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撲空

  狼妖經理冒充的人姓曹,  父母家在隔壁市一個叫曹村的地方。他們一行人上繞城高架再跑高速,也得花兩個多小時才能到地方。

  聶然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心裡舒坦了,  用車裡的充電插手給手機充上電,把縮成小奶狗模樣的百萬當成抱枕撈在懷裡抱著,  往椅座上一靠,閉上眼睛沒幾秒鐘便睡著了。

  她向來心寬,沒什麼煩心事,睡眠質量超好。

  至於後面那重傷的狼妖會不會傷重不治身亡,她才不管呢,這種禍害浪費藥材救回來也是害人,  還是死了的好。

  譚真人對於落在聶然手裡的妖怪要怎麼處置,  那是半點意見都沒有。他見聶然合上眼便睡著了,  羨慕好孩子睡眠好的同時,又隱約有種「你也會困呀」,這種有同道一起累,  而不是自己一群人累死累活的微妙痛快心理。

  他老人家,  本來就睡眠差,  再加上後備箱的狼妖淌了一堆血,搞得車子里充斥滿血腥味,時刻刺激著鼻子和神經,  睡不著,只能閉目養神。

  副駕駛位上的厲歸真,那是早撐不住,  合上眼睛睡著了。

  司機,困得全靠抽煙提神。這會兒都顧不上會不會熏到車裡的其他幾位了。

  百萬被煙熏得直皺眉,再看司機哈欠連天,  默默地收回想撓它的爪子,愜意地靠在聶然的懷裡,對這煙味也就忍了。

  凌晨五點多一點,車子終於進入曹村。

  南方沿海城市,經濟比較發達,工廠企業比較多。

  曹村是個工業村,村子里還有工業區、產業園,一家家工廠間夾雜著居民住宅,有許多的自建樓。

  狼妖經理報的地址是曹村村委會旁,一群人的車隊到委村會,有點無從下手找起。

  村委會的正前面是一個公園,左邊是條車行道,直通旁邊工業園,看路牌,有好幾個工業園和大廠區。

  村委會右邊是村民們的自建樓,有些是建去出租的,有些則是自住的,都是人氣極旺,把妖氣遮住了,一眼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如果挨家挨戶找,這種密密麻麻的樓跟樓之間近到伸手就能握個手的樓,費勁不說,絕對會打草驚蛇,如果真的有妖怪窩在這裡,對方早就聞風而逃了。

  譚真人打量著四周,沒作聲,反正旁邊還有倆正主兒,他們嘛,從旁協助,在這種無從下手的地方就不表態了。

  厲歸真糾結地點根煙,說:「這些妖怪可真會找地方藏。」就這種地方,人家報了地址他們都不好找,不報地址,路過都很難看得出來,查起來,更難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聶然跑著百萬直奔前面的一棟土豪樓。

  這兩隻已經熟門熟路相當有配合了。

  百萬穿過大門,從裡面把門打開,便一躍上了樓頂蹲著,以防有妖怪逃跑。

  聶然大搖大擺地進去,還朝他們揮手招呼,「跟上。」

  一名辦事處的人悄聲問章振武,「他們是怎麼知道在這棟樓里的?」

  章振武說:「你忘了那是什麼了?麒麟獸!都到跟前了,哪能看不出來。」他說完,悄然看了眼自家師父,也很好奇這麒麟獸是怎麼找妖怪的。

  譚真人倒是知道一些,說:「麒麟獸有望氣眼,各種生物身上的氣不一樣,在他們的眼裡是有顏色的,他們的鼻子極其敏銳,能辨別出許多人類辨別不出來的味道,聽覺也極為發達。」至於還有沒有旁的手段,他便不清楚了。

