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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醫見衷情篇 往哪裏跑

  他那邊開著燈,一張俊臉在暖黃的燈光下越發的英俊柔和,她心頭癢癢的,其實很想被他抱在懷裏。


  情感和理智擰巴著,她始終不肯說出心裏的想法,\"你行了,別鬧了。生病都去喝酒,還怕一個人孤零零?\"

  白景譽的臉色在屏幕了出現了一點擰巴,\"你怎麽這麽不可愛?喝酒是因為什麽?\"

  \"我怎麽知道?是你不知道愛惜自己,饞酒喝了。\"

  白景譽咬牙切齒的,真想把她從屏幕裏給拎過來,狠狠的這樣那樣。


  見他麵露不愉,藍心柔忙說:\"明天你去上班嗎?要不要我早上再過去給你打針?\"

  白景譽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嗯,我讓司機去接你,記得給我帶早飯,我要吃蒸蛋羹。\"

  她笑了,\"還記得呀,那是哄小孩子的。\"

  \"我要吃。\"

  \"好,給你蒸上一大碗。那睡吧,要不早上起不來。\"

  白景譽得寸進尺,\"親我一下。\"

  這個藍心柔還真做不到,她快速掛斷,然後發了個親親的表情過去。


  關手機拉被子睡覺,這些動作一氣嗬成,甚至還用被子蓋住了頭。


  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拉下被子透氣,在黑暗裏眼睛睜的大大的,她這就跟白景譽戀愛了?


  早上6點多,司機就來按門鈴。


  真夠早的,也不知道白景譽是有多迫不及待。


  她快速的把做好的東西裝起來,然後拉著睿睿出門。


  送睿睿去幼兒園還有些早,她就帶著孩子去看白景譽。


  睿睿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被藍心柔牽手拉進去。


  白景譽早起來了,他穿著灰色的睡袍倒在沙發上,聽到了聲音蹭的站起來,然後又覺得這樣不像個病人,又坐下。


  藍心柔對睿睿說:\"叔叔在那裏,你自己過去吧。\"

  睿睿慢慢吞吞的走過去,揉著眼睛說:\"叔叔,早上好。\"

  白景譽捏了捏他的臉,\"還沒睡醒?對不起,讓你們這麽早過來。\"

  說著,他把睿睿抱到沙發上,把毯子給他蓋上。


  藍心柔忙說:“沒事的,他平時也早起,就是昨晚睡得有點晚而已,我一會兒就把他送去幼兒園。”


  白景譽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春光中青春嬌嫩的藍心柔。天氣暖和之後她已經脫下了大衣,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淡藍色毛衣,那毛衣是用柔軟的毛海毛毛線編織的,花紋的排列稀疏,似透微透的,總讓人想去看清她裏麵穿的什麽。


  喉結上下滾了滾,他挪開目光,可是眼睛裏卻還是一片淡淡的藍,仿佛黏在了腦子裏。


  戀愛中的人,不是一般的腦殘,這是他給自己下的定論。


  藍心柔見他低頭不語,就自己去找了藥水和針頭,然後微微傾身靠近他,“我先給你打針。”


  這會兒睿睿倒是精神起來,他趴在白景譽腿上,緊張的看著。


  白景譽能感覺到他肌肉的緊繃,應該是很害怕。


  他去握他的小手,“害怕?”


  睿睿搖頭,拍著他的手背安慰,“我不害怕,我是怕叔叔害怕。”


  藍心柔低頭用一根橡皮管子勒住白景譽的手腕,輕輕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睿睿,你白叔叔可是醫生,他給人做手術的時候可比這個可怕多了。”


  睿睿還不服氣,“那疼的是人家,又不是他。”


  白景譽哈哈大笑,“好,我害怕,所以讓你媽媽輕一點,好嗎?”


