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河向東篇 中了圈套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打破了這份清晨的靜謐和溫馨。
向冬睜開眼睛,剛要說話就給楚江河捂住了嘴巴,他搖搖頭,“不要管她。”
想必,他已經知道在這個房裏能這麽囂張的除了sia沒有別人。
向冬被他的手捂得不舒服,又掰不開,她急中生智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果然,楚江河的眸子一暗,鬆開了手。
向冬鬆了一口氣,低聲說:“你難道要讓她一直拍下去嗎?也許人家找你有重要的事。”
楚江河沒有忽略她話裏的諷刺意味,便笑起來,“你吃醋了?”
“滾蛋,老娘我吃個毛線醋。大清早的擾人好夢,我是生氣。”
“好夢?說來聽聽。”
“滾,不告訴你。”
“你夢到我。”
他還真大言不慚,不過讓他給猜對了,向冬還真夢到他了,而且夢到跟他滾到床上這樣那樣的很甜蜜。
看到她的表情,他越發篤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猜對了。”
“滾呀,你聽。”
門外的聲音帶著點哭音兒,“大河舅舅,你趕緊的,我媽媽出事了。”
楚江河眉頭一皺,鬆開了向冬。
向冬借機爬起來,“你趕緊出去。”
楚江河伸手就要脫睡衣,“好。”
向冬捂住眼睛,“你幹嘛?”
“換衣服,別鬧。”
向冬很想說你換衣服去洗手間呀,她知道說了楚江河也有話反駁,便自己下地躲在了洗手間。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了開門聲,接著就是sia絮絮叨叨的哭訴聲,然後就是遠走的腳步聲。
她的手握緊,雖然知道這不該生氣,但情緒不受控製的低落。
她走回自己的房間,看到門已經換了,乍一看跟以前的一模一樣。
她也沒心情關心這些,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她看看屋裏的化妝用品,雖然沒有她用的那些專業,但要把自己改變成另外一個人,是可以的。
向冬他們幾個人都是學習過高級化妝技巧,再加上師父祖傳的易容特技,不需要跟武俠小說那樣戴什麽人皮麵具,就可以改變人的容貌。
她在自己臉上搗鼓了一陣,又換上一件黑色連衣裙,帶著寬大的帽子就出門了。
因為她低著頭,遇到了保鏢跟她打招呼,都沒有注意到她其實已經變了臉。
離開別墅後,向冬甩掉了從別墅裏跟出來的保鏢,才慢慢走進了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裏的侍者看到她給的信號大吃一驚,卻還是帶著她去見了人。
向冬去見的人就是上次的掮客,見到他後向冬摘下帽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掮客驚豔,“您是……”
向冬仔細的觀察著他臉上的每一塊肌肉,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麽不對頭的地方,才淡淡的說:“我叫尋芳。”
既然尋芳可以扮成她的樣子,那她隻有不厚道的用尋芳的身份出來了。
她比尋芳要矮一些,也沒有她身材那麽勁爆,所以她穿了一雙高跟鞋,胸衣也是選得厚罩杯的,在這些細節上基本沒有破綻。
掮客對她報的名字還是有些反應的,“你是……九爺的高徒?”
“嗯,我師父派我來找我們師妹的下落,據我所知,雖然她那晚失蹤了,但還是把東西交到了你們手裏。”
掮客點頭,“是的,是一九小姐托一位先生送來的,亨利先生很滿意。”
這個向冬當然知道,她來的目的就是看看掮客跟尋芳認識不認識,有沒有聯係。
但是,從跟他的交談來來看,是根本不認識,難道自己多心了?
她剛要站起來告辭,忽然聽到腳步聲,跟著就進來一個英國佬。
這個人向冬認識他,就是掮客說的那個客戶亨利先生,沒想到他竟然還沒有離開這裏。
向冬跟他打了個照片,沒有忽略他眼裏的驚豔,但是除了這個卻沒有別的內容。
她剛要離開,在聽到掮客和他低聲私語幾句後叫住了她。
“尋芳小姐,請留步。”
向冬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尋芳小姐,恕我冒昧。我是想要問一下,那位一九小姐還是沒消息嗎?”
向冬看著他那副焦急的態度,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楚江河上次來送東西的時候可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情況,隻是說受人之托,那這位亨利先生又憑什麽對一個中年婦女念念不忘?
