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弄死還能留著過年
第76章 不弄死還能留著過年
第075章
別看孫元化現在向程世傑妥協了,服軟了。
程世傑也非常清楚,只要給了孫元化機會,只要程世傑落在孫元化手中,那可不是喝幾天小米粥,睡幾天雜物房這麼簡單了。
孫元化其實也是一個驕傲的人,他這輩子從來沒有丟過這麼大的人。自從天啟二年,遼東防務吃緊,他向朝廷條呈《備京》、《防邊》兩策,受到朝廷的重視。時任兵部尚書孫承宗出鎮薊遼督師,他隨軍參贊軍務,正是出仕。
十年時間,他從一個舉人成為從二品巡撫,做到了無數官員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天花板,十年時間,無論經歷什麼樣的風雨,都不曾讓他放棄自己的矜持和驕傲。
權傾天下的魏忠賢魏公公不曾讓他低頭,該懟的時候,一點都不會慫。簡在帝心,紅極一時的袁崇煥又能怎麼樣,他照樣不鳥他。
從孫承宗到袁崇煥,皆視他為左膀右臂。崇禎二年,建奴破關而入,威脅京城,在關內關外隔絕的困境中,孫元化團結將士,藉助西洋大炮,駐防的八城、二十四堡屹立不動。他主張以廣寧為前線,主動進攻建奴。在所有大明官員恐懼建奴如虎的時候,他卻老練沉穩,揮灑自如,向來是為朝野內外人人稱道的事情。
然而,如同天之驕子的孫元化,如今卻都被一樁不可思議的意外打得粉碎。他怎麼也無法想象,一個僅有三千名士兵的寧海軍程世傑,不,不對,這並不是出自程世傑的謀划,真正的主謀是那個不足四尺高的宋矮子。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宋獻策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將蓬萊水城、登州這座擁有著兩萬餘名水陸大軍駐守的軍事重鎮控制在手中的。
哪怕不會水性的他,在落入冰冷的海水中,他沒有慌亂,在面對建奴進攻,箭矢如雨的廣寧前線,他不動如山,直接他被扔進雜物房,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直到再次見到那個滿臉堆著真誠笑容的程世傑,出於自己的本能孫元化感覺到了程世傑並不想傷害自己。
不想傷害自己的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是想從自己手中得到更多東西。孫元化早就在看到程世傑的第一刻起,就知道無論早或晚,程世傑肯定會來找他,進行談判。
孫元化也非常自信的認為,自己會佔據主動權。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表現得非常強硬,非常可惜,程世傑居然如此無賴。
二百多斤的身體壓在自己一百多斤的小身板上,這是人乾的事嗎?
一個大男人居然在他面前嚎啕大哭,這是一軍之主能幹出來的事嗎?
孫元化不想輕易讓程世傑得逞,也不想輕易妥協,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相對而言,程世傑堅持原則和底線,孔有德和東江軍那才是最不可能控制的因素。
兩利相衡取其大,兩害相較取其輕!
在這個原則下,孫元化只能先與程世傑妥協,先解決孔有德和東江軍叛亂的問題。
此時的程世傑並沒有得意忘形,他現在是人間清醒,他相信孫元化永遠不會忘記這一次的侮辱和痛苦,總有一天,當他一切都準備得當,他一定會報復。
只要程世傑落在他的手中,那絕對不會是喝幾天小米粥,睡幾天雜物房這麼簡單。
作為機關辦公室的副主任,程世傑非常熟悉領導上司的思維方式,表面上看,程世傑這一次是冤枉的,他確實是不知情,然而,上司和領導絕對不相信程世傑是無辜的,至少程世傑做過類似的預案和部署。
否則,寧海軍也不會輕鬆拿下登州城,並且順利地控制登州城。
領導不需要證據,他們有一個懷疑就足夠了。
從前,寧海州是寧海軍的福地,也可以利用寧海州發展,可問題是,現在寧海州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條。
孫元化甚至不需要做什麼大動作,只需要做一件,撕毀當初與他的承諾,把寧海軍開墾荒地的權力取消,再也拿不到土地的寧海軍,就會馬上分崩離析。
就算他為了自己的面子,捏著鼻子認下這個承諾,他也會真正肢解掉寧海軍,把程世傑找一個閑缺養起來,明升暗降,無論是把他扔到登州衛,或者是扔到山東都指揮使司衙門,再或者是山東備倭都司,他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至於說,破鏡重圓,化干戈為玉帛。
想都別想,根本就不可能。
在領導和下屬之間的關係,就好像是男女關係一樣,一次出軌,永遠不會再被信任。
程世傑在這段時間內,其實一直在思考,寧海軍和他應該何去何從,這次意外的兵變,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程世傑拿著茶壺給孫元化倒了一杯茶。
孫元化淡淡的道:「程大人不用這麼大獻殷勤,直說吧,你想要什麼!」
程世傑笑眯眯的道:「撫台大人,您雖然有一個當禮部尚書的老師,但十年時間從一個舉人成為二品大官,肯定是一個聰明人。」
「你想說什麼?
