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此愛朝朝
她抬頭,看到辛隨安站在門口,從來都是月朗風清的辛教授頭發亂糟糟衣服皺巴巴,胸口也在激烈起伏著。
看來是來的太匆忙了,而且有方寸大亂的感覺。
看到他,蘇日安就心虛了,“你怎麽來了?”
他咬牙切齒的靠近她,“那你呢,你又是為什麽來這裏?”
“我,我,我”一臉說了三個我,她就沒法子再說下去。
顯而易見,他能找過來就是知道了原因,她就是再騙人也是騙不下去的。
宋妱走過來,她叫了一聲辛教授,然後用力捏住了蘇日安的手。
“安安,好好跟辛教授說,我出去一下。”
她走了,還貼心的把病房門給帶上,把空間留給他們倆個。
私人醫院就是這樣的好處,雖然貴,但是有個人獨立的空間,便於保護隱私。
辛隨安伸手把那個小藥片撿起來,看了看扔到了垃圾桶裏。
蘇日安瞪大了眼睛,“喂,你怎麽這樣,那個我還要吃的。就三顆,少一個都不行。”
辛隨安抹抹臉,在她床邊坐下,“安安,我們談談。”
蘇日安心裏很忐忑,“談什麽?”
“談談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去問過醫生了,人流對身體不好。”
“那是肯定的,沒事兒人家誰來醫院呀。別說人流對身體不好,你就長個雞眼也對身體不好啊。”
辛隨安聽了她的話表情立刻嚴肅了,那樣子跟課堂上要批評學生一樣一樣的。
蘇日安給他教過,是他的學生,上學時候可沒少挨他的批評。當然了,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能吃吃睡睡就熬到了畢業。但感激不代表想再次承受,她立刻說:“我累了,要休息,你回去吧。”
辛隨安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他就算生氣批評學生也不發火,隻是長篇大論的說教,所以在學校的時候曾經有人給他起外號“唐長老。”
這個唐僧可不是周星星大話西遊裏麵那個絮叨的唐僧,而是迷住女兒國國王那個風光霽月清朗出塵的唐長老,就算絮叨點,可是女妖精們爭搶的對象。
現在他拉椅子靠前,握住了蘇日安的手,鏡片下的眼睛深邃似海,“安安,孩子能留下來嗎?”
“留下?”蘇日安半天都沒理解了他的意思,“留下怎麽辦?”
“隻要你願意,我跟你結婚。”
“我不願意!”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了又像是闖了禍一樣瑟縮著看他。
辛隨安心裏有些悶悶的痛,他竭力抑製住,“安安,你要是怕辛苑不願意這個我可以去說,她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一定能接受了弟弟或者妹妹的到來。”
蘇日安心裏不痛快,辛苑懂事聽話,好像她多不懂事一樣。
“辛隨安,那我問你,你要娶我是喜歡我還是出於道義和責任?”
他呼吸一窒,眼睛也眨了眨,而後低下頭後才說:“我……”
蘇日安快速的打斷了他,“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麽?”
她看著他,覺得自己很委屈,“辛隨安,我今年才26歲,我想要的是一段就算不轟轟烈烈其實也要郎情妾意的愛情,沒有感情的婚姻結局是什麽我不敢想,所以不愛我就別用婚姻拉束縛我。”
男人歎了口氣,“你說hi打定主意了嗎?”
蘇日安並不說話,隻是看著一邊的窗戶。
“那我去重新給你開藥,安安,這段日子我會照顧你。”
“我不需要,有宋妱就行,我真不要你。”
“安安”他的話竟然是不容置喙的霸道,“宋妱不是讓你懷孕的男人,難道你願意給人指指點點?”
她想要說沒有人指指點點,可隨即想起這醫院的醫務人員是嚴格遵照規定不敢表示出對病人的歧視,可暗地裏是怎麽想的誰又能知道呢?
辛隨安重新去找醫生開藥,順便跟醫生談了蘇日安的情況。
他是挺怕的,安安太年輕,做人流影響到她的身體可怎麽辦?