  辦事處的人當即把院子包圍起來,章振武在外面堵逃出來的,主要是逮人。

  樓頂上蹲著麒麟獸,他們不擔心會有妖怪跑掉,可那位不吃人,也不會伸爪子逮人,便得由他們自己堵人。

  譚真人、厲歸真帶隊直奔屋子裡。

  他們之前撲了個空,到這裡也未必會有收穫。狼妖很可能說謊!可是,萬一,狼妖沒說謊,他們大大咧咧的,很容易吃大虧,所以,不管真假,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聶然很囂張地一腳踹飛客廳大門,輝煌的燈光從屋子裡映照出來。

  凌晨五點鐘,裡面竟然還是燈火通明,而從外面竟然一點燈光都看不見。

  這讓辦事處的人精神大振,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去,剎時間,血腥味撲鼻而來。

  客廳里的景象卻讓辦事處的人愣住了,也讓聶然傻眼了。

  他們聞到血腥味,第一時間冒出來的想法是像狂狼夜總會那樣,可能是妖怪在吃人,可他們看到的卻是一群老年人。這群老年人,年齡大的,至少有**十歲了,年輕的也有六七十歲。

  客廳中間的大茶几上,擺著吃剩下的骨頭,喝光酒的空洋酒瓶,還有明顯裝過血,但已經光了的大盆子。桌子上、地毯上,跟碰杯濺酒在外似的,還灑有不少血在四周。

  這景象,讓他們乍然間還以為進到吸血鬼的宴會現場,還是趕了個晚場,人家都吃飽喝足了。

  章振武的一個徒弟手托尋妖羅盤,盯著羅盤看了半天,對譚真人說:「師公,羅盤沒反應。」他們面前的這些,很可能不是妖。

  一群老人被踹門聲驚醒,也很詫異。這個時間,正是人們睡得正熟的時候,什麼人跑到他們家來。

  一個六十多歲卻是滿頭黑髮、眼神中冒著精光的老頭子站出來,大聲叫道:「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竟然敢在我這裡鬧事。你們知道我兒子是幹嘛的嗎?」

  聶然回過神來,說:「那個,請教一下,你兒子是幹嘛的?」

  那老頭子說:「說出來嚇死你。」

  聶然「哦」了聲,湊到桌子旁,打量了眼桌子上的碎骨,瞥見了下頷骨和頭蓋骨被分開的人頭骨,從骨縫生長的情況、骨頭的光滑程度,判斷出這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骨頭。她問道:「你們是通靈教的信徒?你兒子是通靈教哪個堂的人?白狼堂?」

  曹老頭說道:「知道就好,我兒子可是白狼堂的香主,你們敢在我們的香堂鬧事,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哪來的?幹什麼的?」他看這些人穿得跟混黑的似的,又凶神惡煞的,還帶著小孩子來,壓根兒沒往官方上想,還以為是搶地盤砸子來了。

  聶然說:「巧了,我也是通靈教的,我爺爺還是教主。」

  一群老人面面相覷,都有點將信將疑。

  曹老頭昂首挺胸擺出氣勢,雙手抱拳對著空氣高拜,大聲念:「猛虎震山崗。」

  聶然懵了:什麼鬼玩意兒?

  她撓撓下巴,試探著接了句,「寶塔鎮河妖?」

  厲歸真小聲提示,「切口。」

  切口?什麼東西?聶然眨眼,更懵了。

  厲歸真說:「對暗號,混道的,彼此不認識,靠對暗號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人。」

  曹老頭說:「你連暗號都不知道,你還敢說是我們通靈教的?」

  聶然說,「你那是錦毛虎的暗號,不是我們通靈教的暗號。我說通靈教的暗號,你來對。上通天,下通地,通靈通幽冥。」

  曹老頭說:「不敬天,不敬地,只敬心中有真義。」

  聶然撓下巴,聶獨眼平時神叨叨的念叨那些什麼通靈派教派口頭禪有點道道啊。再來一個,嚇死你!她說:「黑羅煞,背生翼,潛龍飛天!」這是指飛天翼蛇。當初爺爺跟她說,這是一種上古神獸,代表通靈派掌門。現在看來,呵呵,這就是他自己嘛!