孫元化淡淡一笑:「現在拍馬屁,還有用嗎?」
「撫台大人,那麼,程某就直說了。寧海軍並沒有發動兵變,也沒有叛亂!」
「然後呢!」
「四天前,登州軍參將張燾,突然發動叛亂,登州城數萬黎庶將遭塗炭,撫台大人您英明睿斷,明見萬里,果斷命寧海軍守備程世傑,也就是在下率軍平叛,程世傑率領寧海軍兩千虎賁,經過一番激烈搏殺,叛賊張燾所部被全殲!」
程世傑說到這裡,沉吟道:「事後,經撫台大人您的調查,發現十日之前,登州軍參將張燾在萊陽縣城與萊陽張氏張夢鯉之孫張懷仁發生衝突,張燾被張懷仁肆意侮辱,並占奪張燾侍妾,當著張燾之前,張懷仁強佔了張燾的侍妾陳氏,張燾異常憤怒,隨後率部突襲萊陽張氏祖宅,屠盡萊陽張氏一門六百餘口。張燾自知必死,故意爾在登州發動叛亂,準備意圖拿下登州后,奪取蓬萊水城的水師艦船,逃至海上……」
程世傑說得是雲淡風輕,孫元化則是聽得心驚肉跳。
程世傑不敢承認寧海軍發動這場兵變的事情,他早有預料,張燾是此次兵變中唯一死亡的登州軍參將,死人無法開口辯解,栽贓張燾他心中也有預料,只是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程世傑居然把萊陽張氏滿門屠盡。
雖然說,孫元化在擔任登萊巡撫期間,對地方豪強下過重手,但是卻從來沒有干過滅人家滿門的事情。
這個笑面虎太狠了。
「為了避免撫台大人反悔,現在請親手撰寫一份安民告示,將張燾兵變的事情向百姓解釋清楚,並將此事公布在登州府九縣一州、萊州府五縣兩州,青州府十三縣兩州,唯有如此,程某才會相信撫台大人不會秋後算賬!」
孫元化看著程世傑,心中那個氣啊,可問題是,此事事關他的前途,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可問題是,作為西法黨為數不多的得力幹將,他更害怕此事會影響到他的老師徐光啟。
這才是最致命的。山東的問題他非常清楚,現在孔有德反了,自己的登萊新軍、水師,登州衛以及山東備倭都司都被程世傑的人關在登州城,動彈不得。
如果沒有軍隊迅速鎮壓,孔有德部就會像滾雪球一般,迅速擴大。
儘管現在他非常生氣,但是為了大局,為了西法黨,為了老師,他必須忍了。
甚至,孫元化為了故作輕鬆,淡淡地笑道:「就這麼簡單嗎?你現在掌握著上風,伱就算是要登州城,本憲也得考慮!」
「你看,撫台大人,您還是不相信程某,此事真的與程某無關!」
「說吧,你還要什麼?」
「程某要一個名義!」
「名義?什麼名義?」
「請撫台大人下令,寧海鎮移鎮遼南!」
「什麼?」
孫元化豁然起身:「你說什麼?」
「撫台大人,現在寧海州,寧海軍是無法再待下去了。程某思來想去,撫台大人丟了這麼大的面子,無論如何,就算程某把挖出來,您也不會相信程某的清白!」
程世傑一臉苦笑道:「程某現在唯一一條路可走,殺向遼南,死中求活!」
程世傑此時的選擇,就是想著跟孫元化合作共贏,而不是便宜佔盡。這主要的問題是,就算放了孫元化,孫元化也不會念及他的情分,該報復肯定會報復。
可問題是,孫元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人,他有自己的牽絆,那就是西法黨,也就是徐光啟的心血。
作為徐光啟目前混得最好的學生,西法黨的幹將,孫元化最大的願望,就是將自己的老師推進內閣,成為大明朝廷的內閣大臣,唯有如此,西法黨才能取代東林黨,成為大明最大的黨派,也可以大力發展西法黨。
可以說,孫元化就是大明的洋務運動領導人之一。
可是西法黨不像秦黨、晉黨,甚至不如楚黨,更別說如日中天的東林黨了,要想把徐光啟推進內閣,必須有耀眼的軍功。
但是,孫元化跟關寧軍的關係,註定了他無法拉攏關寧軍,因為關寧軍已經是龐然大物,並不是他一個巡撫可以拉攏的。
寧海軍沒有發動兵變,用程世傑的那一套說辭,完全可以解釋得通。至於真相,誰知道呢,這重要嗎?
