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崇禎皇帝怎麼轉性了
第237章 崇禎皇帝怎麼轉性了
第236章
凱瑟琳聽到程世傑的話,頓時啞然失笑,自嘲的說自己太多慮了。
正如程世傑所說的那樣,現在威尼斯城邦共和國,從十世紀初開始,經過戰爭從羅馬帝國獲得獨力開始,就迅速成為了富庶的商業中心,在十字軍東征期間,威尼斯利用商業和戰爭手中,侵吞了大片的領土。
隨著經濟的強大,威尼斯的文化、造船、建築、繪畫、雕刻,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哪怕威尼斯丟失了大量的海外殖民地,可是威尼斯城邦共和國的國籍依舊在歐羅巴非常搶手。
其他各國的人,想方設法要擠進來,獲得威尼斯城邦共和國的國籍,有的人不惜花費十萬杜卡特,這可是相當於九萬五千兩白銀。哪怕威尼斯在面對奧斯曼帝國侵略的時候,也有很多水手和士兵,其實也包括商人。
然而,威尼斯的國公,寧願死也不願意投降。至於說學成之後一走了之?腦子進水了就一走了之吧!
程世傑笑道:「你們威尼斯城邦共和國早在二百多年前,開始十人議會成為終身制之後,你們威尼斯就被寡頭控制,這是你們衰弱的開始,如果你們不改變這個局面,未來還會承受更多的失敗,因為寡頭壟斷的財富,隔絕了晉陞的空間,你們的威尼斯貴族永遠是貴族,而平民階層卻沒有改變命運的空間,這是非常危險的!」
凱瑟琳嘆了口氣道:「我的父親現在已經不是威尼斯的總督了,這種事情已經不是我可以改變的了!」
程世傑淡淡一笑:「我相信我們威尼斯會越來越富庶,越來越有活力,一個充滿活力的國家是前途無限的,如果有誰學成之後一走了之,不願意報答培養了你們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威尼斯,只能證明他是個蠢材!這樣的蠢材,全部滾蛋了威尼斯都用不著心疼!」
這讓程世傑想到後世,網路上在民間,一直心疼人才流失,甚至對那些遠走歐美的人非常痛恨。可事實上,這種事情其實是杞人憂天了,不可否認有些人出去是非常可惜的,有些人並不值得惋惜。
受漂亮國人的五道口,給教授到學生,一直在灌輸媚外的價值觀,他們的學生在那種環境中,會有漂亮國的月亮比中國圓的認知,其實是正常的。
真正的人才是不會出去的,除非是有其他想法。程世傑非常清楚,他是瀚鋼集團的委培生,哪怕現在他在瀚鋼集團依舊沒有離職。
因為他對瀚鋼集團有著不一樣的情感,國企體制是一個相當公平,也是適合中國特色的環境的體制,至少人才都會受到重用,而不是被埋沒。
當然,有的「人才」只是自認為是人才,而不是真正的人才。就像作者,曾經也認為自己是一個人才,要寫不一樣的題材,不一樣的故事,證明自己比較牛逼。結果,作者明白過了,作者只是傻逼一個。
別人在寫爆款熱門題材的時候,只有作者寫小眾而冷門的題材,結果沒有坐上網文發展的快車,入坑十數年,還是老撲街一枚。
平心而論,凱瑟琳是認為程世傑雖然貪婪地收了她一百萬杜卡特,給威尼斯的問題解決方案,也是針對威尼斯的病症下藥,只是這個葯靈不靈,就是凱瑟琳無法預料的事情了。
……
北京城,紫禁城,正在準備下值的內閣首輔溫體仁聽到鄭芝龍戰敗的消息,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
對於溫體仁而言,這已經是一種極其狼狽的表現了,但是現在他已經全然顧不上了,只是瞪著自己的幕僚,想確認對方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鄭芝龍怎麼可能失敗?」
溫體仁的幕僚將剛剛接到的戰報原原本本告訴溫體仁。
半晌,溫體仁呆坐在軟榻上,沒有任何反應。
事實上,針對程世傑這個不受控制的武將,溫體仁和整個文官集團對程世傑都沒有好感,當然,如果程世傑像祖大壽一樣,肯將手中的利益,分潤給文團集團,那麼程世傑馬上就會成為文官集團眼中的國之棟樑。
可問題是,程世傑並不鳥文官集團,反而處處從文官集團手中搶肉吃。像遼餉本來是文官集團的錢袋子,小金庫。
可隨著寧海軍把建奴按在地上摩擦,建奴元氣大傷,不成氣候了,關寧軍顯得非常無能,崇禎皇帝三番兩次挪用關寧軍的遼餉。如果沒有程世傑,他們可以指使關寧軍嘩變,從而逼迫崇禎皇帝妥協。
