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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記者堵門

  過了一會兒,她才揚起頭,笑容裏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和驕傲,“這個很重要嗎?”


  他想了一下,歪著頭的樣子邪魅瀟灑,“好像也不那麽重要。”


  顧暖麵無表情,“那就去酒店吧。”


  周景泗嘖了一聲,他提出的梗,還怕了她不成?

  不需要詢問,他們這種人去酒店當然是京都隱秘性最好的“皇城一號”。


  顯然的,周景泗是這裏的常客,前台問都不問,也不用登記,直接把房卡雙手奉上。


  倆個人在電梯裏都是各自站在一邊,好像是陌生人。


  顧暖看起來是波瀾不驚,可是誰都不知道她此時內心的驚濤駭浪。


  顧暖不笨,相反的,她很聰明,就是有些懶惰。


  因為她的惰性,所以她喜歡寫寫畫畫,過單純平淡的日子。可今天遇到了危險,她遇到了周景泗,周景泗又提出了能救她哥哥,她立刻猜到了原委。


  這一切,估計也就是周景泗的手筆,要不這一切又怎麽會發生的如此巧合緊湊?他有出現的如此及時呢?

  他和顧家無冤無仇,要這麽做的原因的無非是因為自己拒絕他的求婚,他在故意報複。


  但是顧暖還是有點想不明白,縱然他恨自己,也不至於報複的這麽徹底。要知道,弄這麽大的陣仗,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一個弄不好他就要自己栽了。更何況顧寒可不是什麽小綿羊,他可是人人懼怕的顧閻王。


  她又想到了前些日子周景泗遇刺林曉白擋刀子的事兒,難道這個真的跟哥哥有關係嗎?


  要真的因為這事兒,那麽這一切都能解釋的過去,但顧暖絕對不信哥哥會動手兒。


  隻是現在一切都進入了死局,依照她對周景泗的了解,不達到目的他不會罷手。既然事情是因為自己而起,那麽她就滿足他。這對她來說也不算難,畢竟倆個人已經……


  顧暖扔下包脫掉了身上的羽絨服,她淡淡的說:“我去洗澡。”


  周景泗抖出一根煙,站在門口點上了,他真不喜歡現在的感覺,就像他被顧暖牽著鼻子走。


  狠狠的吸了一口,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有一個未接來電。


  電話是林曉白打來的,要是以前他不會接。


  可現在跟以前不同了,他回撥,溫柔的對她說:“曉白,還沒睡嗎?”


  林曉白的聲音微微帶著沙啞,“四哥,沒你我睡不著。”


  “乖,我今晚有點事回不去了,你先睡。”


  林曉白並沒有堅持,她隻是乖巧的說:“好,那四哥你也要早點休息,別累著自己。”


  周景泗竟然有幾分感動,“嗯,我知道了,晚安。”


  掛了電話,他抽完一根煙,才把對林曉白那一點點的愧疚壓下去。


  他把煙蒂在煙灰缸裏蹙滅,也脫掉了大衣。


  他在想,也就是今晚了,他睡了顧暖,前塵舊怨還有那各種得不到的騷動都滿足了,以後就好好的對待林曉白。畢竟好看的女人到處有,可為了他連命都不要的女人卻隻有這一個。


  鬆了領帶,解開了皮帶,他推開了浴室的門。


  顧暖在水下衝刷著自己,熱水淋的她皮膚都發紅了,卻沒有給她一點溫度。她怕,特別怕,身體從骨子裏透出了寒冷,仿佛血液裏加上了冰塊。


  聽到了門響,她本能的轉過頭去,看到了正在脫衣服的周景泗。


  霧氣朦朧,她看不清他的臉,隻看到他高大健壯的身體是那麽的有侵略性。


  顧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她剛想要退後,卻忽然被走上前來的周景泗抓住了胳膊,給懟到了牆上。


  後背碰到冰冷的瓷磚,她的牙關都冷的發酸,可隨便壓上來的強健男人身軀又讓她渾身燙起來。


  周景泗抓著她的手臂舉高禁錮在瓷磚上,低頭去親吻她。


  顧暖偏頭躲開,那個滾燙的吻落在了脖子上。


  從周景泗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美的跟平時太不一樣了。


  如果說平常的顧暖是小龍女,那麽現在她就是小妖精。


  被水淋濕的黑發一縷縷水墨畫一樣貼在白皙的皮膚上,水霧讓她的睫毛上都是水珠,濕漉漉的,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就想要欺負。


