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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編書 救人

  「雲師弟、風師弟,還是老規矩,兵分兩路,你們一路,我自己一路。」解劍碑前,沈皓峰一臉微笑的朝步驚雲和聶風說道。


  步驚雲和聶風互看一眼,眼底的喜色一閃而過,「全憑大師兄吩咐。」


  確實是兵分兩路,沈皓峰沒有暗中跟著他們,他有重要的事要做。


  如今步驚雲和聶風的感情,已然進展到一定地步了,那些只談「戀愛」感覺,卻不提具體如何增進雙方情感核心方法,又或者說如何真正成為彼此的人的小人書內容,要與時俱進的換一換了。


  不能一到關鍵地方,就進行省略。


  這倆都是從小就進了天下會,這方面的知識,根本就沒人教。


  得通過讀書,學會這些,不然夜闌人靜,兩人來了興緻,怕不是只會爬起來擊劍,那就太遺憾了。


  「你這…得加銀子!」


  合作許久的畫師,在聽了沈皓峰的要求后,眉頭一陣緊鎖,最終咬牙說道。


  沈皓峰表示理解,從身上摸出一錠金子,放在了桌上。


  在對方眼裡滿是貪婪之色,打算伸手去拿金子時,沈皓峰將其按住,「時間有限,我在外面等著,你若能在一個時辰左右完成,這錠金子就是你的。如果能提前一炷香畫完,我再多付十兩銀子。」


  「我一定儘快畫完。」


  時間確實有些緊迫,光靠畫是不夠的,還得配上「引人入勝」的文字。


  這畫師的功底不錯,惟妙惟肖就算了,關鍵是畫風甚得步驚雲和聶風喜愛,可在文字方面的天賦就差了些。


  沈皓峰還得再找另一位長相猥瑣的書生。


  在遇上沈皓峰前,這貨因為長相猥瑣又沒有銀子,每日只能意銀**樓的姑娘,一身引導「讀者」情緒的本事,大概就是這麼積累下的。


  其實畫畫也好,配文也罷,沈皓峰都能做,但他還是更願意假手他人,讓他畫那些…太折磨他了。


  能花銀子解決,再好不過了。


  大半個時辰后,眼眶通紅的畫師從屋子裡衝出來,拿著手裡的畫稿,神色極其複雜。


  沈皓峰也有些驚訝,怎麼還能把自己畫哭了?


  卻聽畫師咬牙道:「我吐了幾次才勉強畫完,這幾日恐怕也會成我揮之不去的噩夢,之前議定的價格遠遠不夠,你得再加銀子!」


  哦哦,是畫吐了啊,沈皓峰表示理解,大手一揮,又一錠金子落在桌上,「辛苦了。」


  他說的極為真誠,半點沒有因為對方「坐地起價」生出不滿。


  怎麼說呢,他確實讓對方畫了很多內容,並且要求十分細緻。


  比如新局經歷風吹日晒,花瓣等必定都沾染了很多髒東西,採摘之前,最好進行一番清洗。


  又比如,局花和一般的花不同,想要用**穿進去,製作快樂的標本,需要工具、耐心和技巧。


  有些沒有插花經驗之人,只憑一腔莽撞,是不成的。不然哪有什麼插花師,還專門有人去聽課,就是為了學習。


  還比如…


  所以畫師當得起沈皓峰一聲辛苦。


  只能說,不管什麼樣的世道,錢難掙,屎難吃,是不變的道理。


  告別了畫師,沈皓峰馬不停蹄,又到了合作的書生家。


  猶記得他頭一次來的時候,院落還破敗不堪,屋頂也多有破洞,一到雨天,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


  如今,不僅屋子修葺一新,都有媒婆上門,要替其介紹媳婦了。當然了,介紹的對象多是孤寡又或是身體有疾之人。


  沈皓峰一陣感嘆,希望這貨有朝一日能明白,他有如今的一切,都是風雲給的。


  「這…」將畫稿看了個大概,猥瑣書生一臉無奈,「我實在不知該如何配文啊,當真是一點靈感都沒有。」


  將一錠金子放在桌上,沈皓峰神色平淡,「你再想想。」


  一番加錢是免不了的,但一心為了風雲好的沈皓峰,沒有半點吝嗇。


  看著手裡最終裝訂完成的「小人書」,沈皓峰心裡十分滿意,果真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做完了這件大事,沈皓峰鬆了口氣,開始完成雄霸交給他的任務。


