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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醫見衷情篇 被趕出去

  剛說到她,她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白景譽忙迎上去,扶住了她的手臂,“雖然說好了,但也不能劇烈活動。”


  “白院長,你怎麽來了?”她瞪大了眼睛,小小的嘴巴也長成了個櫻桃。


  白景譽從手裏的袋子裏拿出一顆大車厘子,塞到了她嘴巴裏。


  竟然剛好撐滿,都說櫻桃小嘴,這下可算見到了,古人果然沒撒謊。


  藍心柔給車厘子撐的難受,嗚嗚叫著抗議。


  白景譽覺得這樣挺好,不能說出他不愛聽的話來了,就沒管她。


  他拉著睿睿,“走,我們去廚房把東西倒出來,叔叔一天都沒吃飯了,餓死了。”


  睿睿有了他立刻就把藍心柔給忘了,“我也餓了,叔叔你買的什麽,好香呀。”


  “脆皮烤鴨、甜橙蒸蛋、水晶蝦餃。”


  “還有嗎?”


  白景譽記不大住,反正做了好多,他就一樣樣的往外拿,看了後跟孩子說。


  孩子口水都要下來了,“我們今天一天都是白米飯泡菜。”


  “白米飯泡菜?因為媽媽的腿不方便做飯嗎?為什麽不叫外賣?”


  “我們要攢錢買房子,外賣又貴又不健康,偶爾吃點泡菜挺好。”


  聽著孩子這樣說,白景譽心疼。


  他揉揉他的頭,“乖,你在長身體要吃點好的。以後要是沒好吃的就給我打電話,給你送來。”


  睿睿黑亮的眼睛閃呀閃,“可是媽媽不讓。”


  “媽媽會同意的,吃好吃的,她又不傻。”


  在心裏補了一句,其實挺傻的。


  藍心柔把車厘子拿出來,狠狠的咬了一口,頓時紫紅的汁水濺滿了口腔,甜甜的特別好吃。


  因為很甜,她決定原諒了白景譽剛才的不禮貌行為。


  她轉去廚房,發現人家已經把好多吃的擺滿了餐桌。


  那一大一小倆父子一邊說一邊擺,特別和諧融洽。


  她的眼睛濕潤了,一直以為這樣的場麵不會出現,現在就感覺在夢裏一樣。


  白景譽看到了她,放下筷子走過去,“你小心點行不行,這麽大了還讓人擔心。”


  藍心柔想要反駁兩句,可是想到每次都是抗議無效,她幹脆就閉上了嘴巴。


  睿睿扶著她坐下,“媽媽,叔叔說以後不用吃米飯泡菜了,他給我們送好吃的。”


  藍心柔神色複雜的看了白景譽一眼,然後對睿睿說:“叔叔很忙的,他要工作還要出差。”


  “隻要你給我打電話,一頓飯還是能送過來的。”


  “叔叔好棒。”


  藍心柔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好,你是土豪你厲害。


  一家人親親熱熱的吃了飯,不知道是因為餓還是心情好,白景譽吃了三碗米飯,簡直是最近幾年的巔峰。


  睿睿崇拜的看著他,“叔叔。你太厲害了,華爸爸也隻是吃一碗飯。”


  白景譽不屑的哼了一聲,“他不行。”


  藍心柔懶得去跟他逞口舌之爭,她對睿睿說:“睿睿,去把碗給洗了。”


  睿睿立刻收拾用過的碗和空盤子,拿去廚房。


  白景譽驚訝的指著,“你這是使用童工。”


  “白院長,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睿睿洗碗洗衣服掃地都是拿手活兒。”


  “藍心柔……算了,我不跟你說。”他跟著睿睿走近了廚房。


  睿睿搬來一個小板凳,踩著才能夠到流理台上的水龍頭。


  白景譽要幫他,“你去玩,碗我來洗。”


  睿睿拒絕了,“叔叔,你是客人不能讓你洗碗,我可以的,都洗了一年多了。”