  藍心柔抬頭看他,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如春日朝陽,溫暖明快,讓人的心也跟著暖起來。


  她的手不由的更加輕柔,跟著白景譽的手背一涼,針已經紮上。


  用橡皮筋固定好,她拉著把睿睿,“我先送孩子上學去了。”


  “讓司機去送,等他回來後再送你去上班。”


  藍心柔想了想說:“那也好,睿睿,你要聽話呀。”


  睿睿親了白景譽一口,“叔叔再見。”


  白景譽隻覺得臉上一軟,奶香味頓時彌散。


  心裏變得軟軟的,他握了握睿睿的手,“等下班叔叔去接你好不好?”


  藍心柔驚訝的看著他,“不用。”


  “你上你的班去,我去把孩子接回來,你下班也直接過來。”


  “你今天還要賴在家裏?”


  “我是病人,不可以嗎?”


  藍心柔無語,你是老板,你最大。


  睿睿走後,藍心柔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隨手把幾本書給收拾起來。


  全是厚厚的英文醫學書,她隨手翻開,發現都用各種顏色的筆密密麻麻做了批注。


  白景譽的嚴謹好學態度讓她折服,不過她還是嘮叨了他兩句,“生病就不要看這麽小字的書,會傷害到眼睛。”


  他眯著眸子懶洋洋的看著她,“你這是關心我?”


  藍心柔的反應很快速,“當然,你是病人我是護士,當然要關心。”


  他忽然低低笑起來,“小混蛋,真能裝,過來。”


  她挨挨蹭蹭不想過去,從昨天到現在,她雖然一步步靠近他,卻還是不太敢相信這是事實。


  白景譽火起來,“要我過去把你抱過來嗎?”


  她一個箭步躥起來,卻是說:“我給你帶的早飯,我去拿。”


  白景譽用那隻沒紮針的手按住了額頭苦笑,他是老虎嗎她這麽怕。看來想要讓她習慣,還需要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兒,她用托盤端了一碗粥一碗蒸蛋過來,自從以前她在這裏夠不著盤子後,白景譽都要把一些碗筷盤子放在下麵,果然是為了今天準備的。


  她終於可以有說服自己在他身邊坐下的理由,把盤子推過去,“給你準備了早飯,我還做了點開胃的小菜,你吃點吧。”


  白景譽斜斜的睨著她,“我手不方便,一會兒再吃。”


  “可一會兒就涼了。”


  對,姑娘,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白景譽挑眉,“那你喂我。”


  藍心柔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白景譽揮舞著小手絹在等著她跳。


  可要是不跳……他是會推自己的。


  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她端起粥,“那你張嘴,現在不冷不熱,剛好吃。”


  她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這一刻她真把他給當成了睿睿。


  可是白景譽不是孩子,他比孩子可……有想法太多。


  現在,他最想的不是喝粥,而是咬住那兩片吹粥的櫻唇。


  但是他怕嚇壞了她,以後就不來了,這事兒還是要徐徐圖之。


  他張嘴,配合的吞掉了白粥,還不忘了讚美,“好吃。”


  藍心柔能說什麽,就是熬個白米粥也給人誇好吃,她應該驕傲嗎?

  “嚐嚐,這是我放了檸檬汁醃的蘿卜,很脆。”


  白景譽看著盛在小碟子裏紅紅白白的蘿卜絲,頓時有了食欲,“那就來點。”


  感情還是要她喂。藍心柔也不再跟他囉嗦,雞蛋羹、米粥、鹹菜,就跟喂睿睿小時候一樣,讓他吃了個幹幹淨淨。


  等吃完了,她抬頭去看點滴的藥袋,“估計還要一會兒,我先上班了。”


  “等一會兒,司機回來送你。”


  她把毯子給他蓋上,“也行,那你要喝水嗎?”


  他看著她笑,“對我這麽好?”


  沒等她說話,他搶先說:“就是因為我是病人?”


  藍心柔實在是無奈,“行了,吃飽你就要鬧,跟個孩子似的,是不是還要哭兩聲喊著要吃奶?”


  白景譽的眸子陡然一亮,看著她的時候曖昧叢生,“哭就給嗎?”


