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7章 體悟天道
從洛暉處回來，蘇凡心情一直都很沉重。
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洛暉，他心中一直有著一種奇怪的感覺。
之前一直都說不清楚，一直到今天晚上才算是有了初步的苗頭。
不過就算是如此，一切看起來也已然來之不及。
此時已然是晨曦微露，蘇凡迎著朝陽往仙居走去。
這一晚的奔波雖然不至於讓他肉體上有疲憊的感覺，但是內心之中卻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極大風浪一般。
如今的蘇凡只想儘快回到仙居之中，依偎在靈兒身邊沉沉地睡上一覺。
累。
遠處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陣喧囂的聲音，放耳一聽，正式拍賣行的方向。
看來大朝奉的事情已經被人發現了。
蘇凡微微點點頭，拍賣行還是比自己預想之中要警覺一些，看來能夠做到如今的地步並不是完全靠運氣，確實有它獨到的地方。
就這樣，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不斷想著，蘇凡已經再次回到了仙居之中。
「凡哥。」
不過讓蘇凡有些驚訝的是，自己剛剛踏入到仙居大門，耳中便聽到一個嬌柔的聲音叫著自己。
「靈兒？」
微微一愣，蘇凡扭過頭去，果然看到一身長裙的靈兒正斜靠在欄杆上，眼帶笑意地看著自己。
清晨露重，靈兒身上還披著一件輕薄披風來抵禦早晨的露水和寒氣。
「你怎麼出來了，外面涼意重，莫要著了風寒。」
看到靈兒顯然是一晚沒睡，一直在這裡等著自己，蘇凡心中一疼，趕忙快步趕了過去來到靈兒身邊輕輕攙扶著她，心疼地說到。
「我沒事的……只不過蘇凡一晚上沒回，拍賣行那邊動靜又不小，靈兒有點擔心凡哥而已。」
「靈兒……」
蘇凡聽到靈兒這麼說，心中一陣感動。
他如何不知道，以靈兒此時的修為，已經完全不用在意自己的感受，只要察覺到哪裡有異樣，趕過去也只不過是幾個呼吸的事情。
但是靈兒也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她涉足險境的。
儘管兩個人之間此時的鏈接已經十分牢固，只要一方生命受到了威脅，另外一方一定會有所感應。
但是蘇凡還是本能地想讓靈兒儘可能地遠離危險。
或者說，只要是有危險的地方，只有自己在那裡就已經足夠了。
「快回去睡吧，擔心了一晚，一定也是累了。」
蘇凡說著，輕輕扶著靈兒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柔荑。
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微微涼意，蘇凡心中一陣心疼，輕輕握住了靈兒的小手。
「日後我一定儘早回來，就算是……」
「不，凡哥……」
蘇凡話剛說到一半，便被靈兒打斷。
有些詫異的扭過頭去看向靈兒，卻見到她正溫柔地看著自己，眼中帶笑地堅定說道。
「靈兒不求凡哥儘早回來，靈兒只求凡哥平安回來。」
「靈兒……」
見靈兒如此體
貼，蘇凡微微一愣之後，心中不由得滿是感動，一時之間看向靈兒的眼中都快要滴出水來。
「咳咳……」
就在兩個人你儂我儂，溫存正暖的時候，突然聽到拐角處傳來一聲故意加重的咳嗽聲。
「龍姐姐？」
聽到那個聲音，靈兒臉上頓時一紅，趕忙從蘇凡的懷中抽出身來，朝拐角處的地方看了過去。
而聽著靈兒歡快的聲音，蘇凡不由得有些無語。
這個傻丫頭還真是好脾氣……明明是人家打擾了我們的好時光，怎麼還要和她這麼客氣。
這麼想著，蘇凡有些氣鼓鼓地扭頭朝著角落看過去。
不過這麼一看，蘇凡整個人當場就傻在那裡。
原來今天的龍汶雪和平時不一樣，之前一身純黑的貼身群，此時則是換成了暗龍雲紋的短打衣靠。
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紮成馬尾綁在腦後，一條紅色的絲帶看在眼中，既俏皮，又有一絲颯爽在其中。
這套裝扮搭配上龍汶雪整個人給人的利落感覺，讓蘇凡不由得眼前一亮。
要知道之前他曾經也無數次見過龍汶雪各種新的裝扮，但是像今天這樣讓自己整個人都為之一震的情況，可以說是基本上沒有。
她一定有什麼變化！
「咳咳……」
龍汶雪本來是看到蘇凡和靈兒一大早就卿卿我我的，一時之間心中有些害羞，同時又擔心自己突然跳出來會攪擾了他們的好事，讓靈兒臉上掛不住，這才輕輕咳嗽一聲，提醒二人自己還在這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凡竟然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頓時讓龍汶雪心中一陣慌亂。