醫生倒是解說的輕描淡寫,看看這裏做人流的大軍就知道了,其實也沒那麽可怕。
辛隨安去藥房拿了藥,卻別想遇到了宋思佳。
他沒看到宋思佳,可宋思佳在人群裏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等他離開後去窗口那裏問:“您好,剛才我老公是不是拿錯藥了,他剛離開就說不對。”
取藥的醫生看了一下,“沒錯呀,蘇日安,米非司酮片。”
宋思佳可不是什麽正經人,要不她也不會來這裏,她一聽就知道米非司酮是流產的藥。
可用藥的人是蘇日安,這就有意思了。
她偷偷的跟上去,看著辛隨安走進病房裏,她拉住一個護士問。
護士以為她是來探病的,就告訴她裏麵的人確實是蘇日安,別的什麽都沒說。
上次在鋪麵裏辛隨安就為蘇日安出頭一次,現在她流產他竟然陪著,那麽答案隻有一個——他是蘇日安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宋思佳不但恨宋妱,她也恨蘇日安。這丫頭仗著家世好,平日裏可沒少替宋妱出頭。上次在宋妱家裏,她又對自己百般奚落,報複的機會到了。
這個宋思佳小聰明不少,她怕被人報複,畢竟不管是蘇日安還是宋妱她現在都得罪不起。
她打電話給林蓓月,讓她來醫院。
因為上次打架的事兒,林蓓月可是恨死了蘇日安,這次她不能放過報複她的機會。
等林蓓月來了後,倆個人躲在暗處果然看到了辛隨安,林蓓月更恨蘇日安了。
這個小姨父高冷的很,平日裏都不怎麽看她,卻跟蘇日安那個臭丫頭有一腿,太氣人了。
宋思佳問她,“你打算怎麽辦?”
林蓓月也犯愁,要說把事兒捅給媒體其實沒啥意思,蘇日安不過是個普通人,而且人流在現代社會這麽普通的事兒也不會引起人的興趣;從辛隨安下手倒是好些,畢竟他是法學教授,有知名度,可她卻有點害怕。
這個小姨父不是她的姨父,不過是跟著林北陽沾光叫句姨父。辛隨安這個人看著隨和,平日裏給林北陽點什麽都有她的份,但對她從來不假辭色,嚴肅的要命。
看出她的猶豫,宋思佳勸她,“蓓月,你不是怕了吧?”
林蓓月當然不服輸,“我怕他們?怎麽會。”
“這可是個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你小姨父是個男人,他損失不了什麽,可蘇日安就不一樣了,要是給那些迷戀她的男人知道她有多髒,她以後還怎麽在男人麵前得瑟?還有呀,她的店不是開起來了嗎?看誰還去買東西?”
林蓓月給她說的熱血沸騰,她是被寵壞的孩子,就覺得全世界都該讓著她,蘇日安還是第一個讓她丟醜失去理智的人,所以她一定要報複。
終於下定了決心,她握著宋思佳的手,“思佳,這次你一定幫我。”
宋思佳眉眼都在笑,“那是當然,你可是我的朋友,我怎麽能讓你受委屈?”
說也奇怪,辛隨安去拿了藥回去,蘇日安就開始不舒服,一直嘔吐,還發熱。
辛隨安以為她是孕吐,可醫生看了,說她可能是腸胃吃壞了東西。
流產的藥暫時不能吃了,醫生給她掛水退燒,辛隨安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兒很心疼。
怎麽說呢?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辛苑生病一樣,撓心撓肺的,可蘇日安不是他女兒呀,就算是朋友的女兒也不至於此。
他們在這裏忙碌,林蓓月那邊也開始伸出了魔爪。
宋妱是第一個發現的,她本來想要打電話問問韓遠煜吃了中午飯沒有,卻發現大學的同學群在討論蘇日安。
“真沒想到蘇日安跟辛教授搞上了,估計也不是一天了,上大學那會兒辛教授對她那麽好,就已經開始了吧。看著她平日裏驕傲的跟個小公主一樣,其實骨子裏就是個小三兒。”
這個人以前追求過蘇日安,被拒絕了,現在就在群裏不遺餘力的抹黑她。
宋妱電話都顧不得打了,她直接發語音去罵,“張航,你什麽意思,在胡說什麽?”
