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 誰要揍我
一場交易就在眼神交流之中達成，在場眾人除了秦漢略微有些察覺，卻沒辦法猜到細節之外，沒有任何人對此有所發覺。
「請！」
既然條件已經談妥，而且是百分之百對自己有利的局面，老者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理由，當下向旁邊一擺手，示意蘇凡解決那團迷霧。
而既然老者已經表態，在場一眾獸族高手也都沒有任何異議，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得出來，老者在獸族之中確實有著很高的地位和威望。
基本上已經到了，別人可以不理解，但是必須贊成的地步……
雖然心中多少有些被利用的不快，但是蘇凡何等聰明，這時候自然不會表現出任何不情願，當下沖眾人一擺手，在場眾人領會之後紛紛後退半步，給他讓出來足夠的空間。
不過蘇凡同樣也在演戲，他早已經探查過了，眼前的迷霧雖然有點門道，但是他要是真想要破掉，也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而已。
之前他也是被這迷霧給唬住了，一方面是當時離得確實太遠，僅僅依靠神識探查，針對這種專門用來防護神識滲入的手段，確實是有點吃虧了。
另外一方面也是事起突然，蘇凡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起身趕過來，不然的話，就算是遠距離操控神識探測，也早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畢竟現在的蘇凡，是依靠自身氣血運行來形成血肉版本的五行大陣，這種方式可別之前依靠外力運用起來更加細膩得多。
這也是為什麼，分明失去了五行大陣，但是蘇凡整體的實力非但沒有什麼下降，反而在能力運用方面比之前還要強大的原因。
如果是放在以前，蘇凡想要破解眼前的迷霧，最起碼也要上手嘗試幾次之後，才會有機會。
但是現在的蘇凡，僅僅是站在迷霧前面，近距離的控制神識化作一隻只無形的觸手，慢慢地尋找迷糊的縫隙，接下來就是不斷地滲透，分析，進而找到迷霧的脈絡，一舉破之。
特別是剛剛老|胡的一番動作，雖然結果非但沒有破掉迷霧，反而害得自己這邊人灰頭土臉，但是在他擾動的過程之中，也讓蘇凡的神識有了更多的機會滲透到迷霧裡面。
現在的迷霧雖然肉眼看上去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實際上，其內部早已經充滿了蘇凡的神識，現在只要他發出一個信號，之前阻攔住眾人半步都無法前進的迷霧，就會在瞬間土崩瓦解。
但是……這件事也只有蘇凡一個人知道。
開玩笑，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呢，如果自己真的輕而易舉就把迷霧破解，恐怕所有人都會重新以為自己和那幕後黑手有什麼關係。
最起碼也會認為自己是故意隱藏實力，有所圖謀。
而這兩種結果，分明都不是蘇凡想要見到的，所以現在他只有唯一一個選擇，那就是既要把這迷霧破解，又不能顯得太過輕鬆。
這樣一來可以展示出自己的實力，讓人群之中對自己不安好心的人知道自己並不好惹，從而把那份小人之心乖乖收回去，如此一來，自己可以少很多麻煩。
二來，也可以讓自己不那麼顯眼，畢竟，如果前一刻在場眾人還都被那股狂風吹得站立不穩，自己下一刻就顯露出真實實力，隨手把那迷霧破去的話，還是太過顯眼了。
之前在凡塵中廝混許久的經驗告訴蘇凡，人要是太願意出頭，是會被打死的。
對扮豬吃老虎熟門熟路的蘇凡當下故作鄭重地擺了個架勢，皺眉，瞪眼，假裝運了半天氣之後，這才猶猶豫豫地試探性推出一掌。
「嗡……」
面前的迷霧被蘇凡這一掌拍上，表面顫動了許久之後，又重新歸於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喂，你行不行啊？」
「就是，這麼點動靜，沒害沒有老|胡鬧出來的反應大呢！」
「呵呵，我看這小子就是個繡花枕頭，也不知道剛才裝模作樣半天是在嚇唬誰呢。」
「你們懂什麼，我倒看他這兩下有點意思，沒準現在這迷霧沒什麼反應，但是裡面的人早就被震暈過去了呢！」
「哈哈，老牛你說的那招我聽說過，叫隔山打牛是不是，一會你這頭上長角的可得小心點，別把你給震暈了。」
……
看著蘇凡一招沒有建功，場上眾人都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畢竟剛剛蘇凡鋪墊得太多，在場幾乎沒有人不認為他肯定是絕頂高手。
現在一旦表現得稍微不如人意，嘲諷就如同潮水一般洶湧過來，這也就是蘇凡，如果換成獸族的人，肯定會被這些人的口水淹死。