  再從脖子往下,是精致性感的鎖骨,滑如凝脂的肌膚,還有那曼妙的曲線……她總是穿大羽絨服,讓人忽視了她的身材有多好,現在這麽看著,她絕對是周景泗遇到過最極品的。


  顧暖從最初的害怕到慢慢鎮定下來,她仰起頭,那表情好像是祭獻一樣,看著周景泗。


  周景泗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樣,感覺起來好像顧暖占了主導權。


  他舌尖頂著腮幫慢慢轉了一圈兒,隨後猛然把顧暖轉過來,讓她的前胸貼到了牆壁上。


  啪,他毫不留情的打了她一巴掌,連一點預兆都沒有,他就對她進攻。


  那個過程十分的艱難,他就像行駛在驚濤駭浪裏,好不容劈破斬浪順利前行。


  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對顧暖說:“你放鬆。”


  顧暖疼得在哭,“疼,你慢點兒。”


  她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激發了他體內的暴力因子,一咬牙就衝了過去。


  腦子裏煙花炸開的時候,他同時也感到了巨大的羞辱和氣憤,她竟然是暢通無阻的。


  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她已經跟顧寒有了苟且之事?


  那種感覺,就像得到了一個垂涎已久的蛋糕,一層層打開了精美的包裝,你卻發現已經被人吃了一口。


  周景泗把自己的憤懣都變成了動作,既然是別人吃過的,他也不用珍惜了,可勁兒的糟蹋。


  這一晚,對顧暖來說,簡直是煉獄。


  開始疼得她幾乎不想活了,為了能讓自己好過點,她拚命說著討好的話,學著去取悅周景泗。


  看著高高在上不染凡塵的仙子終於被匍匐在自己身下,周景泗的大男人心理得到了無限的滿足,再加上顧暖的刻意討好,他的動作也溫柔下來。


  但即便如此,對顧暖來說不過是輕一點的刑罰而已。


  天色微明時,顧暖抽走了他搭在自己腰間的胳膊,去了浴室。


  浴室裏散亂扔著毛衣和衣服,甚至還有沒散去的曖昧氣味,她臉不由得一紅。


  昨晚,他們從浴室到了臥室,又從臥室到了客廳的沙發,還有廚房和陽台,她都不知道周景泗哪裏來的那麽多精力,好像不折騰夠本不算完。


  對著鏡子,她看著自己身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本來皮膚就又白又薄,輕輕捏一下都會起印子,現在渾身的青青紫紫的痕跡,就像被大刑伺候了一樣,特別是肩膀胸口的位置,牙印子一個疊著一個,這周景泗屬狗的嗎?


  她輕輕一碰,就刺痛的厲害,趕緊放了熱水泡進去。


  泡完澡,她裹了一條浴巾出去,其實想要穿上衣服的,結果周景泗壞的把她的衣服都給泡水了。


  她出去的時候,周景泗已經醒了,他一臉饜足的躺在床上,手枕在後腦勺看她。


  顧暖輕輕咬著下唇,盡量忽視他給她帶來的侵略感。


  看看左右,她自己的除了一件大羽絨服就沒什麽了,她總不能光身子穿羽絨服吧?

  伸手拿了周景泗的襯衣,她給披在了身上。


  她身上還裹著浴巾,但因為周景泗的襯衣又寬又大,倒是不妨礙,她背對著他扣扣子,浴巾吧嗒掉在了地上。


  黑色的襯衣下一雙筆直雪白的長腿,跟襯衣的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明昨晚消耗過多,可周景泗還是眼睛發熱,身體也給出了相應的反應。


  這個時候顧暖已經扣好了扣子,她轉過身,美麗的身體包裹在他的襯衣裏,波瀾起伏的,是一種別樣的誘惑。


  他伸開雙臂,“過來,抱一下。”


  顧暖卻站在他夠不到的安全距離,“周景泗,現在是7點半,你趕緊起來,收拾一下吃飯,趕在八點半去把我哥哥弄出來。”


  她一張口就提顧寒,周景泗還真是覺得她隻要哭著喊不要的時候可愛些。


  他起了壞心,撩開被子呈大字型躺著,“我這不是起來了嗎?”


  太突然了,顧暖沒想到他這麽無恥,昨晚要了一晚上還不夠,大清早的他竟然還能……


  閉上眼睛深呼吸,她盡量不讓他的流氓行徑幹擾,“我穿的是要你穿上衣服起床。”


  “這樣呀,你穿了我的衣服,我穿什麽呀。”他一副無賴模樣。


  顧暖都要氣爆炸了,她把他的手機扔給他,“讓你的人來送衣服,周先生做這種事不是輕車熟路嗎?還用我教?”