孫元化猜測,程世傑並不是嗜血好殺之人,說是張燾屠了張氏滿門六百餘口,這事,孫元化不相信,他更相信,程世傑為了掏空了萊陽張氏累世之財,這樣以來,程世傑才有實力擴軍,才有辦法去搶佔遼南。
為什麼歷史上,崇禎四年十月二十八日,祖大壽初降皇太極,孫元化還派了孔有德部從陸路前往遼東?
因為孫元化是知兵的人,並不是紙上談兵的那種書獃子。
表面上看,皇太極率領五萬大軍,包括大凌河城前後三個月,戰果累累,先後三戰殲滅關寧軍一萬四千餘精銳,又殲滅了張春所部四萬餘人馬,又逼降了祖大壽麾下三萬軍官僅剩的一萬一千六百八十三人,取得了極大的戰果。
這其實只是表面現象,揭開團花錦簇的表層查看裡面,一定會發現,皇太極這一次其實是沒有佔到真正的便宜。
真正的便宜是什麼,是糧食,是軍械,是地盤。
五萬大軍在包圍大凌河城的時候,每天需要消耗多少糧食?只要是稍微懂點軍事的人都可以算清楚,在戰爭時期一匹戰馬每天需要吃三十斤草料,外加五斤精料。三個多月,就需要三千草料,以及五百斤精料。
這僅僅是一匹戰馬,那皇太極手中多少匹戰馬?最少不低於五萬匹。
一個士兵一天三升糧食,五萬餘名士兵,一天就需要一千五百石,一百多天就需要十五萬石。
皇太極上哪兒弄那麼多糧草?
雖然從明軍手中繳獲一部分,但是無論是關寧軍,還是張春所部的明軍,攜帶的給養都不超過半個月,這場戰爭,是付出多於收穫的。
也就是說,此時也皇太極正是表面風光,實際虛弱的時候,要不然孫元化也不會命孔有德率領一千餘人馬前往遼東,這是奔著建奴虛弱,抽冷子占點便宜去的。
「程某有罪,還請撫台大人,准許程某與寧海軍將士戴罪立功。」
孫元化看出來了皇太極的虛實,程世傑則是佔在歷史巨人這個肩膀上,逆推到了皇太極此時非常虛弱。
要知道,如果皇太極有實力,關寧軍損失慘重,張春四萬餘兵馬全軍覆沒的情況下,錦州城僅萬餘守軍,而且在大敗軍心受挫,士氣低落的情況下,他乘勝追擊,拿下錦州這個重鎮對建奴而言,不是好事嗎?
