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此愛朝朝 金屋藏嬌
蘇日安再次出現在產前訓練班的課堂上神采奕奕,小臉兒白中透粉,發著光兒。
宋妱捏她的臉,“瞅瞅,人家都說懷孕的女人是黃臉婆,你這臉跟敷了珍珠粉一樣,跟我說有什麽秘訣,我也學學。”
宋妱的皮膚不是很好,孕吐折騰的她黃瘦不堪,每次上訓練班都是提著一口氣來。
韓遠煜不準她來,可是她覺得整天在家躺著也緩解不了,不如來了看看老師有什麽辦法。
老師教授了幾套平緩的呼吸方式已經動作,情況能好一點,可也好不到哪裏去。
所以,她分外羨慕幾乎沒什麽妊娠反應的蘇日安。
蘇日安看著她黃瘦的臉,由衷的感歎,“你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減去你的小肥肉,沒想到懷個孕就完成了,早知道這樣你該早懷呀。”
宋妱氣的去撕她的嘴巴,“我跟誰懷去?”
“跟你們家韓隊長呀,我們上大學那會兒你們要是懷了,孩子也該上學了,耽誤青春呐。”
說到這裏,她忽然神秘兮兮的湊近,“你現在這麽醜,肖君瀾現在還煩你嗎?”
宋妱擺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不煩了,可見我真是成了黃臉婆。他煩不煩不要緊,就怕韓遠煜也煩我。”
“沒事兒呀,你把他的褲腰帶勒緊了,出門兒蓋章晚上檢查。”
蘇日安這丫頭又開黃腔了,宋妱真是拿她沒辦法。
倆個人又聊到了胡悅身上,這件事影響挺大的,特別是胡悅正在製作一台法製節目,現在因為她出事叫停,弄得有關部門都給擼了好幾個領導。
胡悅被引渡回了米國,那裏有她該領的罪罰等著她。
其實對於她那樣的人死沒多可怕,可怕的是她失去了名聲、地位、尊榮。從此提起她,人們會當成一個反麵例子,她自己也會被別人寫到書裏,遭人嘲諷。
蘇日安並沒有落井下石,她對宋妱說:“其實我還得感謝她,是她讓我們認識到了這個新生家庭的問題。以前雖然是一家人,但都客客氣氣的,沒有我自己家裏的那份親昵感。現在不一樣了,我覺得辛家才是我的家。”
“是呀,倆個人談戀愛都是千好萬好,要在一起生活了沒有大事也看不出彼此的弱點。我和韓遠煜還不是,經曆過一次生死,個性上磨合了很多,和他的家人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他不在的那些天,我看著他的哥哥和大伯為了他奔波,才體會到什麽是大家族的榮辱與共。”
“小妱,我們以後都是要做媽媽的人了,就一起努力吧。”
宋妱笑著跟她擊掌,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給你們家一張請帖,下個月我小姑子結婚,就是給你當伴娘的韓遠煙。”
“她要結婚了?我記得我的捧花她接到的呢。她嫁給誰了?”
宋妱笑,“說起來挺有意思,新郎你也認識,就是我大嫂的弟弟,那天最後代替伴郎那個小夥子,蕭北。”
蘇日安點頭,“我一直覺得他們是一對兒呢。沒想到有情人終成眷屬,到時候我一定給你要去。”
韓家都給親戚朋友們下帖子了,可是那對要成婚的新婚夫妻卻在吵架。
倆個人睡了後被逼成婚,都不樂意,相互不理睬半個月。
等半個月後看著家裏大張旗鼓的操辦,他們是真著急了。
韓遠煙平日裏跟蕭北吵架都是他來哄她,這次他不來,她隻好去找他。
可是沒想到,在他的公寓裏發現了蘇婧。
她穿著睡衣來開門,顯然不是來做客那麽簡單。
見是韓遠煙,她有片刻的錯愕,隨後笑著說:“韓小姐你來找蕭北吧,他出去買菜了。”
出去買菜,特麽的連韭菜跟蔥都分不清的蕭大少出去買菜,真特麽的是人生奇聞。
韓遠煙顧跟蕭北的婚事沒在公司裏公開,大概蘇婧也不知道他們倆個訂婚了。
韓遠煙沒進去,她問蘇婧,“你們這是……同居了?”