  白景譽沒有堅持,默默的退出去,卻沒有馬上離開。


  板凳上的孩子熟練的洗著碗,雖然好幾次看著小手幾乎要抓不住抹了洗潔精滑溜溜的碗,可是他卻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任何。


  “其實你不用驚訝,洗個碗而已,他可以的。”


  不知什麽時候藍心柔站在白景譽的身後,她的語氣裏有憐惜,但更多的是驕傲。


  “你把他教育的很好。”


  藍心柔苦笑,“要不有什麽辦法,我要上班賺錢,他隻有學著自己照顧自己。”


  睿睿這個時候已經洗完了碗,他把流理台抹幹淨,才從小凳子上跳下來。


  因為做慣了,他倒沒覺得自己有多辛苦委屈,過來拉著白景譽的手說:“叔叔,你去我房間,我拉小提琴給你聽。”


  “這麽厲害!”


  “我還會畫畫呢。”睿睿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自己可以秀的人,自然把十八般武藝全施展出來。


  白景譽知道現在的小孩子學的多,但睿睿的天賦還是讓他刮目相看。倒不是說他有多天才,是他學東西的那股子聰明勁兒,跟他小時候一樣一樣滴。


  白景譽打量著他的小房間,樸素的幾乎不像個小孩子的房間,除了畫筆和小提琴,沒有一點玩具。


  剛才他說自己的玩具就是用各種報紙做的,玩完了就扔掉,想來早幾年他們過得也很清苦。


  “叔叔,我拉的好不好?”


  白景譽趕緊給他鼓掌,“太好了,叔叔都聽入迷了。”


  “謝謝叔叔,我給你看我的畫吧。”


  白景譽盤算著,“睿睿,上次你說你媽媽房間裏有件男人的衣服……”


  睿睿立刻警惕起來,“你不會想要去看看吧?”


  他點頭,“你能幫我嗎?”


  做點小壞事,小孩總是又害怕又興奮的。


  “我要怎麽幫?”


  “我把你媽媽叫過來,你把她給拖住不讓她回去,我去看看。


  “那你能找到嗎?”


  白景譽反問他:“你媽媽的衣服很多嗎?”


  睿睿搖頭,“媽媽都舍不得買衣服。”


  比了個OK的手勢,白景譽慫恿他,“敢不敢?”


  睿睿小人精,他轉著眼珠打算盤,“叔叔,你為什麽關心這個,你是想要當我的爸爸嗎?”


  被小孩子看穿,白景譽也沒有否認,“對,我很喜歡你媽媽,但是總覺得你媽媽不喜歡我,所以我要確認一下她在暗戀什麽人。”


  睿睿不太明白,歪著腦袋想。


  白景譽提點了他一下,“那你想要我當你的爸爸嗎?”


  睿睿點頭,“我挺喜歡你的。”


  “那就幹起來,寶貝,我去把媽媽叫過來,就說你肚子疼,你裝的像一點,好嗎?”


  沒等睿睿答複,白景譽真跑到了外麵,他大聲喊:“藍心柔,睿睿肚子疼。”


  藍心柔正在客廳裏焦慮,聽到他的喊聲趕緊站起來,走到了睿睿的房間。


  “這怎麽好好的就肚子疼了,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睿睿比較敬業,抱著肚子趴在床上,“媽媽,疼,你跟我揉揉。”


  白景譽說:“有可能是急性腸炎,你家有藥嗎?”


  “有的,在我臥室裏,我去找。”


  “不用,你的腿腳不方便,就在這裏看著他。你說一下位置,我去找。”


  “就在我臥室桌子的抽屜裏有個小藥箱。”


  白景譽立刻去了,還把門給關上。


  藍心柔光顧著擔心孩子,也沒在意這些。


  到了藍心柔的臥室,他四下裏看看,就一個衣櫃,一目了然。


  打開後,他輕輕一把拉,就看到了掛著的一件黑色巴寶莉風衣。


  他微微皺眉,這衣服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為了確認,他給拿出來仔細看了看,是他的。


  想起來了,那次帶她去喝茶,就是給她穿了這件衣服。當時是因為什麽來著,因為她穿的白T太顯身材了。


  她沒還他嗎?他怎麽忘了這事兒?