  他捏著手機一直睨著她,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顧小姐倒是不常幹,可也不是個冰清玉潔的,又跟我裝什麽貞潔烈女?”


  顧暖深吸了一口氣,她不跟他打嘴炮,一點意思都沒有。


  見她不接招,周景泗果然就覺得沒了意思,他打了個電話,讓電話那邊的人送衣服來。


  這個等待的時間,顧暖想要避到外麵的小客廳裏。


  周景泗卻伸臂拉住了她,把人重新拉到了床上。


  今天的顧暖反抗的厲害,“周景泗,你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你還要幹什麽?”


  他故意嚇唬她,“昨晚我們不是配合的挺好嗎?做生不如做熟,不如我們再來一次。”


  顧暖推開他,“你別鬧了,今天還有正事。”


  “對於我來說,和你睡就是正事。”


  “周景泗,你要出爾反爾嗎?”


  看到她氣到緋紅的麵龐,周景泗這才開心了一點,不管是生氣還是哭泣,都是他周景泗給顧暖的,她必須要接住不能反抗。


  正在這個時候,門鈴響。


  顧暖還在周景泗懷裏,襯衣的下擺給卷到了大腿根兒,要不是她用力並攏雙腿,估計什麽都走光了。


  所以門鈴聲就像她的救命信號,她推開周景泗,“我去開門拿衣服。”


  周景泗這次沒有阻止她,掀開被子下床,撿起她用過的浴巾圍到了腰上。


  顧暖打開門,忽然一片白光晃得她睜不開眼睛。


  “什麽人?”周景泗腰間圍著浴巾站在了她身後,也給眼前的情況驚呆了。


  長槍短炮送到了他們麵前,“周先生,您和顧小姐這是好事將近了嗎?”


  “顧小姐,聽說您拒絕了周先生的求婚,為什麽還跟他在酒店裏過夜?”


  “周先生,所以顧小姐是您的炮友還是女朋友呢?”


  無數的問題接踵而來,攝像頭的白光把顧暖的臉照的一片慘白。


  可是,她覺得最刺眼的還是周景泗那毒辣狠礪的目光。


  “顧暖,你真有種,有你的。”


  顧暖卻更感到氣憤,“周景泗,你還敢說,明明就是你。”


  畢竟周景泗這樣的人記者不敢亂來,他關上門,臉色鐵青。


  就在剛才,記者已經把他們的這幅樣子全拍下了,顧暖穿著他的襯衣,一身的曖昧痕跡,而他腰間隻有一條浴巾,身上也是顧暖的抓痕和咬痕。


  要說他們倆個蓋棉被聊天鬼都不信!


  這下可好,已經不再是他和顧暖倆個人的交易,而是顧家周家乃至軍政圈子的勢力對決問題。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氣扳倒顧寒,又利用大伯的勢力暫時性造成了顧城的一點麻煩,他想要的是顧寒倒黴,顧暖被自己上了,就這麽簡單。


  可是事情出現了翻轉,現在估計是他壓不住了。


  果然,沒出酒店,他就等到了自己的父親和大伯還有顧城的到來。


  酒店此時早已經給秘密封鎖,他和顧暖已經換好了送來的衣服,在客廳裏和雙方的家長麵對麵。


  周景泗的大伯一臉的笑意,“老顧呀,孩子們是情真意切,我們當長輩的也不能棒打鴛鴦,就讓他們在一起吧。”


  顧城沉痛的看著顧暖,“暖暖,你跟爸爸說,要是有人欺負你,爸爸豁出這條命,也要給你討要公道。”


  顧暖心裏頓時一暖,爸爸是愛她的,哥哥也是愛她的,可是她給他們帶來的是什麽?

