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醫見衷情篇 酒後真言
剛把粥放下,就看到辛楠從裏麵出來,她頭發亂糟糟的披散著,身上真空穿著一件護士服,上麵的扣子並沒有係好,露出大半的雪白胸脯,上麵有幾個紫紅的痕跡。
她看到藍心柔也給驚嚇到了,攥住了衣服領口不悅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藍心柔的唇蠕動了幾下,她想要說什麽的,結果都沒聽到她的聲音。
辛楠這會兒卻淡定了,她從衣架上扯了白景譽的風衣把自己裹好,然後微微笑著對藍心柔說,“讓你見笑了,昨晚我跟景譽沒回家,就在這裏將就了一晚上。對了,你們這裏的事後避孕藥需要醫生開處方才能買嗎?我和景譽不想過早的要孩子,可昨晚他太急切了,沒有做措施。”
藍心柔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麽,說完了轉身就想要走。
“等一下,這個你也帶走。謝謝你這段日子對景譽的照顧,不過我現在回國了,以後也會在國內發展,我會天天給他煲粥做藥膳,不麻煩你了。”
藍心柔抓緊了保溫桶的手柄,快步走出了辦公室,到最後幾乎用跑的。
她不敢停留,卻被人看穿自己,更怕自己聽到自己哭泣的聲音。
辛楠看著她的背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光彩,可是為了白景譽,她也不想當淑女了。
當淑女,隻能被動的被他甩開,她愛了他這麽久,絕對不能失去他。
過了一會兒,白景譽回來了,他看到辛楠裹著他的衣服坐在沙發上。
一陣濃濃的不悅從心口而起,他把藥扔給她,“吃了藥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去,以後別人家給什麽都吃,也別什麽聚會都去參加。要是昨天沒有名揚的人看到,後果不堪設想。”
辛楠把自己團成一團窩在沙發上,“景譽對不起,我不是誠心給你找麻煩。昨天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去參加了一個圈內的聚會,誰承想他們能玩的那麽嗨……”
“你覺得那是嗨?辛楠,國內的娛樂圈很複雜,你個作曲家又不是歌手,有必要去參加那些交際嗎?”
辛楠站起來,走過去抱住了白景譽,“景譽,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白景譽把她給推開,“辛楠,你沒有對不起誰,更沒有讓我失望不失望。身體是你自己的,名譽和今天的地位更是你自己的,你要是毀了別人能說什麽?我不過是因為你父母的囑托,多囉嗦了兩句,你可以不聽。”
辛楠眼含熱淚,“隻是因為父母的囑托嗎?景譽,你就沒一點喜歡我?”
白景譽後退些跟她保持距離,“辛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們倆個不合適。”
“為什麽不合適?家世學曆經曆容貌才華,我們哪裏不合適了?景譽,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白景譽的喉頭一哽,過了一會兒才說:“這跟別人沒關係,是我不喜歡你而已。”
她眼裏含著淚花卻忽然笑起來,猛地撲過去抱住了白景譽的脖子。
這次白景譽沒來得及推開她,就被她咬住了唇。
他眉頭緊皺眸子眯起,狠狠的把她給推開。
辛楠給甩在沙發上,跌坐在那裏。
白景譽扯了紙巾去擦嘴,他把放在一邊的紙袋扔給她,“換上衣服收拾好,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辛楠看著他流血的唇,無聲的笑了。
白景譽很煩躁,繞著醫院轉了一大圈兒,最後來到了手術室。因為上午9點半有台大手術,大家都在緊張的準備。
藍心柔剛換上隔離衣,她帶著大口罩,臉上就露出倆隻大眼睛。
在看到白景譽的那一霎,她眼瞳顫了顫,手緊緊的抓住了洗手槽的邊沿。
有幾個人跟白景譽打招呼,還有醫生跟他討論起手術的細節問題。
