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生個孩子給你玩兒
沈良夜忽然想起那天明家的事,他不由得汗毛豎起,恐怕明正傑不是給明玉下藥那麽簡單,他是本身就對明玥……
一股子惡心的感覺從胸腔裏升起,他真的想要嘔吐。
這個人渣!
“玥玥,你聽我說,估計過不了多久警方就要下通緝令了,你這段時間要乖乖的呆在大河那裏,千萬不要單獨跟陌生人見麵,明正傑要是找你,不管他用什麽來誘惑你,都不要見,聽到沒有?”
明玥往他懷裏靠了靠,“我知道的。”
“乖,聽話。”
明玥的回答就是再靠了靠,恨不能把她自己擠到他心裏。
這樣,他就不會排斥她丟下她了。
緩了一會兒,張震還是要把人給帶走。
十年的普洱也沒改變這位隊長的鐵麵,不過沈良夜就不用去了,他讓人在醫院裏做的口供。
晏名揚陪著明玥去刑警隊。
在那裏,她看到了冒雨趕回來的徐盞和葉子菱,這倆個人半夜車壞了,好容易攔了輛貨車回來,渾身給淋得濕透了,還一身的泥水。
葉子菱頭上頂著個大毛巾正在喝熱水,跟晏名揚打了個照麵後就假裝不認識他。
晏名揚給氣的差點跳起來,他擋在她麵前,筆挺的襯衣特別的衣冠禽獸,“葉警官,出去執行一趟任務就青光眼了,你看不到我呀。”
葉子菱知道今天逃不掉了,本來不想給他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但看到了也就那樣了。
她鼻子一抽,臉冷的很,絲毫不注意自己臉上還有塊泥漿子,“晏少,好久不見呀,你又犯事兒了?是調戲良家婦女還是欺淩孤寡老人呀?”
“我,我欺負你。”說完,他抓著葉子菱的手就往外拉。
葉子菱哪裏是那麽好拉的,她空著的那隻手揚起就要掐住了晏名揚的肩膀,“放手,否則我廢了你。”
坦白說,葉子菱捏人是真疼,還沒怎麽用力,晏名揚就覺得肩胛骨要碎了。
可是他白著臉,愣是給忍下來了。
葉子菱也沒想到這娘炮死GAY有這麽大的忍耐力,她不由得把力道放鬆。
晏名揚喘了一口氣,“你跟我走,我有重要的事兒跟你說。”
葉子菱瞅著他那張幹淨的連毛孔都看不到的小嫩臉兒,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跟著他往前走了兩步,她才發現中了美人計,可又不好反悔,隻好粗聲說:“我還要工作呢,一堆事兒。”
“我知道,可是你這樣會感冒的。你還是個女人呢,渾身濕透了站在一堆大老爺們中吃虧的是你。還有,你是個女人,就算身體健康一個打仨你還是個女人,身體零件跟男人不一樣,不能受寒你知道不知道?”
他說這些話是一片好心,葉子菱聽了後覺得還挺暖的。
不過,她的嘴巴可是個不饒人的,“你這麽懂女人,是不是女人有的零件你也有呀。”
“是是,趕明兒我就生個孩子給你玩兒。”
晏名揚脾氣好的很,搞的葉子菱都不好意思不跟他走了。
出門兒把人給塞車上,他把她帶到了離著刑警隊最近的“君臨。”
到了房間把人推到浴室裏,“你進去泡個澡,我讓人給你送衣服來。”
葉子菱一聽原來是開房間給她洗澡,有些馬後炮的說:“早知道帶著我的警服過來,隊裏我還有好幾身兒呢。”
“跟我搞製服誘惑呢,趕緊進去。”晏名揚把人推進去就給關好門,末了去倒冷水喝。
低頭看著鼓起的褲子,他不由得苦笑,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濕身的樣子多誘人呀。
等人的空檔晏名揚煮了咖啡,還讓人送來了烤的金黃的麵包。
穿著酒店的浴衣走出來,葉子菱無所謂的搖晃著短發,水珠立刻飛濺開來。
晏名揚瞪起眼睛,“你能不能把頭發先擦擦。”
葉子菱伸手接過了咖啡,喝了一口就幸福的眯起眼睛,“懶得。”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到底是不是女人。”說著,他按著她坐下,給她擦頭發。
葉子菱很享受他的服務,自己一邊喝咖啡一邊吃麵包,不過心裏惦記的卻是她師兄。
“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服務,該叫著我師兄一起來的。他身體沒我好,感冒了可怎麽辦?”