但是,皇太極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不敢賭。
聽到程世傑的提意,孫元化真正心動了。
程世傑願意主動進攻遼南,如果勝了,功勞是他的,如果敗了,程世傑真死在建奴手中,那麼他也就是活該。
「准……了!」
孫元化內心裡非常激動,表面上不動聲色:「你還要什麼?」
「撫台大人真是聰明人!」
程世傑笑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難成,程某一個寧海軍守備,不具備征伐一方的權力,東江軍自黃龍總兵上任以來,東江軍內部一團混亂,將帥離心,孔有德、耿仲明、陳有時、李九成、沈世魁等投奔撫台大人,可見黃龍是無法收服東江軍軍心。」
「不可能,一鎮總兵任免,不是本憲這個巡撫可以任命的!」
「撫台大人莫要誆程某,叆陽守備毛文龍憑藉東江鎮堡之功,被時任登萊巡撫袁可立袁林人加升東江軍總兵,程某這個寧海軍守備,為何就做不得東江鎮總兵?」
「你有什麼功勞?」
「平定孔有德部叛亂夠不夠?」
孫元化嘆了口氣道:「此時的登州城,也被你搜刮乾淨了吧?本憲還剩什麼?」
「當然有剩,您還是登州巡撫!」
妥協就像那個啥,貞節烈女的衣服,只要脫下第一件,下面就更容易了。
當孫元化承受不住程世傑二百多斤的體重的時候,他選擇了妥協,結果就已經造成了。妥協會成為習慣,孫元化就開始妥協了,妥協到了最後,就被程世傑搞成了一個空架子。
此時的孫元化的嫡系人馬,也就是登萊新軍六千百五百精銳,程世傑肯定不會再留給孫元化,他需要動手整編登州新軍,還有登州水師。
至於登州衛以及山東備倭都司指揮衙門的那群酒囊飯袋,程世傑看不上,他也不收垃圾。
隨著孫元化把安民告示撰寫好,程世傑讓人抄寫五十餘份,簽上孫元化孫巡撫的大名,蓋上他右僉都御史,兵部侍郎、登萊巡撫的大印。
再接著,程世傑帶著自己的寧海軍心腹,先是進入登萊新軍大營,召集全體軍官,以西洋外籍教官。
面向全體將士,程世傑宣讀了孫元化對他的任命,當然並不是東江軍總兵,而是從二品副將,程世傑將以副將的身份,統領登萊新軍,率領登萊新軍進攻遼南。
登萊新軍的編製其實非常簡單,而是採取了西班牙方陣的編製,雖然這個時候,他的雇傭軍西洋教官以葡萄牙人居多。
程世傑也想明白了,此時的西班牙才是真正的日不落帝國,西班牙的國王費利佩四世,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國王,號稱「地球之王」。他身上兼任葡萄牙國王、墨西哥皇帝、匈牙利國王、奧地利大公、波希米亞國王、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以及義大利大公,幾乎佔據了大半個歐洲。
然而問題是這個哈布斯堡王朝居然沒有建立統一,雖然他兼著這麼多國家的國王和大公,卻沒有把這些國家擰成一股繩。
不過,此時的西班牙帝國的無敵艦隊雖然覆沒了,但依舊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孫元化把將登萊新軍編製為三個團,其中每個團下轄五個連,每個連三百人,外加一個團部和直屬部隊,約一千八百餘人編製為一個火槍團。
三個火槍團加一個炮兵團,下轄八十八門野炮,全軍共計六千百餘人。
無論是各團的團長還是登萊新軍的參謀部,都是西洋人擔任,除了二十七名軍官,還有一百多名工匠,負責火炮維修和保養。
直到命令宣讀完畢,登萊新軍的軍官再三檢查命令,上面的字跡是孫元化自己寫的,蓋的不僅僅有他的官印,也是私印,也就是說明,這份命令是真的。
作為雇傭軍,倒是不像其他軍隊的軍官一樣貪戀權力,直接與程世傑辦理交接。
這個消息傳開,登萊新軍的將士都炸了。
「這怎麼可能?」
「寧海軍不是兵變了嗎?」
「他怎麼成了咱們的統帥了?」
「這個程世傑不會是巡撫大人的私生子吧?」
「年齡對不上,咱們巡撫大人五十了,而這個程大人都三十五歲!」
「結婚早的十五歲生兒子,不奇怪!」
「老夫三十七歲就抱孫子了!」
「這麼說倒是有可能!」
「可是程大人跟孫大人長得不一樣!」
「也有可能子類其母!」
隨著交接完畢,程世傑道:「帶進來!」
幾輛大車,駛進軍營。
程世傑直接打開一個大箱子,只見裡面銀光閃爍著。
看到銀子,登萊新軍的將士的眼睛都直了。
「全軍所有人,你們以後軍餉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二錢!」
程世傑已經知道了登萊新軍的士兵,每個月可以拿一兩銀子的軍餉,可是隨著登州的糧食價值快速上漲,這些士兵感覺到了生活的壓力。
二錢銀子雖然不多,白撿的不是?