“切,宋妱,你裝什麽裝?都說你跟蘇日安好的跟一個人似得,她的事你最清楚吧。給辛教授去打胎,可真下賤呀。”
立刻有人出來挺張航,“就是就是,宋妱,你不就是嫁入豪門了嗎?也用不著這麽拽吧!現在網絡上可都傳遍了,你想捂也捂不住呀。”
也有跟宋妱關係不錯的私聊她,“宋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微博上都上熱搜了,辛姓法學教授不就是辛教授嗎?而且還有安安的照片。”
宋妱顧不上再看下去,打開微博看熱搜,果然有個叫“淫的一手好濕”的營銷號了一條微博,“活久見!美女學生為辛姓法學教授打胎”已經點擊過萬。
雖然辛隨安是教授,可比起影視明星什麽的可以說一點熱度都沒有,再看看那些跟複製黏貼一樣的罵評,就明白是有人買了水軍和熱搜。
太氣人的,到底是誰故意混淆事實呢?
宋妱見蘇日安已經穩定下來,打著針睡著了,她就把辛隨安給叫了出去。
到底是有閱曆的男人,他看了後就皺了皺眉,“無恥。”
“辛教授,這下可怎麽辦?您是得罪誰了嗎?”
“很多,我的學生很多恨我的。”
宋妱都無語了,“您別開玩笑,您能受得起,安安卻受不起。”
“糟糕。”他終於變了顏色,“安安的父母……”
蘇日安的父母也看到了這條微博。
蘇媽媽是個演員,她有自己的微博,最近她參演的一部戲劇正熱,雖然她隻有幾集戲份,但因為是個挺變態的壞人,她就時刻關注著,怕有人來罵她。
罵她的人當然有,不過現在的網友在前麵罵的好幾個演員關了微博後就理智了許多,都是罵角色,還順便捧了她一把,說她演的好才讓觀眾入戲。
昨晚演了個爆點,她今天就急著去看長沒長粉絲,可一下就看到了辛姓教授讓女學生懷孕的事兒。
辛姓法學院教授她恰好認識一個,不由的好奇點開,卻發現那個女學生竟然是她的女兒蘇日安。
她和丈夫老蘇也就蘇日安一個女兒,前些日子這丫頭竟然膽大包天把房管局的工作辭了要自己開店做生意,她和老蘇就故意把她的房子和車子沒收,想讓她嚐到苦頭自己妥協。
這放出去有些日子了,女兒一直沒有回來求饒,本來她老兩口有些憋不住了,想到主動去找女兒,卻沒想看到了這個。
蘇媽媽劉茹女士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們家辛苦養大的牡丹花兒竟然給辛隨安那頭老牛啃了,奇恥大辱。
拿著手機她氣呼呼的喊了在鄰居家下棋的老蘇回來,把手機給他看。
老蘇差點犯了心髒病,去廚房摸了菜刀要去宰了辛隨安。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撬了我的小公主小寶貝兒,辛隨安,安安可是叫你叔兒呀!
