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翻車了
敵明我暗, 向來最是難防。
無論玉虛真人怎麼約聶然,她都不去,就是不想讓玉虛真人躲在暗處守株待兔, 自己站在明處當靶子。
現在調過來,她在暗,玉虛真人在明,那就不一樣了。即使玉虛真人不在酒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倆還可以悄悄摸到乾坤觀去鬧事。
聶然擔心過去就撞到玉虛真人曝露自己, 並沒有著急立即過去,而是先帶著百萬去到賣奢侈品的商場, 先換身行頭。
百萬的長相已經被人熟知, 如果只是換身衣服, 很容易被認出來, 於是聶然讓他把個頭變高些, 再從穿戴化妝上調整氣質, 將他從十六七歲的乖巧高中生打扮成了十八、九歲的大帥哥。
他長得極為貴氣,再加上皮膚比聶然更加白嫩, 站在人群中宛若鶴立雞群, 格外顯眼,惹來無數目光。
百萬有點害羞,耳朵和鼻尖都紅了, 又挺美的,照完鏡子后覺得挺滿意了, 蹭到聶然的身旁, 繃住表情, 假裝不經意地問:「我這樣穿可以嗎?」
聶然真心誇獎道:「好看。」她為了不讓百萬比下去, 努力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如果不是考慮到可能會打架動手,她得挑身漂亮的小裙子穿上,但現在只能選擇在不影響到動手的情況下儘可能地往漂亮點打扮,也就是化化妝什麼的。
她的五官底子原本就不差,且精神十足,稍微化點妝,整個人神采飛揚的,透出無限活力,跟百萬站在一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子,相當吸引人的眼球目光。
聶然還特別臭美地挑了兩副墨鏡,跟百萬一人一副。
夜裡十一點多,他倆穿得跟要去參加商演或走秀似的,趕往酒店。
速戰速決,打車慢,她讓百萬變成麒麟獸,騎著百萬直奔酒店後面的小巷子里,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現身。
她擔心玉虛真人還擺著陣等著她進圈套,讓百萬先去探路。
酒店敞開大門營業,隨便進出,人來人往的,在電梯、走廊這種地方,沒有讓玉虛真人布陷阱的條件,最可能布有陷阱的地方其實是玉虛真人的房間。
聶然進入電梯,發現是要用房卡刷電梯才能按得了鍵,她便房住房的客人刷卡,等到了相近的樓層,她才出電梯,找到防火通道,步行去到玉虛真人居住的樓層。
她出了防火門,剛進入走廊,拐過去,便見到穿著酒店睡袍的玉虛真人趿著一次性拖鞋在幾個同樣穿著睡袍的中老年人的簇擁下迎面走來。那樣子,看起來好像是剛去蒸過桑那或者是泡過澡,紅光滿面的,身上還散發著熱騰騰的水氣。
聶然當場傻眼。驚喜來得過於突然,有點不敢相信!玉虛真人居然沒跑路,而且還是這麼遇到了。老道士剛泡完澡,還穿著睡袍,身上帶武器的概率實在太低。
最讓她不敢相信的是,這麼老的道長居然還去泡桑那,這麼享受的嗎?
玉虛真人正跟人說著話,忽然發現有人在看自己,不經意地掃了眼,見是個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小姑娘,沒有在意,可眼角餘光瞥見這小姑娘身上覆蓋著層幽綠色的詭異氣息,顯是異於常人,這讓他的腦子裡驟然迸出一個名字:聶然!