晏名揚氣的狠狠揪了她頭發,“他感冒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是他老婆。”
葉子菱眯起眼睛,“晏名揚,你說實話,對我這麽好是不是想讓我幫你追師兄呀。不過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他是直的,有喜歡的人了。”
晏名揚想要掐死她。
她哪隻眼睛看到他是彎的還喜歡徐盞了?
就這智商還當警察,估計也就掄個拳頭。
“你怎麽不說話?傷心了嗎?”葉子菱很關心他。
晏名揚冷笑,“不傷心,你等著吧,他是直的我也給掰彎成蚊香。”
“你這樣不道德。”
“行了,趕緊給我換衣服滾蛋,我要回去看玥玥。”
提到明玥,葉子菱一下就想到了那份鑒定報告。大概是他伺候的太舒服了,葉子菱腦子有點糊,就給問了出來,“你知道那事兒了?”
“嗯,知道了,就是知道的不多。”
葉子菱一下就推開他,瞪大了眼睛問:“不多是多少?”
晏名揚給她蠍蠍螫螫的樣子氣到了,轉身又給按回去,毛巾全都蓋在她腦袋上,“就你們張隊長說的那點兒,明正傑可能是殺人凶手。”
葉子菱鬆了一口氣,原來他的知道和自己問的不是一回事兒,嚇得她以為自己泄漏了明玥的秘密,心髒驟停。
晏名揚終於放開了她的頭,把一袋衣服扔給她,“去換上。”
葉子菱今天也格外聽話,立刻回浴室換衣服。
她以為晏名揚又會作弄她,給她弄一些花裏胡哨非常女人的衣服,卻發現包裏是一身非常柔軟舒適的運動服。
三件套的樣式,外套和褲子全黑,隻有t恤是白色的,穿著很合身。
葉子菱照照鏡子,覺得晏名揚的眼光還不錯。
她出來的時候晏名揚卻皺起眉頭,媽的,明明挑的是最普通的運動服,她穿上怎麽還這麽顯身材。
葉子菱見他皺眉又以為這個精致的小男人看不上自己,她拍了他一下,“走。”
“你輕點兒。”晏名揚一肚子的不爽,跟在她身後。
剛走了一步,葉子菱停下問:“那個咖啡還有嗎?給師兄帶一杯。”
晏名揚濃眉一挑,梗著脖子說:“沒了。”
葉子菱也沒堅持,隻是聳了聳肩。
他們往回走路過咖啡店的時候晏名揚停下,帶了十幾杯咖啡和一些小點心。
葉子菱看著他的眼神暖了一些,這個小娘炮還真是個小公舉呀,太特麽的傲嬌了。
他們回來後不少同事都看葉子菱,直到被咖啡和點心堵住了嘴巴才沒說出什麽過分的話。
葉子菱拿了一杯咖啡和一塊三明治去找徐盞,徐盞的頭發是幹了,身上也簡單的換了衣服,他是男人,就是比女人少了不少的麻煩。
看到葉子菱幹淨清爽的樣子他也沒說什麽,隻是把咖啡喝了,“你去跟玥玥說說話,我現在還顧不上她。”
葉子菱因為剛才被晏名揚拉走心懷愧疚,“師兄,你不累嗎?”
徐盞搖搖頭,他確實不累,纏了他十幾年的案子終於要告破了,他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連眼珠子都亮的讓人不敢逼視。
葉子菱把明玥帶到了她的辦公室,剛才晏名揚買的咖啡正好給她一杯。
明玥卻不想喝,她焦急的問葉子菱,“葉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葉子菱微微一笑,“說起來,這還得感謝沈良夜。他買了王魁來認罪,表麵上把案子給結了,師兄卻覺得更不對勁兒,他跑了幾次芙蓉園,終於有了發現。”
葉子菱給明玥簡單的說了一些法醫和徐盞的發現,認為女屍在死前被割去了一部分皮膚組織,這和十五年前另外一樁凶殺案的手法極其相似,而徐盞那個女朋友的死法又和明玥媽媽明蓉的死法相似。徐盞暗中請示了高層,假意結案卻暗地裏調查。
因為明正傑這個人太狡猾了,所以不敢讓人監視,更深一層的意思,他們是想引蛇出洞。
明正傑謹小慎微,絕對是一步都不肯走的,他在積極的準備出國,可是讓徐盞奇怪的是他明明有很多機會走,卻一直拖著。
直到明家的事發生,徐盞才認定他的目標其實是明玥。
諸多方向全指到了明正傑,卻缺乏最直接的證據指控他。
徐盞隻好帶著葉子菱再度去往那兩起案子發生的地點,經過日以繼夜的奮戰,終於掌握了最直接的證據。
可是想不到的是,明正傑卻跑了。
這些躲在陰暗裏的人對危險的分辨率太高了,大概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足以讓他們警惕。
葉子菱給明月看了景雲苑的監控錄像,在那天明正傑找過他之後,晚上偷偷潛入。
明玥看的渾身發冷,幸好當天晏名揚當機立斷帶她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明玥問她,“我能問問你們掌握的證據是什麽嗎?”
