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趙時:「沒想到啊!我普普通通的老
第384章 趙時:「沒想到啊!我普普通通的老父親竟然身患三種疾病」
——
「殿下。」
第二位到的醫官,不是別人,正是開封府衙的醫學教授,趙禎這不是病第一次了,趙時回來前十幾天,他就已經昏迷過一次了,上次,也沒有診斷出什麼結果,所以,這次直接就把醫官,擴展到了民間。
「嗯!」
趙時盡量不讓焦急流露出來的微微點頭,然後拱手道:「麻煩郝神醫了。」
郝充急忙擺手,
一來,他也沒有確切把握,二來,他覺得,他受到的趙時恩惠更多,不敢受此禮,趙時便也不強求,只是扭頭示意郝充趕緊診斷,然後,扭頭看向了身後的文彥博,文彥博急忙道:「殿下,不必憂慮,官家龍體康健,休息幾日,就無礙了。」
趙時微微頷首,
正要詢問一下前幾次的情況,以及診斷結果……
蹬蹬
「聖人娘娘駕到。」
啪
曹皇后往常的性子不會如此,這會卻忍不住先回頭打了那喊話的太監一巴掌,然後才進了殿門,一進殿門,看到趙時,她滿臉焦急去了幾分,急忙問道:「你父親怎麼樣了?」
趙時扭頭看了一眼認真診斷的郝充,害怕自己一家人的氣場影響到對方下判斷,便起身,迎過去,小聲道:「無礙,暫時來看,應該是舊疾複發,將養將養便好。」
曹皇后,死死抓著趙時的手,連聲感嘆:「那就好,那就好。」雖然,她也知道這是趙時在安慰她,但是,有趙時在,她就有主心骨,急忙道:「那我就不在這瞎關心了,後宮的妃嬪有些鬧騰,我先去寬慰寬慰她們。」
「是。」
趙時急忙點頭,那幫人吵吵鬧鬧的來了,有甚作用?
但是,
趙禎畢竟是她們唯一的支撐,趙禎重病不起,還不等曹皇后回頭寬慰,趙時便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來了一大幫人,小太監不敢硬攔著,幸虧還有趙時,便急急忙忙回來報告:「殿下,各宮娘娘在外面,請求覲見陛下。」
覲見什麼?
趙時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診斷的郝充,一皺眉,還是先帶著曹皇后出了殿門,一出殿門,便見,密密麻麻,幾十位妃嬪都來了,甚至,不少是趙時聽都沒有聽說過的,
旋即,
趙時也不說話,
只是平靜的看著她們,看著,看著,包括苗貴妃在內的諸多妃嬪,便都緩緩的安靜了下來,畢竟,即使趙禎醒著,趙時也是當仁不讓的重要,而且……她們眼巴巴的湊過來,其實……也未必全是擔心趙禎的安危。
所以,
趙時第一句便是:「諸位且放寬心,縱使我父親……,我也不會削減諸位的待遇的。」
呼
雖不明顯,
或者說,
雖然所有人的表情都不明顯,但是,絕大多數妃嬪卻都幾乎同時放鬆了一些,畢竟,她們不同於百官,百官換個皇帝,或許還能做官,她們換一個皇帝,可就沒什麼好的待遇了,
甚至,
大宋雖官方禁制,但是,趙時真要是表示一下孝順,讓沒有子嗣的妃嬪殉葬,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
她們與其是擔心趙禎的安危,還不如說就是想要藉機讓趙時表達一個態度,趙時也是一眼看透,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說了明白,然後才拱手道:「我知諸位娘娘,均是擔心官家安危,只是,諸位娘娘非是神醫,神醫也正在診治,官家也需要靜養,所以,晚輩斗膽請諸位娘娘,先回宮等待,一旦有什麼變化,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諸位……」
苗貴妃,
羨慕的看著,看著趙時身旁,欣慰的看著趙時的曹皇后,這就是……有兒子的好處,如果沒有趙時出面,曹皇后即使磨破了嘴皮子,以現在的情況,也幾乎不可能穩得住局面。
甚至,
瞧瞧這井然有序的太監,宮女,甚至,趙時都不需要做什麼,他只要木樁子似的杵在哪兒,就能起到定海神針一般的作用。
唉!
悄悄嘆了一口氣,
苗貴妃帶頭,扭頭道:「官家有殿下照料,想必無礙,咱們一些婦道人家,除了急切,也幫不到什麼忙,不妨便聽殿下的,咱們回宮等待如何?」
無人反駁,
苗貴妃最後羨慕的看了一眼挨著兒子,驕傲的站著的曹皇后,然後便帶著一眾妃嬪走了,曹皇后鬆了一口氣,欣慰道:「如若不是你,你父親這一病,母親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是攔不住她們了。」
趙時搖搖頭,
躬身道:「母親,母親與孩兒也是久未見面,孩兒本欲先行拜見母親,不想……」
「行了。」
曹皇後有些嗔怪的看了趙時一眼,然後又替他整理了整理衣服:「你父親病倒,你肯定走不開,你且在此照料便是,我回宮了。」說著,曹皇后也不耽擱,又替趙時順了順袖口,便轉身帶著太監宮女走了。
曹皇后剛走沒一會,
趙時正準備繼續回去盯著,便見之前的那位醫官申受,正在不遠處被太監攔著,趙時一怔,急忙讓那些太監讓開,然後問道:「神醫,可是有了治療方案?」
神醫?