  藍心柔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她捂著臉就要跑。


  白景譽早有準備,那隻空閑的手緊緊抓住了她。


  “往哪裏跑?”


  她皺起秀氣的眉頭,“別鬧,你病到底好了沒有?”


  他貼近她的臉,“那你來試試?”


  說著,就把臉貼在她臉上,溫柔的磨蹭著。


  藍心柔的心尖兒都麻了,這種近似動物的親昵動作,甚至比擁抱親吻更讓她動容。


  如果說擁抱親吻是沒有愛隻有性能做的行為,可這種絕對是始於愛的。


  這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來自白景譽心底的聲音,沒有猶豫沒有懷疑。


  “藍心柔,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麽蠱,讓我半夜醒來就開始想你。”


  他的情話讓她的臉更紅了,低低的呢喃脫口而出,“應該是你對我下蠱才對。”


  他把她給扯到懷裏,“那你也想我了?”


  藍心柔低聲尖叫,“你小心點,弄到針管了。”


  他把左手放在一邊,“沒事,我有分寸。”


  “你有個什麽分寸,白景譽,我問你,你是認真的嗎?”


  她抱著他的脖子,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這麽主動。


  她清澈的眼睛看著他,把他所有的表情都收帶眼裏,仿佛要看到他內心深處。


  白景譽不虛,眼裏帶著笑容迎上了她的目光,“我以為,昨天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說完,他從睡衣的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放在她手心裏。


  藍心柔低頭一看,是一個小小的首飾盒子。


  她一驚,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打開看看。”


  她搖頭,是拒絕的。


  “怎麽,不敢嗎?”


  白景譽自己打開,果然裏麵是一枚戒指。


  一圈白色碎鑽做成心的形狀,中間是一顆澄澈的藍寶石,這樣迎合她名字的戒指,絕對不是敷衍。


  她並不懂這些,要是知道這是世界頂級珠寶品牌FKYB的定製款,那一定會明白他對她圖謀已久。


  藍心柔第一反應就是壓住盒子的蓋子,絕對是逃避的姿勢。


  白景譽哭笑不得,“你這是幹什麽?”


  “收起來,嚇到我了。”


  白景譽捏著她的手指給她戴上,“不是問我是不是認真的嗎?這戒指是上次我去蘇黎世的時候去定做的,要不是等著拿早就回來了。”


  “上次?我給你打過電話,你好像不理我。”


  白景譽歉意的說:“那次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媽媽正在搶救,我在醫院裏,心情不好。”


  “辛楠也在對嗎?”


  “嗯,那天是她發現我媽媽暈倒,一直都在。”


  “那你們……”


  “你不用吞吞吐吐,你想要問什麽就直接問。藍心柔,我知道你內心存在著很多的困惑,為什麽是你,其實我也不知道,喜歡你就是喜歡了,喜歡你的所有。”


  大清早的,一個英俊的男人用低沉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甜蜜度在N個加號的情話,是個人都要飄起來。


  更何況是暗戀他這麽多年甘願給他生孩子的小迷妹。


  藍心柔的目光漸漸迷離,“真的嗎?”


  “嗯,”他親了她一下眼睛,“要不你以為我為什麽會關注你?我沒那麽閑。”


  藍心柔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眨眨濕潤的眼睛,忽然就不想問他和辛楠的事了。


  她學著他的樣子也親了他的眼睛,“這麽說我能入了白院長的法眼,是很幸運了?”


  他又親了回去,“傻丫頭,你有多好你自己根本不知道。”


  “胡說,我很普通的。”


  “普通到gay都為你動心了。”他說著,低頭含住了她的耳朵。


  藍心柔敏感的抖了一下,他的話提醒了她。


  “白院長,你停下……我有話跟你說。”


  他舔著她的耳蝸,聲音更加的低沉,“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煞風景。”


  “不,這事兒很重要。”


  她艱難的掰開他的臉,用手捧住了不讓他亂動。


  白景譽很無奈,“要是說你有個兒子配不上我什麽的就算了,我不想聽。”


  藍心柔喉頭一哽,兒子其實就是他的,可這要她怎麽說?

