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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納投名狀是自己人

  第324章 納投名狀是自己人 

  第323章 

  京城,內閣。 

  溫體仁還像從前一樣,眼觀鼻,鼻觀心,不動如山。然而,他藏在大袖裡的手,卻激動得顫抖起來。 

  「姓程的真怕他的騎兵派到大同了?」 

  溫體仁多少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實在是太過愚蠢了,騎兵有著較強的機動能力是沒錯,可問題是從京城到大同足足七百多里,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也需要兩天時間,不過兩天兩夜下來,這支騎兵就會成為疲憊之兵,甚至不知道有多少匹戰馬會累傷或累死。 

  可問題是現在是積雪甚厚,普遍在兩三尺厚,當然,這只是溫體仁自己的想法,如果他跑到塞外去看他的話,積雪遠遠沒有京城那麼厚,並不是說塞外下的雪沒有京城大,而是因為大風,把積雪給吹散了,散落在低洼的地帶,就像下雨時形成的山洪一樣。有的地方看著平平無奇,有可能積雪深達幾米。 

  吳宗達悠哉悠哉的喝著茶,陰森森的冷笑道:「姓姓的僥倖打了幾場勝仗,便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他以為這裡也是遼東呢?他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呢!哼哼,讓一群訓練不過一兩年的騎兵,在草原上跟蒙古騎兵死拼?真虧他想得出來!」 

  溫體仁搖搖頭:「程世傑看似莽撞,實則謀定而後動,只是這一次,老夫實在想不出他哪裡來的底氣,不過卻可以肯定,你在大同的布置泄露了,讓姓程的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吳宗達冷笑道:「那是他找死!」 

  「信鴿放出去了嗎?」 

  「早就放出去了,姓程的動用多少兵力,攻擊哪個方向,漠北蒙古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等待他和他的軍隊的,將是一張天羅地網,他的軍隊出關容易,回來可就難了!」 

  吳宗達的神色變得異常陰森可怕,每說一個字都帶著無窮的恨意,那語氣活像毒蛇吐信子時發出的噝噝聲,令人渾身發冷。 

  吳宗達恨程世傑咬牙切齒,表面上是因為程世傑大逆不道的言論,事實上並不是如此,吳宗達宜興人,官宦世家出身,早在其祖父吳性,弱冠時頗有文名,嘉靖十四年(公元1535年)考上進士,官至尚寶司丞。致仕后不願在官場混跡,家居著書教子。在他的教育和影響下,一門四代有十人考中進士,其中探花一名。 

  宜興吳氏自嘉靖朝就成為了宜興一流世家,吳宗達的叔父吳中行,屢屢上疏彈劾權傾一時的大學士張居正,賺足了剛直之名,別看吳氏在文教方面表現出色,同時還是江南十大海商之一。 

  程世傑取代鄭芝龍以後,開始統一制定稅收,可不像在鄭芝龍時代,鄭芝龍收保護費是看人下菜,有的人多收,有的人象徵性的少收一點,宜興吳氏的太平商號就是屬於少收的範疇,程世傑的寧海軍控制江浙海洋貿易,每年向吳氏的太平商號多收幾十萬兩銀子的稅,這對於吳宗達而言,這就是斷了吳氏的財路。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那肯定是不死不休。 

  「姓程肆無忌憚地奪我等良田美宅,斷我等財路,所倚仗的不正是他這支軍隊么?他飛揚跋扈,不到一年幾乎將整個天下縉紳集團給得罪乾淨了,大家都睜大眼睛看著,等著看他的笑話呢!他一敗,整個天下縉紳必群起而攻之,能咬一口算一口,就算咬不死他,也要咬他個鮮血淋流!」 

  溫體仁喃喃地道:「不,這一仗如果輸了,姓程的就死定了……他何止是得罪了整個天下縉紳,中樞的重臣也得罪乾淨了!現在他擁有一支鐵血勁旅,誰也拿他沒辦法,可一旦他的軍隊被消滅了,他的末日也就到了!」 