  其實,白景譽穿衣服都是穿基本款的,看好了一種就買幾件。


  恰好,在災區給她那件跟那天出去喝茶那件其實是一件。


  他以為這是喝茶的那件,卻忘了他曾經給災區的一個女孩子披在身上那件。


  雙手撫摸著衣服,想起睿睿說的話,他勾起了嘴角。


  “找到了藥沒有?”


  藍心柔在外麵喊,他做賊心虛,嚇得手一哆嗦。


  趕緊把衣服掛進去,他沒注意到風衣裏麵其實還有一件黑色的毛衣。


  他連藥箱一起拿了出去,嘴角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起。


  幸好藍心柔的心全在睿睿身上,也沒看到。


  見藥都來了,睿睿不敢再裝下去,他才不要吃苦苦的藥丸。


  “媽媽,我覺得好了,肚子不疼了。”


  藍心柔卻以為他是怕吃藥才逃避的,“不行,要吃藥,別以為我不懂你的花花腸子。”


  睿睿趕緊求助白景譽,小眼神兒可憐巴巴的。


  白景譽忙說:“我看這些藥沒有適合的,我給他按摩一下加快腸蠕動,去個廁所就沒事了。”


  說完,他有模有樣的給睿睿做起了按摩。


  藍心柔詫異的看著他,早這樣那慌慌張張的把她喊過來幹什麽,還把她給急出了一身的汗。


  一會兒,果然睿睿生龍活虎的精神起來,都不用去洗手間便便。


  藍心柔給搞的莫名其妙,她站起來對睿睿說:“時間不早了,你也該睡覺了。”


  “可是我沒洗澡。”


  “今天不洗了,等媽媽腳再好一點的時候給你洗。”


  白景譽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自告奮勇,“我來給他洗。”


  “不用了,這樣太麻煩你了。”


  “要的,要不睿睿就變臭了。”說完,他撈起孩子就去了浴室。


  其實,他最想給洗的是藍心柔才是,不過不敢說。


  等給孩子洗完澡,他身上的衣服都弄濕了。


  這當然是故意的,他看了看貼在身上半透明的襯衫,十分滿意。


  敲敲門,他擺出一個據晏名揚說十分勾引女人的姿勢。


  藍心柔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他若隱若現的腹肌。


  這個男人看著每天都在醫院裏忙,是什麽時間把身體鍛煉的這麽棒?

  白景譽手撐著門上,低頭看著她很迷人的笑。


  藍心柔有些眩暈,“洗完了?”


  “嗯。”


  “要走嗎?那我送送你。”


  果然,這麽快就下逐客令了。


  他拽拽自己身上的濕衣服,“衣服濕了,穿在身上不舒服。”


  “那怎麽辦?我這裏沒有男人的衣服。”


  “我脫下來晾一下,等幹了再走。”


  聽起來不算是過分,可藍心柔卻心裏犯嘀咕。


  白景譽當場解開扣子把襯衣給解開,露出了她覬覦很久的腹肌。


  不是那種跟健美先生一樣誇張的,隻是勾勒出優美的線條,恰到好處。


  藍心柔都看傻了,直到他脫的還剩一隻袖子她才想起來製止,“你幹什麽?”


  白景譽給她一個你傻呀還是瞎呀的眼神,“脫衣服。”


  “可你……哎,給你披上。”她扔了一條珊瑚絨毯子給他。


  白景譽一打開,屬於她的味道的香氣就飄散出來。


  他筆直的站著,粉色帶著喜洋洋的毯子披在身上別說多滑稽。


  藍心柔忍著笑,‘挺好看。’


  他走近幾步,居高臨下看著她,笑容十分的危險,“是毯子好看還是我好看?”


  藍心柔立刻緊張起來,‘是你披著毯子好看。’


  白景譽心說還挺會強調的,長進了。


  他不說話,黑眸一直深深的注視著她。


  藍心柔給他盯得渾身冒火嗓子冒煙,連小手指都在顫抖。


  就在她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白景譽忽然後退離開,“我去看看睿睿。”


  剛鬆了一口氣又緊張起來,他到底為什麽對睿睿這麽好?