  她不傻,眼下的局勢她會分析,要是她說是周景泗逼得,那麽爸爸就會跟周家決裂。


  而周家也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雙方杠起來,恐怕是兩敗俱傷。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顧城說:“爸爸,不是這樣的,昨晚我喝多了。”


  周景泗的爸爸也附和自己的大哥,“老顧,女孩家臉皮薄,你這樣問她怎麽行?你們家暖暖大方懂事,我們家景泗是早就喜歡上了。不信你問暖暖的外公,景泗可經常陪著他老人家釣魚呀。”


  顧城根本就不信他們這一家子,他對顧暖說:“暖暖,你跟我來,我們單獨談談。”


  顧暖被他帶到了另一個房間,顧城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兒,歎了口氣。


  “暖暖,對不起,爸爸沒保護好你。”


  “爸爸……”


  “我已經知道了你哥哥的事,這都是周景泗那小子做出來的,他用這個逼你了吧?都怪爸爸沒保護好你們。”


  顧暖連連搖頭,“爸爸,你別亂想,不是那樣的。”


  “你別說了,是哪樣我都明白,我顧城的女兒還輪不到別人胡亂算計的道理。你放心,爸爸絕對不會讓他得逞。就算和老周家血拚到底,我也不能委屈了你。”


  “爸爸!”顧暖撲到了顧城懷裏,“爸爸,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哥哥和你。其實我喜歡周景泗,喜歡很多年了。”


  “暖暖,爸爸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不用騙爸爸。”


  顧暖真急了,“爸爸,真的不是騙你。你記得你問過我到底是為了哪個小子要減肥的,是他,就是他。因為我想要變得更好,想要配的上他。”


  顧城記得這事兒,他就算不常在家,當時也感覺到少女時期的女兒有心事。可是現在顧暖承認了,他還是有疑惑。


  “那你為什麽一直拒絕他?還當著他父母的麵說你們不適合?”


  顧暖哭著說:“我回國後聽到了很多他風流不羈的傳聞,也見過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爸爸,我喜歡他,但更不能接受這樣的他,所以才壓製自己的感情。其實我還是管不住自己,要不怎麽會給他可趁之機?”


  顧城還想再說話,顧暖撲過去抱住了他,“爸,我知道現在的場麵都是因為我任性惹下的,我不該去愛上周景泗,可我是真的喜歡他。”


  半響,顧城才說:“暖暖,我怕你不幸福。”


  “可除了他,我誰也不嫁。爸,我還記得外公對我說的那句話,總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我媽媽都去了這麽久你還沒成家,不過也是為了這個吧。”


  顧城再次歎息,果然女兒長大了,他沒什麽可說的。


  在另外一間房子裏,周家的三人卻不同於顧暖和父親的沉重:周大伯喜氣洋洋,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而周景泗卻滿臉陰沉,他認定了這是顧暖下套,否則怎麽她父親一說她就這麽快承認了?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小賤人,果然!

  顧暖沒有再回來,顧城讓人把她給送回家去,他自己一人麵對周家的三頭狼。


  顧暖回到家裏,什麽都沒想,她找出安眠藥吞服了幾片,倒頭就睡下去。


  她想,她終究還是自私了一次,有爸爸在,她可以擺脫昨晚的那種無助和茫然,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後來,顧暖就後悔了。


  如果她從這次開始就吸取教訓學著強大,那麽後來哥哥和爸爸出事,她也不用再次拋下所有的尊嚴,跪倒在周景泗的腳下,搭上了外公留給她的所有財產,終也沒有換回他們的平安。


  顧寒從刑警隊弄出來就給顧城秘密關起來,那堆亂攤子也由周家的人幫著平了,等顧寒被放出來,顧暖和周景泗的婚事已經敲定,一切都在籌備中。


  顧寒把家裏砸了個遍,拿了一把槍要去殺了周景泗。


  顧城一腳踹在他心口上,跟著奪過槍頂住了他的太陽穴。


  他咬牙說:“早知道你是我們顧家的禍害,我當初就不該把你帶回來。”


  顧暖擋在他身前,“爸,您別生氣。”


  她回頭衝顧寒嚷,“哥,快跟爸爸認錯。”


  顧寒脖子上的筋都要掙斷了,“我不認錯!我顧寒活了快三十年還沒遇到過這麽憋屈的事兒!憑什麽我們讓周景泗整了還要讓暖暖嫁給他?憑什麽?”


  顧城額頭上的青筋也繃起來,他拿槍指著顧寒,神情十分猙獰,這也是顧暖第一次看到爸爸發狠的樣子。


  “憑什麽?憑著人家比你多長了個腦子!顧寒,商場如戰場,你自己犯錯讓人鑽了空子,要是沒我這次你給整死也不冤枉。你還想要動硬的去殺周景泗,你死了沒關係,可是我的暖暖怎麽辦?她給世人指摘詬病,你付得起責任嗎?”


  “那怎麽辦?就這樣把暖暖賠給他們嗎?”


  父子倆個狠命的對峙著,都是要爆炸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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