亨利看出她的戒備,就連忙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因為我們的事連累了一九小姐,我的心裏很過意不去。”
向冬淡淡的說:“一場交易,她出事是她自己學藝不精,閣下不用放在心上。”
亨利藍色的眼睛都憂傷成一片海洋,“不是那樣的,我們以為是沒有危險,要知道這樣,我們會……”
向冬打斷了他的話,“亨利先生不必自責,這都是她的命,做這一行早就預料到了有這麽一天。”
向冬冷漠的話讓亨利很生氣,“尋芳小姐,聽說您和她是一個師父的同門師姐妹,這樣說未免太薄情了。”
向冬冷嗤,“亨利先生,那您是什麽意思?您跟她很熟悉嗎?再說了,現在電視上都發布了對她的通緝令,說她盜取了F國的藍寶石。她活的好好的,而且還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擅自行動,難道您不知道嗎?”
“這個……我總覺得不對。就算她可以去了F國,但是她的傷那麽嚴重,不可能再去行動。”
“你知道她受傷?”向冬的眸子銳利起來,其實她對亨利也是試探居多,畢竟楚江河見過他,依照他的勢力,從楚江河那裏摸出點東西不奇怪。
可是從他的反應來看,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楚江河的別墅裏養傷,看來楚江河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
但是讓她覺得有點意外的是亨利對她的態度,一個陌生人而已,還是沒見過她真麵目的陌生人,竟然這樣相信她。
於是她對亨利微微一笑,“看來亨利先生很了解她?”
他搖搖頭,“並不,雖然我知道我見過的中年婦人不是她,但也沒到了了解那一步。隻是我覺得一九小姐是個風評很好的人,辦事很有原則,這次的事絕對不是她幹的。”
向冬歎了口氣,“可惜了,警察並不這麽看。”
“是的。尋芳小姐,請你也要相信她。你在奧蘭島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請說,我一定會鼎力相助。”
說著,他給了向冬一張名片,上麵有他在這裏的地址。
向冬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離開了咖啡館,向冬心頭的疑雲有增無減,不是為了別人,是楚江河。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他能完好的把自己藏在他的羽翼之下,難道真的就是因為喜歡?
不,向冬並不信,這世界上哪裏有無緣無故的喜歡?
就算她很喜歡他,也是因為他夠強更厲害,她不想跟他成為敵人。
可是,很多事都超出了她的控製範圍,包括她對他的感情。
還有,今早sia把他給叫出去的時候說楚江南出事了,她可是海家的女人,能出什麽事?
向冬拐入了一條小巷子,忽然覺得風頭不對。
有人在跟蹤她,而且滿滿的都是殺氣。
這些人……
就在她遲疑的時候,對方知道她發現了他,消了音的子彈劃破了空氣的平靜,直奔向冬而來。
她早有防備,再也不會像那次那樣挨打受傷。就地一個翻滾,同時她甩出手裏的石子。
這一手也是隻有她才學到的師父的獨門絕招,不過平日裏用的是小小的飛刀,現在她沒有武器,剛才就從路上撿到一把石子。
她右手已經恢複了九成,力氣自然驚人,那個人的槍一下落到了地上,捂住了手腕。
向冬一腳踹向他腹部,搶先拿起地上的槍。
對麵的人是歐洲人,她並不認識。
向冬不敢戀戰,她掉頭想要跑,卻給人兩麵夾擊。
對方都是肌肉型的大漢,麵目猙獰很是恐怖,向冬是賊不是殺手,她那些三腳貓的功夫不過是為了保命,更何況左手廢了,她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眼下就一個字,跑。
可是她要跑去哪裏?楚江河的別墅?不,那裏更危險。
如果她沒有想錯,這些人應該是楚江南派來的,所以說sia一早把楚江河騙走,就是跟楚江南演的一出好戲。
至於她們為什麽要把她斬草除根,向冬卻不得其解。
要是為了報仇不至於,要是為了把她給清除讓sia上位呢?