蘇婧的臉一下就紅了,“韓小姐不要誤會,我就是來借住幾天。”
“借住。”韓遠煙嘴角噙著笑,上下打量著蘇婧。
蘇婧給她看的渾身發毛,很不自在。
韓遠煙在公司裏當舔狗,追求她的男友秦墨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對韓遠煙沒什麽好印象。
生來就含著金湯匙的大小姐,開跑車穿名牌,隨便拎的一個包都是她幾個月的工資,這種人生來的優越感讓人十分不舒服。
她追求秦墨,大張旗鼓人盡皆知,這大小姐送這送那連跑車都送了,讓公司的人對秦墨羨慕不已。
不過秦墨什麽都不要,全都拒絕了,公司裏津津樂道的名場麵就是秦墨拒絕了大小姐的江詩丹頓手表後,從她的手裏拿走了一片小小的口香糖,說這是他收下大小姐的謝禮。
人人都誇秦墨情操高尚不為金錢美色所動,可是蘇婧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縱。
他越是不答應,韓遠煙追求的越是起勁兒。
他甚至不敢在公司裏公開他和蘇婧的戀人身份,其實就是對韓遠煙有企圖。
他對蘇婧說,給他三年時間,他成為韓家的女婿飛黃騰達,到時候再跟她結婚。
蘇婧和秦墨在一起好幾年了,蘇婧給秦墨打過兩個孩子,還傷了身體,就因為秦墨一直說沒錢才不結婚。
她很委屈,特別是韓遠煙高調追求秦墨的時候,她都要恨死了。
這個時候,蕭北來了,還一眼看上了她。
蕭北追她,秦墨又爆炸了。三番五次的叮囑要跟蕭北保持距離,說蕭北是玩玩,根本不可能要她。
她也明白,蕭北喜歡的是那個文靜清純的蘇婧,而不是打胎兩次快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蘇婧。
這四個人的關係亂七八糟,開始還能保持平衡。但是那晚蘇婧跟秦墨又因為韓遠煙吵架了,才打破了這種平衡。
韓遠煙幫秦墨爭取到了一個單子,光獎金就拿到了20多萬。
他很高興,請韓遠煙吃了一頓飯,還送給韓遠煜一支口紅。
當然,他也沒虧待蘇婧,他買了她喜歡很久的一條項鏈。
本來,一切都挺好的,他回家送項鏈給蘇婧,說說甜言蜜語哄哄她,可是蘇婧竟然不在。
事後他才知道,蘇婧那天跟蕭北在一起。
第二天他們見麵大吵一架,秦墨氣的把項鏈給扔到了樓下。
蘇婧趕緊下去撿,她很愛秦墨,不想離開她。
等她上來,秦墨已經去洗澡,剛好他的手機響了。
蘇婧也是一時熱血上頭,接了他的電話。
本來韓遠煙也聽到些風風雨雨,一聽是蘇婧接了秦墨的電話,還說秦墨在洗澡,她有什麽不明白的。
蘇婧就是想讓她明白,秦墨是她的,她奪不走。
她刪除了韓遠煙的電話,所以秦墨並不知道自己的事兒穿幫了。
他在公司裏繼續對韓遠煙放電,可明顯的感覺到人家大小姐不理會他了。
韓遠煙是很驕傲的人,她追求秦墨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現在知道了,也沒打算橫刀奪愛當小三兒。
秦墨後來才知道是蘇婧作怪,倆個人吵架的時候他打了蘇婧。蘇婧連夜跑出來給蕭北打電話,蕭北把人接到了家裏。
現在,她已經在蕭北家裏住了三天,卻遇到了韓遠煙。
人家站在她麵前,簡單的牛仔褲和t恤衫,淩亂的泡麵頭綁了個半丸子,耳朵上戴著卡地亞獵豹耳環。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韓遠煙隨便一站,就有了秒殺她的氣勢。
伸手拉了拉自己的睡衣,蘇婧覺得自己是個醜小鴨。
正在這個時候,蕭北回來了,巧的是他身上的牛仔褲和白T跟韓遠煙是一樣的牌子,看起來看情侶裝。
隻是穿著一身名牌的蕭大少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看起來還挺居家。
“你怎麽來了?”看到韓遠煙,他還挺驚奇。
韓遠煙勾起唇角諷刺的笑,“我要是不來都不知道,你還金屋藏嬌呢。”
“什麽金屋藏嬌,你說話忒難聽。蘇婧就是過來借住幾天,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翻了個白眼兒,“我想的哪樣兒?還有,說我說話難聽,誰說話好聽呀?”