可問題是,現在崇禎皇帝正巴不得關寧軍嘩變呢,因為寧海軍在錦州一步之遙的廣寧駐守兩萬多名軍隊,從三個方向包圍了錦州,一旦關寧軍敢嘩變,寧海軍絕對第一時間北上鎮壓叛軍。
隨著程世傑在遼東的地盤越來越大,朝廷根本就插不進手,向遼東委派官員,在遼東拉一派打一派,文官集團玩得非常順溜,經驗絕對豐富。
可問題是,程世傑在遼東是全民皆兵,百姓手中都有寧海軍繳獲的武器,還有從建奴手中的弓箭和弩機,包括火銃、特別是左輪手槍,這玩意非常要命,再強壯的大漢,面對左輪手槍的時候,也是一槍就倒。
遼東百姓幾乎人人都有武器,而且明文規定,為了防止建奴的襲擊,所有武器只能用來自衛,但未經遼東管委會允許不得將武器帶出家門。
這就無比操蛋了,文官派往遼東的官員再想盤剝地方,風險極高,想攤派苛捐雜稅是吧?行,人家把門一關,我不交,你能拿我怎麼著?破門而入?當心裏面的人一槍或者一刀要你的命!最慘的是那幫屁民還有程世傑給他們撐腰,被他們射死了,那些官吏死也是白死!
派往遼東的官員,死活都不願意去,人家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們卻不知道有沒有命在這裡呆足三年,這官沒法當啊。
關鍵是程世傑不按套路出牌,只要被查出來的貪官,人不光會死,全家也會遭殃,無論是哪個地方的官員,只要在遼東出事後,他們的家裡肯定會遭遇土匪,家產被搶光不說,所有家眷也會消失。
當然,這只是程世傑掌握在陳國棟手中的一個特別行動隊,只有一個責任,專門搞貪官,在這個特別行動的威懾下,前往遼東為官?有任何辦法,絕對不願意前往遼東為官,派過去的也只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倒霉蛋。
這樣的倒霉蛋到了遼東,只能好好當官,當程世傑的官,聽程世傑的話,執行遼東各項管理規定,他們有命在,也可以過著不錯的小日子。
朱元璋剝皮充草都沒有解決的貪官問題,被程世傑解決掉了,程世傑不需要三司會審,也不需要朝廷官面上的證據,更不管上面有多少保護傘,誰出了問題就收拾誰。
這個特別行動隊成立一年半,幹了十五次外出行動,被官員們在暗中稱為勾魂令,而且一鉤就是全家。
在試過了彈劾無效,詆毀無效,打擊無效之後,溫體仁和文官集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挑起程世傑與鄭芝龍這兩條惡龍之間的激戰,得到一個坐同觀虎鬥的絕好機會。
事實上,在這裡頭溫體仁也是出了不少力,甚至多次親自給福建巡撫寫作,讓福建巡撫動員鄭芝龍身邊的人,從海商痛下殺手的。這是寧海軍的命脈,寧海軍大舉出動之後,溫休仁就坐不住了,索性從派人搬到福廈門來,方便與鄭芝龍聯繫。
他做夢都盼著程世傑跟鄭芝龍大打出手,最好鬥得兩敗俱傷,至於那些百姓會因此受多少罪,死多少人,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他只要程世傑死!
溫體仁如此仇恨程世傑,倒不全因為妒忌,當然,他確實對程世傑妒忌得發狂,成為大明的文官之首,最多在朝廷內威風一把而已,而年紀遠比他小的程世傑,卻已經成為掌握十分之大明的生殺大權的封疆大吏。
程世傑不是進士出身,威脅不了溫體仁的地位,可問題是,程世傑身後有徐光啟,還有孫承宗,原本的歷史上,隨著登州之亂,孫元化這個學生被處斬,徐光啟的身體也跨了。
可現在徐光啟的身體好好的,大病一場,經過休養精神頭越來越好,特別程世傑拜孫承宗為師,這兩位大神可是有絕對的實力碾壓他。
特別是孫承宗和徐光啟,因為程世傑的關係,被崇禎倚為鎮國柱石。
溫體仁跟程世傑勢不兩立,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有傳言說程世傑是墨家與法家的傳人,背負著振興墨家與法家的重任!
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謠言,但是仔細研究了一下程世傑的為政舉措和接物待人的風格,他卻驚駭地發現,這傢伙幾乎就是墨家與法家的化身!