跟不可能了,他可是sia名義上的舅舅呀。
楚江南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到底要搞什麽。
雖然向冬一頭黑線,現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得想個法子脫身。
手裏的石子都攻擊出去,雖然她打的都是人體身上眼睛手腕膝蓋這些脆弱的地方,但那些肌肉男皮糙肉厚,根本就不怕攻擊。
向冬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楚江河你這個大豬蹄子,就不能派個人來保護我呀。
向冬在詛咒人家,卻忘了楚江河派來跟著她的保鏢都給她甩掉了。
她咬咬牙,準備開槍。可是一個大漢從後頭襲擊過來,一拳頭打在了她的傷口上,疼得她一哆嗦,槍脫手而出。
跟著,大漢的另一拳到了。
向冬看著那醋缽一樣大小的拳頭,心說這下完了。
砰,清脆的槍聲響起,跟著有人用英語大喊:‘住手。’
向冬看到了亨利帶著幾個人衝過來,把那倆個大漢給纏住。
亨利拉著她的手小聲說:“快跟我走。”
向冬也顧不上別的,跟著亨利就跑。
他們要躲開的不僅是那幾個大漢,還有後麵聽到槍聲趕來的警察,向冬身份特殊,不能給人看到。
向冬跟著亨利去了他那裏,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外國男人,她還是蠻感興趣的。
亨利一進門就喊來了仆人,讓她去請醫生。
剛才的激烈打鬥,讓向冬肩膀的傷口裂開,她穿著是黑裙子,應該看不出血跡,卻給亨利敏銳的發現了。
這個英國佬真沒外麵看起來那麽老實,她要小心應付他。
“不用了,是小傷,我沒事。”
“小姐,你要聽我的,這可不是小事。”他這人說話做事老派,雖然紳士卻不容人拒絕。
向冬皺了皺眉頭,“好吧,我好像抗議無效。”
亨利灰藍色的眼睛很溫柔,“小姐,你不用對我充滿了戒備,我沒有惡意。”
向冬不可置否,“您這話說給自己聽吧,我可不信。”
亨利把手放在她受傷的肩膀上,“一九小姐,因為這個人是你,所以我才這麽熱心。”
向冬倒吸一口冷氣,她一直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卻沒想到已經被亨利看穿。
“亨利先生,其實一九是個代號而已,你願意這麽叫我,我也應著。”向冬故意模糊視聽,她才不會笨的去承認。要是她真這樣天真,早死一百回了。
亨利也是個妙人,也不去揭穿她,“對,代號而已,所以你還是讓醫生看看你的傷口。你放心,都是自己人。”
向冬不能再拒絕,她的傷口確實需要及時處理,否則左臂恐怕以後連個包都拎不起來。
等醫生來了,向冬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是個女醫生。
在女仆的協助下,她給向冬處理了傷口又重新上了藥,並叮囑她不要洗澡不要亂動。
向冬的胳膊到胸口都纏著繃帶,她剛開始受傷的時候都沒有這麽仔細過,有些啼笑皆非。
古板的女醫生卻異常嚴肅,“寶貝兒,不要笑,我知道你當然沒那麽嚴重。可是這樣才能提醒你的愛人,你受著傷。”
聽了女醫生的話向冬的臉騰的紅了,女醫生是看到了她胸口鎖骨給楚江河啃出來的草莓,所以才用這樣另類的方式提醒。
她都要恨死了楚江河,這個混蛋真是害人不淺,他昨晚都做了什麽?
想到楚江河,向冬不僅擔心起來。sia把他給引開應該隻是單純的引開,不會對他做什麽事的。
想到這裏,她又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人家是親姐弟,難道楚江南還能害他不成?