倆個人商量了一下,就殺去了醫院。
辛隨安雖然想到了這些,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阻止不了,隻能想怎麽去解決。
宋妱給韓遠煜打了電話,讓他幫著查查到底是誰在黑辛隨安。
韓遠煜沒二話,宋妱說的他都聽。隻是有個條件,現在辛隨安在照顧蘇日安,她晚上就回家去,怎麽也要給人家倆個機會。
宋妱暫時先答應著他,並沒打算找他算賬。原來安安腸胃不舒服就是昨晚吃多了甜食造成的。
網上鬧的再凶,他們的日子也不能不過,辛隨安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說服了醫院保安處,調出了今天的監控。
安安來住院打胎的人知道的並不多,可網上爆料的人卻說的有鼻子有眼跟看到了一樣,那他一定是看到的。
所以他要查監控,找出可疑的人。
很快的,就鎖定了宋思佳。
他這人記性非常好,很多學生見一麵就能記住名字,所以他認出在安安病房門口徘徊的女人就是上次他給踩碎手機的女人。
他都賠了她手機錢,所以她害人的動機並不足,但她跟林蓓月是朋友,林蓓月又跟安安鬧過,憑著她那睚眥必報的個性,辛隨安覺得這事兒肯定有她的參與。
確定了就好辦,他這些年都與人為善,覺得是在替辛苑的媽媽積福,可並不代表他是個沒牙的老虎誰都可以欺負。
一個念頭在心裏成形,他等的就是安安的父母來,所以流產藥他自然沒給安安吃。
買了一些安安愛吃的東西,他拎著進了病房。
病房裏宋妱在,倆個人一臉的凝重,顯然是知道微博的事兒了。
他把東西遞給宋妱,“裏麵有南瓜粥,加了一勺糖,你喂她喝了。”
蘇日安忙搖頭,“不用不用,我又不是斷胳膊斷腿兒的,再說了,我也不想喝。”
“不行,必須要喝,要不哪裏有力氣。”
宋妱附和,“辛教授說的對,安安,辛教授都知道你喝南瓜粥要加一勺糖,就衝他那份心意,你也要喝。”
她這話說完了,另外倆個人都有點不自在。
辛隨安把手放在唇邊咳了兩下,“那個,你們先聊著,我出去一下。”
等他走了,宋妱笑起來,“不好意思了。”
蘇日安無奈的搖搖頭,“他才不會。”
“安安,他好像對你真的很關心,連你喝粥要放一勺糖這破習慣都知道,我都不記得。”
蘇日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也有些紅,強行辯解著,“他這個人,處女座,典型的強迫人格,非要記住,估計也不是我的,很多人的習慣他都能記住。”
宋妱才不去接她的話兒,“安安,你真不再考慮一下了嗎?我覺得辛教授對你不是沒心。”
“他有心,就是心大深了,我不想去他心裏遊泳,怕溺水。”
“這不像你,你不是膽兒挺大的嗎?就不敢試試嗎?”
蘇日安歎了口氣,“膽大的是你運氣好的也是你,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一個像韓二公子那麽少的人。”
宋妱不好再說,打開南瓜粥喂給她喝。
正喝著,聽到外麵一陣吵鬧。
蘇日安一愣,隨即要下床,“不好,是我媽。”
宋妱想要扶她,卻發現落在她後麵,忙跟了上去。
門口,果然站著她父母,還有辛隨安。
媽媽氣的眼珠子都冒火,揪住辛隨安的衣服在怒罵。
“辛教授,你跟我們家老蘇多年的好朋友了,安安是你看著長大的,她一口一個叔叔老師的叫你,沒想到你,你……你還真能下的去手呀。”
安安拉了她媽媽一把,“媽,進來說,你不怕丟人嗎?”
“丟人?你還知道丟人呀?蘇日安,我真後悔生了你。”
說完,劉茹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辛隨安擋在了蘇日前的身前,因為高度的關係,劉茹的這巴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劉茹哭著去找老公,“我沒法管了,你快管你女兒吧。”
老蘇把她給拽到屋裏來,宋妱在後麵關上門,卻沒往裏麵走。
她不敢離開,也不能上前去攙和。
蘇日安是個挺勇敢的姑娘,她跟她媽媽說:“媽,您不是不要我了嗎?這一來就動手兒,這是您國家一級演員的作風嗎?”
“你……”劉茹給她氣的啞口無言,隻能跟老公求助,“看看你養的好女兒。”
“老蘇,爸爸,您也不用瞪我,我今年是26歲不是16歲,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跟辛隨安的事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自己能解決。”
“什麽你們自己的事,那網絡上都鬧翻天了。安安你是個女孩子,全國的人現在都知道你打胎了,你以後還怎麽嫁人?”