進入了工作狀態的白景譽很專注,可是他總能感覺到藍心柔那雙大眼睛落在自己臉上,情緒是哀怨的。
他下意識的舔舔唇,忽然感覺到一點腥氣。
藍心柔已經轉過身去,離開了他的視線。
白景譽去了洗手槽,他抬頭看著鏡子,這才發現嘴角給辛楠咬破了。
他懊惱極了,是有多失了分寸才頂著一個破嘴轉了全醫院呀。
而且看著藍心柔冷冰冰的樣子,好像對自己很厭惡。
他忽然想起今早沒看到粥,難道……
他的腦子聰明且有條理,要是不動感情真的就跟手術刀一樣淩厲,他想到了藍心柔去過自己辦公室的可能。
要是她看到了辛楠會怎麽想?不,她能想什麽,她自己已經結婚有孩子,還能想什麽。
白景譽對於自己的妄想心裏滿是諷刺,白景譽呀白景譽,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晚上,白景譽找人喝酒。
皇都的包間都好久沒去了,剛好晏名揚也約他,下班他就開車趕了過去。
卻沒有想到的是,沈良夜那個王八羔子也在。
本來白景譽氣兒就不順,看到了沈良夜就更不順了,二話不說就要動手。
晏名揚趕緊把人給攔住了,“喂喂,倆位,都是自家兄弟,還以為是光屁股蛋兒幾歲的時候一言不合就動手呢,老白,消氣消氣。”
楚江河拉了白景譽一把,“景譽,過來喝酒。”
白景譽這才鬆開沈良夜,坐在楚江河身邊。
楚江河給他倒上酒,跟他碰了碰。
白景譽仰頭就幹了,全然沒有平時的淡然和矜持。
晏名揚看了沈良夜一眼,低聲說:“不太對頭。”
沈良夜神色淡淡的,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大概心情不好。”
“不會是因為那個辛楠吧,老白真跟她搞上了?不行,我得勸勸他。”
晏名揚也擠過去,摟住了白景譽的脖子。
白景譽推開他,“去那邊坐,擠得慌。”
“擠什麽擠,你又不是三百斤的大胖子。景譽,那個辛楠怎麽樣了?”
白景譽揚眉,他也知道自己火藥味濃了些,就壓住脾氣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昨晚就不該讓人給送到我醫院來。”
“那我送她去哪裏,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兒,要是扔酒店就她那樣我也不放心。怎麽了?昨晚她鬧你了?”
不提還好,提起來白景譽就忍不住摸嘴角。
這下可給晏名揚看清了,他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老白,昨晚她不會是想要強了你這個萬年大處吧。”
白景譽一肘子戳到他肋骨上,“說什麽呢,臭嘴。”
晏名揚一邊哀嚎一邊笑,“嘴都給咬破了,你能讓我怎麽想。”
白景譽再一次摸了摸嘴角,“昨晚我直接給了她一針,乖乖就睡了,嘴巴是今早給咬的。”
晏名揚差點跳起來,“舞草,這是還有後勁兒呀,你打針了嗎?狂犬病毒。”
沈良夜也聽出點兒滋味,端著酒杯靠過來,“別虛張聲勢,就是不太好看罷了。”
白景譽瞥了沈良夜一眼,到底沒有再嫌棄他,而是慢慢的喝酒。
晏名揚很不滿意,“老白,說了這半天,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她?”
楚江河忽然就冰冷冷的開口了,“當然,不喜歡。”
“沒問你,問老白呢。”
“我當然也不喜歡,你喜歡給你呀。那天看你們談的挺投機,應該很合適白景譽眯起眼睛,在算計晏名揚。”
晏名揚忙擺手,“得了,我可不要。一身的傲氣加神經,才女我可消受不起。不如給良夜,他喜歡才女。”
沈良夜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等玥玥。”
白景譽瞪了他一眼,“別想了,玥玥是不會原諒你的。”
沈良夜並沒有去申辯什麽,他隻是低頭喝酒,深深的落寞全攪動在酒液裏。
晏名揚怕他們再打起來,趕緊轉移話題,“來來,喝酒,嚐嚐我這親自參與釀造的紅酒。”
一直很沉默的楚江河噗的一聲把酒給噴出來,“臭。”
晏名揚差點要暴走,這酒沒法喝了。
他出去拿楚江河的酒,回來的時候黑了臉。
“大河,隔壁包間裏是些什麽人?”
