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春和景暖篇 顧寒出軌
周景泗也看出顧城不待見自己,默默的跟在他們後麵。
毛豆就一會兒跟顧城混熟了,被他抱著咯咯笑,用奶奶的腔調喊外公,把顧城哄的眉開眼笑,也就沒工夫去理會周景泗了。
顧暖悄悄的拉住他的手,“你別怪我爸,這個心理坎兒挺難過的。”
“沒事,我明白。”
周景泗哪裏有不明白的?他自己以前是個什麽德性沒個自己沒個B數嗎?顧城曾經是何等的英雄人物,結果在監獄裏硬是給他找人修理關照過好幾回,最後還是要他給弄出來,那種又恨又慚愧的感情,可是很複雜滴。
見爸爸冷颼颼的目光射過來,顧暖忙說:“爸,您不去做飯嗎?我餓了。好懷念您的手藝呀,我在國外都饞哭。”
顧城冷哼,“出去一年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撒謊了!廚房裏有個阿姨在幫忙,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敬人家倆杯酒表示感謝。”
顧暖一愣,隨即跟周景泗交換了個眼神,周景泗點點頭,顯然他也覺得老嶽父是找到了自己的黃昏戀對象。
顧暖一點都不反對,她的媽媽都死了那麽多年顧城沒必要還守著。她和哥哥都在國外他一個人多寂寞呀,有個人相伴也是好的。
她站起來,“那我去廚房給阿姨幫忙。”
顧城不讓,“你進去別把人嚇到,我先去叫出來認識一下。”
等顧城去廚房,顧暖靠近了周景泗,“你猜,會不會是個我差不多大的?”
周景泗曲指彈了她的額頭,“想什麽呢?都說了是阿姨,跟你差不多大的是姐姐妹妹。”
顧暖點頭,“也是呀,我怎麽沒想到。”
這時候,響起了腳步聲,倆個人忙噤聲。
跟在顧城身後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看著能有40多歲,身材豐腴皮膚白皙,半長的頭發燙成大小適度的發卷兒。此時她雖然笑著,但眼睛裏卻有些不安,眼角有細紋。
這女的一看就是個好相處的,也像個踏實過日子的,顧暖很滿意。
顧城把她往前一推,對顧暖說:“這是你關阿姨,關秋萍,是個退休的語文老師。”
說完,他又對關秋萍說:“這就是我那個畫家女兒顧暖,那孩子是她兒子叫毛豆,那個……”
看著周景泗他咬咬牙,“是毛豆的爸爸。”
顧暖忙上前握住了關秋萍的手,“關阿姨,您好。”
接著她把毛豆抱過來,教他叫,“毛豆,叫奶奶。”
“叫什麽奶奶,叫外婆。我準備和你關阿姨下個月去領證,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顧暖驚訝,“是嗎?那太好了!”
“你不反對?”顧城黑著臉,看樣子倒像是憋著一股子氣。
“當然不反對,您跟關阿姨相互陪伴是件多少的事情,總好過一人一狗過的孤單。”
顧城也想準了顧暖不會反對,但是顧寒那裏他摸不準。
顧寒的爸爸是被他拋棄的,所以他對他找女人總是各種看不上,可他是真喜歡關秋萍。跟年少的愛不一樣,那是一種經曆過風雨後的一種安寧,他想要跟這個女人一起活到最後一刻,然後被埋入黃土。
周景泗也隨聲附和,“那我們等爸爸和關阿姨辦了喜事再走,爸爸您就把結婚的事兒交給我,我一定給您辦的妥妥的。”
顧城還是黑著一張臉,他這個樣子更像他那個陰鬱的兒子顧寒,“辦什麽婚禮,都這個年紀了,就請幾個朋友吃頓飯就行了。”
顧暖搖頭,“當然要辦,這個年紀怎麽了?阿姨這麽年輕美麗,穿上婚紗一定好看。”
關秋萍給她誇得有些臉紅,忙說:“你們先聊著,我去炒菜。”
顧城道:“一會兒我去幫你。”
顧暖等人走遠了才低聲說:“爸爸,眼光不錯呀。”
顧城冷哼,“不像某些人,錯了一次還走回頭路。”
“爸爸,景泗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而且他還是毛豆的爸爸呢,您對他好點。”
顧城又哼了一聲,他抱起毛豆,“豆豆,外公帶你去看這麽大的大螃蟹。”
毛豆那小子麻利的跟著走了,客廳裏留下無奈的倆個人呢。
顧暖撲到他懷裏,“別生氣呀,我爸爸其實就是嘴上說說。”
他揉著她的腰笑,“我生什麽氣,你爸爸沒拿掃把把我打出去就是好的了。”
顧暖抬頭看著他,“是不是該通知我哥哥回來趟?看我爸爸的意思是不準備讓他知道了。”
“也不一定,他們父子間的疙瘩其實一直都沒解開,這是個機會。”
倆個人正說著,一條狗從陽台那邊蹭蹭跑過來,看到顧暖就往她身上撲。
“黃豆,你好嗎?”顧暖握住了它的狗爪子,撫摸它的頭。
“黃豆?這是……”
“就是你養的那條狗呀。你起這麽個名字,是不是讓它給我們家毛豆當兄弟呀。”
周景泗想起那個雨夜,他是真的想過死。要不是這條小狗出現一直黏著他,也許他現在真成了孤魂野鬼。
那樣,他永遠不會再擁抱到顧暖和毛豆,說來黃豆是他的救命恩人。
低頭去摸黃豆,卻沒想到那狗完全不記得他了,衝他呲牙咧嘴。
顧暖大笑,“黃豆,這是你爸爸呀,怎麽不認識了?”
