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醫見衷情篇 衛小狼狗
這個時候門鈴響,藍心柔忙從廚房裏出來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細高個兒少年,細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蜜茶色的頭發給一條發帶勒著,正是那天在咖啡館裏看到的衛奇。
衛奇看到了穿著圍裙溫柔賢淑的藍心柔,眼神一下就鋒利起來。
藍心柔有些害怕,她攔在門口,並沒有說讓他進來。
華容用沙啞的聲音問:“心柔,是誰來了?”
沒等藍心柔說話,衛奇一把推開了她,大步走了進來。
“華老師,是我。”
華容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差點從床上掉下來,睿睿扶住了他,“叔叔……”
“叫爸爸,聽到了沒有,寶貝,叫爸爸。”
他們的話剛說完,衛奇已經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先落在華容身上,看著他憔悴的麵容和布滿了胡茬的下巴眼睛裏有濃濃的疼惜,可在看到睿睿後就變得晦暗起來。
藍心柔當然是怕睿睿吃虧,她趕緊跟進來去拉睿睿,“睿睿來廚房幫媽媽一下。”
華容忽然去看睿睿,這孩子也乖覺,立刻說:“爸爸,你跟哥哥慢慢聊。”
藍心柔都給兒子嚇傻了,還是兒子拉著她出去,把門給帶上。
藍心柔到了廚房才小聲說:“你怎麽叫他爸爸?”
睿睿貼在她耳朵上說:“是叔叔告訴我這樣叫的。”
藍心柔翻了個白眼,華容這是在利用孩子呀。
房間裏說些什麽她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隻想那個衛奇快點走,這個男孩侵略性太強了,跟他呆在一起不舒服。
不過,出乎她的意料,過了一會兒,衛奇竟然來了廚房。
後麵跟著病歪歪的華容,他因為走得太急一直在咳嗽,衛奇就停下來,伸手去拍著他的後背。
華容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對藍心柔歉意的說:“衛奇想要留下來吃飯,行嗎?”
藍心柔看到了他眼睛裏的求助,大概他是想要衛奇相信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
她點點頭,“剛好我今天買菜了,衛奇有什麽忌口的嗎?”
衛奇也不客氣,走進廚房撥弄著藍心柔買的菜,然後才說:“都是我愛吃的,謝謝師娘。
藍心柔目露不解,衛奇得意的揚起嘴角,露出了一顆尖尖的小虎牙,“華老師沒跟你說嗎?我曾經是他家教的學生,當然要叫你師娘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出去吧,我來做飯。”
衛奇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華容,“那好,我扶著老師回房間去。”
華容對藍心柔是一臉的歉意,“辛苦你了。”
“沒事,你別忘了先把飯前那藥吃了。”
衛奇還不忘拉著睿睿,“睿睿,走,一起去玩。”
藍心柔可不想讓兒子被他虎視眈眈,剛想要說什麽就聽到兒子說:“我不去,我要去畫畫。”
“那正好,哥哥也會,最厲害的是你爸爸,我們一起畫,讓爸爸給評價誰畫的好。”
睿睿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我爸爸生病了,需要照顧,不能吵著他。”
衛奇竟然無言以對,他摸摸睿睿的頭,放他回自己房間了。
藍心柔鬆了一口氣,她其實很明白衛奇的意思,一定是要試探睿睿,孩子的嘴裏不會有假話。
華容也是鬆了一口氣,為了不讓他鬧,他對他說:“麻煩你給我倒杯水來。”
衛奇聽了後眼睛一亮,“老師,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藍心柔在廚房裏翻白眼,感情這還是個撕咬型小狼狗呢。
藍心柔速度很快,一會兒就做出了四菜一湯,還給華容單獨熬了瘦肉菜心粥,嫩嫩的蒸雞蛋。
衛奇看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心裏被濃濃的醋意充斥,他拿著筷子挑挑撿撿,什麽雞蛋炒的太老,牛肉炒得太嫩,蝦子不夠鮮,魚湯太腥。
沒有人搭理他,都低頭吃飯,睿睿那麽小都吃了半碗米飯加很多雞蛋和牛肉。
藍心柔給他夾青菜,“不準光吃肉,吃點菜。”
衛奇懶洋洋的挑著一根菜心說:“吃菜的都是兔子,男人就是要吃肉。”
華容直皺眉,夾了一塊胡蘿卜給他,“吃掉。”
衛奇臉上露出了哈士奇一樣的笑容,一口就把胡蘿卜吞掉,還夾了牛肉給華容,“老師,你吃點肉,看看你瘦的。”
藍心柔忙說:“他病了就要喝粥,吃肉不消化的。”
華容把牛肉還給他,“聽你師母的,你自己吃。”
衛奇直咬牙,恨恨的把牛肉給吃掉了。
飯後,華容對衛奇說:“幫你師母洗碗去。”
藍心柔哪裏敢用,“不用了,你們聊,我去切水果。”
衛奇接了個電話,然後對他們說:“我有點事,先走了。”
這個瘟神終於要走了,藍心柔不由得鬆了口氣。
可是華容卻追到他門口,\"衛奇,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回家去,你還是個學生.\"
衛奇今年讀大三,是電影學院。已經能出來找點群演打手小太監或者拍點小廣告的活兒,這個圈子複雜,華容怕他吃虧。
可是他的一番好心衛奇卻感覺不到,他嘴裏嚼著口香糖痞笑,“老師,你這是關心我嗎?小心給師娘吃醋。”
他說話的時候靠近華容,溫熱的氣息噴到他臉上,眯起的眼角帶著一點點情色一點點輕狂。
華容的臉頓時紅了,連耳朵都跟著燒起來,他懷疑自己又開始發燒。
衛奇忽然咕咕的笑,“老師,你這樣說結婚了我真不信。還有,你沒覺得兒子長的不像你嗎?”
