊王妃,是楊家的媳婦,她的死,自然要第一時間稟報楊廣。 楊廣與蕭皇后,也是連夜起身,欲召見韋沖詢問情況,但內侍來報,韋沖已經昏倒了,太醫署那邊已經派人過去瞧了。


  「事情要查清楚,你親自去,」楊廣臉色極為難看,朝麻老六道:「一應有關人等,明日清晨,朕都要見到。」


  「卑職明白,」麻老六點了五百禁衛,直接出宮去往齊王府抓人。


  楊廣這邊已經知道,自己的兒媳婦是失足摔落,磕了後腦致死的,齊王府來報信的,是自己的老僕褚季,所以楊廣什麼都知道了。


  「朕功德簿,只有三個兒子,如若不然,朕一定殺了他,」楊廣已經是急怒攻心,幾乎是見什麼摔什麼,甚至跑出殿外,從侍衛那裡抽出刀來,一刀砍在石欄上的瑞獸,火星四濺。


  蕭皇后很少見到丈夫如此動怒,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勸,自己的兒子竟然跟妻姐私通,還生下一個孽種,她自己,也快被氣死了。


  內侍高野一直跟在一旁,算算時間,恐怕大臣們要準備動身參加朝會了,於是他趕忙道:


  「陛下,明日是否罷朝?」


  楊廣咬牙切齒道:「你現在就通知尚書省,朕身體不適,罷朝三日,讓他們不用來了。」


  韋挺這邊,早已趕往齊王府,撲倒在姐姐的屍體上,失聲痛哭。


  長姐韋菁也蒙了,跪在一旁跟著哭。


  結果一個噩耗連著一個噩耗,宮裡那邊來消息了,民部尚書韋沖,於兩刻鐘前亡故,太醫署沒能救過來。


  韋挺徹底傻眼了,一晚上連失兩位至親,這種打擊誰能受得了?

  韋沖也是命不好,本來年紀就大,最近又一直熬夜加班,驚聞女兒噩耗之後,一下子情緒激動,猝死了。


  事情似乎已經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京郊打擂的事情,兩日後就會舉行,結果今天皇帝罷朝了,所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楊銘這邊也有點蒙,既然沒有朝會,那邊去永安宮給母后請安吧。


  自打回到大興之後,楊銘每天都是如此,他心裡也清楚,絕對不能在母后那裡失寵,雖然自己的親娘有點懦弱。


  在皇城的時候,楊銘見太醫署那邊不斷有人往尚書省方向跑,納悶之下,隨手叫住一個人詢問,這才知道韋沖竟然掛了。


  韋沖今年已經六十八歲,最近又是高強度工作,身體肯定頂不住,突然猝死也許是心梗什麼的,所以剛開始,楊銘並沒有多想。


  但是見到母后時,他什麼都明白了。


  李百葯這小子到底用的什麼辦法?一口氣弄死了倆?

  讀書人啊,真可怕。


  「兒臣好像不便在場,那我走?」楊銘偷偷打量著臉色鐵青的老爹楊廣。


  楊廣冷哼一聲:「走什麼走?好好在旁邊看著,你也長個記性。」


  「是,」楊銘退後幾步,站在一側,我又沒睡人家的老婆,我長什麼記性?

  「你不用跟銘兒撒氣,」蕭皇后也是臉色鐵青道:「銘兒府上都是出身最好的清白姑娘,沒有一個腌臢貨,他與老二就不是一類人。」


  楊廣不吭氣了,兩個兒子這麼一比較,他也覺得老三才是親生的,老二跟特么個畜生一樣。


  不大一會,永安宮的大殿內,上百號齊王府的家臣奴婢,被帶了進來,


  楊廣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冷冷道:「賤婦是哪個?」


  韋菁趕忙跪著往前,哭訴道:「陛下明鑒,妾身也是被逼無奈,是齊王殿下強行侮辱臣妾,臣妾身份卑微,雖良言苦勸,奈何齊王殿下不聽啊」


  「來人!」楊廣怒道:「將這個賤婦拖出去,打死,還有那個孽種,立即摔斃。」


  韋菁慘叫一聲,癱軟在地,被人給拽著頭髮拖了出去。


  接著,楊廣看向哭成一團的王府奴婢,沉聲道:


  「爾等吃裡扒外,悖逆主上,隱姦情而不報,致主母於危亡,全部杖斃。」


  立時,便有侍衛上前,將齊王府一干人等全部拖了出去。


  楊廣余怒未消,指著韋挺的鼻子罵道:「汝枉為人子,此等醜聞,事前竟無絲毫察覺?今晚你是怎麼辦的事?害朕痛失柱國賢臣,你呀,讓朕說你什麼好。」


  殿內的韋挺,眼睛早就哭腫了,走路都得靠人攙扶著,眼下這個時候,除了哭還能說什麼呢?


  阿爺和兩個姐姐,一日之間全都死了。


  長姐還算是咎由自取,可其他人呢?

  這時候,楊銘趕忙幫著說話道:「韋挺雖然方法失智,但今晚所行之事,並無過錯,今夜接連重創,兒臣以為,父皇當好生安撫。」


  楊廣挑了挑眉,重重的嘆息一聲,朝韋挺道:


  「下去吧,去料理後事,等韋公安葬之後,你再來找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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