  她舔舔唇,跟他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跟華容沒離婚。”


  “讓他回來,辦手續。我查過他去看心理醫生的病例,他是天生的,對女人根本不會有感覺,即使逼著自己跟女人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


  有個有錢有勢的情敵就是可怕,最隱私的東西都查出來了,身在異國的華容不由狠狠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頭,難道要感冒了?


  藍心柔雖然不讚同他的方法,但是對他的結果卻是讚同的,“我知道,其實住在一起這些日子我大概比他以為的要了解他。他最大的問題不僅是喜歡男人,他是喜歡衛奇,哪怕要去自殺,也不是厭惡衛奇,而是厭惡了深愛衛奇的他自己。”


  這麽複雜?


  藍心柔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呢?”


  “然後呢?既然他愛不就結了,幹嘛要拉著你?”


  藍心柔就要從他身上起來,一邊還扒拉著手上的戒指。


  “不跟你說了,你不懂。”


  白景譽哭笑不得,一直以為她是個小甜餅兒,現在才知道她其實是個辣椒放多了的肉夾饃。


  把她的手按住,“不準摘下來。”


  她深深的看著他,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你講講道理,我們倆個之間問題還很多哪裏能戴戒指?再說了我是個護士,一天洗手無數遍,戴著戒指不方便,先放你這裏我去上班。”


  剛好他的點滴也滴完了,她給他拔下針,趁他用手按著棉球的時候,把戒指脫下來放在了盒子裏。


  她說的都有道理,他也覺得現在送戒指有些早。


  藍心柔跑去上班,他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


  白景譽其實也不閑著,他跑出去辦了一些事情,順便還買了菜。


  等到下午4點半的時候,他親自開車去接了睿睿。


  因為藍心柔提前跟幼兒園老師聯係過,所以他很順利的接到了睿睿,順便收獲了幼兒園老師們無數愛慕的眼神。


  在車上,睿睿很不高興。


  白景譽以為他跟小朋友吵架了,就問他:“小夥子,你怎麽了?”


  睿睿表情嚴肅,“叔叔,你是不是想要追我的媽媽?”


  白景譽沒想到他問的這麽直白,竟然老臉一紅,“當然。”


  “那你就注意點,以後不要隨便對著女人笑,星絢阿姨說了,這就是招蜂引蝶,是渣男。”


  說的沒毛病,白景譽竟然無言以對。


  他認真的點頭,“我知道了,以後也會注意。但是我想要解釋一下,我沒有對你老師笑,而是對你笑。”


  睿睿很是明事理,“那我錯了,我跟你道歉,我不該批評你。”


  白景譽隻好配合他,“以後還是可以批評的,畢竟在批評中可以求發展。”


  睿睿在後座上,此時他直起腰身,拍了拍白景譽的肩膀。


  “叔叔,你很棒,我挺你。”


  白景譽都要笑崩了,活了三十年,竟然被一個幾歲的小孩拍肩膀誇獎了,他竟然還比給國際醫學會的會長誇獎還高興,這是不是有毛病?

  都說愛屋及烏,他覺得他不僅是因為藍心柔喜歡睿睿,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孩子。


  倆個人到家才5點鍾,白景譽就忙著做飯。


  睿睿看了看他還有針孔的手背,“叔叔,你病好了嗎?”