  …… 

  密雲縣白河河畔,寧海軍防線前,無數穿著臭哄哄的皮甲,握著彎刀角弓的蒙古騎兵正烏雲般集結,短短几天時間,足足聚集了數萬人馬。 

  孟恩看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的蒙古大軍,臉上浮現凝重的神色。 

  「大帥,您回京城吧,這裡交給末將,末將可以保證守住白河,只要末將還有一口氣,一個蒙古韃子也別想越過這條防線!」 

  孟恩一臉嚴肅的望著程世傑道:「大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程世傑淡淡一笑:「京城裡那幫人的心思,本帥在這裡聞得到,本帥去了京城,那才是陷入絕地,跟兄弟們在一起,本帥睡覺也踏實!」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 

  程世傑擺擺手道:「算算時間,蒙古人應該接到我們騎兵出動的消息,他們應該知道我們這裡其實只有不到五千人馬,而且無險可守。」 

  就在程世傑說話的時候,遠處傳來牛角號的聲音。 

  「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響起,緩緩的衝上雲宵,響徹整個大營。整個大營頓時被壓抑的氣氛所籠罩,寧海軍將士表現如常,可是大營里的老百姓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而荷槍實彈的士兵則排著整齊的隊列跑上冰牆前,準備應戰。 

  程世傑走向前線陣前,他望拿起話筒,十幾個大音箱里就傳出程世傑的聲音:「將士們,告訴本帥,你們是誰!」 

  幾千個嗓子齊聲怒吼:「我們是寧海軍!」 

  程世傑怒吼:「寧海軍是什麼?」 

  寧海軍將士嘶聲吼道:「一支所向無敵的鐵血勁旅!從我們成軍的那天起就沒有輸過!」 

  程世傑簡直就是在咆哮:「你們都記得這些啊?很好!希望打起來之後伱們依然能牢牢記住,我們是寧海軍!我們是打不垮拖不爛耗不死的寧海軍!我們打過無數場惡戰,一次次血流成河,一次次傷亡慘重,但是最終屍體鋪滿戰場的,永遠是我們的對手!在我們面前,就沒有打不垮的敵人!不管是韃子還是建奴,在我們面前都只有哀號的份,沒有任何理由,只因為我們是寧海軍!」 

  寧海軍將士們近乎癲狂的嗥叫起來:「大帥萬勝!大帥萬勝!」 

  那打肺里吼出來的吼聲硬生生壓倒了蒙古人千軍萬馬奔騰的巨響,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狂熱而自信,在他們眼裡,那滾滾而來的蒙古大軍只是一堆軍功章而已! 

  毫無理由,只因為他們是寧海軍! 

  「這才像樣,寧海軍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程世傑這才滿意,扭過頭去,看著漫過原野的蒙古大軍,冷笑:「來吧,來吧,來得越多越好!今天總算可以大開殺戒了!」 

  看著據白河而守的明軍,這對於蒙古大軍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但是沒有辦法,長城這道防線漢民族已經經營了兩千多年,早在漢代就建立了極其完善而高效的防禦體系,萬里長城就像一條橫亘在農耕和游牧分界線的巨蟒,他們不管攻擊哪一個點,馬上就會招來凌厲的反擊。 

  如果中央王朝內部穩定,長城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不管他們過來多少人都會撞得鼻青臉腫,只有等到中央王朝自己先陷入混亂,他們才有越過長城的機會。 

  這一次遭遇雪災,很多蒙古人都認命了,他們知道他們無法跨過長城防線,從十月初,他們已經有陸續有人南下,可是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長城防線一直沒有啃動。 