葉子菱點點頭,同時要有些為難,“你確定要聽嗎?”
看葉子菱的樣子,明玥就知道這個證據一定非常的變態。
她點點頭,不管怎樣都是要知道的,畢竟事情關係到她和她的媽媽。
葉子菱深吸了一口氣,“這幾起案子有個細節其實以前都沒注意到,這次徐師兄終於給扒到了。死者在死前都給人喂下過而我們查到,明正傑患的就是無精症。”
“啊?”明玥半天都沒說話。
“那明正傑這個病他自己知道嗎?”
葉子菱點頭,“查到他是在結婚前就檢查出這個病,開始一直在偷偷治療,你說他知道不知道?”
他知道的,所以不管是她還是明玉,他都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天他還假惺惺的跟明玥說以為明玉是自己親生的才偏愛她一些。
細思極恐,這個男人做著慈父二十多年,他到底想要幹什麽?難道她和明玉和黃雅芬發生的這一切都是他導演的嗎?
她不僅問了出來,“他到底要做什麽?”
葉子菱搖搖頭,“這個要等他自己來說,師兄說他具有隱藏性人格,這種人平時看著窩窩囊囊謹小慎微,其實他的攻擊性是最強的。在抓獲他之前,你一定要小心。”
這不是明玥今天收到的第一次警告,她其實到了現在還有些不真實的荒謬感覺。
就像本來看著一副寫實畫,忽然給人一塗抹,就變成了誇張變形扭曲的印象派,她的神經接受不了。
其實這事兒真是詭異的很,刑警隊裏辦了十幾年案子的老警察都接受不了。要不是徐盞和那個很出名的法醫一直主張查下去,很多人都不能接受隔了十幾年的老案子並案查。
兵荒馬亂的一天,明玥在11點多才跟著晏名揚回去,而葉子菱他們隻能通宵了。
晏名揚點了外賣,讓人給送了過去。
明玥笑他,“你可以呀,對葉子挺好。”
晏名揚狠狠瞪她一眼,“我這還不是為了給你搞好關係?”
“行了,謝謝哥哥。”明玥隨口叫的,語氣倒是軟的很。
晏名揚卻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開車。
明玥不想他擔心,就故意逗他,“你帶葉子去了哪裏,回來怎麽衣服都換了呀?”
晏名揚閉著嘴巴不回答,抓了條毯子扔到她頭上,“睡覺。”
他們直接回的家,楚江河還沒走,正和小海鷗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表情僵硬,好像是吵架了。
看到明玥他們回來,楚江河站起來,他朝那頭的海鷗點點頭,“去睡覺。”
海鷗伸出小手:“給我手機。”
楚江河腳步不停,“沒收。”
海鷗惱了,衝上去就要奪,“憑什麽,你又不是我爹。”
楚江河手臂抬高,把手機扔到了魚缸裏。
海鷗哇的一聲哭了,她跺著腳往樓上跑,邊跑邊喊,“楚江河,我討厭你,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要跟你說話了。”
楚江河眉頭都沒動一下,拉著晏名揚就往外頭走。
晏名揚還回頭往樓上瞧,“大河,你這是發什麽瘋呢?對小孩兒不能這麽殘酷的,你要哄著點兒。大河……”
他的聲音漸遠,最後消失在門外。
明玥無奈的看著魚缸裏的手機,去找了撈魚的網兜給撈出來,用紙巾抹幹。
海鷗的這款手機買了不久,正是剛上市那種深海防水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估計海鷗是給氣狠了,把這茬兒給忘了。
明玥拿著手機上去找那孩子,卻發現房門鎖著,那丫頭在裏麵哭的嗚嗚的。
明玥敲門,“小鷗,你沒事吧?”