他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神經一下子緊繃,充滿戒備,卻在這時,那小丫頭已經到了跟前。
那速度來得太快,以至於他的眼睛一花,砰地一聲,一記拳頭打在了鼻子上。
玉虛真人直覺鼻子一下子炸開了,加腦袋變都嗡嗡的全是金星。
聶然躥過去,一拳打得玉虛真人仰頭往後倒,撞倒身後的幾個中老年人。
她趁勝追擊,拿出練功時打頭石的勁兒,以最快的速度噼里啪啦劈頭蓋臉地一頓猛錘。
直到旁邊傳來一聲暴吼:「住手!」
一道符光閃現,又被旁邊躥出來的百萬一把撲滅。
百萬俯趴在地,身體驟然變得有天花板高,虎視眈眈地盯著想要救玉虛真人的一個老頭子,眥牙咧嘴地做出兇狠狀,那鋒利的爪子在地毯上緩緩撓過。
地毯發出哧啦的碎響,而地毯下面的地磚則發現刺耳的刮蹭聲。
聶然對自己的拳頭很有數,她清楚地聽到了骨頭裂響聲,還聞到了血腥味,拳頭上也粘糊糊的。她一口氣,打得玉虛真人都不動了,這才收手,退後,朝玉虛真人看去。
只見玉虛真人蜷在地上,身子呈不正常的扭曲狀,臉上全是血,鼻子都塌了,手和腳呈不自然的抽搐狀,看起來好像被揍得不行。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發現玉虛真人確實不太能反抗得了,這才美滋滋招呼百萬:「走!」
剛才出手灑符阻止聶然的老先生指著聶然怒視叫道:「你!光大化日行兇,豈有此理!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楊丹青是怎麼教你的?」
聶然回頭說:「我師婆說了,玉虛真人搶了我的劍是我自己沒本事,得認栽。同樣道理,他讓我揍了,是他沒本事,也得認栽。都是搞偷襲,誰還比誰光彩不行!他年齡比我大,以大欺小,不要臉在先,那我自然就有樣學樣,也不要臉給他看了。」她說完,哼了聲,下巴一挑,扭頭直接走到玉虛真人的房門前,大力地一腳踹開門,卻是一把雪亮的劍驟然間刺到跟前。
聶然要躲已經來不及了,嚇得她呼啦一下子渾身冒出熊熊火焰,抬臂抵擋。
那劍刺穿她的手臂的同時,使劍的人被鎮獄火嚇得抽劍後退,轉身退往屋裡。
屋子裡沒開燈,窗帘拉得嚴嚴實實的,黑呼呼的,伸手不見五指!
聶然在暗無天日的地洞里都能看得見東西,見到屋子裡的情況,頓時明白裡面有法陣。
她俯趴在地,運轉丹田裡的真氣,逼出一大朵鎮獄火,朝著屋子裡釋放出去。
百萬聽到屋子裡有響聲,原本想上前幫聶然,卻見到她身上突然冒出火焰,嚇得嗷地一聲縮成兩個巴掌大,躲到了人後。
跟玉虛真人一起的那幾人,見到聶然在門口突然停下,跟著身上冒出為的幽綠色火焰都躥上了天花板。有認真鎮獄火的,嚇得倒抽冷氣。
不認識鎮獄火的,也嚇得倒抽冷氣!冒綠火的人,多可怕啊!