黃豆一點都不買賬,隻依偎著顧暖,對周景泗保持著警惕。
周景泗氣的沒脾氣,“這狗還真像你,翻臉不認人。”
“你說誰呢?”
顧暖去捏他腰間的肉,卻給周景泗抱住親了一口。
咳咳,倆個人正膩歪著,聽到這個聲音嚇得趕緊分開。
毛豆看到地上的狗,開心的指著說:“狗,狗狗。”
“黃豆,過來。”
聽到顧城的召喚,黃豆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黃豆,坐好。跟你介紹個新朋友,毛豆。他小時候還跟你玩過,他就喜歡揪你的耳朵,你忘了嗎?”
顧暖低聲對周景泗說:“看來我爸爸是真的該結婚了,這問狗忘了,狗它能回答嗎?”
她的話音剛落,人家黃豆就汪汪叫了兩聲,抿著耳朵去拱毛豆,一副見到老朋友的樣子。
顧城得意洋洋,要知道他在部隊裏曾經訓練過警犬,雖然黃豆不如警犬,但這點基本的東西教會還是可以。
一家人吃了個飯,因為有關阿姨在,顧城也沒怎麽難為周景泗。飯後關阿姨回家,顧城把人給送到樓下。
他回來的時候顧暖正在吃草莓,她問他:“這麽快就回來了?”
“一個小區的,能有多遠?”
“爸爸,關阿姨是離婚還是喪偶,您知道嗎?”
“當然知道,她丈夫也是個老師,死在講台上,是心梗。她都獨身快8年了。”
見爸爸知道的這麽清楚就不擔心他給人騙了,不過顧暖又一想覺得自己真多事。爸爸是幹什麽工作的,即便他給女人騙了一次,也不代表他以後還會給人騙呀。
睡覺的時候,他拿著一條被子說:“讓周景泗睡客廳。”
顧暖擰眉,“爸爸,哥哥的臥室不是空著嗎?”
顧城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那個我變成了黃豆的房間,他要跟黃豆一起睡?”
周景泗忙說:“不用,我在客廳裏就好。”
顧暖衝周景泗眨眨眼睛,這個他們有想到,爸爸肯定不能讓他們睡在一起。
其實這些日子他們在酒店裏都是睡一起的,成熟的男女一旦開葷那都是擋都擋不住,天天都要過沒羞沒臊的生活。
等都關了燈後,顧暖先哄毛豆睡覺,然後偷偷跑到了客廳裏。
她不敢把周景泗帶回到房間裏,怕他們的聲音太大會吵醒孩子。
周景泗正躺著,看著一個黑影伏在自己胸口,就笑著捏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回來。”
顧暖咬了他下巴一口,“我就是來看看你,你可別多想。”
周景泗道:“我可沒多想,就是怕你沒我的陪伴睡不著。”
顧暖的小手在他胸口流連,“是我睡不著還是你睡不著?”