  直到靖安堡被恰克圖莫名奇妙的攻下來,土謝圖汗袞布,衛拉特蒙古和碩特部台吉,又作固木布,號阿齊巴塗爾,博爾濟吉特氏。 

  袞布知道恰克圖的真正本事,讓他狩獵或者以多打少,收拾幾個小部落,恰克圖可以完成任務,可是靖安堡這個的重要關口,可是不是恰克圖能夠打下來的。 

  蒙古大軍繼續前進,一直推進到距離白河寧海軍防線僅一箭之地才停了下來。在一眾蒙古貴人的簇擁之下,袞布等人策馬上前,近距離觀察寧海軍的防線。 

  這道防線以冰牆為主,齊胸高,這個高度對於戰馬來說,非常尷尬,在沒有人為干涉的情況下,戰馬在高速衝鋒的時候,可以跳一米五左右,然而問題是,戰馬是動物,動物的本能就是遇到危險就會減速,這就意味著,想要跳過這道冰牆幾乎不可能。 

  在冰牆后,一個個挺拔的身影傲然卓立,鋼盔上的漆黑如墨的盔纓,還有那漆黑的軍裝,在寒風中獵獵飄動,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上有緊張,有嚴峻,有憂慮,唯獨沒有恐懼。 

  寧海軍鴉雀無聲,那是一種令人生畏的沉默,真正的虎狼之師,是不需要通過聲嘶力喝的嘶吼來恐嚇敵人的。 

  袞布麾下的大相剋拜掃了一眼對面的寧海軍大營,他站在位置高,看得也遠,看得也更清,他笑道:「有精兵三千餘人,民夫四五千人!」 

  袞布轉動著手中那串念珠,誦讀著經文,一言不發。 

  恰克圖笑道:「就這麼點人,面對我們幾萬大軍,只怕已經嚇尿了,我們只要一個衝鋒就能將它拿下!」 

  袞布擺擺手道:「不可輕舉妄動!」 

  在這麼多人里,他的壓力是最大的,因為漠北的大雪,已經將他們家園破壞了,如果拿不下關內,搶不到糧食和物資,他們土謝圖汗部就要亡族滅種了,容不得他不慎重。 

  袞布睜開眼睛:「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是派人去勸降吧,如果那些漢人願意投降,倒是可以避免一場血光之災。」 

  恰克圖指揮著一個千夫長上前。 

  這名千夫長會漢語,他用流利的漢語叫:「對面的明人聽好了,激怒了我們大汗,我們大汗震怒之下,率領十萬鐵騎前來討伐你們!識相的馬上投降,把糧食財貨和美女交出來,可以保住一條小命,否則我們一旦攻破城池,雞犬不留!」 

  然而,就在這時,程世傑冷冷一笑:「開槍!」 

  十幾支崇禎八年式栓動步槍,朝著這名蒙古千夫人開槍。 

  「砰砰砰……」 

  十幾槍聲過後,那名千夫長和他戰馬身上都被打出了好十幾個窟窿,狂嘶一聲,轟然倒地,把千夫長給掀了出去。 

  蒙古大軍頓時嘩然,鼓噪之聲大作。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幫漢人不守規矩呀,真是太野蠻了! 

  孟恩道:「大帥,你把他們激怒了!」 

  「要的就是讓他們憤怒!人一旦憤怒就容易出錯,即便是以狡猾著稱的草原狼也不例外!」 

  果然,袞布頓時大怒,下令向白河防線發起進攻。 

  蒙古軍殺掉很多牛羊,飽餐一頓之後,又吹響了號角,大批弓騎兵飛馳而來,繞著白河冰牆來回飛奔,馬背上的騎手角弓拉得跟滿月似的,箭若聯珠,利箭一波緊接著一波向冰牆上傾泄過去。 