其實這次,給向冬蒙對了,楚江南的確想要害他。
此時sia欲火焚身,脫光了站在他麵前,搔首弄姿。
sia輕輕撫摸著自己年輕又富有彈性的身體,“大河舅舅,過來抱我,我可以把你帶出地獄,升往天堂,來呀。”
楚江河皺緊了眉頭,他屏住呼吸,覺得sia身上的香味不對。
他本來是聽到sia的呼救來這個房子裏救被綁架的楚江南,可沒想到sia忽然變成了這樣,她的臉頰通紅,呼吸急促,看著是中了什麽藥物。
“大河舅舅,求求你,抱抱我吧,我好難受。”
楚江河注意著這房間,竟然是密閉的,根本就沒有窗戶。
“不好。”他心裏暗暗叫苦,是自己太大意了,。現在隻能緊緊咬住舌尖,保持著神誌的清明。
“大河舅舅,來呀,comeon,F**kme。”
她中文英文混在一起,說的話不堪入耳,身體更是扭動的跟蛇一樣。
他看到屋裏有洗手間,推開便躲了進去,同時把sia留在了外麵。
他想要打電話,發現手機根本沒信號,給屏蔽了。
浴室的門沒開關,他隻能用後背緊緊頂住,可是血管裏的躁動卻越來越厲害。
他想要想明白了是誰給自己設的局,可根本急無法集中思考。現在隻有下半身是敏感的,在叫囂著要放縱。
腦子裏出現了向冬嬌俏的模樣,她笑的樣子哭的樣子,還有凶巴巴罵他的樣子。
“向冬,你不要有事。”一想到她,他的身體更熱了,小腹也繃得厲害,好像有什麽要斷掉了一樣。
他知道自己必須離開這裏,不管是什麽樣的局,總歸不會讓他好過,說不定還會一石二鳥,向冬也會跟著有危險。
浴室裏有窗戶,但是給人提前釘死了,他根本出不去。
他長臂一伸,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個玻璃杯子,用力一摔。
玻璃杯子破成幾片,他撿起一片鋒利的來,挽起衣服的袖子,在左手臂處狠狠的劃了一下。
疼痛讓身體的燥熱減去了很多,他深吸了一口氣,迅速跑過去把浴缸的冷水開關打開,而回來的時候剛好把要撞門而入的sia擋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燥熱又上來了,他的罵娘。
他又劃了一下,用力壓住自己的呼吸。
外頭的女人叫的那叫一個騷浪,簡直能要人命。
過了一會兒,浴缸裏的水滿了,他的身體慢慢往一邊蹭,在sia最用力撞門的時候他忽然閃身。
sia摔進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她的頭發,把她給摁到浴缸裏。
他先把臉給按住去的,sia喝了好幾口水,頓時呼吸困難。
在她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楚江河抓著她的頭發把人給拉出來,然後把她整個人都懟到浴缸裏。
sia沒有法子反抗,整個人都癱在浴缸裏,楚江河乘機跑到房間門口。
他一用力,門竟然是被鎖死的。
氣的他猛力踹了兩腳,就在他氣的要罵娘的時候,外麵傳來了方鋼的聲音,“boss,您再等一下,馬上就好。”
外麵傳來砍木頭的聲音,砰砰砰,很有力。
這聲音合著楚江河的心跳,他緊緊咬住了牙手腕上的血糊的手上全是,他一抹臉的汗,連臉上都是。
終於,門轟然倒下,方鋼大叫,“boss。”
“在這裏,你要砸死我嗎?”
方鋼搖頭,“我知道您會躲開,情況緊急,您這是怎麽了?”
“沒事,回去。”
方鋼給他一身的血嚇壞了,也不敢多問,立刻扶著他上車。
在車上,他問方鋼,“向小姐呢?”
“她?出去了。還把我們的人給甩掉了。”
“什麽?”楚江河瞪大了眼睛,他怒極攻心,連身體上的燥熱也忽視了。
“找人去找。”
方鋼忙說:“已經去了,您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最好是。”
方鋼打了個冷戰,他覺得楚江河活刮了他的心都有了。
楚江河畢竟吸入的迷藥少,他因為放了血又呼吸了新鮮的空氣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現在是歸心似箭。
回去後方鋼要給他包紮傷口都給推開,他調出了監控看,雖然她戴著帽子,但是身段走路的方式一看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撫著額頭忍不住想要發脾氣,都是他大意了。
今天這些事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有意設的局,那個設局的人他已經想到,果然是居心叵測。
奧蘭島不大,找的人都找了好幾個來回但是人影子都沒找到,隻是聽說在咖啡館後麵的小巷子裏有槍聲,警察趕到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人。但是有人看到,亨利從那裏經過過。
楚江河本來要去亨利那裏,可是走到門口又頓住了步子,他跟方鋼低聲叮囑了幾句,讓他派人去盯著亨利,而自己則留在家裏。
布局的人剛開局,現在獵物把網撞破了一個洞,他該怎麽辦?
當然是補網繼續,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他去包了傷口換了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咖啡,等著對方。
果然,過了一會兒,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