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六靈，使不得
「這可不太好猜啊……」
看到蘇凡思考的樣子，空嘉釋心情大好，這世間能難住蘇凡的問題，可不多。
「嘿嘿，蘇前輩，你是絕對猜不到是誰在照顧七凝妹妹的，你要是能猜到，我空嘉釋的名字，倒過來念。」
「哈哈哈！」
倒過來念？蘇凡聽到這四個字立馬大笑出聲，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空嘉釋，緩緩說道。
「老空，看來你以後要改名了啊。」
空嘉釋哼了一聲，不服氣地說道：「蘇前輩，你先猜到再說，我不信，你能猜到他到底是誰。」
「那你可聽好了。」
蘇凡淡然一笑，隨後說出了讓空嘉釋臉色狂變的一句話。
「那人就是玄冰罔，或者我們應該叫他王秉軒。」
空嘉釋；「？？？」
空嘉釋的臉色在瞬間垮了下來，他是做夢都想不到蘇凡竟然能猜到是玄冰罔。
就算是蘇凡說出了玄冰罔，答案其實都不對，因為玄冰罔的真實身份，就是王秉軒。
「看來你的表情已經給我答案了。」
蘇凡咧嘴一笑，輕飄飄地叫道：「釋嘉空，老釋。」
空嘉釋頓時想到了剛才自己好像提醒了蘇凡。
「不行不行，蘇前輩，這次不算，剛才我不小心提醒了你，你肯定猜到了。」
「賴皮鬼，喝涼水，媽媽打你個歪歪嘴，小心以後嘴被人打歪。」
見空嘉釋不認輸，蘇凡頓時嘲諷起來。
「行了，行了，蘇前輩，我不跟你說了，我還忙著飛升呢。」
見自己說不過蘇凡，空嘉釋主動選擇避戰，打算開溜。
「好了，不跟你鬧了，老空，跟你說正經的。這會仙界亂的很，你渡劫飛升上去不太安全，要不緩緩？」
聽到這話，空嘉釋立馬自信十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蘇前輩，我空嘉釋混了這麼多年，從一劫散仙混到了九劫散仙，別的本事沒有，跑路技術一流，就算到了仙界，我跟人無冤無仇的，跑得快肯定沒有問題。」
說著說著，空嘉釋突然嘆了口氣，話鋒一轉。
「蘇前輩，你也不用勸我了，我在下界待的日子實在是太久了，我早就活膩歪了，親朋好友幾乎都死光了。
除了後來認識的蘇前輩你，老王，還有七凝妹妹。說句難聽，就算我死在雷劫里，都沒有什麼遺憾了。
若我能僥倖不死，飛升仙界，也可以替蘇前輩你們探探路，打探打探消息，以後等你們飛升上來，也有個接應。」
空嘉釋的一番話，正巧不巧，擊中了蘇凡的心坎。
想當年，自己和李昊天一起修仙問道，同輩師兄弟數不勝數，可最後，也只有寥寥幾人能飛升仙界。
空嘉釋說他活膩歪了，蘇凡何嘗不也是一樣？長生在外人眼裡雖好，但蘇凡經歷的生離死別，又豈是他們能看見的。
無數佳人香消玉殞，無數天才折戟沉沙，無數親友死在眼前，生又何歡，死亦何苦。
若不是和李昊天的約定，這萬年，蘇凡也沒有這麼好支撐下去。
李昊天是我弟弟，不僅僅是個玩笑話，更像是一種羈絆，讓蘇凡能夠堅持下去的羈絆。
而這羈絆的紐帶，就是李昊天留下的昊天宗。
雖然昊天宗眾人是蘇凡無奈的軟肋，但同樣的，也是他最堅固的鎧甲。
重鑄昊天榮光，我蘇凡義不容辭。
「唉，好吧，老空，既然是你自己做的決定，我尊重你的選擇，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我無權干涉你的自由。」
空嘉釋的眼眶也有些濕潤，與蘇凡相識的日子雖然不長，但他知道，活了這麼久的蘇凡，也是性情中人。
「蘇前輩，多謝你的理解。如今七凝妹妹有人照顧，我也能放心離去，再說了，我有信心能渡過雷劫，到時候，我們仙界再見。」
「好，仙界再見！」
蘇凡伸出手，和空嘉釋輕輕一握，有的時候，男人的默契就是這麼的簡單。
空嘉釋渡劫的心情極為熱切，一刻也等不下。
他還謝絕了蘇凡的幫助，這些年的積攢，空嘉釋有自信自己可以成功渡劫。
儘管如此，蘇凡和空嘉釋離別的時候，在他體內注入了一道五行之力。
這股暗藏的五行之力，可以在危難時刻挽救空嘉釋一次，算是蘇凡給他的臨別禮物了。
當然，空嘉釋是不知情的。
告別空嘉釋，蘇凡的心情有些五味雜陳。
空嘉釋無牽無掛，孑然一身，可以做到隨心所欲，但是蘇凡不行。
雖然他的飛升也迫在眉睫，但必須要把後事都安排好，才能離開。
就這樣，蘇凡慢慢悠悠地晃到了六靈的小院。
「不知不覺都走到這裡了……」
猶豫了一下，蘇凡還是推門而入，輕聲喊道。
「六靈，你在嗎，是我。」
沒人回答。
小院里沒人，走進小屋，小屋裡也沒人。
蘇凡有些疑惑，六靈跑哪裡去了？
「是不是到葯園去了。」
蘇凡剛想去葯園，耳邊就傳來六靈熟悉的清冷聲音。
「你來了，有什麼事嗎？」
轉過頭，蘇凡正好看見六靈站在小院門前，靜靜地站在原地，正看著自己。
「我其實也就隨便逛逛，剛好走到小林峰，就上來看看，你剛才去哪了？」
「諸葛青鳳和王洛妃要臨盆了，我剛才去看了一下，她們狀態還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蘇凡跟六靈認識了這麼久，不說話還好，但一聊天，他總覺得有些尷尬。
「對對，前兩天的確是我叫她們搬過來的，老胡和清明都是自己人，需要麻煩你辛苦一下。」
六靈搖了搖頭，走進了小院。
「我早說過了，我本來就屬於你，不需要客氣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可沒這個意思，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的，哪有什麼屬不屬於……」