「閉嘴！」
看著蘇凡的動作，之前開口為蘇凡解圍的老者沖周圍人大喝了一聲。
下一刻，原本亂鬨哄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場上眾人一個個都有些惴惴地看著老者，顯然怕他真的動了火氣，讓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這迷霧看起來就不是一般手段，你們誰能把這玩意給我弄老實了，現在就出來，別躲在人群里嘰嘰歪歪的跟個娘們一樣！」
老者罵了半晌，見獸族之中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沒有一個人敢走出來接這個挑戰，當下冷哼一聲，嘟囔了一句什麼，看到在場眾人都不敢對上他的眼神，這才重新扭過頭來看著蘇凡朗聲說道。
「這位兄弟，一次失敗沒什麼，我們都知道你肯定有這個本事，你就放手干吧，放心，咱們獸族的漢子沒有一個能幹出來過河拆橋，恩將仇報的事！」
話剛說完，老者左右瞥了一眼，發現眾人距離他都比較遠，這才放心地把嘴湊過來，最後幾乎是貼著蘇凡的耳朵，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得到的音量對蘇凡小聲叮囑道。
「哥們，差不多行了，知道你怕出事這才低調行事，但是我們獸族的高手也不都是傻子，你要再不拿點本事出來，肯定會有別人也能看出來！」
「這……」
聽到老者這麼說，饒是蘇凡潑皮慣了，也不由得老臉一紅。
自己這還想著拿捏尺寸呢，沒想到人家早就看出來了。
聽了老者的話，蘇凡假裝不在意地左右瞟了一眼，果然發現幾雙眼睛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顯然對於自己剛剛的一番做派，也確實有人看出來了，不過不知道是礙著那老者的面子，還是顧及自己的真實實力，這才沒有開口發難，給了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
想到這裡，蘇凡突然又發現，這老者出現之後好像還真就幫了自己不少忙。
而讓他更為好奇的是，這老者究竟是什麼身份，竟然能讓獸族這麼一群唯力量為尊的種族這麼聽他的話？
「不行，等這事過去了，說什麼也得和這老哥好好聊聊。」
「不說他本身實力怎麼樣，就沖著這份威望，自己也能受益良多。」
……
經由老者提醒，加上自己心中又有打算，蘇凡這一次算是放開了些，不過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所有本事都展示出來，那相當於直接把底牌打出來給別人看了，這年頭，只有傻子會這麼做。
思考良久，蘇凡最後還是決定先用個三成功力試一下，畢竟要破除這以隱匿為主要功能的迷霧，蘇凡自認為三成功力也差不多夠用了。
另外，就算自己只展示出三成功力，相信在場的獸族高手們也不會再有膽子對自己起什麼不應該有的小心思了。
畢竟，能修行到這個級別的高手，有幾個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的傻子……
這一次，蘇凡擺了一個和剛剛一樣的姿勢。
只不過這次，蘇凡的架勢更為放鬆，眼神之中也全不見了之前的慎重和認真。
相反的，此時的蘇凡，給人一種閑庭信步的感覺，就好像，他並不是要出手解決什麼問題，而是剛剛午睡起床，打算在自己家院子里隨意走兩步，散散心一樣。
簡單點來說，此時的蘇凡，給人的感覺就只有一個字。
慵懶。
「喂，他行不行啊，我看他有點要放棄了的意思呢。」
「是啊，剛才好歹還認真點，這次怎麼跟玩一樣……這小子不是來耍我們的吧？」
「唉，看看你們，把孩子逼成什麼樣了……一會還是讓我揍他一頓吧，不然我真擔心他壓力太大，把腦子給憋壞了。」
……
看到蘇凡此次竟然連個準備動作都這麼隨意，場中獸族馬上就有人開口嘲諷。
此時的蘇凡在他們眼中，已然是一個破罐子破摔的廢物了，甚至就這麼會功夫，已經有人開口要蘇凡的首揍權。
畢竟，能在自家族人面前狠狠地教訓一下蘇凡這個把大家當猴耍的人，也是意見賊有面子的事，這個機會可不能放我。
不過下一刻……
「呼！」
蘇凡輕輕一掌向前推出，一陣狂猛到極致的颶風陡然從平地之中升起，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眨眼之間就把之前橫亘在獸族高手面前，阻攔了他們好幾個時辰都束手無策的濃霧吹得一乾二淨。
拍拍手，拂去那些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蘇凡微微一笑，扭頭朝人群之中看過去。
「哦？剛才，誰說要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