  只不過,蒙古大軍驚訝的發現,這些明軍的火槍射得特別遠,比他們的弓箭要遠得太多了,哪怕一兩百步之外,也能一槍斃命。 

  經過幾輪試探,蒙古大軍發現了這些明軍的缺點,就是這些明軍的火槍太少,他們就開始集中火力猛轟寧海軍的防線,試圖在冰牆上打出缺口。 

  「轟……」 

  一枚鉛球終於擊中了冰牆,把冰牆打得粉碎,兩名寧海軍士兵被飛濺的碎冰片擊傷,血肉模糊,卻用力咬住嘴唇,一聲不吭。 

  這大概是寧海軍的一大特色了,一個個都是硬骨頭,不管傷得多重都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以免影響身邊的戰友。漆黑的軍裝讓人看不見他們身上的血跡,再咬緊牙關不發出慘叫聲,真的會給人一種他們永遠不會受傷,永遠不會死的錯覺,這種壓力也是挺大的。 

  但不管怎麼說,終於開了個好頭,蒙古軍放聲歡呼,已經讓硝煙熏成黑人了的炮兵也倍受鼓舞,又連開幾炮,打碎了兩個冰牆。 

  然後他們就無能為力了,因為炮管已經燙得可以點著香煙,再繼續裝彈發射的話百分之百會炸死自己的。 

  事實上,寧海軍的火炮一直沒有開火,只是用步槍阻擊蒙古騎兵的靠近,甚至連迅雷銃和火箭炮也沒有開火,哪怕寧海軍將士連十分之一的火力都沒有打開,這些蒙古大軍的戰鬥力卻讓人不敢恭維。 

  蒙古早已不是三四百年前的蒙古了,他們弱得連女真人都比不上,要知道當年的蒙古,可是按照女真人在地上摩擦。 

  哪怕寧海軍將士只用步槍,蒙古人也沒有佔到便宜,他們面對寧海軍的冰牆無能為力,哪怕擊碎了一道冰牆,可是一道冰牆後面還有一道冰牆,天知道明軍壘了多少道冰牆? 

  事實上,寧海軍已經築成的冰牆只有十三道,前七后六,逞環形布置。 

  然而,折騰了大半天,蒙古人還是悲哀的發現,他們攻不破這道簡易的防線,死傷五六百人,狼狽撤退。 

  …… 

  張北,這是一座擁有著四千多年的古縣城,商周時,張北縣在內的中國北方遼闊地區活動著一個游牧部落,時人稱之「鬼方」,明洪武三年(1370年)置興和府,四年後為元據,府廢。明洪武七年(1374年),明將藍玉再拔興和,自此張北縣入明版圖。洪武三十年(1397年),置興和守御千戶所,明永樂二十年(1422年),被蒙古攻破,后遷至宣化,張北縣遂為韃靼勢力範圍。 

  然而,這裡卻是戰略要地,東南毗連北京市,南鄰河北省保定市,西、西南與山西省接壤,北、西北與內蒙古自治區交界。 

  趙文才率領寧海軍騎兵,每個人攜帶半個月的乾糧,開始從延慶州出塞,出塞以後,擊潰幾支小股蒙古騎兵,趙文才發現這些蒙古人戰鬥力,很弱。寧海軍騎兵千騎可以輕鬆擊敗他們兩千多人馬,發現這個情況后,趙文才果斷下令部隊分散。 

  以每總為單位,一千餘騎相隔十幾里,用對講機時刻保持聯繫,遇到大股蒙古人後,才集中兵力消滅他們。 

  在抵達張北境內里,前面的偵察兵就發現了大股的蒙古大軍,經過偵察發現,這股大約有五六千名蒙古騎兵,他們攜帶著牛羊、馬匹還有大車小車,屬於舉族搬遷的部落,五六千人的部落,也算是大部落。 

  然而,不待寧海軍發起攻擊,這些蒙古人就發現了寧海軍的存在,事實上,寧海軍的軍裝在夜襲的時候,可以有效的與黑夜融為一體,可問題是在冰天雪地中,這實在是太顯眼了,距離十數裡外就容易發現。 

  寧海軍雖然沒有動手,這是這股蒙古騎兵卻已經發現了他們,其中隊伍中的青壯策馬準備迎敵,而隊伍里的老弱則調頭就跑。整個隊伍頓時亂作一團。這些蒙古漢子倒是非常英勇,他們拿著反曲弓和馬刀,毫無畏懼地沖向寧海軍騎兵。 