  一個小門派,隨手就…


  讓他們改個名字好了。


  沒有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在看過了天霜拳的威力后,門派上下,一致認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還懂事的向沈皓峰詢問,對他們更名,有沒有什麼提議。


  他們原本叫飛鳥門,練得先祖傳下來的飛鳥拳,這一改,得把拳名跟著一起改了啊。沈皓峰想了想,「叫藏弓門吧。」


  「鳥盡弓藏,好名字,多謝秦大俠。」前飛鳥門掌門,連忙朝沈皓峰抱拳感激。


  早這麼識時務,不瞎比比,哪有這樣的事?


  不過沈皓峰的心思,沒在這位掌門身上,他看向飛鳥門十餘名弟子中的一位女弟子,緩緩開口,「你之前想進的是飛鳥門,學飛鳥拳,如果這裡成了藏弓門,往後也只教藏弓拳,想必已萌生了退出門派的打算了吧?」


  嗯?

  胸口有三年前的步驚雲頭那麼大的女弟子薛芸,一時間沒有明白沈皓峰的意思,不就是改個名字嗎,拳還不是那套拳嗎?

  相比之下,如今搖身一變,成了藏弓門掌門之人,就比她聰慧多了,眼裡雖然有些不舍,卻是飛快道:「你的根基天賦都太差,快走吧,往後就不是我藏弓門的弟子了。」


  和沈皓峰從藏弓門裡出來,薛芸仍不敢相信,她竟然被逐出師門了。


  一天之前,師父和眾師弟,還圍在她身邊噓寒問暖啊。


  她束了髮髻,未施粉黛的臉上,五官還算精緻,穿了飛鳥門外青內白的弟子服,偏緊身的衣衫,將她與一般女子纖細苗條截然不同的微胖身姿,勾勒的纖毫畢現。


  只見她的手臂略粗,胸口高聳,腰倒還算纖細,但臀部又豐隆上翹的驚人,連帶著大腿都看著有些粗壯。


  沒有春麗那麼誇張,但也因此,更具其中之好。


  「你為什麼會想要練武?」


  和那位說著「從小*到大」廣告詞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薛芸,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替父母親人報仇。」


  故事不算複雜,惡霸打傷了她的父親,母親為了救人,意外被刺死,父親鬱鬱而終。


  沈皓峰點點頭,「如今你被趕出師門,這還不是最關鍵的,藏弓門的掌門說你沒有天分,你打算如何報仇?」


  薛芸滿臉沮喪,很快又抬起頭,看向遠方的風捲雲舒,「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的,哪怕吃再多的苦,我都不怕。」


  「如果有人替你把仇報了,你如何報答他?」


  可能是胸太大了,讓智商沒辦法佔領高地,薛芸完全沒有領會沈皓峰的深意,「如果有人替我殺了那個畜生,我願意給他當牛做馬。」


  沈皓峰有些好奇,她怎麼沒向同門師兄弟求助,又或者說,那些垂涎她身子的師兄弟以及那位掌門,怎麼沒主動替她報仇?

  後來沈皓峰弄清楚了,一是那個惡霸,武功和如今藏弓門的掌門,在伯仲之間;二是她那些師兄弟,或許想著以她的智慧,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們怕不是能白嫖,何必花力氣拚死一搏呢?


