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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大河向東篇 都是初次

  向冬打扮好走出了房間,笑著對亨利說:“亨利先生,我們走吧。”


  亨利一轉身,頓時瞪大了眼睛。


  向冬提著裙子轉了一圈兒,“不好看嗎?”


  亨利擦了擦眼睛,眼前的女人哪裏是他這幾天朝夕相對的那個平凡女孩,而是一個典型的歐美女子。


  亞麻色的頭發,淺淺的湖水綠眼睛,豐潤飽滿的紅唇,很古典的樣貌,有些像以前的好萊塢女星費雯麗。


  偏巧,她身上穿的也是一條綠色裙子。裙子的樣式也是偏古典的,裹在她纖細的身上,顯得很青春少女。


  “好看,好看,太美了。”亨利覺得詞窮,他無法形容出此刻自己的心情。


  這個一九小姐真是太多變了,即便那天自己趁著她睡覺去摸過她的臉,可現在還是不敢斷定那就是她的真麵容。


  向冬把手插在他的臂彎中,“亨利先生,我們走吧。”


  亨利這才回神,他清清嗓子,“嗯,走。”


  宴會的地點是在酒店裏,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


  向冬真沒想到這個小島上名人紮堆兒,到場的人有名有姓的就十幾個,看來海家的號召力還是挺大的。


  亨利一到就有人拉跟他打招呼,看到他身邊的人都很驚豔。


  其實向冬今天是照著費雯麗的樣子化妝的,不過不可能一模一樣,還是有些偏差,但總體是美的。


  有人就拉著亨利,非要他把這位美麗的小姐介紹給他。


  亨利怕向冬反感,先征求了她的意見。向冬愉快的和對方打招呼,英語帶著些許的倫敦腔。


  亨利心中暗暗驚歎,果然這人是武裝到了牙齒,變了個樣子連口音聲音都改變了,太厲害了。


  要是這樣的人加入國家情報組織,那一定是如虎添翼。


  他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替自己的主子收用向冬,而且他覺得向冬隻要成為他的同事,他和她的距離畢竟更近一些。


  他們正聊著天,外麵傳來一陣喧嘩,原來是主角登場了。


  向冬握著酒杯的手一緊,慢慢轉過頭去。


  進來的人是穿著一身酒紅色晚禮服的楚江南,她笑盈盈的跟眾人打招呼,熱情又不至於太過熱絡,充滿表現了一個大家貴婦的氣度。


  看了一會兒,向冬默默的收回視線,並沒有看到楚江河和sia。


  這個時候,楚江南已經跟亨利打了招呼,亨利這個人表麵的身份是個閑散富豪,也不算什麽有名氣的人,所以楚江南對他也就是簡單的招呼了下。


  不過,她倒是看了向冬好幾眼。


  向冬沒覺得她有本事把自己認出來,大概是女人看到女人有天生的敵意,她甚至沒有掩藏好。


  向冬大方的衝她伸出手,“海太太,恭喜。”


  楚江南握了她的指尖一下,轉頭問亨利,“這位是?”


  亨利笑著介紹,“海蒂小姐,我的朋友。”


  向冬補充,“從鄉下來的。”


  楚江南的笑容恰到好處,“是塔拉的莊園來的嗎?”


  她說的很有技巧,既說了向冬像費雯麗,又顯得很俏皮。


  向冬笑而不語,在她笑的時候就不太像費雯麗。


  這個時候有人來叫楚江南,她才轉身走開。


  向冬也要走,忽然她聽到那人問楚江南,“為什麽要在這裏訂婚,還這麽倉促?”


  看來這個人是她的老朋友,畢竟別的人雖然有疑問,卻沒有一個問出來的。


  楚江南回答的模棱兩可,“這裏不好嗎?你們可都聚集在這個島子上了。也不倉促,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


  愛情來了!