“怎麽了?”
晏名揚一腳踹在沙發上,“幾個油頭粉麵的小子出來拉我,給我揍了,不會是gay聚會吧?”
沈良夜瞅了瞅他身上那件基佬紫的絲質襯衣,“誰讓你穿的這麽色氣,人家能不把你當自己人嗎?”
“這些人中我看著有幾個小明星,大河你讓人看著點兒,別出什麽亂子。”
楚江河去找人,白景譽也站起來想要去洗手間。
果然隔壁很鬧騰,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斯文男人跌跌撞撞的出來,後麵還跟著一個戴耳釘的非主流男孩。
那個男人撞了白景譽一下,他忙讓開。
他一愣,這個人不是……藍心柔的設計師老公嗎?
他聽到非主流男孩喊那個人,“華容,你停下,我送你。”
華容回過頭狠狠瞪著非主流男孩,“衛奇,你要是再玩這些沒意思的把戲我可要翻臉了。你不是十六歲的孩子,你已經二十歲了,是個男人了,別那麽幼稚好嗎?”
叫衛奇的非主流男孩很激動,“我成年了,我長大了,可你呢,你為什麽不敢要我了?”
聽到這話,白景譽的心一翻騰。
藍心柔的老公是個同誌?怪不得她自己養家糊口帶孩子過的那麽辛苦。
白景譽胸口騰起一團火,那這個叫華容的是形婚嗎?藍心柔到底知道不知道。
衛奇過去抱華容,卻給狠狠的推開,他厲聲說:“衛奇,我再警告你一次,我結婚了有老婆有孩子,我不會做對不起他們的事。”
衛奇卻忽然笑起來,他眼角勾起的樣子很撩人,貼著華容的身子輕輕磨蹭著,“華老師,你結婚了為什麽我蹭你能……”
華容猛地大力推開他,“衛奇,你無恥,這裏還有人看著呢。”
白景譽這才發現自己肆無忌憚的盯著人家,是不禮貌的。
他忙低下頭要走,華容卻先他一步跑了出去。
他聽到那個衛奇在後麵喊,“我不會放手的。”
白景譽回頭去看他,那衛奇不以為杵,衝他比了一下手指,“大叔,對我有興趣,我可是攻呀。”
白景譽淡淡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然後走開。
人家不受他的撩,衛奇覺得很沒意思。
回到包間,白景譽變得異常沉默,一個勁兒喝酒。
最後他和沈良夜喝醉了抱在一起唱歌,完全忘了清醒時候拳頭相向。
晏名揚也微醺,隻有楚江河還清楚些,他安排了代價把這幾位爺給送回去。
白景譽卻不回去,他告訴了司機一個地址,去了藍心柔住的小區。
停車後,他讓司機回去。
司機哪裏敢,可白景譽非常凶,結果被趕走了。
白景譽給藍心柔打電話,讓她出來,說他在她家樓下。
藍心柔此時在華容家裏,哪裏還能下的來?
而且她也不想見到他,白天那些事兒讓她嫉妒了,雖然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嫉妒的資格。
越是沒有資格還要嫉妒,她厭惡這樣的自己。
“白院長,我不在家,您找我有什麽事?”
“藍心柔,你趕緊出來,我有事跟你說,你要再不出來,我就上去敲門了。”
藍心柔聽他的聲音很不正常,應該是喝醉了。
可是他喝醉了來自己家鬧什麽,這真讓人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