他抓住她不斷往下的小手,“暖暖,別惹火。”
她故意逗引他,“你不是挺能憋的嗎?我就是摸摸,不幹別的。”
周景泗正紅是氣血方剛的年齡,又素了這麽久,現在食髓知味哪能經得起撩撥。
他把她抱起來放在身上,手從睡裙……
“咳咳”燈忽然亮了。
顧暖狼狽的從他身上滾下來,周景泗則快速扯了被子把自己蓋住。
“爸,您怎麽起來了。”
顧城倒是沒去看他們,就是一臉的冰寒,“我起來上廁所。”
顧暖乖乖的溜回房間裏,被子從頭該到腳,真是丟死人了。
第二天一早,她起來看到周景泗正無精打采的蹲在陽台那裏,頂著倆個大黑眼圈兒,不知道有多慘。
“你這怎麽了?我爸爸打你了?”
他搖頭,“一晚上沒睡,你爸爸一直起來上洗手間。他是不是前列腺不好呀,我們該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要不關阿姨的幸福,怎麽辦?”
顧暖撇撇嘴,“他房間裏有洗手間,他根本就是故意整你。”
他站起伸伸懶腰,“要不我還是去酒店住吧,這樣下去受不了。”
她卻不高興了,“我們肯定是不能去的,你自己去我還不放心呢。”
他湊近去捏她的耳垂,“是怕我叫特殊服務?”
她狠狠的瞪他,“你敢,周景泗,你要是再敢跟以前那樣胡鬧,我可不要你了。”
他把褲子口袋往外一掏,腆著臉說:“老婆,我這褲兜比臉都幹淨,哪裏來的錢去胡鬧。”
顧暖捏捏他的臉,“想要賺錢嗎?”
他一聽就知道她又在暗示什麽,這丫頭現在真事跟符瑾學壞了。
“一次幾百?”
顧暖上下打量著他,然後拍拍他的臉,“看看小模樣長得還不錯,雖然是年齡大點,但勝在技術還行,一晚上就給你300百吧。”
“再多點,我這樣的要真是去夜店賣,一晚上1500肯定賣了,你給我500吧。”
“滾你,300呢,愛要不要。”她故意咬著字,說的軟綿綿的,很勾人。
周景泗一下就給她勾出了感覺,“要,不給錢都行。”
“你這個壞蛋,快點放開我,沒刷牙呢。”
倆個人在陽台的窗簾後麵吻在一起,根本沒發現不遠處顧城正陰著臉。
他冷哼一聲,就出去給關阿姨買早點了。
當天晚上,黃豆的那房間的門就打開了,雖然說黃豆真住那裏,但是很幹淨,床鋪也收拾的一塵不染,而且狗也是趴在地上。
半夜,顧暖西廂會周郎,倆個人自然是翻滾在一起,把狗都吵醒了。
它懵逼的看了半天,最後傻乎乎的換了個地方趴著。作為一個單身狗,它覺得自己很傷不起。
因為顧城要跟關秋萍結婚的事兒,顧暖留在了海城,她先和周景泗一起去拜訪了白景譽,感謝當年人家對他們倆個的幫助。
看到周景泗,白景譽真是感慨萬千,這男人恍若新生,跟過去真是變了個人一樣。
藍心柔則是驚奇,當年顧暖連命都不要了,現在倆個人還能在一起,不得不說又相信愛情了。
她老公圈住她的腰膩膩的問:“你難道不相信愛情?是不是你老公我不夠努力呀。”
藍心柔現在看到他就怕,“老公,饒了我狗命。”
顧暖和周景泗從白家回去,卻沒有想到符瑾正在沙發上坐著。
“嫂子,你怎麽來了?我哥哥呢?”
符瑾冷冷一笑,“他忙呢,我回來看看爸爸。”
顧暖這才發現她眼圈兒紅紅的,就偷偷去問顧城怎麽回事。
顧城也不知道,示意顧暖打電話問問顧寒。
沒想到話給符瑾聽到了,她大聲說:“不用給他打電話,我要跟他離婚,我不要他了。”
果然,這是吵架了。
顧暖這邊走不開,周景泗給顧寒打了電話。
當知道符瑾去了海城後,顧寒別的沒說,隻說道:“看好她,我馬上回去。”
那邊,顧暖也終於從符瑾嘴裏得知了他們吵架的原因。原來,是顧寒出軌了。
“這不可能,我哥怎麽會出軌?”
“你是他妹妹當然這樣說,我是親眼看到的還能有假嗎?”
“他出軌的對象是誰?我想不到世界上還能有女人比的上你。”
不得不說,顧暖的這話很大程度上撫慰了符瑾,她高傲的說:“那是當然,那個女人自然沒有我漂亮有氣質有涵養有錢。可是她溫柔呀,阿顧喜歡溫柔的。”
顧暖壞壞的說:“那她有你會撩嗎?”