聶然釋放出來的幽綠色火球,一顆大的分裂成八顆小的,按照封妖窟里那八具乾屍所坐的位置圍繞在她的四周,同時還有細微的火線將珠子連起來。
她在鎮獄火護身,緩步走進屋子。
幽綠色的火焰照亮了黑暗,露出屋子裡的情形。
一個穿著道袍的瘦削身影,背著一個被布包起來的盒子狀的東西,撞破酒店的窗戶,躥了出去。
聶然大喊聲:「百萬,堵住外面,別讓他跑了!」
百萬聽到破窗聲響,已經咻地一下子躥了出去。他的爪子在隔壁屋子的窗沿上一搭,一眼瞥見一個行動敏捷如猴的人正攀著窗沿往下躥去,縱身一躍撲了過去。
那人麒麟獸撲過來,縱身一躍閃開。
突然,他背後的盒子劇烈震動。
老妖道暗道不好!斬不平離鎮獄火太近了,很難封得住它。
一旦斬不平中積蘊的鎮獄火被聶然引發,自己必然當場暴斃。
他不敢冒險奪劍,取下身後裝有斬不平的劍合朝著百萬擲了過去。
屋子裡,聶然以鎮獄火擺出封妖窟里那八具乾屍布了封妖陣的同時,施展手訣,便感覺到掌心間的太極八卦有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正在召聚不遠處的斬不平過來,而不再是像之前那樣毫無反應。她心中大喜,將丹田裡的力量運轉到極至,發出聲大喊:「劍來!」
她的聲音震得玻璃、天花板都在顫,空氣都發出震顫的嗡鳴,幽綠色的火焰覆蓋滿身邊三米範圍。
裝有斬不平的劍盒驟然炸裂,裹在劍盒外的布、貼在劍盒上的符、貼在劍上的符全部燒了起來,化成黑色的灰燼飄落。
斬不平穿過破損的窗戶,飛到聶然身前的太極八卦中,又被她一把撈在手裡抱住。
她手臂上的流出來的血流到斬不平上,使得黑呼呼的斬不平浮現起暗紅色的詭異光芒,劍身上出現古樸的紋路,使得它看起來又有些不同。
聶然握著劍,收了身上的鎮獄火,才看到屋子裡還站著一個人——玉虛真人的徒弟石重道長。
石重道長的手裡拿著刻有符的天蓬尺,尺子上還纏有紅線,紅線上掛有燒過的符紙殘灰和,地上還有碎裂的銅錢,是法繩。
法繩與掛在屋子裡的法幡相連接,明顯是在布陣,且操控法陣的人正是石重道長。
石重道長滿臉驚懼地看著聶然,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剛才,聶然身上釋放出來的鎮獄火,離他不到一個巴掌遠的距離,差點,他就沒了。
更可怕的是,明明封印起來的斬不平,竟然就這麼讓她召了回來。
屋外,百萬見到老妖道擲過來的盒子,再見它抖成那樣,便知道是斬不平,沒敢接,而是側身攀著外牆往上連躥兩三層樓高躲開了。
他在往上躥的同時,老妖道已經縱身一躍,落到地上,飛快地跳過花壇、翻過圍牆,跑到大街上,沒影了。
聶然沒理會嚇傻的石重道長,飛快地趕到窗戶前,已經不見了剛才抱著劍離開的人,倒是樓底下聚有幾個人,正在抬起頭往上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好像是在討論窗戶破了,有玻璃掉下去的事。
她去到石重道長身邊,掄起斬不平當成燒火棍用,對著石重道長就是劈頭蓋臉地一通揍,打得他們師徒倆差不多的慘,以免回頭玉虛真人看到徒弟傷得不夠重心理不平衡。
她打完石重道長,還給他拍了副照片發給譚真人:「不是說抓走調查嗎?怎麼他還在玉虛真人的屋子裡呀?」她發完照片,出門,便見旁邊的房門開了,有人出來查看發生什麼事了。左右兩邊房間住的人,那都是頭挽道髻的道士,有些已經換上睡衣,有些還穿著道袍,而那款式正好是乾坤觀的。
打一個是打,兩個是打,一窩也是打。
聶然二話不說,衝過去,把那些穿乾坤觀道袍的道士揪出來,噼里啪啦地又是一通揍。
走廊里與玉虛真人一起回來的幾個中老臉,兩個臉色鐵青,三個瑟瑟發抖。