  向冬似笑非笑的去看亨利,還真是用這幾個字擋住了所有疑問。


  主角遲遲不出現,搞的來賓都不耐煩了。


  就在楚江南臉上都要兜不住的時候,楚江河和sia終於出現了。


  楚江河並沒有特別的收拾,還是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他將近190厘米的身份在歐美人中也是佼佼者,而且更具有一種天生的王者之氣,當他冷冷睨過場中人的時候,大家都沒敢去直視他的眼神。


  sia打扮的就比較漂亮,白色充滿設計感的小禮服,金色的長發挽起來還戴了個小小的鑽冠。長長的睫毛紅潤的唇都精心描繪過,像個大號洋娃娃站在楚江河身邊。


  不過,就向冬來看,他們倆個人之間毫無CP感,反而有些不倫不類。


  片刻的沉默後,楚江南率先鼓掌,打破了這種尷尬。


  接著,熱情的歐美人才給活躍過來,但因為準新郎的氣場太強,沒什麽人敢跟他搭訕,所以人們都圍著楚江南,她反而成了主角。


  楚江河看了一會兒,最後把目光定在了亨利身邊的向冬身上。


  向冬的手還在亨利的臂彎裏,被他火辣辣的眼神一看,頓時覺得手臂像要著火一樣。


  咬著牙對上他的眼睛,她沒有瑟縮,表現的很友好也很陌生。


  他快步走過來,對著亨利很不耐煩的說:“亨利先生,把你身邊的那位小姐讓給我幾分鍾。”


  是命令而不是商量,這樣的壞口氣向冬還真是嗬嗬了。


  亨利當然也不高興,他雖然表現隻是個閑散富翁,可是暗藏的身份極高,是那位主子旗下的第一人,給這樣一個在國際上沒什麽名氣的黃毛小子命令,他實在是有些落不下臉。


  見他不動,楚江河冰冷的眼神看過來,那眼神看起來除了冷就是殺氣其實沒內容的,但亨利總覺得他知道很多事兒,一時間冷汗都下來了,自動鬆開了向冬的手。


  向冬卻不想這樣被他鉗製,她也不看楚江河,隻對亨利微微一笑,“我去洗手間。”


  她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楚江河一聲不吭跟在後麵。


  亨利氣的咬牙,可是他的身份也限製了他的自由,有些事他不敢貿然行事。


  向冬擰開水龍頭,剛洗了一下手,就從鏡子裏看到了趕來的男人。


  她在對方的手拉住自己的胳膊前就出手,卻被楚江河輕易化解,他把嬌小的她摟在胸前,打開男廁的門把她給拉進了一個隔間。


  向冬的手肘去撞他的肋骨,“你放開我,特麽的有病嗎?”


  楚江河悶哼,竟然接下了她的撞擊。


  向冬不忍心再來第二下,當然,她心一軟就輸了。


  楚江河把她給壓在門板上,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


  “以為這樣我就認不出你來了?”


  向冬冷哼,“認出來又怎麽樣?楚先生,別忘了你今天訂婚,跟別人的女拉拉扯扯,你覺得這樣好嗎?”


  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吃醋了?”


  M的,有沒有重點了?


  她冷哼,扭過頭去,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楚江河卻不放過她,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這幾天你還好嗎?”


  “好,好的不得了。亨利先生可比你大方多了,不但每天給我大魚大肉親自下廚,還陪著我喝茶散步聊天,而不是像在你那裏天天被縮在房間裏喝白粥。”


  聽她這樣說,楚江河這幾天刻意壓抑的情緒全部冒出來,“他給你做飯?還陪你喝茶聊天散步?向冬,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小心給他吃了骨頭都不吐出來。”


  向冬咯咯嬌笑起來,“喲,難得楚先生說這麽長的句子都不結巴了。對了,亨利先生還有一個地方比你好。那就是他說話不結巴,特別會聊天,還很幽默……”


  什麽叫打人不打臉?向冬這句話完全就是在啪啪扇楚江河的小嫩臉兒。


  結巴是他的缺點也是他自卑的地方,現在就給向冬一股腦兒全揭發出來。


  他的臉色漲的通紅,因為生氣,鼻翼翕動,平日裏多冷清的一個人,此時看著像隻要噴火的龍。


  偏偏向冬還是不知死活,她繼續說:“難道不對嗎?呦呦,生氣了,還不讓人說?你知道不知道平日裏跟你說話倆字倆個字的有費勁,還板著一張死人臉。不過你那個外甥倒是不嫌棄,我祝你們白頭到老百子千孫百……嗚嗚。”