  白景譽披著毯子坐在睿睿小床邊,睿睿笑的打滾兒。


  “很好笑嗎?”


  “不是,叔叔你這樣像個粉紅色蝙蝠俠。”


  白景譽拽著毯子轉了個身,皺著眉頭說:‘很萌的蝙蝠俠?’


  “哈哈,叔叔你好棒。叔叔你有腹肌呀,我能摸摸嗎?”


  白景譽把毯子展開,很大方的說:“隨便摸。”


  睿睿小手果然放在他肚子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然後又去摸自己肚子上的小肥肉,很自卑。


  “叔叔,我也會有腹肌嗎?”


  “當然有,等你長大了鍛煉就出來了。”


  說著,白景譽也去摸他的肚子,軟乎乎的太可愛了吧。


  他一點也不想睿睿有腹肌,這樣好摸的小肚子就是摸一輩子也不煩呀。


  被摸著小肚子,睿睿睡著了。


  白景譽因為睡了一天,眼睛很亮人很有精神,特別是在藍心柔的一畝三分地裏,他更是雙眼放綠光。


  那件事過去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可他食髓知味,經常出現在夢裏。


  今晚是不是……


  他站起來,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推開窗戶一看,下雨了,而且還不小。


  來的時候可沒注意天氣預報,這根本就是老天都在幫他。


  給睿睿關燈,他悄悄的退出了他的房間。


  客廳裏開著一盞地燈,不是很明亮,但是他還是看清了蜷縮在沙發上一團。


  她大概是因為他沒離開,所以一直呆在客廳裏等著。


  白景譽走到她身邊,手指還沒觸到她的臉,她就一下清醒了。


  有些悚然的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不斷的在顫動,就連眼睛裏的光芒也細碎的晃動。


  他是魔鬼嗎?就這麽害怕!

  雙腳著地,她啞聲說:“我送你下樓。”


  白景譽按住了她的肩膀,“下雨了。”


  藍心柔動作不停,“帶著把傘。”


  “藍心柔,下雨了,下大雨。”


  她抬頭靜靜看著他的眼睛,“你開車來的,淋不著。”


  白景譽生氣了,他手臂用力,把她給拉到了自己懷裏。


  倆個人的胸膛撞在一起,藍心柔悶哼一聲,迅速用手擋在身前,給隔開。


  白景譽佛不起來了,他雙眼冒火,“藍心柔,你非要這樣嗎?”


  “對不起,我的兒子就在隔壁,我不能做任何讓他蒙羞的事。”


  “跟我在一起就是蒙羞?”


  她不敢去看他,“我是個結了婚的人。”


  “別拿這個當借口來搪塞我,華容是個gay,你們是形婚。”


  藍心柔低著頭胡亂掙紮,“你別逼我,白院長,你別用權勢逼迫我,我不喜歡你。”


  “不喜歡?那臥室裏掛著的衣服算怎麽回事?經常拿出來看著穿在身上,你這不是暗戀我是什麽?”


  這句話不亞如一道驚雷劈在她頭上,藍心柔忘記了掙紮,“你……都看到了?”


  他趁機把她給抱住,“要不你還要隱瞞我到什麽時候?”


  藍心柔還是不確定,“你都知道了?所有的事都知道了?”


  他勾起唇角,自信的樣子越發的吸引人,“喜歡我不是什麽丟人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不是,你都知道了?幾……”


  “行了,你在糾結什麽。不就是那次出去喝茶穿過我的衣服給帶回家嗎?我看到就看到了,你也別怪睿睿,他是為了你好。”


  顧不上兒子出賣了自己這個事實,藍心柔腦子裏飛速的轉,難道她把這件風衣給當成了那天去銀行穿的那件?

  那件她已經還給他,掛在他休息室的衣櫃裏,難道他不知道嗎?