  然而問題是,雙方實力差距太懸殊了,不算裝備,就是寧海軍接到命令而來的騎兵,就足足五六千人,還沒打勝負便已經分曉了,隔老遠都能看到一張張扭曲的臉上那絕望的表情。 

  「衝上去,幹掉他們!」 

  趙文才一聲令下,寧海軍騎兵逞傘形向蒙古騎兵們包圍而去,雙方距離還有一百多步,寧海軍騎兵步槍開始上膛,距離六七十步時候,槍聲如同爆豆般響起。 

  那幫蒙古騎兵驚駭地瞪大了眼睛,在這個距離他們的角弓是無法對對方造成太大傷害的!然而這幫黑衣騎士的步槍卻可以輕鬆做到,子彈破空而來,子彈撕裂血肉的悶響讓人渾身發冷,毛骨聳然,慘叫聲大作,數百餘騎連人帶馬被射成刺蝟,滾作一團! 

  沒有喘息的機會,第二波彈雨又罩了過來!這一次距離拉近了二三十步,哪怕是騎在馬背上,精確度也就更高了,給這些倒霉的蒙古造成了更大的殺傷,箭雨掃過,又有三百餘騎割麥子似的倒下。 

  終於,寧海軍騎兵進入了蒙古角弓的射程之內,有一名蒙古勇士反手一抹,從撒袋中抹出三支箭,角弓拉成滿月狀,嗖嗖嗖一連三聲,三支箭連成一線射了出去,這是蒙古騎兵的拿手絕活,連珠箭。 

  一些優秀的弓騎兵射出的箭甚至比半自動步槍的射速還快,一張弓能當幾張弓用,只是可惜沒什麼屁用,那幫黑衣惡魔都披著鋥亮的胸甲和圓頂鋼盔,甚至還有面罩,他們射出的箭釘在鋼盔、胸甲上,火星四濺,四下彈開。 

  寧海軍騎兵收起步槍,揚起馬刀,所過之處只剩下一地死屍。趙文才還嫌不過癮,帶著這幫渾身浴血,殺氣衝天的部下沖向那些趕著牛羊沒命逃竄的蒙古人。 

  草原上的戰爭是沒有什麼溫情可講的,一旦落敗,往往整個部族都會從草原上消失。 

  至少這個部族肯定是要從草原上消失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又一群蒙古騎兵沖了過來,非常可惜,他們只是來送菜的,短暫的交手之後,這兩三千名蒙古騎兵向寧海軍投降。 

  喬四娘揮刀砍殺向那些投降的蒙古士兵,絲毫不理會對方的哀求和哭泣,沾滿鮮血的橫刀狠狠的照著一顆顆頭顱劈了過去。 

  如此輕鬆取得了勝利,寧海軍騎兵無不振奮。 

  趙文才望著還有一兩千餘名蒙古士兵,他並沒有下達屠殺的命令,而是用大聲道:「想死,還是想活?」 

  眾投降的蒙古士兵大叫道:「想活,我們想活!」 

  「甚好!」 

  趙文才道:「納投名狀,就是我們自己人!」 

  眾蒙古騎兵面面相覷,僅僅遲疑了片刻,他們就揮刀殺向自己人,有些人蒙古騎兵甚至追上那些沒命逃竄的牧民,絲毫不理會對方的哀求和哭泣,一刀砍下他們的頭顱。 

  喬四娘道:「將軍,你這是……」 

  「我這是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 

  趙文才淡淡地笑道:「我們的人太少了,只要吸納蒙古士兵,才能完成大帥交給我們的任務!」 

  趙文才的騎兵開始在宣府東路掃蕩,他們並沒有像對外宣稱的那樣,直接撲向大同,隨著趙文才採取這種方式,他的部下越打越強,越打越強,短短几天時間內,光投誠的蒙古俘虜就多達八千餘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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