  話沒說完,她的肩膀就給楚江河有力的大手緊緊扣住,他低頭咬住了她那張吐出最傷人字眼的小嘴兒,是咬不是親。


  直到嘴裏傳來血的味道他才鬆開,向冬早疼得眼淚汪汪。


  她抬起軟綿綿的左手想要去打他,可是跟撓癢癢一樣沒有一絲力氣,反而給他抓住了手又吻了上去。


  他溫柔的舔過了剛才咬出的傷口,像春風拂過般輕柔,討好著誘哄著。


  可是,這些都是表麵,在溫柔過後他強悍的就像要把她給吞下去。


  向冬氣息不穩,她捶打著他,“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他不放,把她壓在馬桶上,拉起了裙子。


  “你,你要幹什麽。楚江河,不要……”


  接下來,楚江河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一點節操都沒有,可偏偏她身體跟著熱起來,嘴裏說的不要,身體卻軟的像奶油。


  直到一陣銳利的疼痛傳來,她才知道他做了什麽。


  “疼,楚江河,你出去,我不要。”


  楚江河咬牙切齒,說話異常的流暢,“不是嫌棄我不會聊天嗎?男人女人之間用這種方式才是最好的交流,親吻要比說話有意思多了。”


  這個禽獸呀,他竟然在洗手間裏把她給辦了。


  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向冬能控製的,她在他的節奏裏沉淪……


  事後,他拿了紙默默的給她清理,向冬疼得大腿一直在哆嗦,血線在白皙的皮膚上異常明顯。


  他的吻落在她大腿上,引起她的顫栗,“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是第一次。”


  “你他媽的才第一次,姐姐我是去補的。”


  楚江河也不惱,不但不惱,反而很高興。他知道她在說謊,他竟然是她第一個男人,什麽有了未婚夫,什麽用色相去完成任務,她生澀的跟鐵板一樣,他能感覺的出來。


  帶著無限的滿足,他親了親她濕漉漉的睫毛,“我抱你出去。”


  “不用。”向冬搖頭,“你要訂婚去。”


  “沒我一樣,乖。”


  “不準碰我。”向冬的聲音尖銳起來,“楚江河,你這樣算什麽,要訂婚了還和我……你怎麽能這麽渣?”


  “訂婚的事你不要管,向冬,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我……”


  向冬捂住了他的嘴巴,“先別說這些,我好難受,你剛才太用力了,好像傷到了我。你出去幫我找件衣服,然後帶著我離開這裏,還不好?”


  依照楚江河的聰明,不會不知道向冬在耍花招,可大概剛才的腦子都用到了下半身,而且向冬楚楚可憐的樣子卻確實讓他心生愧疚。


  早知道這是他們彼此的第一次,就該找個風景秀美柔軟舒服的大床,誰想到竟然在洗手間的馬桶上。


  “那你要在這裏等著我,我馬上來。”


  向冬點頭,“我都這樣了還能去哪裏,你快點,別磨嘰。”


  楚江河又親了她一口,才快步離開。


  等他離開後,向冬才鬆了口氣。她要站起來,卻雙腿打顫差點跪下。


  “混蛋楚江河,他怎麽那麽狠。”


  她扶著牆才站穩了,狠狠罵著楚江河。


  嘶嘶的呻吟著,她把衣服整理好,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楚江河帶著衣服回來,發現洗手間裏空空如也,人早就沒了。


  要不是空氣裏淡淡的腥膻味道以及紙簍裏沾著血跡的衛生紙,他都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春夢。


  拿著衣服的手捏緊,“向冬,你最好別讓我找到你。”


  方鋼帶著人偷偷的把酒店給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向冬,楚江河氣的咬牙切齒,這女人該叫千麵女賊,太多變了。


  確實是這樣,向冬其實就是扮成個小服務生,從方鋼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楚江南來找楚江河,“大河,你在搞什麽?你訂婚怎麽連個麵都不露,全靠我撐著。”


  “姐姐的風光,當然自己來撐。”


  楚江南被他這句話紮的半天沒言聲,但是他說的沒錯,這裏有幾個人認識楚江河,不過知道他是海家女兒的未婚夫罷了。


  當然,要是好好介紹很多人也知道在東方的楚家,可是能介紹的了嗎?名義上sia可是楚江河的外甥,她能跟人去一個個挨著解釋嗎?


  所以,現在的人都以為這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東方小夥子,入贅海家當了鳳凰男。這樣關於訂婚的簡單倉促,海家人沒有到場,都好解釋了。


  sia一句話都不敢說,被楚江南狠狠了捏了一把,“你啞巴了,也說句話呀。”


  sia怯怯的看著楚江河,“那個,我,我不知道。”


  這幾天,她的精神不好,一直說著不知道。


  楚江南氣的想要打她,隻好自己跟楚江河交涉,“大河,既然我們都做了就要做的完美,否則我們海家跟楚家都會成為別人的笑料。”


  楚江河不以為意的挑眉,“你還想怎麽樣?”