  曹老頭不會對了。

  聶然「哈哈哈哈哈」幾聲,說:「你個小嘍啰。」她往沙發上一坐,說:「曹秉持呢?讓他出來對!」

  辦事處的人悄悄的眼神交匯,不懂聶然這是在幹嘛,可跟她打過這麼多次的交道,可是太知道她有多能作妖禍害人了。這明顯的,聶然又想挖坑,當然配合啦。

  一個個不動聲色地充當起聶然的手下、隨從,給她充排面,給通靈教挖坑。

  曹老頭看到小姑娘帶的人多,心裡有點拿不準了,給兒子打電話,沒有人接。他又打兒子手下的電話,全都沒接。他對聶然說道:「我兒子在外面忙。」

  聶然說:「你打阿魅或阿烙的電話,就知道我是誰了。」

  曹老頭對聶然的態度立即起了變化,說:「您竟然知道魅右使和烙爺?」

  聶然調出錦毛虎當初騙她時發的信息和視頻給老頭子瞄了兩眼,說:「看到沒,你家虎爺見到我都得喊聲大小姐呢。我問你,曹秉持呢,我讓他辦事,他給我辦到哪去了?」

  曹老頭看視頻上確實是虎爺,態度還很恭敬,但具體聊些什麼,沒看仔細,只看出虎爺好像是在送大禮孝敬大小姐,他看虎爺的態度,對聶然也恭敬起來。

  他說道,「我不知道秉持去哪了,前天,他把香堂里的兄弟都召到一起,吃了頓好的,就帶人走了,想是正在給大小姐辦事。」

  聶然嫌棄,「你們幹嘛吃人呀?」

  曹老頭被聶然這話題跳躍度給弄得愣了下,才答道:「延年益壽啊。」他有點納悶:大小姐不知道嗎?

  聶然表示懷疑,「阿虎教你們的?吃人能延年益壽?他沒騙你們?」

  曹老頭說:「當然不會騙我們。」他拍著胸脯保證,讓聶然看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了。他說道:「我現在的頭髮是沒染過的。以前全都白了,現在都變成了黑髮。我媽今年都九十了,你看,都重新長牙了。」

  聶然心說:你們這是想變妖啊。

  她問道:「老妖道教你們的?」

  曹老頭看聶然連老道爺都知道,又更加信了幾分,幾乎再沒懷疑,說:「那倒不是,教中一直有這法子。」

  旁邊,一個更齡更大的老頭子把曹老頭拉到一旁,小聲說:「小曹,這位大小姐來得有點怪啊,以前都沒聽說過,突然間破門進來,來了后又問東問西的,這事不對啊。」

  曹老頭說:「教中那麼多大人物,我們哪認得全。人家的切口,我們都不懂,明顯是級別不夠啊。你看我兒子才是香主,香主上面還有堂主,堂主上面還有護法,護法上面才是教主、大小姐他們,這是什麼身份啊。」他又想了下聶然問的事情,好像沒問什麼吧。

  兩人嘀咕了一陣,也想不到除了自家教中的大小姐,還會有誰是這個排場衝進來,卻坐下來找他們談話的。

  聶然見兩人嘀咕半天,招手,「過來。」

  兩人又過去。

  聶然指指桌子上的這一堆吃剩下的人骨頭和盆盆碗碗,說:「趕緊收拾了。」然後拿出手機玩遊戲。

  曹老頭立即安排幾個老頭老太太收拾桌子,陪在聶然旁邊,試探著問,「大小姐,您這是幹什麼呢?」

  聶然頭也不抬,說:「打遊戲啊,看不出來啊,難不成在你這裡枯等你兒子回來嗎。堂口底下的東西,他跟白狼要是拿不回來,我扒了他的皮。一個堂主,竟然能讓人把堂口砸了,也是稀奇了!」