最鮮明的一點就是依法辦事,刑無等級,在他的轄區之內不管是縉紳,士子高官,還是販夫走卒,一旦犯事通通依法處置,該受什麼懲罰就是什麼懲罰,絕無變通的餘地。
至於墨家思想在他身上實在太過明顯了,首先這個傢伙對機關術、自然科學等等有著近乎狂熱的愛好,精益求精,墨家「兼愛」、「非攻」、「尚賢」、「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樂」、「節葬」、「節用」等主張都在他的大力推動之下一一付諸實施……
好吧,「非攻」一邊玩去,這傢伙比瘋狗還要好鬥!
法家與墨家,春秋戰國時期最為輝煌的兩個學派,曾極其深刻的影響了中國的發展軌跡。雖說自西漢獨尊儒術之後,這兩個學派日漸式微,尤其是墨家,幾乎銷聲匿跡了,但是並不代表儒家就可以高枕無憂。
墨家的傳承一直沒有斷絕,不管如何衰微,始終在咬牙切齒堅持,挺過了漫長的兩千年光陰,最終換來了如今的異軍突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了遼東。
最最嚴重的是墨家對儒家而言,這是致命的威脅,絕不能容忍的!
文臣與武將集團之間的爭鬥變成了儒家與法家、墨家之間的生死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溫體仁怎麼也沒有想到,不知不覺中,程世傑已經變成了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做夢都想將它掀翻!
可是,接到的消息,讓他非常頭疼,鄭芝龍被程世傑打得大敗的,各種戰艦損失上千,主力戰艦損失三分之一,多達三百多艘主力戰艦灰飛煙滅,特別是鄭芝龍精銳的水手,死傷超過一萬五千人,陸戰部隊損失倒是不重,卻也超過萬人。
不管是陸戰還是海戰,鄭氏集團都顯得不堪一擊!這樣的壞消息讓溫體仁很崩潰,如狼似虎的建奴,遇到程世傑就痿了,威風八面的鄭芝龍,遇到程世傑也一泄如注。
難道說,程世傑的是不可戰勝的么?
看著溫體仁一臉如同便秘,幕僚楊思遠勉強一笑:「閣老請放心,這點小小的失敗對於鄭都督而言不值一提,九牛一毛而已……再說,程世傑的損失也頗為慘重,只需集中全力作雷霆一擊,便能叫他灰飛煙滅……」
溫體仁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這一次,程世傑壓不住了!」
「若是真壓不住,那就只能把他架在火上烤!」
「思遠,你有什麼好辦法?」
「學生倒是有一些愚見!」
「但說無妨!」
「那就釜底抽薪!」
「卻又如何抽法?」
楊思遠陰沉的道:「把程世傑推出去,從遼東的總督位置上挪開!」
「挪開?」
溫體仁淡淡一笑道:「你覺得挪開程世傑就容易了?信不信,只要前腳程世傑剛剛走,後腳建奴就會死灰復燃?」
溫體仁這個內閣首輔當得也無比艱難,平心而論,很多事情,程世傑知道,他也知道,程世傑知道晉商在通敵賣國。
可是這個首輔能不知道嗎?
當然,溫體仁也知道,但是,這層窗戶紙,程世傑可以捅破,他卻不能,因為他是既得利益的一方,如果背叛了自己的階級,溫體仁會比大宋的潘仁美,或者說是唐朝的蘇定方一樣,被黑得非常殘。
肯定會遺臭萬年。
「思遠,你是不知道,程世傑在登州待了不到一年時間,現在登州還有程世傑的人,還有程世傑的影響力,他若是離開遼東,誰能鎮守遼東?」
溫體仁其實也非常清楚,絕對不能讓建奴死灰復燃,否則再來一次兵臨城下,他這個首輔就當到頭了。
崇禎皇帝可是一個記仇的人,當初內閣成員,一個都不見了,全部被崇禎皇帝找機會收拾了,不光是內閣,就連六部、但凡部堂級以上的官員,全部都被秋後算賬了。
溫體仁可不想被崇禎皇帝抄家,他當首輔這些年,弄點錢容易嗎?
「那就讓其回京,擔任五軍都督府大都督,讓他跟魏國公他們撕扯去!」
「魏國公,他連屁不都敢放!」
溫體仁淡淡的笑道:「鄭芝龍怎麼也算一隻狼,狼不是虎對手,這點情理可原,可魏國公只是一條狗,讓狗去斗虎,狗連呲牙都不敢。」
楊思遠想了想道:「只有最後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這倒是最簡單省事的辦法,動動筆杆子而已,輕鬆加愉快。
溫體仁馬上寫了兩個字「倒程」交給自己的門生故吏,這些門生故吏馬上就領會了首輔大人的意思。
「臣彈劾程駙馬都尉欺君罔上……」
駙馬都尉尚公主,本來天家莫大的恩情,程世傑倒好,居然納了好幾個妾,這置公主與何地?