蘇凡想解釋一下自己跟六靈的關係，但在場只有他們二人，蘇凡感覺自己怎麼說，都有種越描越黑的意思。
聽到蘇凡有些蹩腳的話語，六靈輕輕笑了笑，如同冰山融化一般，讓蘇凡心神為之一盪。
「進來吧，我這裡比較簡單，你知道的。」
走進房間，六靈走到床邊，整理了一下被褥，繼續說道：「坐吧。」
蘇凡並不是第一次來六靈的房間，知道這裡的環境，他也沒客氣什麼，坐到了六靈的床上。
看到蘇凡坐下，六靈便坐到了他的身邊。
兩人一時無語。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蘇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絞盡腦汁，終於找到了話題。
「那個前兩天，謝謝你。」
「謝什麼？」
「額，謝謝你幫我推拿，我感覺好很多。」
六靈沒有回話，只是輕嘆一聲。
蘇凡一時間有些疑惑，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就在此時，他突然想到了香囊，蘇凡趕緊從懷裡摸出香囊，指著香囊上娟秀的兩個古怪文字，沖六靈問道。
「
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我從來沒見過。」
看到蘇凡手裡的香囊，六靈的眼神變得有些閃躲，她自顧自地抬頭，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我也不太清楚，是我之前無意看到的，估計是出入平安的意思吧。」
蘇凡知道六靈沒說真話，她的掩飾有些過於拙劣，不過蘇凡並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
既然六靈不想說，那就算了。
「對了，滯靈時代結束，你知道么。」
「恩，胡長老他們跟我說了，昊天宗有很多人都渡劫了，聽說還有人飛升了。」
「那個，過段時間，我可能也要飛升，李昊天在仙界遇上了麻煩，我得去幫他。」
咬了咬牙，蘇凡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長痛不如短痛，自己遲早有一天要飛升，若那時再跟六靈不辭而別，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是嗎？」
蘇凡清晰地感覺到六靈身子微微一震，語氣也有些顫抖起來。
「恩，仙界我是一定要去的。至於時間，我估計短則半年或者一年，長則兩三年吧。」
等避雷針和聖血丹做好，蘇凡便要開始著手飛升的準備了，這一次，蘇凡的想法很簡單。
那就是渡劫渡到飛升為止，哪怕是仙雷，也不能再阻止自己了。
「哦，我知道了。」
六靈側過頭，沒有讓蘇凡看到自己黯淡的眼神。
他也要走了嗎？
跟天福一樣，要去仙界了嗎？
原本以為諸葛青鳳的方法有用，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你沒事吧，六靈，雖然我飛升了，但將來還有機會再見的。當年青帝就是一株不死仙藥飛升，他的飛升之法我是知道的，我走之前，給你抄錄一份，若是哪一天，你在昊天宗呆膩了……」
「不，不用了。」
蘇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六靈打斷了。
「我不需要飛升之法，也不想去仙界，昊天宗很好，小林峰很好，我願意一直留在這裡。」
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
蘇凡執意要走，我沒有理由攔他。
至少，這裡還有與他的回憶，我還能幫他繼續守護這裡。
「那好吧，我也不強求……」
雖然六靈不想要青帝的飛升之法，但蘇凡還是決定留下。
等自己走的時候，偷偷留給她便是。
「蘇凡，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沉默了許久，六靈突然轉過頭，兩隻如水的眼眸，注視著蘇凡。
「什麼忙？你說，能幫你的，我一定做。」
有些不太敢看六靈灼熱的眼神，蘇凡只能看著下方，回應道。
六靈突然站起身，背對著蘇凡，將自己淡青色的衣衫輕輕脫下，露出如同羊脂白玉般的後背。
「六靈，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冷靜一點，咳咳。」
看到六靈脫衣服，蘇凡的臉倒是紅了起來。
只見六靈將自己如同瀑布一般的長發撩撥到身前，隨後翻身躺在了床鋪上。
「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忙嗎？怎麼反悔了？」
「你這是幹嘛，我雖然答應了你，但這樣使不得啊。」
蘇凡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六靈銀鈴般的笑聲。
「傻瓜……」
六靈嬌嗔一聲，聽的蘇凡渾身一軟。
這聲音，普天之下，恐怕除了蘇凡，沒有人能拒絕。
但六靈下一句話，卻立馬把蘇凡微微騰起的火焰徹底澆滅。
「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拔個火罐，這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