  曹老頭的心裡有點打突,這消息不得了啊。他問:「什麼人把堂口端了?」

  聶然說:「好像是惹到道士了吧。哦,楊丹青。」讓師婆背個鍋。

  曹老頭沒聽說過。

  聶然瞄了眼他的反應,發現還真是個小嘍啰,大概就是發展信徒的?她說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她盯著手機的遊戲排隊界面,說:「這個點,打個排位都沒人。」又把手機關了,百無聊耐地看著曹老頭,說:「那聊聊你們香堂的事唄。」她指向桌子說,「不會就天天除了吃吃喝喝,什麼都不幹吧?要不然,堂口怎麼丟了呢?」

  曹老頭立即明白,這是問罪來了。他立即表示,他們對教務很上心,很努力很賣命。當即把怎麼發展信徒,怎麼收斂錢財、交了多少錢財好東西上去,一一細報給聶然,包括平時幾個香堂間的比試,他們都是拔頭疇。

  聶然問:「哪幾個香堂啊,這麼銼,能讓你們幾個老傢伙比下去?」

  曹老頭立即說,那不是那幾個香堂銼,那是他們厲害,又細數那幾個香堂的高手、人物有多厲害,再把兒子的得力手下拉出來吹噓,表示自己的兒子更厲害。

  聶然聽得來勁。她可喜歡聊八卦了。

  老人家嘛,話多,遇到小姑娘愛聽,還是大小姐,存了巴結的心思,全湊上來跟她聊天講她愛聽的。

  沒過多久,曹村家香堂口的這點事情,讓這群老人倒了個底兒掉,連周圍的幾個有往來的香堂都給供了出來。

  聶然滿意了,招呼譚真人:「抓人吧。」

  一群老人們懵了。

  曹老頭問:「抓……抓人?抓什麼人?」

  聶然說:「你們不知道嗎?王錦虎沒告訴你們嗎?他背叛了我爺爺和我,我們打起來了,我是來砸場子的。」她頓了下,說:「哦,忘記告訴你們,那個,你兒子,曹秉持,狼妖,在外面的車上,好像這會兒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死了。」

  一群吃人的老人們在懵比中,被辦事處的人抓了。

  辦事處的人還在地下室里救出兩個關在籠子里的小夥子。

  那兩人都是出來打工的打工仔。一個是剛從家裡出來,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大晚上的拖著行李箱走在路上,經過一段樹陰的時候,突然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另一個是附近廠子里的,跟同事打架,拿水果刀把人捅了,在逃跑途中,叫人擄到這裡來了。

  辦事處的人,查過兩人的身份沒問題,也沒幹什麼跟這些妖怪有牽連的勾當,給了那路上被擄的人一點錢,交給當地的派出所安置,看人家是想繼續找廠子上班還是回家,讓派出所的幫忙著辦。另一個傷人的,也一起送到派出所,該怎麼辦怎麼辦,對外宣稱,這兩個落進了邪.……教窩點中,差點被害了。

  曹秉持家裡幹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家裡堆著的現金是用倉庫放貨的踏板堆的,還有很多值錢的收藏品。

  聶然覺得這趟沒白跑。

  她把那伙老人家供出來的幾個香堂堂口拿小紙條記起來,再看那幾個堂口就跟看下金蛋的似的。

  行動處的人,又一次體會到痛並快樂。

  譚真人聯繫了當地行動處的人,讓他們去抓其他的信徒,端下面的小窩點,地點,哪些重要人物,主要幹些什麼營生都已經套了出來,現成的。

  厲歸真的身體是真有些吃不消了,問聶然:「要不要歇一歇?」

  聶然問:「跑了怎麼辦?」

  譚真人拍板,最後跟當地的辦事處聯合行動,讓手底下的人能喘口氣。他在談合作之前,先跟負責這邊的秋真人再三交待,千萬不要去得罪聶然,不然就等著她作妖給你看,那殺傷力,自行體會。

  秋真人看到譚真人頂著黑眼袋滿臉憔悴的樣子,心說:「你這是被禍害得多慘呀。」

  聶然趁著等辦事處的人掃尾善後,帶著聶然跑去村裡的超市買了些路上打發嘴巴的零食,又再買了兩個充電寶備用。

  她往妖怪鬼物多的地方鑽,陰氣重,電量掉得特別快,電子設備還特別容易換。之前的充電寶充滿電半個小時就沒了,不知道是電池不行了還是出了別的毛病。換手機多貴呀,還是換充電寶便宜。只要手機能開機能用,插上充電寶待機就是!