  白景譽摸摸他的頭,“還有點咳嗽,不過做飯沒問題。”


  “那你簡單做一點,我幫你摘菜。”


  遇到這麽個貼心的小可愛,白景譽的心都要融化了。


  他蹲下狠狠親了他兩口,“放心,叔叔沒事。”


  說簡單點,這頓飯他也做了四菜一湯,非常的豐盛。


  等司機把藍心柔接過來,她就聞到了香味。


  她是7點鍾下班,所以飯是早做得了,一大一小倆個男人正在下象棋。


  睿睿下棋的本事是跟張奶奶的老頭張爺爺學的,頗有幾分樣子,而白景譽則是在跟睿睿差不多大小的時候跟自己的爺爺學的,隻是多年不碰而已。


  一生一熟一大一小,這兩軍相逢,竟然打了個平手。


  看到藍心柔回來,白景譽一個將軍終於贏了一局,也算在女人麵前贏得了一點麵子。


  “等你開飯,終於回來了。”


  藍心柔汗,“我是來給你打針的。”


  白景譽一揚手,“先吃飯,我們都要餓死了。”


  燉了倆個小時候的玉米排骨湯味道很濃鬱,喝一碗把胃都給暖起來。白景譽做的清蒸鱸魚非常的鮮美,番茄燜大蝦也很入味,睿睿幹掉了一大碗米飯。


  白景譽把排骨堆在她碗裏,“多吃點,看你最近都瘦了。”


  “我求之不得呢,終於沒有一百斤了。”


  他忽然抬頭,意味深長的說:“胖點手感好。”


  果然男人都喜歡有點肉的女人,藍心柔白了他一眼。


  吃完飯,睿睿很自覺的幫著收拾碗筷。


  這次藍心柔去洗碗,白景譽從後麵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裏格外的熨帖。


  他看了看窗外濃黑的夜色,今晚能把她給留下來嗎?


  當然是不行的,給他掛上針後,她要帶著睿睿走。


  白景譽找理由,“司機家裏有事,不能來送你們。”


  “那我們打車好了,現在才8點多,還早。”


  他沉下臉,“我怎麽可能讓你一個女人大晚上帶著孩子去打車,沒聽說最近網約車的殺人報道嗎?”


  “沒事,我……”


  “別說了,陪著我打完針,我送你們。”


  算算時間頂多一個小時,藍心柔就答應了。


  白景譽趁著她去洗手間的時候,把點滴的速度給調慢了。


  等打完針,就要十點了。


  睿睿早就困的睜不開眼睛,嗬欠連連。


  藍心柔去抱他,“我們趕緊走吧,睿睿要睡了。”


  白景譽按住她的手,眼神很深邃,“留下來。”


  她也看著他,心裏掠過一絲絲軟弱。


  可是很快的就克服了,她堅定的搖搖頭。


  “不行。”


  “為什麽?”


  藍心柔心裏很亂,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你給我點時間,我們才剛……這樣不好,還有孩子,你讓他怎麽看我。”


  白景譽秒懂,也理解了她的堅持。睿睿確實夠懂事的,他和藍心柔的關係還是要得到孩子的認可。即便孩子喜歡自己,大概藍心柔也不希望給孩子造成一種母親很輕浮的印象。


  他去開車,把他們送回家。


  他把人送到了樓上,在門口卻沒有進入,等下去後又在車上呆了一會兒,才離開。


  其實他不知道,藍心柔一直從窗戶那裏看著他,雖然不見得看到卻一直跟他在同樣守望。


  從這天開始,藍心柔和白景譽的關係穩步發展起來。


  當然,倆個人是偷偷摸摸,唯一的讓人注意的一點是藍心柔又開始給他送好吃的。


  倆個人關係日益甜蜜,可藍心柔卻陷入到恐慌裏。


  她怎麽把睿睿的身份告訴他,發生那麽多離奇的事,他會信嗎?不會認為自己其實是一直有企圖嗎?

  越是幸福,這種擔憂就越深,她甚至有些憂鬱了。


  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徐晶懷孕了。


  這丫頭是在手術中忽然暈倒,自然被送去檢查,一檢查就得到了懷孕的結果,她的表姐護士長氣的差點蹦起來。


  徐晶的父母把孩子托付給護士長,她覺得她對她負責,現在鬧出這樣的事兒,她能不生氣嗎?


  問題是她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徐晶死活不說,要打掉她更是抱著肚子不準,非要給人家生下這個孩子。


  護士長沒有辦法了,隻好讓藍心柔跟她去談談。


  藍心柔從徐晶身上一下看到了過去的自己,要不是當時有韓星絢,自己大概也是這樣被人詬病羞辱,和讓親人失望的吧?