  那件衣服其實是給辛楠穿走了,隻是他們倆個都不知道而已。


  藍心柔腦子裏亂成了一團,她閉上嘴巴不敢說話,怕說的越多就越多漏洞和錯誤。


  他低頭去親她額頭,“乖,我也喜歡你。去跟華容把婚離了,嗯?”


  她猛地抬起頭,怔怔的看了他一會兒,“白院長,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嗯?”


  “你那件風衣是巴寶莉的,值不少錢。我沒有過這樣名牌的衣服,拿回家是為了有些場合出去穿著裝X的,我覺得你想多了。”


  白景譽聽了她的話又是氣又是笑,她不想承認,就編出這樣的謊言。


  他看著她笑,“還有什麽,你繼續說。”


  “沒了,不對,還有就是您跟回家了,這是傘。”


  她迅速拿了一把印著某銀行字樣的贈送傘到他手裏,“白院長,路上開車小心。”


  白景譽恨恨的看著她,“藍心柔,你真要趕我走。”


  她無比堅定的點頭,“嗯,您留下不方便。”


  “好,藍心柔,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說完,他推開她,連傘都沒拿就衝了出去。


  藍心柔想要去追,或者她喊一聲,他一定會留下來。


  可是,她不敢。


  有些事,她一旦妥協,就是沒有回頭路了。


  跑到窗戶那裏,她推開窗子,一股子狂風夾著雨點劈頭蓋臉的打過來。


  她努力想要看清外麵男人的身影,可是除了漆黑的雨夜,什麽都沒有。


  她無力的軟倒在地板上,雙手捂住了臉。


  冷冷的雨水抽打在她衣著單薄的身軀上,可是疼的卻是她的心。


  第二天,送走孩子後,她開始在家裏發呆。


  每次聽到走廊裏有腳步聲她都會神經質的以為是白景譽來了,或者手機響,他都會以為是他的電話。


  但是沒有,有一次是韓星絢的微信,一次是騙子的廣告,還有一次是電訊公司打開的營銷廣告。


  就這樣,她在家裏過了兩天,第三天實在熬不住了就回去上班。


  護士長見她很驚訝,“不是讓你在家多休息幾天嗎?”


  “我已經好了,你看走路都如常了,在家太悶了還不如上班。”


  “回來也好,最近流感嚴重,很多醫生護士都感冒了,今天徐晶請假。對了,聽說連院長都沒幸免,在家休息好幾天了。”


  “他病了?”


  護士長忙著收拾東西沒發現她的異樣,“聽說很嚴重,咳嗽的肺都要出來了。”


  她沉默不語,肯定是那天淋雨造成了,他這麽大人了都不知道愛惜自己,慪氣什麽呀。


  “那他有沒有打點滴?造成肺炎就不好了。”


  “沒有吧,這倆天都沒看到他,估計在家休息吧。”


  這一天,藍心柔心裏七上八下的,過的無比的煎熬。


  倒是下午的時候,她看到了急診的宋凝,聽宋凝給抱怨了兩句。


  原來她去白景譽家裏給掛點滴,卻沒想到白大爺竟然扯了針出去喝酒了。


  “喝酒?生病還喝酒?”


  宋凝一臉的無奈,“我看不是生病這麽簡單,需要借酒消愁的,應該是身心都有病。”


  身心都有病……


  藍心柔真的受不了,白景譽這次有什麽事都是她害的,她不安心。


  用這個當作借口,她給他發了條微信。


  “聽宋醫生說你病了,怎麽不好好治療?”


  剛發完,電話就來了。


  她心跳加速,就像懷裏揣著個兔子,接了起來。


  那頭卻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喂。”


  藍心柔一怔,“你好,你是。”


  “景譽的朋友。”那人說話硬梆梆冷冰冰,用詞更簡單。


  “他要醉死了,把他,弄走。”


  沒等藍心柔反應過來,那人就掛斷了電話,跟著微信裏發來了一個位置。


  藍心柔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白景譽交的這是個什麽神仙朋友。


  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擔心,跟護士長去請假要提前下班,護士長以為她的身體支撐不住,就讓她早點回去。


  她按照地址打車過去,竟然是私人酒莊。


  藍心柔剛走進去,迎麵就走來一個高大冷漠氣勢卓然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長褲黑色襯衣,有種扔人不敢逼視的壓迫感覺,見到了藍心柔他微微挑眉,“藍心柔?”