瑟瑟發抖的那三個,一看就是普通人,但養出來的氣質不是普通老百姓,估計是有點家底事業的那種。另外兩個臉色鐵青的,年齡跟玉虛真人差不多,從站姿、氣度就能看出,是有功夫底子和道行的。即使不是道士,也跟道士沾邊的那種。
聶然把斬不平扛在肩膀上,宛若一個女流氓拽兮兮地走向他們,斜斜的目光掃向他們,囂張無比,他走到他們跟前時,遇到躺在地上還在淌鼻血的玉虛真人,又踹了一腳,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兩個老人家等聶然走進樓梯口,沒影了,一個人才罵道:「豈有此理!洞天觀的人不管她的嗎,還有沒有規矩了!」
聶然剛過了防火門,連台階都沒邁上去,就聽到身後傳來罵聲,於是又推開門,探頭,問:「你是要跟我吵架還是要打架呀?」
那人又沒音了。
百萬爬回到玉虛真人的屋子,從屋裡出來,變成人,小跑到聶然身邊,有點不好意思地對她說:「讓老妖道跑了。他拿斬不平砸我,我……有點害怕,就躲了下,他就跑了。」
老妖道?聶然問道:「老妖道怎麼在玉虛真人的屋子裡?」
百萬搖頭,「不知道。」
聶然的胳膊火辣辣地疼,連點手裡的斬不平都有點燙手的感覺,說:「哎呀,不管啦,道門有沒有人跟妖怪勾結又不關我的事,我的劍拿回來就成了。」她招呼百萬,說:「走啦。」
電話鈴聲響。
聶然摸出手機,見是譚真人打來的,便接了。
譚真人問:「你去找玉虛真人了?」
聶然說:「對啊,他拿了我的劍,我來拿回來呀。我受傷了,玉虛真人跟老妖道勾結,老妖道跟石重道長在玉虛真人的屋子裡伏擊我,要不是我用胳膊擋一下,棄臂保命,我的小命就懸了。」
譚真人問:「那現在怎麼樣了?」
聶然說:「當然是最終正義戰勝了邪惡,打跑了妖怪拿回了劍啦。」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
聶然說:「我真的受了傷,不信我發照片給你。」她說完,掛斷電話,把胳膊上的傷和斬不平都拍照發給譚真人。她拍照的時候發現胳膊上的血管變黑了,連毛細血管都變得清晰可見,胳膊已經呈通紅色。她心說:「什麼情況?」又趕緊發照片到洞天觀親友群,又打了句:我到玉虛真人這裡來拿斬不平,老妖道跟石重道長在玉虛真人的屋子裡伏擊我,我被老妖道刺了劍,手就變成這樣了。
楊雪嶺:中毒了,劇毒,換個人來,現在已經大羅神仙都沒得救了。你別蹦躂了,就地打坐,用真氣把毒封在手臂上,我馬上趕過去。
聶然暗罵聲髒話,趕緊扯了截衣服,先把胳膊受傷的那一段紮起來,又照師父說的,盤膝打坐。她忽然看到旁邊滿臉擔憂地看著她的百萬,問:「你有解毒藥嗎?我好像中毒了。」
百萬認不出聶然中的是什麼毒,說:「你吃了那麼多的屍丹都沒事,後來又吃了生命之髓,連腐屍花的毒都不怕,已經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可胳膊都成這樣了。這毒,應該是多種劇毒淬鍊過的。」
聶然好氣啊!她當即起身又跑回到玉虛真人身邊。
那兩個老人家和乾坤觀沒穿道袍的道士把玉虛真人抬回房間,便見到聶然滿臉氣憤地跑出來,顯然還要再動手的樣子。
乾坤觀的道士都嚇到了。
年齡較長的老人家把昏迷的玉虛真人護在身後,說:「骨頭都讓你打斷了,牙都讓你打掉了,再打就死了。」
聶然露出胳膊給他們看,說:「玉虛真人勾結老妖道用淬有劇毒的劍刺我,憑什麼只有我中毒呀!我得分給他一份,讓他也中中毒!」
那老人家說:「或許你說的老妖道是偷潛到玉虛真人的房裡的呢。你中毒了,就別鬧騰了,趕緊打坐把毒逼出來。」
聶然哪都不去,又回到玉虛真人的房間,用丹田真氣壓制手臂上的毒,等師父他們過來。
手臂剛開始是火辣辣的燙,後來變成酸麻,再然後沒知覺了,傷口的顏色已經變成黑褐色,且順著手臂朝著四周漫延,整條胳膊都快成茄紫色了。
聶然看壓不住,索性不壓了,抓緊時間交待遺言。她先給爺爺發消息:真是歡喜雞婆打爛蛋了!