申受急忙擺手,他可擔不起太子殿下如此稱呼:「太子殿下喚小人申受便是。」
「好。」
趙時此刻也顧不得一個稱呼問題,急忙問道:「可有治療方案?」
「有。」
申受急忙回答,然後……卻又……搖了搖頭,趙時頓時有些皺眉了:「先生這是何意?」申受一愣,急忙開口道:「非是小人糊弄殿下,實在是,小人,小人斗膽猜測……陛下,會不會是……患有倆種截然不同的病?」
趙時一怔,
他也曾經這麼想過,只是:「如此病症,先生身為醫官,應當是見到了不下百次,何至於會如此的不確定?」
申受遲疑,
「按理來說,陛下應當是患有肝膽上亢,正氣虧虛,外邪……」
「先生。」
趙時用力的按了一下太陽穴,不得不道:「晚輩不懂醫學,你能否用一些尋常的辭彙,給我解釋一下?」
申受一顫,
急忙道歉,然後稍微想了一下道:「大概就是,陛下,從去年年初,到今年此時,應當患的都是一種病,便是,陛下心善,前年一年,還有去年,卻是天下災荒不斷,陛下為了百姓,便經常,不論寒冬,均赤足踏在地上,祈求上天保佑,落下了風寒。」
「風寒未愈?」
「應當是,而且,風寒應該是……」說到這裡,申受又頓了一下,然後用手在胸膛前面轉了幾圈道:「損害到了這一部分,這一部分是管的活人呼吸……」
肺。
趙時搖搖頭,這個倒是沒必要解釋的這麼清晰了,作為後世來客,他對於身體的各部位,倒是了解的還蠻清楚的,而且……支氣管病變嗎?
當然,
趙時自己思考歸思考,一直都沒有打斷申受的講述,申受講述完這一部分之後,便繼續道:「這種病症,咳嗽,咳血,咳的久了,的的確確會引起昏厥,但是,陛下的昏厥,卻不止於此。」
「按理來說,」
「這種病症,隨著調理,雖不敢說日日見好,卻也不應該昏厥次數一次多過一次,所以,小人斗膽猜測,除了此種病症,陛下身上,應當還有第一種造成昏厥的病症。」
趙時皺眉,
便在此時,
郝充也被小太監帶了出來,看到趙時,急忙走了過來,拱手道:「殿下,陛下可能不止一種病症。」
申受狂喜,
趙時急忙瞪了他一眼,看病這種東西,其實最好還是以一個權威為好,尤其是對待趙禎這種,一旦失手,必定陪葬的病人,絕大多數醫官都會採取一個保守的方案,即使不保守,也難免不會被其他人影響。
趙時不是不給他們討論的機會,而且,如果第一輪沒有效果,他才會甄別一些真正有真才實學的醫官,讓他們組成一個疑難雜症救治小組,專門去研究趙禎的病。
擺擺手,
「先帶申醫官去歇息。」
「是。」
小太監連遲疑都不敢遲疑,然後,等小太監把有些不願走,想要聽一聽郝充意見的申受帶走,趙時才看向郝充:「郝神醫剛才說,不止一種病症?」
「是。」
郝充,
很滿意趙時這種安排,趙時幾乎是把所有人的醫術都發揮到了極致,就是他,他在面對給皇帝看病時,也難保不會產生,別人都是這麼判斷的,我會不會是想錯了,這種隨大流的想法,然後,郝充低聲回答道:「陛下的身體,乍一看,好像是風寒綿延的哮喘,但是,細細去查,陛下昏迷,其實與哮喘的關係不大,而且,他每每昏迷,都是情緒激動之時。」
情緒激動之時?
趙時微微一頓,
郝充繼續道:「所以,我大膽判斷,陛下除了肺部有疾,腦袋裡面也有疾之外……」
等等,
「之外?」
「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我父親身上不止是兩種病?」
「兩種病?」
果不其然,
郝充一下子便有些遲疑:「剛才申受只看出倆種病症嗎?」
救治的人是皇帝,是個人,都會下意識的選擇更加穩妥,換言之,不敢下決定。
趙時便是要抹除他們這種畏首畏尾,不作回答,直接問道:「第三種是什麼?」
「第三種?」
郝充遲疑了一下,他現在也有些不確信,尤其是申受已經下了決定,申受雖曾經在他這裡學習過一些醫學,卻並非師徒,更像交流,而且,申受不僅僅在他這裡學習過醫學,還有好幾位神醫,醫術早已是超過了他,他有些不敢下決定,不過,趙時問的果斷,他來不及遲疑,便還是脫口而出……
「中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