隨著銀子開道,程世傑對登萊新軍的整編就順利了。
二十七名西洋軍官組成的參謀部得到保留,當然,他們不再是登萊新軍的參謀部,而是寧海軍的參謀部。畢竟,此時的寧海軍才是草台班子,而登萊新軍是卻是一支真正意義上的職業軍隊。
孫元化就是過份相信西班牙的軍隊和技術了,西班牙的海軍實力強,但是陸軍,在陸地上他們的火槍團,寧海軍弓弩手就可以把他們射崩。
其次是,這些西洋軍官只是職業雇傭兵,職業道德還是有的,在歷史上他們沒有跟孔有德死戰,很可能孔有德也是採取了這種方式。
程世傑針對登萊新軍進行了迅速的整編,把寧海軍的編製,直接拿過來用,十二人為一隊,四隊為一哨。
四哨加五個隊共計二百六十人為一個坐司,設百總一人。
四個司為一總,設把總一人。每總一千人。
登萊新軍的三個火槍團,編為五個總。
八十八門火炮部隊,直接整編為一個炮兵部,設把總一人。
在孫元化時代,登州新軍的團長、副團長都是西洋人,連長也有部分西洋人,隨著程世傑的整編,登萊新軍軍中提拔了一大批的十五名百總、六名把總,共計二十一名正七品以上軍官,以及一百三十多名從七品的哨長。
這一下也算是皆大歡喜。
孫元化從來沒有訓練過登萊新軍的效忠問題,在這方面寧海軍做得非常不錯,不過隨著一百多名寧海軍的軍官充當教官,對登萊新軍進行思想教育。
同時,程世傑也對登萊新軍,不對,現在是寧海軍的第六至第十一總,六千五百名士兵宣布,他們從今以來,將享受寧海軍士兵的所有福利待遇。
「諸位將士,爾等從今以後,伙食供應將不再限量,你們能吃多少,本將軍讓你們吃多少!」
程世傑一點也不心疼,犒賞軍隊的軍餉,是從孫元化的府庫中繳獲的,拿著孫元化的銀子安撫軍心,程世傑沒有心理負擔。
「陣亡者,給撫恤二十兩銀子,一百畝地可傳家。斬首一級,賞田十畝,俘虜一名敵人,賞十五畝地。傷了銀子,並且寧海軍負責醫治,重傷給十兩銀子」
隨著這些政策和規定頒布,登萊新軍,不寧海軍的新編六個總,六千五百餘名將士放聲歡呼。
程世傑鬆了口氣,登萊新軍從此以後,就姓程了。
程世傑留沈明遇擔任指揮使,負責統領新編六總。
當然,程世傑這也是沒有辦法,他手中無人可用。
隨著搞定了登萊新軍,程世傑讓人帶著銀子,直接來到了蓬萊水師,登州水師的大營。
與登萊新軍軍營一樣,直接先是宣布孫元化的命令,然後銀子開道,再進行整編,不過與陸軍編製不一樣。
水師官員以按照艦船來的,四百料炮艦,全員滿編只有三十七人,同樣艦長為哨長級別,享受哨長待遇。
可是五艘炮艦也太小,反正海戰程世傑也不懂,只是向所有將士宣布他們以後享受寧海軍待遇。
剩下的話,這些水師將士都知道了,畢竟這段時間他們聽得最多,就是寧海軍的福利待遇特別好。
從早上忙活到了晚上,程世傑這才初步掌握登州水師和東江軍水師,共計三百多艘戰艦。
忙完這一切,程世傑再次回到了登州城巡撫衙門。
「當登州主人的滋味如何?」
孫元化看著程世傑一臉疲憊,他心中就暗爽。
「累……累得要命!」
孫元化有些得意:「你把本憲一腳踢開,可是覺得這個位置你坐得起來?」
「撫台大人,冤枉啊!」
程世傑嘆了口氣道:「不管你信不信,程某真沒有想取撫台大人而代之的心思!」
「說吧,你現在還要本憲做什麼!」
「定孔有德叛逆之罪,命程某鎮壓叛軍!」
程世傑想要攻打遼南,自然不會任由孔有德在山東境內肆虐,無論如何說,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更何況,還是一個大漢奸。
不把孔有德弄死,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PS:說兩件事,昨天晚上加班到凌晨四點多,回到出租屋寫了一千多字,實在扛不住了,只好睡了會。非常抱歉,第二件事,有些噁心,粉絲榜第二名,把昵稱改成了TX程志霸霸走了,被我舉報了,現在已經恢復了數字原始昵稱。書寫的不好,有意見可以提,不想看可以下架,但是,別用這種方式,老程雖然撲街一枚,寧願不要這樣的打賞。玩笑歸玩笑,不要拿家人開玩笑,誰都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