說著,她還看了一眼蘇婧。
蘇婧很尷尬,她進退不是,雪白的小臉兒像給人扇了一耳光,掠起了薄紅。
蕭北最看不得女人這樣,他推開韓遠煙走進去,把東西遞給她,“你放廚房去,我跟她說兩句話。”
韓遠煙也走進來,但站的遠遠的,饒有興味的看著他們。
蕭北明明想要不在乎,可現在這樣子—就好像老婆來捉奸一樣。
等蘇婧離開,他拉著韓遠煙去了他的臥室。
韓遠煙氣的哇哇大叫,他抓的她很痛,手腕都紅了。
關上門後,蕭北說了聲對不起。
韓遠煙後背靠著門,不由得去看床上。
床上幹淨整潔,就蕭北平常的那一套,蘇婧應該不住這裏。
他很快就明白她看的什麽,“看什麽看,我說了她就是借住,我們倆個沒發生什麽。”
“你們發生什麽關我屁事,蕭北,既然你心心念念你的小白花兒,那趕緊想辦法取消婚事,別特麽的給我裝死。”
說著,她蹬掉了鞋子,躺到了蕭北床上。
這個動作特別自然,她以前也經常這樣。
可這次,蕭北卻不自然了。
男人就是這樣,一旦嚐過標記過,心裏就單純不了,看著韓遠煙凹凸有致的身體,他腦子裏又出現了這些日子晚上的片段。
以前一直覺得韓遠煙是個男的,沒什麽想法,那晚抱過之後才知道她哪裏都軟哪裏都讓他銷魂。
現在看看就知道了,牛仔褲包裹的臀部渾圓挺翹,腰部細細的,這樣躺著腰窩下陷,跟臀部連成一條好看的曲線,非常符合他的審美標準。
現在再看她,就連以前討厭的泡麵頭都覺得順眼了,這樣曲曲彎彎的落在臉上,很嬌俏。
蕭北覺得喉嚨幹的要著火,身體也熱的不行,他往裏走了走,坐在懶人沙發上,扯了個抱枕蓋住腿。
韓遠煙並沒有發現他的變化,隻是眼睛看著天花板嘟囔,“蕭北,姐姐勸你,你跟誰結婚都可以但蘇婧你要好好考慮,她現在跟秦墨斷了嗎?你家裏人能接受她嗎?”
蕭北煩,“行了,我們家裏人除了你還能接受誰?你自己說,我們的婚事能解除嗎?”
事兒鬧的那麽大,肯定不行。
韓遠煙爬起來,拿了個枕頭扔他,“都怪你,喝那麽多,你特麽的怎麽不係好褲腰帶?”
蕭北接住了枕頭,氣呼呼的罵回去,“你還有理了?我在喝酒你追來幹什麽?你追來也就是了,還跟我跑酒店裏喝。韓遠煙,你根本是蓄謀已久。”
韓遠煙氣的坐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你說我蓄謀已久?姐看上你什麽呀?娘娘腔小白臉騷浪賤男,你特麽這樣的,脫光了站在我麵前我都能惡心吐了。”
這話把蕭北給激怒了,那晚她可不是這樣。
一個箭步跳過去,他把撲倒壓住,“你會說人話嗎?會嗎?”
她去掐他的脖子,“是你聽不懂人話。”
“那晚惡心吐你了嗎?我看你不知道有多舒服。”
“舒服個屁,惡心死了。”
沒有男人能接受這樣的質疑,他眼睛裏冒著火光,伸手就去解褲子的扣子。
“韓遠煙,看來你腦子不好記性也差,小爺現在讓你重溫一下……”
“蕭北,你這個臭流氓。”
韓遠煙身手不錯,以前打蕭北都是信手拈來的事兒。
可從蕭北去部隊呆了兩年後,他們就沒真的打過,今天動手才發現,她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特別是男人在盛怒之下,根本就不讓著她,倆個人滾在一起,啃、咬、抓,無所不用。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他們以前雖然也大鬧,可沒像這次這樣滾在床上打的,而且是已經坦誠相見過的倆個人。
很快的,打鬥就變了味道。
倆個人身體都發熱,磨蹭在一起眼睛裏就有了情潮。
後麵與其說打鬥不如調情,韓遠煙臉色緋紅雙眸水潤,看起來比平常更美了很多。
蕭北把持不住,低頭想要去親吻她的嘴。
韓遠煙知道自己該拒絕,可是手臂卻不聽使喚,繞上了他的脖子。
倆個人眼裏隻有彼此,耳膜間聽到對方和自己粗重的呼吸,更是刺激了神經。
砰,門忽然被推開,蘇婧看著裏麵的性情頓時驚呆了。
等那倆個人分開看過去,她慌忙退出去,嘴裏還念叨著對不起。
韓遠煙惱羞成怒,一腳就把蕭北踹開。
蕭北掉下床,一個屁股蹲兒,雖然沒多疼,大男人自尊受損。
更可氣的是,他想不通喜歡的女人還在外麵,他竟然能跟韓遠煙滾在一起。
他把責任全推到了韓遠煙身上。
站起來,他麵目不善的看著她。
“韓遠煙,你在我身上下藥了吧?”