  這句話已經說的相當不客氣了,不管怎麽說姐弟倆個還沒撕破臉皮,這句話卻大有把那層薄薄的紙捅破的意思。


  楚江南自然不敢跟他撕破臉,隻好壓下氣,好聲好氣的說:“姐姐求求你,去前麵招呼一下客人。”


  楚江河想要去找向冬,可是他也不想跟楚江南撕破臉皮,便點了點頭。


  亨利久等向冬不回來,他開始倒是不擔心,因為他有人暗中跟著她,可是又瞪了一會兒,他的人打來了電話,說向冬不見了。


  他這才著急起來,逮到了楚江河。


  一貫溫文爾雅的英國佬也急躁起來,“楚先生,你把小冬帶哪裏去了,請還給我。”


  “小冬?”楚江河別的都沒聽到,就聽到他說小冬這倆個字。


  他竟然知道了向冬的真實姓名,而且還叫她小冬?

  想想自己,就算知道她的名字還是自己調查出來的,而現在,他也隻能叫她向冬。


  楚江河心裏有黃河長江,而且都是醋做的。


  此時黃河泛濫長江決堤,把他的心泡在了醋水裏。


  勾起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泛濫開來,“小冬是誰?我不認識。”


  亨利知道這個男人揣著明白裝糊塗,隻好往明了說:“就是我身邊這位穿綠衣服的海蒂小姐,你剛才不是跟著她去洗手間了嗎?”


  楚江河皺起眉頭,“別亂說。”


  “你,楚先生,小冬她身上有傷,這幾天才剛好一些,經不起折騰,請您別難為她,把她還給我。而且您也知道,她身份特殊,在我那裏才能得到安全保障。”


  楚江河笑容越來越陰沉,原來這位亨利先生還真是挺會聊天的,還想割了他的舌頭。


  亨利見他臉色陰沉卻不說話,更加急躁起來,“楚先生,如果您再沒有表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楚江河掉頭就走,扔給了亨利倆個字,“隨便。”


  亨利氣的半死,他從沒見過架子這麽大的人,就連主子都是平易近人,他一個黃毛小子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讓手下代替他說話,現在更是不屑跟他說話,氣死了。


  大概亨利跟很多人一樣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們眼中這位酷霸吊炸天的楚先生其實就是個結巴,說話多了怕降低B格。


  沒等到晚宴結束楚江河就從宴會上消失了,在街頭的車上,方鋼抱歉的說:“boss,真的沒找到。”


  “嗯。”


  方鋼見楚江河陰沉著臉一句話不多說,依照他對boss的了解,一定是生氣了。


  “那還要繼續讓人盯著亨利嗎?”


  楚江河搖搖頭,“你們盯不住。”


  方鋼覺得慚愧,但楚江河這句話並不是在貶低他們,而是事實。


  人家怎麽說都是一個國家的情報機構人員,他們不過是混社會的小哥哥,盯不住沒啥丟人的。


  楚江河好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抬腳就踹了他的屁股。


  方鋼拍著屁股傻笑,“boss,下次打我能不能換個地方,你這樣踹我的屁股蛋兒,總讓我想起我爹。”


  楚江河臉色都要青了,他低吼,“不能。”


  方鋼:……


  向冬消失了,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就像一片雲漂浮於天空,不管是楚江河還是亨利,都找不到她。


  此時的她早已經離開了奧蘭島,在去往米國的飛機上。


  飛機落地後她利用自己偷來的護照去塘人家的酒店開了個房間,房間的窗戶正好對著漪瀾公館的後花園。


  當然,一般人是看不到任何公館裏的情況,但她不是一般人,她知道怎麽連接花園裏的監控係統,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她親手裝上去的。


  當然,這是個秘密,別人並不知道。


  當時她不過是為了試試自己的本事才偷偷幹的,卻沒有想到有人一天會派上了用場。


  當畫麵出現的那一刻,她的眼眶濕潤了,那些熟悉的一草一木都是二十幾年長在她心裏的,怎麽就能變了呢?

  剛擦去眼角的淚水,她忽然看到了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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