說完,沒等華容明白過來,他就吹著口哨離開了。
藍心柔幫他關上門,“你感冒剛好,別在風口站著。”
華容一下變得很累,靠著牆才站住了,他對藍心柔說:“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藍心柔扶住了他,“你是為了躲他才結婚?”
華容忽然有了傾訴的欲望,他點點頭。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下雨了,外麵風刮得很急,與劈裏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有種聲勢浩大的樣子。
扶著華容躺下,藍心柔給他手裏放了一杯水,自己也拿著一杯,坐在另一邊。
華容淡淡的笑,“我認識衛奇那年他才16歲,一個高二的學生,我也是在讀研究生,給他做家教。”
在華容結結巴巴的訴說中,藍心柔大概明白了。原來這孩子從小就叛逆,他在知道華容是gay後就覺得好奇,開始挑逗他。衛奇16歲的時候就有一米八了,這孩子發育的好人又英俊,對於華容這樣從沒談過戀愛的小清純來說根本沒法子抵擋。
華容沒法跟藍心柔說的明白,但她感覺著大概這孩子勾引著華容做了羞羞的事情,然後又去跟家長說華容侵犯他,那個時候華容研究生就要畢業,萬一鬧出醜聞就前途全完了。
為了讓別人相信他是正常人,他就想要結婚。恰好那個時候藍心柔懷孕了孩子需要名分,所以他們倆個有需要的人一拍即合,成就了彼此。
這樣,睿睿有了戶口,華容有妻子還懷了孕,被衛奇的汙蔑就不攻自破。
從此,華容遠離了衛奇這朵黑色罌粟花,可是有恨有愛,再見麵他竟然還是拒絕不了他。
華容求藍心柔,“心柔,求求你搬過來住幾天吧,我怕他再來騷擾。”
“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你還是要跟他說清楚。”
華容其實在這方麵有些優柔寡斷,“他看到我成家立業隻真的,就不會來了。”
藍心柔有些同情的看著他,心說希望吧,可是她總覺得那個衛奇沒那麽好打發。
她認識的男人不多,現在這樣把衛奇華容和白景譽比較一下,還是白景譽好。他這個人不管做什麽都是幹淨利落,也坦坦蕩蕩的。
又想到了白景譽,她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下。
為了華容,第二天剛好是周末,藍心柔就收拾東西帶著孩子搬過來住。
而華容也病好了,為了感謝她,他帶著他們娘倆出去吃了一頓飯。
巧合的是,他們遇到了白景譽。
他和辛楠在一起,還有個挺帥穿粉色毛衣的男人。
華容多看了那男人兩眼,藍心柔才注意到的。
那個男人她認識,叫晏名揚,以前在白家看護明玥的時候他經常過去,晏安影視的太子爺。
她低聲跟華容說,“那是我們院長跟他的朋友。”
華容問她,“那需要打招呼嗎?”
藍心柔搖搖頭,“不用了,我隻是個小護士而已。”
“可他好像一直在看你。”
藍心柔不敢抬頭,所以也沒注意到,她硬著頭皮說:“反正不用了,我們趕緊走。”
辛楠問白景譽,“景譽你在看什麽?”
沒等白景譽回答,晏名揚就替他說:“景譽大概在看國民素質水平。”
“不是,我在看那男人怎麽一直看你,有些好奇而已。”
白景譽淡淡的說完,就走進了包間。
晏名揚皺著眉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撲過去打白景譽,“你丫的,太壞了。”
辛楠羨慕的說:“你們感情真好。”
這下,白景譽和晏名揚一起說:“誰跟他感情好!”
辛楠是來談和晏名揚公司合作的事兒,白景譽純屬就是牽線,他們說正事兒的時候他無聊的從屋裏做造型的雕花窗往外頭看。
剛好,他看到了藍心柔去洗手間,想也沒想站起來。
“哎,景譽,你去哪裏?”
“洗手間。”
白景譽出來後快步追趕,終於在洗手間裏追上了藍心柔。
藍心柔正低頭洗著手,冷不防從鏡子裏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
她還以為出現了幻覺,等回過頭去剛好看到他嘴裏叼著煙,要笑不笑的看著她。
藍心柔的心跳漏了半拍,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白景譽。
有一點點壞一點點性感還有一點點痞,這些跟他佛性禁欲的氣質調和在一起就有了一種讓人想把他給撲倒的魅惑氣質。
她就這樣看著他,保持著回頭的僵硬姿勢,最少有十幾秒。
還是他先說的話,微微靠近時白色煙霧散在她臉上,他像耳語一樣跟她說:“流口水了。”
藍心柔一驚,忙抬頭去抹嘴,忽然又覺得上當,不由得狠狠去瞪他。
白景譽稍稍後退,立刻換了平時冷清又嚴肅的樣子。
藍心柔眨眨眼睛,要不是剛才的親身經曆,她幾乎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白,白院長。”
“嗯,在這裏吃飯?”
“嗯,您也和朋友後來吃飯呀。”
他點頭,“那個男人就是你那個設計師丈夫?”
他總是在提問,藍心柔隻好回答,“是的。”
“他好像對晏名揚很有興趣。”
聽了他的話,藍心柔抬眸去看他,總覺得他這話很有深意。
不過她還是替華容辯解了,“晏總長的帥,又穿的那麽特別,餐廳裏的人都去看他了。”
“也包括你?”
藍心柔又卡了,她總覺得今天白景譽的話怪怪的,帶著那麽一股子興師問罪的意思。
隻是跟她興師問罪,他是她的什麽人呀。
她轉過身去,“白院長,我先回去了。”
白景譽舔了舔後槽牙,又是那種有點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