韓遠煙氣的差點吐血,這個白癡王八蛋。
她爬起來穿上鞋子,在他腿上狠狠踹了一腳,“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賬羔子,我對你下藥,你特麽的也配。”
吵架蕭北吵不贏她,就把她往外頭推,“你給我滾出去,滾。”
韓遠煙哈哈大笑,“蕭北,當著你女神的麵兒跟我這樣,說什麽癡情,你特麽的也不過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
說完,她大步走出去,在客廳裏踹翻了擺放的落地花瓶。
地上鋪著地毯,花瓶倒是沒碎,裏麵插著的幹花落了一地毯。
蕭北紅著眼睛咬牙切齒,“韓遠煙,你給我等著。”
蘇婧一直默默看著,她心裏很不是個滋味。
倒不是說她吃醋了,而且嫉妒。
這個韓遠煙什麽都不缺,可為什麽非要跟她過不去。
她那麽愛秦墨,她跳出來跟自己搶,現在她跟秦墨鬧翻了還有個蕭北當備胎,她還要跟自己搶。
有些人,怎麽就可以這麽肆意妄為?明明什麽都有,卻連別人手裏微小的那點光都要搶。
蕭北站在蘇婧身邊,一臉的歉意。
“蘇婧,對不起。”
蘇婧擦擦發紅的眼睛,“是我該說,那個,我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她轉身要去拿自己的東西,卻給蕭北攔下來。
“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要去哪裏?”
“哪裏都一樣,這幾天給你添了很多麻煩,我實在是對不住。”
“既然知道麻煩就去做飯,你答應我的要給我做飯吃,我菜都買了,你要賴賬?”
蘇婧張了幾次嘴,最後成了一句好。
蕭北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要多想,我跟韓遠煙是多年的恩怨。這裏你住著,愛住多久就多久。”
蘇婧說:“我去做飯。”
看著她清瘦的背影,那肩膀一聳一聳的,應該是在哭。
她總是那麽倔強,明明脆弱的不得了,卻從來不當著別人的麵哭。
蕭北歎了一口氣,這女孩子就是沒有韓遠煙的好命,否則她也該活的很快樂。
韓遠煙離開蕭北的公寓後,坐在車裏很煩。
她也不知道該煩什麽,就是覺得誰都對不起她。
手機響,她以為是蕭北來認錯的,就拿起來看。
來電顯示是秦墨,她皺皺眉。
韓遠煙不是個沒原則的人,在確定了他和蘇婧是戀人後,她就放棄對他的追求了。
她有她的驕傲,她不屑於當一個第三者,而且蕭北有句話是對的,這個男人連女朋友都不敢承認還對她欲擒故縱,到底是什麽目的可想而知。
當然,她不願意那麽惡意的去揣測秦墨,畢竟人家並沒有答應她什麽。
等手機響了一會兒,她還是接起來。
秦墨的聲音一如往日的清朗溫和,他問她:“煙煙,你在哪裏?”
她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淺藍色指甲,“在外麵呢,什麽事?”
“今天是我的生日,幾個朋友幫我慶祝,想請你來。”
“你生日?”
韓遠煙追求秦墨的時候對他的資料都了如指掌,他的生日當然不是這個時候。
秦墨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大概是看了我在公司的履曆了吧?我上麵的生日是在9月,不過那不是我真的生日。我晚了幾個月才上戶口,所以上麵的生日不是準的。”
“哦。”她淡淡的應了聲,“生日快樂。”
“那你能來嗎?”
“嗯,發個地址給我。”
秦墨發了地址,韓遠煙想要給人買份禮物。
要是以前,什麽鑽石袖扣、領帶夾、打火機、腰帶這些東西她都要去買,可是現在她不想。
她要跟秦墨說清楚,別霍霍女孩子。
車子後備箱裏紅酒,是上次陪著大嫂去參觀酒莊人家送的,她本來想要拿給蕭北。
現在,就送給秦墨當生日禮物吧。
秦墨的地址發過來,她開車過去隻要20分鍾。
小包廂裏有七八個人,有男有女,但沒一個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