  不對,她沒徐晶那麽幸運還有親人,可徐晶也同樣麵對來自父母的愛的壓力,更不好受。


  下班後,白景譽約藍心柔去看電影。


  她這才想起買好的票,她讓白景譽先帶著睿睿去,她等忙完了再去找他們。


  白景譽把司機安排給她,等忙完了讓司機送去。


  藍心柔心裏挺不安的,這整天麻煩人家司機,要是給醫院的人看到了就……


  徐晶不願意回家,躲在醫院附近租的小房子裏。


  藍心柔好容易才找到,開始她以為她和人同居,等到了才發現就她一個人。


  她去的時候那孩子在啃方便麵,蓬頭垢麵的,很可憐。


  她皺了皺眉頭,“你怎麽吃這個?”


  徐晶可憐巴巴的,“我不會做飯。”


  “孩子的爸爸呢,他知道了嗎?怎麽不來陪著你。”


  徐晶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方便麵碗裏落,“心柔姐,我沒告訴他,我也不打算跟他說。”


  什麽?藍心柔更愣了,這不就是她自己的翻版嗎?

  她問徐晶,“為什麽?你知道自己一個人要生養一個孩子有多不容易嗎?晶晶,你別被愛情衝昏了頭,不值得。”


  “心柔姐,你不明白的。他不愛我,根本就不在乎我,這個孩子算是我偷來的,我這輩子愛過他就不會愛上任何人了,那我還不如跟他的孩子過一輩子。”


  怎麽?徐晶要做第二個自己?可是自己當時給白景譽生孩子原因複雜,第一是因為對家人的失望孤苦無依,讓她想要一個自己的親人;第二是因為白景譽救過她的性命,她的愛有感恩有崇拜有愛慕,總之很複雜。因為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跟白景譽有交集,所以才生下了睿睿。


  那麽徐晶呢,她是不是也有這些問題?還是就小姑娘腦子一熱,就想要給人生孩子。


  她能理解徐晶但正因為是過來人明白其中的艱辛,還是要勸勸她。


  藍心柔給她倒了一杯水,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撫她,“晶晶,那男的到底是個什麽態度?你不覺得這樣自己很委屈嗎?聽我說,你還年輕,也許會遇到更好的。”


  徐晶趴在她懷裏哭起來,“心柔姐,不會遇到更好的,他就是最好的。”


  藍心柔忽然想起自己摔傷時候她在病房裏對自己說的話,心一下就揪起來。


  “徐晶,你抬頭看著我。那個人是不是衛奇,是不是?”


  徐晶麵色蒼白,她用力搖著頭,“不是他,不是的,不是。心柔姐你不要亂猜了,我不會告訴你。”


  她越是這樣說,藍心柔卻認準了就是衛奇。


  除了衛奇,還有誰能讓她這樣死心塌地。


  如果真是,那衛奇簡直就是個渣滓。他一方麵對華容揪著不放,顯示自己是個受害者,另一方麵卻禍害小姑娘,睡了又不負責任。


  越想越氣,她站起來說:“我去找她。”


  徐晶用力拉住她,“心柔姐,求你了不要。都是我一廂情願,不關他的事。是我喝醉了纏著他,我真的不要他負責。”


  藍心柔皺起眉頭,“徐晶,你是怕他知道生你的氣不理你了?”


  徐晶被說中,羞愧的低下頭。


  藍心柔很無奈,真是個傻丫頭。可是在愛情裏,那個先愛上的總是卑微的,好比華容,好比自己。


  她的手機響,白景譽來催了。


  藍心柔掛掉他的電話,給回複過去,“你帶著睿睿看吧,我這裏的事兒一時半會兒完不了。”


  徐晶見藍心柔一直不走,不由擔心的問:“心柔姐,你不會要去找衛奇吧?”


  她遲疑了一下,深深的看著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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