“誰說我一定要嫁人?我不嫁就是,這麽著也挺好。”
“你胡說!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蘇日安,你糊塗呀。”
辛隨安拉了安安的手腕,“安安,讓我說兩句。”
安安不讓他說:“這是我家的事兒你別瞎攙和。”
辛隨安很嚴肅,“可我也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我是外人嗎?”
這個時候,宋妱的手機響,她掛斷之後跟大家說:“剛才韓遠煜跟我說一棒子媒體人過來了,讓我們小心。”
劉茹聽到媒體人就慌了,她拉著丈夫的手,“老蘇,這怎麽辦呀。”
辛隨安卻回頭看著蘇日安,“安安,你別怕,這事兒我來處理。”
蘇日安點點頭,然後去安慰媽媽,“媽,你別鬧成嗎?一切都聽辛教授的。”
“我,我……”劉茹一口氣給堵在喉嚨裏,她來錯了嗎?
那群媒體人來的給韓遠煜的電話慢一點,很快就堵在了門口。
這種私人醫院,按理說是查不到房間號,辛隨安更確定了是宋思佳和林蓓月搞的鬼。
辛隨安忽然對蘇日安說:“安安,幫我整一下衣服領子。”
劉茹氣的要爆炸,都什麽時候了這男人還敢讓女兒伺候他,她這老爆脾氣。
老蘇卻還是相信他那個小老弟的,拉了拉劉茹的手,對她搖搖頭。
蘇日安咬咬唇,手輕輕撫上他灰色細條紋襯衣的領口。
可能是來的時候太著急,他襯衣最上麵的兩顆扣子都沒扣,這跟他平時嚴謹的作風不太像。
蘇日安幫他扣好,暖暖的氣息拂過他的喉結,“你要怎麽做?”
他握住了她的手,“我們會結婚,安安,我比自己想的更在乎你。以前是我懦弱,怕你看不上我,可既然到了這個份上,我也豁出去了,努力讓你看的上我。”
說完這句話,他在蘇日安還懵逼的情況下打開了門。
一片耀眼的白光襲來,辛隨安立刻把蘇日安擋的嚴嚴實實。他夠高,足足有184公分,擋在身高隻有160的安安麵前,可以說是風雨不透。
蘇日安不安的心一下就穩穩當當的落在了胸口,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安全感。
從小到大,辛隨安幫她的事兒可不算少,她現在跟小時候的感覺也一樣,覺得有他在,她就什麽都不用怕。
耳朵裏把外界的嘈雜吵鬧都隔絕了,她隻聽到自己和他交融的心跳聲。
辛隨安擋著外麵的記者,淡淡的說:“有什麽就問我,雖然你們這是犯法的,但我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
這句話經過他說出來,竟然有了壓力,亂糟糟的現場也安靜下來。
不過也就是一瞬,這些人都是為搶新聞臉和命都不要的主兒,總覺得法不責眾,還怕什麽法律責任。
一波波的追問接踵而來,總結起來就是三個,第一辛教授跟學生談戀愛感覺如何,是不是經常玩這種潛規則?第二,辛教授讓學生懷孕了,要打掉是不是太不人道?第三就是您出軌,您太太怎麽看?
在他們問的時候,辛隨安氣定神閑,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直等他們都問過了,他拿過一個女記者手裏的話筒,“還有別的問題嗎?一下提出來,我一起回答。”
“您就先回答這些吧,別拖延時間。”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說。
辛隨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光卻透骨的銳利。
那男的縮了縮脖子,往人後退了退。
辛隨安默默的記下他那張臉以及他話筒上的公司,然後才開口,“首先,我為我的事浪費了這麽多的社會媒體資源表示道歉。我是個教書匠不是流量明星,你們這樣我很惶恐。既然都問我了,我也省得一家家解釋,就在這裏給大家一個答案。”
學者的風度就是好,這些狗仔也得佩服,他們都看著辛隨安,等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