過了一會兒,海鷗來打開門。
她眼睛紅紅的,卻對明玥說:“姐姐,我沒事,我就是哭給楚江河看的。”
明玥失笑,“傻丫頭,他走了怎麽會看到?”
海鷗哼了哼,“這變態估計裝著攝像頭,我幹什麽他都能看到。”
給她這麽一說,明玥害怕了。
她往四周看了看,要是真有攝像頭的話她也不也是給看光了嗎?
把手機給了海鷗,看到那丫頭破涕為笑明玥也放了心,小孩子就是好哄,這樣就能開心起來。
她回到房間,洗了澡後躺在床上,卻根本睡不著。
這個時候能睡著才是怪事,她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全是明正傑。
這個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竟然是殺了好幾條人命的凶手,還是個變態,真夠讓人有心理陰影的。
她怕,想起那天明正傑壓著她時候猩紅的眼睛,怕的都發抖了。
手機就在身邊,她沒忍住,撥了沈良夜的電話。
沈良夜也沒睡著,腦子裏想的也是明正傑的事兒,剛才晏名揚和楚江河過來一趟,晏名揚把刑警隊裏聽來的都跟他說了,他才知道明正傑打著明玥的主意。
惱、恨、氣,還有些後怕,那天他要是沒去,指不定明正傑會對明玥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到時候都可以推倒明玉的身上。
現在看來,他打明玉的那一下估計不是為了保護明玥而是殺人滅口。
他思前想後,又聯係明玥說的明正傑出現在車禍現場,有些能拚湊出這個極富戲劇性的恐怖故事了。
正想著,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來電提示是老婆。
就算離婚了,他也沒有把她的號碼備注給改過。
捏著手機,天知道他有多想接起來安慰她。
這一出出的事兒真夠她消化的,他真恨自己不能走到她身邊抱著她安慰,去保護她。
想到這層,他更覺出了自己的無用,歎了口氣把手機扔到一邊。
如果今天他妥協了,那麽這段時間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也就是她這種最痛苦的時候他才能徹底讓她死心。
半天,手機都沒有人接聽,最後直接變成了關機,明玥即便再堅強,還是哭了。
現在,她有種感覺,從頭到尾都是自己連累的沈良夜。
當年要不是自己癡戀他,明正傑才有機可乘,讓她和沈良夜訂婚,隨後的車禍、婚後的不幸福,她和明玉之間的仇恨,應該說都是明正傑報複這些對他不忠女人的步驟。
他大概不滿意明蓉的死,把對她的恨轉嫁到她女兒身上,然後再讓一個欺騙他的黃雅芬也跟著攙和進去。
這個人,下的一盤好棋,真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麽想出來的。
而她、沈良夜、明玉都是被明正傑利用的棋子,她和明玉還說的過去,沈良夜卻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想到這些,明玥心裏更疼的厲害,也在沒打電話的心思,鑽進被窩抱住了自己。
後悔是有的,可是日子已經過成了這樣。
與其現在後悔還不如把劣勢扭轉過來,然後再把日子過程人該過的。
不幸的萬幸是終於揭穿了明正傑的真麵目,要不等他出了國,這些事慢慢平息下來,他再回來,自己還是傻乎乎的叫他爸爸。那個時候,他可能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
這麽想著,明玥覺得好受了些,可是明正傑到底逃到了哪裏?
第二天,逮捕令下來了,張震帶人去搜了明家。
沒費什麽力氣,他們找到了當初明正傑給沈良夜看過的那本明蓉的筆記本,也看到了明蓉的那段話。
徐盞這幾天幾乎是把自己當成了明正傑,他去了明蓉的房間,摸著明蓉的衣服,看著明蓉的筆記本,心中深切的感受到了明正傑對明蓉那種求而不得便毀滅的變態愛情。
晨曦暮晚,花前月下,那個絕世美人眉眼淡淡的,看著他的時候帶著一絲諷刺,好像隨時都在說他不過是寄居在明家的一條狗,一個廢物。
他愛她呀,愛的沒有自尊,可是她卻生了別人的孩子。
於是,從那個時候他就動了殺機……
“師兄”葉子菱叫徐盞,“這裏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