“誰知道她上了床是個什麽S樣,看著就是一副小白花的樣子。”
顧暖鬧不明白了,“小白花,我哥哥會喜歡那種?她到底是什麽人呀。”
“你還記得我問過你他在國內喜歡過什麽人嗎?那女人是從國內去找他的,氣死我了。”
“國內?”顧暖實在想不起來他在國內還有什麽女人,她記得他唯一接觸比較多的女性就是他那個女秘書,倒是溫溫柔柔的樣子。不過,不會吧?
符瑾鬧了一頓又覺得不好意思,她又不是個怨婦,為什麽要跑到男人家討要公道?既然顧寒背叛了她那就直接離婚好了,反正他拿不到哈森家的一分錢。
可她一想到顧寒以後就要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心裏刀絞的一般。
顧暖讓她睡在自己房間,自己則帶著孩子光明正大的跟周景泗睡在一起。
顧城怕他們讓孩子看到些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就把毛豆帶過去跟著他睡。周景泗對他的好印象飆升,覺得他就是中國好嶽父。
晚上,兩口子躺在床上,卻隻是抱著。
顧暖在他胸口蹭了蹭,“你說我哥哥真出軌了嗎?”
周景泗搖搖頭,“我不知道。阿顧那個人要出軌不太可能,不過要是真以前認識的,也許可能。”
“為什麽呀?”
“我不知道,男人的直覺。”
顧暖一巴掌打在他肚子上,“去你的男人的直覺。”
“暖暖,你真不用擔心,我相信阿顧能處理好。”
她點頭,“我也相信我哥哥,但是我更怕他做出什麽不好的決定,他那個人誰也看不透。”
第二天,顧寒就過來了。
符瑾呆在房間裏不願意出來,顧寒卻跟沒事人一樣,並沒有緊張的去哄。
顧暖揪住他的衣服,“哥,你到底搞什麽呀。”
他推開顧暖,“我們的事兒你別管,也管不了。”
“顧寒,你這什麽語氣?你妹妹是關心你。”
顧寒輕蔑的看了顧城一眼,“你也別管。”
顧暖氣的直咬牙,“顧寒,你就作吧,好好一個家給你作沒了你就高興了?”
“誰說是好好一個家?我跟符瑾不過是契約婚姻,我隻是她的利用工具而已。”
他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給吼愣了,跟著臥室的門打開。
符瑾一改往日光鮮的樣子,她紅著眼睛問他:“顧寒,你再說一次,你是我的什麽?”
“工具,利用工具。符瑾,既然你都聽到了,我就不多說了,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簽字吧。”
說著,他扔了一個文件袋過來,那文件袋上赫然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符瑾的手在顫抖,但她的驕傲還是讓她拿起文件袋打開,果然是一份離婚協議。
“顧寒,你考慮清楚了,你真的要給我離婚?”
“嗯。”顧寒聲音低低的,氣勢卻不弱。
符瑾快速的把文件瀏覽了一遍,顧寒寫的很清楚,他是淨身出戶,不會拿哈森的一分錢。
“好,你真有骨氣。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
他點頭,“你問。”
“你真的出軌了嗎?”
顧寒淡然的說:“也不算出軌,陸佳等了我這麽多年,我應該給她一個交代。”
顧暖聽到陸佳這個名字心裏咯噔一下,她不就是那個秘書嗎?
“你們等等。”
說完,顧寒打開門出去,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走進來。
“這是陸佳,一個為我付出太多的女人,以後我會跟她在一起。”
符瑾從剛才的震驚傷痛中很快冷靜下來,她有她的驕傲。
她拿起筆快速的在那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文件扔到他臉上,“給你,賤男人,以後別惡心我。你說的對,你不但是我的工具,還是我的玩物而已。”
顧寒麵色不變,他把文件撿起來看了很多次,又裝到了文件袋裏。
符瑾進房間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她對顧城和顧暖說:“謝謝你們這兩天對我的照顧,告辭了。”
顧暖要去追她,卻給顧寒一把拉住,“讓她去,她的人在樓下等著她。”
顧暖一把打開他的手,“你放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她跑下去,周景泗抱著毛豆跟在後麵。
顧暖看到符瑾上了一輛賓利,然後開車開走了。
她趴在周景泗肩頭哭起來,“怎麽會這樣?他們倆個是真要離婚還是在賭氣呀。”
周景泗皺著眉,他現在沒法回答顧暖,可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他覺得顧寒不是那麽膚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