拍照,發給爺爺,把自己中毒的經過複製粘貼發送過去。
她又把自己的銀行密碼、有多少存款發給伍慧。
伍慧還沒睡,收到簡訊,回了她一句:這是做什麼?
聶然:炫耀下,讓你進我的賬戶看一下我現在多有錢。
百萬去到聶然身邊,將手掌覆蓋在她的傷口上,有朦朧白光從他的掌心溢出,滲向聶然的手臂。
聶然問:「這樣能毒療傷?」
百萬說:「不知道,試試吧。」
聶然的整條手臂都沒感覺了。她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有點不真實感,還有點隱隱約約的難受,就好像似乎真的感覺到很接近死亡了。
她的情緒有瞬間失落,但隨即一想,哎呀,不管啦,這輩子沒白活啦!有爺爺媽媽疼,有狗哥從小作伴,後來又認識了百萬這個好朋友,還有師父、師公和師婆縱容疼愛,已經很滿足啦。
她又發了條語音信息給楊雪嶺:師父,我要是死了,我的遺產,你和我媽,一人一半哈。
她發完消息,便聽到有急匆匆趕來的腳步聲,抬起頭就見到來了兩個道士、一個和尚,都是陌生面孔。
百萬突然感覺到危險,猛地從聶然的身邊挪開,跟著便見到聶然的小腹丹田處浮起幽綠色的火焰,她身上那些變黑的血管又透出幽綠色的光芒,有螢火蟲般的鎮獄火光芒從她的身上飄散開。
趕來的三人,見狀,嚇得倒抽冷聲。
一個道士飛快地給楊丹青打電話,急聲問:「鎮獄燈帶了嗎?」
百萬聞言,沖那道士發出嗷的一聲嘶吼。
那聲吼叫,跟當初聶然在封妖窟里百萬父母逝世時聽到的聲音是一樣的調子。
聶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快不行了。
她的手機鈴聲響,是爺爺打來的電話。
她單手不好接電話,於是按了免提,張嘴喊了聲:「爺爺……」本來沒什麼的,一開口竟然帶了哭腔,一下子委屈了。頓時,好沒面子的。她清清嗓子說,「我……我視死如歸,不怕的。」
旁邊跟玉虛真人同來的道士聽到聶然喊爺爺,便知道打電話過來的翼蛇那條上古大蛇妖,下意識想打出暗器毀掉手機,阻止他們通話。可面前的麒麟獸殺氣騰騰地盯著他們,牢牢地護住聶然,大有誰敢靠近,他便會撲上來將誰撕碎的勢頭。
一個年輕得大概是三十多歲的聲音,用方言罵道:「這回安逸了哇,一天天要不完了,遭了哇!這會兒正是他們收鎮獄火收你的好時候,你如果想不讓他們收了,拿斬不平鎮身。那把劍跟鎮獄火同出同源,你、丹田真火、斬不平,三樣連成一體,就像在封妖窟里那樣。」
聶然說:「不……不懂啊。」
「抱著劍,將丹田裡的鎮獄火覆蓋在劍上,行氣周天,你會感覺到丹田裡的火和真氣會經過劍!鎮獄火收不了斬不平!你進過榆林封妖窟,見過那八位封妖真人坐的位置,按照他們的方位用鎮獄火結陣,以陣護身,可保自己不死。」
聶然聞言,趕緊照做。
趕來的兩個和尚中的一個對聶然說,「你如果在這裡以劍結陣,那是拿自己布下一個新的封妖窟,還是等你師父他們趕到再說。」
聶然才不聽他的。她又不認真這和尚,誰知道他是好心還是歹意,爺爺養了自己一場,又是妖怪,總不會想看自己變成封妖窟,或者是失去自主能力的。
她當即抱住劍,轉運真氣,釋放出鎮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