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究竟是誰
事實證明，蘇凡的做法雖然不算高明，但是在仙界大會即將開始之前，特別是在南宮岳剛剛發出邀請函這麼個節骨眼上，確實也像是在平靜的湖面里丟了一塊石子一樣，帶起了陣陣漣漪。
只不過，蘇凡這塊石頭丟的有點大，整整小山一樣的石塊完全不講道理的砸了過來，幾乎讓整個南天仙界都被攪動了起來。
特別是那些平日里早就不滿南宮家所作所為的小一點的勢力，這時候更是推波助瀾起來。
其中有的是被蒙在鼓裡的，覺得這麼多傳聞，沒準有哪句就是真的，另外，則有一些明眼人知道這是有人專門挑了這麼個敏感的節骨眼搞事，是在給南宮家，特別是南宮岳本人挖坑，就等著他往裡面跳呢。
至於是誰做的……
每當問起這個問題，整個南天仙界的所有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把眼睛瞟向了宇文家的方向。
……
「胡鬧！」
這一天，宇文述學這麼多年養氣的功夫算是破了大半，此時一身華貴的他正站在當庭，對著面前的宇文四海大發雷霆。
「你說，現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是不是你指使人乾的？」
「四海啊四海，你這麼多年怎麼還越活越回去了，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
「你說你，你這麼干，和南宮岳那個王……咳咳，那個人有什麼區別？」
「與狼子為鄰則生獸心，四海，你這麼做，就不怕污了自己的心境么？」
「……」
而面對眼前對自己痛心疾首指責自己的大哥，宇文四海除了緊皺眉頭，一言不發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沒辦法，誰叫他前一天偷喝了點大哥從陳凡那買來的茅台，一時酒後無德，和大哥胡說八道的時候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呢。
「南宮岳那個王八蛋，最喜歡用些小人伎倆，等著哪天我也同樣的手段回敬他一下，也讓他漲漲記性！」
天可憐見啊，他這麼說是因為南宮岳那天和自己密探，確實戳了自己的痛處，攪擾得自己這麼多天以來一直心緒不寧。
現在回想起來，宇文四海真想抽自己兩巴掌！
誰知道那個始作俑者當時是不是藏在哪偷聽自己說話了，不然怎麼就那麼寸，卡在自己和大哥說了那些話的第二天，就出來搞事情，滿世界胡說八道呢？
這下可好，別說是大哥了，就是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那天真的喝醉了，去吩咐下人這麼做的。
「難道……是大哥？」
「啪！」
有那麼一瞬間，宇文四海甚至懷疑是不是宇文述學在外面吩咐別人做的，然後來怪罪自己。
不過剛有這個想法的宇文四海，馬上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
開玩笑，大哥那是什麼境界，這種就連自己都不屑做的小手段，他就算是再看不上南宮岳，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污衊對方。
「那是誰呢？」
宇文四海琢磨著，一個模糊的身影從腦海之中形成，卻又不是十分清晰。
……
「嗯，如此甚好。」
和暴跳如雷的南宮岳，痛心疾首的宇文述學，明知道自己替人背了黑鍋，卻又有苦說不出的宇文四海比起來，此時蘇凡過的真算得上是神仙日子。
太師椅身後靠，葡萄美酒桌上擺，靈兒美人在懷，對頭如熱鍋上的螞蟻。
嘖嘖，不要太舒服。
除了面前人臉上不太好看的臉色之外，一切都好。
「咳咳。」
看著半透明帷幕內兩個依靠在一起，你儂我儂的影子，洛暉使勁清了清嗓子。
這個傢伙，就不知道注意一點么，大白天的就這麼放蕩，晚上還不一定……
想到這裡，原本板起來的俏臉驀地飛起一片緋紅。
同時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從心底湧起。
那感覺是如此強烈，幾乎是在瞬間就將洛暉吞沒，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也頓時變得冰冷了起來。
「嗯？」
在重新救回骷髏元神之後，蘇凡發現自己和骷髏之間的聯繫更加緊密，而且經過此次大難，骷髏的修為也貌似更加精進。
二者結合之下，更加強大的骷髏又給蘇凡提供了更加強大的增幅。
可以說，此時的蘇凡雖然外表懶散，但是絕對是他有史以來最巔峰的狀態。
所以雖然洛暉身上外泄的怨氣僅僅一瞬，但是卻被蘇凡完完全全的捕捉到她的變化。
同時，在蘇凡本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體內氣機早已經自主而動！
一瞬間，一股肉眼不可見，但是卻極為堅韌的能量瞬間形成，將蘇凡和六靈二人完全地保護在其中。
可以說此時就算是重現當日五位先帝同時偷襲的場景，蘇凡也絕度有能力在第一時間發覺並出手反擊。