「臣彈劾程總督,私授軍功……」
「臣彈劾程大將軍,對士子縉紳橫加欺壓,肆意勒索打殺,這是要破壞大明的國本……」
這事不光是朝中官員鬧,各省的讀書人也跳起來鬧,其中鬧得最凶的就是江南的士子,江南可是逃稅的天堂啊,這可是一個一年交上去的鹽稅茶稅加起來不到二百兩銀子的神奇地方!
可是程世傑現在卡著吳淞口收稅,這是從他們嘴奪食,這些江南的讀書人吟詩作賦,撰寫文章,本來就非常辛苦,開銷也大,要不然如何有錢去秦淮河捧歌姬。
那些彈劾程世傑的奏摺,惡毒文章也雪片一樣飛過來,一天不收到一兩百他都不好意思出去跟人打招呼了。
程世傑對朝中這邊風起雲湧一無所知,當然,他沒興趣知道。
事實上,他與高起潛的關係就是利益關係。因為他這隻虎在,高起潛可以從江南士紳嘴裡奪食。
程世傑沒有留意京城的動靜,可玩了一輩子權力鬥爭的高起潛敏銳的發覺了這個問題,他就二話不說,一路快馬奔回京城。
來到京城的高起潛非常狼狽,他故意把自己弄得臭臭的,然後在江南晒黑的肌膚露出來,直接跟崇禎皇帝來一處負荊請罪。
高起潛抱著崇禎皇帝的大腿,嗷嗷哭。
哭了大半天,讓崇禎皇帝感覺有些莫名奇妙:「高大伴,你這是……」
「皇爺,奴婢心裡苦啊!」
高起潛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落。
在崇禎皇帝的再三追問下,高起潛這才不情不願說出來自己的委屈,他告訴崇禎皇帝,鄭芝龍因為打不過程世傑,又不願意交出吞下的利益,這才向士紳官員行賄。
崇禎皇帝還在奇怪,為什麼這陣子,彈劾程世傑的奏摺多了起來。
原來,根子在這。
高起潛這個傢伙要說陷害人,那絕對是行家,他隨即拿出錦衣衛的密報。
錦衣衛早已不復明初的威風,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讓他們去竊取軍國情報可能有點兒為難,但是讓他們去查查跳得最歡的那些官員,今晚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高起潛守著長江口專門收商船稅,現在不差錢,給錦衣衛的報酬又相當豐厚,這種低風險高回報的俏活歷來是所有人的最愛,江南錦衣衛搖身一變變成了最專業的狗仔隊,想查哪個就說吧,保證把他們祖宗十八代的醜事通通都給你翻出來!
這些江南出身的官員,屁股本來就不幹凈。由於大明向來厚待士子縉紳,他們侵奪良田、逃稅什麼的,都不算什麼大事。
可問題是,這些事情本來就有,再加上賣給叛軍鹽鐵,接收叛軍洗劫的財物,給叛軍變現,包括哄抬物價,至於欺男霸女,這都算是小兒科了。
關鍵是,高起潛最絕的是,列了一大串數字,某某官員,有多少田產,有多少店鋪,家裡有多少存銀,有多少高利貸。
看著整天跟崇禎皇帝哭窮的大臣這麼有錢,崇禎皇帝的臉都氣綠了:「真是朕的好臣子!」
崇禎皇帝咬牙切齒地道:「高大伴!」
「奴婢在!」
「此事交給你去辦!」
「奴婢不知該如何辦?」
「抄家!」
高起潛心中狂喜,發財的機會來了。
「奴婢領命!」
原本崇禎皇帝的性子已經被大臣們摸熟了,可以說是愛面子,虛榮心特彆強,只要大家一鬧一哭,崇禎皇帝就會妥協。
可問題是,這一次他們失算了。
不怕流氓本事大,就怕流氓有文化。
高起潛跟著程世傑學壞了,當初程世傑決定要打鄭芝龍的時候,真正讓崇禎皇帝動心的是那一千多萬兩銀子。
什麼能夠打動崇禎皇帝?
唯有銀子,打不過崇禎皇帝,那隻能說明銀子太少。
可這些官員士紳哪家不是身家幾百萬兩銀子?
高起潛的動作非常快,先從京城開始,一天之內,連抄三家,光現銀就抄到一百六十餘萬兩銀子。
很快,溫體仁就琢磨了味道來了,這些被抄家的官員,都有一個特點,彈劾程世傑最凶最狠的人,也是蹦躂最歡的人。
溫體仁想破腦袋也沒有想明白,崇禎皇帝怎麼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