如果換成別人，此時恐已經俏臉微紅，轉身落荒而逃了。
畢竟在整個修真界之中，明知道眼前這人正是堂堂武帝蘇凡的時候，還能夠承受他這種目光的人，基本上很難見到。
不過旁人是旁人，龍汶雪又是怎麼樣的脾氣？
儘管心中已經十分慌亂，但是龍汶雪卻還是狠狠瞪了蘇凡一眼，讓後者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時直接搶過靈兒的胳膊。
「靈兒，這麼早你怎麼就跑出來了，快和姐姐回去暖一暖身子。」
說著，用眼角瞟了一眼蘇凡之後，龍汶雪便輕輕拉著靈兒的胳膊，帶著他轉回到仙居屋子之中。
只留下蘇凡一個人在清晨的威風之中不斷凌亂著。
……
龍汶雪這裡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看到她帶著靈兒轉回房間之中，蘇凡便不再以之為意。
也不去管她們姐妹二人自從回到房間之後就開始嘰嘰喳喳的說笑究竟提到了些什麼，蘇凡一個人信步回到書房之中，斜靠在太師椅上之後，便開始回想昨夜所經歷過的一切。
微微比起眼睛，此時的蘇凡，額頭一塊陰陽魚的太極炎正在不斷旋轉變化。
同時蘇凡心中也正在不斷飛速推演，借著太極炎之中所隱含著的天地之理，此時的蘇凡甚至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簡單線索，便能夠推演出許多別人要費勁心力才能得到的消息。
和那些
修習術法的人不同的是，蘇凡這種方式的推算其實並不算是以人力探知，而是根據天道的發展行程來提前預支。
這二者一個是天道隱瞞，但是人力窺探，另外一種則是順應天道，出其四九，以求其一，這在根本上就完全是兩回事。
同時，蘇凡的推測方式也顯然要更為高明得多。
在這種方式的推算之下，甚至就算是許多天道刻意隱瞞著的事情，也逃不過蘇凡的眼睛
其實想起來也簡單，這世間絕大多數推算的路子，都是想辦法刺探到天道的消息，這就關係到天道究竟願不願意把這件事告訴給他。
如果願意，也就算了，一切順水推舟而已。
但是如果不願意， 天道自然會下意識地保守秘密。
如果施法者一定要強行試探，那就只會有兩個結果等著他。
第一是天道不擇手段隱藏結果，讓人完全沒辦法弄清楚最後的結果，甚至有的時候就連事情走向也要諱莫如深，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提前預知到任何結果。
第二，則是像蘇凡如今這樣，並不是依仗自己的手段來強行探知天道，而是將如同太極炎這般能夠可以被看做是隱藏著天道至理，甚至可以被看成天道碎片一部分的寶物與自己的心神相連接，這樣便可以最為直觀，也最為直接地體會到天道的想法。
也就是說，這種方式的問題並不是看不看得到，而是應該如何看到。
高下立判！
而儘管是用相對來講要高明無數的方式來體察天道，但是蘇凡卻還是僅僅地皺緊了眉頭，一語不發地用心體會了許久，這才微微皺起眉頭。
「果然會如此兇險……』
微微點了點頭，蘇凡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虛空自言自語說道。
「原本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並不會十分容易，但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兇險……」
一時之間，蘇凡原本舒展的眉頭頓時又糾結在一起，心中苦思良策。
他之前在天道之中探查的，正是仙界大會的事情。
原來通過昨晚的一番奔波鏖戰，雖然從強度上來講，比之蘇凡之前的戰鬥要弱上許多。
但是從其他方面，特別是一飲一啄和天地之間定數方面，蘇凡明顯又有了許多感悟。
這也是為什麼，在回到仙居之後，蘇凡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去休養生息或者是乾脆陪一陪靈兒，而是直接鑽進書房，想要印證之前自己的猜想。
畢竟這種藉助太極炎來體悟天地的事情，蘇凡還是本能地覺得大有可為，而且可以儘快地察覺到昊天宗未來的氣運走向。
但是畢竟之前的一切都是蘇凡計劃之中的事情而已，一直到真正的著手落實這個想法，蘇凡才發現，原來看起來十分簡答的意見事上，竟然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蘇凡根本沒有成功體察到天道的意圖。
「真就奇了怪了……」
再三確認自己的推算沒有錯誤，蘇凡這才微微皺起眉頭，抬起頭看著天上的藍天和白雲，口中喃喃自語道。
「隱藏得這麼深，明顯是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