「武帝倒是愈發精進了。」
感受到那股力量的防護強度，和其中蓄勢待發的反擊力量，洛暉皺了皺眉，散開了體內那股不知從何而起的殺意，淡淡說道。
而察覺到威脅消除，也不消蘇凡刻意為之，適才出現的那股力量也隨即消弭於無形，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過獎了……」
雖然不知道洛暉吃錯了什麼葯，為什麼剛剛突然會有那個反應，但是蘇凡多少也被影響到了心情。
「剛才你說的什麼……嗯……有人傳言南宮岳的事，沒錯，是我乾的。」
察覺到洛暉微微點頭的動作，蘇凡微微一笑。
「在你面前我倒是不用說什麼暗話，雖然細節不是我本意，但是方向卻是我吩咐人去做的。」
「而且，這只是個開頭，後面我會儘力阻止南宮岳……不，你不用急著謝我，這裡面雖然有幫你的意思，但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也不無關係。」
「嗯。」
聽到蘇凡對自己坦然承認自己對他所做的事，洛暉微微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樣，此時雖然攪得有點……難看，但是我也要承你的情。」
「不必不必。」
雖然不知道這洛暉為什麼每次見到自己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反應，但是蘇凡心中多少還是沒辦法把她當做外人。
「談不上互相扶持，但
是我們總不算是對頭，這種順勢而為的事，也花不了多少心思。」
面對蘇凡這說不清是拉攏還是客套的言語，洛暉點了點頭之後就沉吟不語。
從二人開始說正事之後，懂事的六靈就已經起身離開，只剩下躺在塌上的蘇凡和旁邊坐在椅子上的洛暉。
一時之間，二人各自住口不言，卻自然有一股曖昧的氣氛從無中生有，逐漸醞釀起來。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徒然升起一陣矛盾感覺的洛暉再開口時聲音小得幾不可聞，好像剛剛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不送。」
而蘇凡卻還是那股子慵懶樣子，斜斜靠在榻上，目光直視前方虛空並沒有看向洛暉的方向。
隨即一陣香風吹過，洛暉人已不見。
「嗯？」
又過了半晌，一直維持著原來姿勢的蘇凡猛地驚醒，才發現洛暉人已然去了。
「這傢伙，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
原來從剛剛開始，蘇凡就一直處於一種遊離的狀態之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在計算。
一方面是計算南宮岳的底牌，自己這一番造勢，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來講，肯定會對南宮岳造成影響。
但是這種影響，最多也是心理層面上的。
想要憑藉這種手段，來給南宮岳帶來實質意義上的傷害，基本上不可能，除非……
想到這裡，蘇凡輕輕搖了搖頭。
宇文家絕對不可能因為這麼點事就直接站出來反對南宮岳的。
就算從很早開始，這兩大家族就已經因為無法避免的摩擦而產生大大小小的爭鬥。
但是在仙界大會這種明面上，肯定都會自重身份，一起以大局為重。
當然，現在的蘇凡自然還不知道自己無心之下竟然選了一個最恰當的時機，雖然宇文述學和宇文四海兄弟二人並沒有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對南宮家出手，但是二人也實實在在的弄了個灰頭土臉。
綜上考慮，現在蘇凡想要在仙界大會上眾創南宮岳，還是要從自身對南宮家的直接打擊上著想。
「要不……直接殺了他？」
坦白講，在某一刻，蘇凡確實有這種衝動。
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確實有這個能力。
但是同時，他也知道，南宮岳這種南天仙界的一方大佬，不可能一點保命的底牌都沒有。
現在雖然明面上看起來，自己佔據了絕對優勢。
甚至如今有了升級版的骷髏助力，蘇凡有理由相信自己在面對南宮岳的時候，絕對有摧枯拉朽的實力。
甚至，如果自己有心算無心，偷襲南宮岳，對方可能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但是……
想到最後，就在蘇凡即將打定主意的前一個剎那，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隱藏在自己心裡，卻許久沒有正視的那個問題。
「當日偷襲我的五位天地，顯然與南宮岳有關係，但是他又肯定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那麼，那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