  “我是,白景譽他……”


  男人一揮手,“在那裏。趕緊,弄走。”


  藍心柔心中不解,這哪裏是朋友,怕是仇人吧。


  她看著旁邊橡木門,遲疑了一下,推開進去。


  她沒回頭,所以沒看到那個黑衣男人微微吐出一口氣,兄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一進門,一股子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熏得藍心柔皺起眉頭。


  房間不大,陳設也簡單,除了幾個酒櫃外,就一張不大的榻榻米,傳說中的病人白院長,就躺在那張榻榻米上。


  他身上依然是長褲襯衣,現在皺巴巴的裹在身上。此時側臥著,可能因為不舒服眉頭皺的死緊,而臉色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生病的緣故紅的出奇。


  藍心柔頓時就心疼了,都這樣了還不好好治療,還是醫生大專家呢,怎麽比睿睿還不讓人省心。


  她俯身過去,剛一靠近就感覺到他鼻子裏噴出的灼熱呼吸。


  是發燒了吧,她趕緊把手伸過去。


  一碰到,她的手就像被燙到了一樣,果然是發燒。


  她把手按在他額頭上,當護士時間長了,一般病人發燒到多少度大體能試出來,不過她們在醫院可不敢這麽做,還是用體溫計。


  她現在的手感是對方起碼超過38.5度,甚至會更高。


  真是作死,這樣還敢喝酒,藍心柔特麽的想要罵人。


  她剛準備把手抽回來,忽然給白景譽緊緊握住。


  “別走。”他的嗓音沙啞破碎,就跟放在沙土攪拌機裏攪過一樣。


  藍心柔掙紮了兩下,“你起來,趕緊去醫院。”


  他握著她的手往臉上按,“不去,我就是醫院的院長,不去。”


  他這是耍賴嗎?是不是想要被打屁股?

  那是藍心柔要對睿睿做的事,對他自然是不敢,隻能壓住火氣好生哄著,“白院長,你趕緊起來去醫院,你在發燒。”


  “你叫我什麽?白院長,那是誰,我爹嗎?”


  藍心柔翻了個白眼,醉酒加發燒的人果然是更更難纏。


  “不是叫老院長,是叫你。”


  “別吵,我要睡覺。”


  藍心柔沒法子,隻好叫他的名字,“白景譽,你別給我裝傻好不好?”


  這下,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上下睫毛碰了碰,他好像用力要看清她。


  “你在叫我?”


  “嗯。”


  “我是誰?”


  藍心柔特麽想打人了,他在這裏不是有朋友嗎,讓他自生自滅好不好?


  但是想歸想,她不可能做到不管他,特別在見識到他朋友跟仇人一樣。


  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在他身邊坐下,輕輕按摩他的太陽穴減輕痛苦。


  果然,他舒服的呻吟起來。


  “好受一點了嗎?去醫院打一針會更好受些,你起來行嗎?”


  他抓住了她的手,貼在了唇上。


  他的唇蒼白幹裂,又特別熱,藍心柔的手背一貼上就像被燒起來,格外的熱。這種熱度沿著手背一直蔓延開來,像點點火星濺到心裏,漾開一圈圈的漣漪…


  藍心柔很無奈,她知道來硬的不行,隻好說好聽的哄著他,“去醫院,好不好?”


  “不好。”


  不行了,她的肝要爆了,怎麽就這麽難纏呢。


  “為什麽不好?”她耐著性子問。


  “去醫院你就不管我了,你是個小騙子,讓我去淋雨。”


  藍心柔一愣,輕輕抿住了櫻唇。


  她一直以為他燒的認不出人,卻沒想到他一直都知道來的人是她。


  藍心柔惆悵起來,很多平時說不出口的話今天特別想告訴他。


  手慢慢的從他鬢角一直摸到臉上,然後爬上了他高挺的鼻梁,然後又是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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