  她買好東西,把背包塞得滿滿的,回到曹秉持家,便見譚真人領著一個頭髮花白,年齡看起來比自家師婆小不了幾歲的女道士過來。

  譚真人介紹,「這是秋真人。」

  這秋真人,滿臉威嚴,看起來比楊丹青還要難說話。聶然客客氣氣地打完招呼,便問譚真人:「什麼時候出發?」

  譚真人說:「入夜吧。好歹讓大伙兒補個覺。」

  聶然瞥見屋子裡幹活清理的已經換了一批人,也知道這地頭不歸譚真人負責了。她有點想換個人合作,可看秋真人不太好說話的樣子,自己跟譚真人都是老交情了,那就還是等等吧。

  她忽然想起一事,說:「我是不是抓錯方向了?要逮錦毛虎,得往上捋呀,怎麼跑往掃下面的堂口了呢?」

  秋真人立即告訴她,「這就全方面包圍,斷了他的臂膀,讓他孤立無援,這才好一網打盡。不然,你在前面逮錦毛虎,他的手下在後面搗亂,難受啊!」

  聶然一想,是這個理!秋真人挺體貼的嘛,看起來沒那麼難說話。

  夜裡八點,譚真人、秋真人帶著各自的人手,同聶然、百萬一起出發去通靈教的香堂。

  那是一家物流公司,公司開設的地點挺偏的。畢竟物流公司要放貨和貨車,佔地大,城郊的地租金便宜,運營成本低。

  曹老頭他們知道的不多,但譚真人和秋真人通過透露出來的零星情況,匯總已經掌握到的信息,基本上已經確定,這是通靈教很重要的一條運輸線。

  他們去到物流公司,把所有人都控制起來,沒有看到一隻妖怪,也沒有找到任何受害人或骨頭,像是一家最正規不過的正常經營的公司。

  唯一的異常點,就是居然專程在辦公室後面弄了間屋子供財神。財神是新的,陶瓷的,火氣都沒褪,顯然是剛出窖爐不久的,但那間屋子的香火味很重,是常年煙熏火燎才能熏出來的味道,且濃濃的香火味中夾雜著極細微的殘留血腥味。

  不要說供財神的屋子,整個物流公司都乾淨得沒有半點陰氣或煞氣,就連留在物流公司的人,也都是掙點辛苦錢的普通人。

  物流公司的老闆正在打麻將,接到工人的電話,趕過來,對於他們的來意滿臉茫然,不知道他們要查什麼,一問三不知,問他怎麼把財神換了,說是清潔工收拾屋子的時候不小心把以前的財神打了,就換了一尊。

  如果是其他公司還好說,拿著員工名單一一核對,總能找出些隱藏在裡面的妖怪,可是物流公司的員工,很多都是司機,常年在路上跑著。特別是那種跑長途的,一來一回,一周都不見得能回來一趟,還有很多司機是自己買車、只是掛靠接單的,人員成份複雜,查起來也難。

  物流公司有過清理的痕迹,說明留在這裡的人里,有通靈教的。

  他們讓物流公司的老闆把所有能叫來的員工都叫回來,包括管理人員,最後只找到幾個被妖靈常年附身過的人。

  那幾人因為常年被妖靈附身,身體虧損特別嚴重。

  如今妖靈離體而去,幾乎個個病相,風一吹都得擔心他們倒下去。

  這個通靈堂的香堂已經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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