  「不用當牛做馬,當個火包友吧。」沈皓峰淡淡一笑。


  薛芸一臉疑惑,「難道還有人敢殺人,不敢放火包嗎?沒關係,只要他能替我報仇,我幫他放一輩子火包。」 「一言為定。」


  在薛芸的愕然中,沈皓峰帶著她回了幾十裡外的*縣。兩人同乘一匹快馬,沒有拘泥男女之別,*********,讓她不敢亂動。


  只是駿馬在奔跑之中,身子的起伏,卻不是她能控制的,因此一路神情緊繃。


  有不知情的,一邊感嘆她的冷酷,一邊又羨慕沈皓峰的艷福。


  「就是這兒?」勒停駿馬,有些意猶未盡的沈皓峰,指著風雷幫的牌子,朝坐在身前的薛芸問道。


  臉色晦暗不明的薛芸咬牙點頭。


  抱著她翻身下馬,從容不迫的將韁繩拴在路邊的樹榦上,又摸了摸馬首,示意它安心吃草。「走吧。」


  「你要進去?」薛芸嚇了一跳。她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沈皓峰是帶她來報仇的。


  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沈皓峰想了想,「算了,讓他們出來也是一樣的。」


  話音一落,他運起天霜拳第六式霜痕累累,轟的一聲,隔空打在風雷幫的大門上。


  霜痕累累講究的是以至寒之霜拳攻向敵人,令敵人霜痕累累。


  凝結了一層冰霜的大門,轟然倒地,發出一聲不啻驚雷的巨響。


  也就是沈皓峰一貫謹慎,不然他用風神腿又或者排雲掌,都比天霜拳要省力。血菩提吃的越多,血脈受影響越大,他凝聚至寒風霜,比普通人要難一分。


  「什麼人?!」


  「哪個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我風雷門找死?!」


  門口的動靜,讓裡頭的風雷幫眾人,魚貫而出。


  沈皓峰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轉頭看向薛芸,「你的仇人在裡面嗎?」


  薛芸剛要搖頭,就看到風雷幫幫主張風雷,狠狠抹了把嘴角的酒漬,大步流星,從裡面走了出來。「就是他!」


  人在就好。


  見沈皓峰不說話,先湧出來的幾個大漢,目光凝聚到薛芸身上,面上頓時露出銀盪的笑意。那樣子,怕不是已經在商量如何排隊了。


  沈皓峰扭過頭,正好將他們的神色看在眼裡,他雙拳齊出,門口…哦,已經沒有門了,空地上的五人,被風霜擊中,瞬間斃命。


  見狀,剛還滿臉怒氣的張風雷腳步一頓,眼神凌厲的盯著沈皓峰,「兄台,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沈皓峰搖頭。


  「我一個過命的兄弟,半年前加入了天下會,在他的引薦下,風雷幫也已準備投靠天下會…」


  沈皓峰的手段太過駭人,張風雷擔心自己不是對手,立馬將天下會搬了出來。只是不等他說完,沈皓峰就打斷道:「你投靠不了天下會,你那個兄弟,等我回去問出他的名字,就送他下去陪你。」


  話音一落,張風雷只覺得寒氣瀰漫,整個人彷彿都被凍住了。


  是天霜拳的第十式,傲雪凌霜。內力夠強,此招全力施為,能將四五丈都凍成冰霜。以能釋放劍氣的沈皓峰對內力的控制,寒霜沒有一絲一毫的浪費,全都打在了張風雷身上。


  完全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從空間取出一把刀,沈皓峰再次看向身邊的薛芸,「是我幫你,還是你自己動手。」


  這就是之前在馬上抵著自己的刀?


  原來這麼長,她那會兒還以為是柄長長的匕首呢。


  急忙收回心思,薛芸咬了咬牙,「我想親手殺了他。」


  沈皓峰將雪飲狂刀遞了過去,又柔聲安慰,「不用害怕,我用冰霜凍住了他。不過要是你打算一刀斬掉他的頭的話,要小心一點,不要被噴涌的鮮血濺到。」


  薛芸用力點頭。


  「啊!」


  她走到張風雷面前,聽著張風雷顫抖的「不要」,她猛的揮起手裡的大刀,一刀砍向張風雷的脖子。


  但在刀即將砍到他脖子時,薛芸卻把眼睛閉了起來。


  沈皓峰嘆了口氣,忙施展【吸星大法】,將薛芸拉到身邊。


  如果不是沈皓峰及時將她拉開,她一定被噴的滿身都是。


  大仇得報。


  沈皓峰又帶著她去了她爹娘的墳前。


  等她祭拜完,沈皓峰看向她,「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你真的只要我幫你放火包?」薛芸連連點頭,對這位恩人滿是感激,「我還會做很多的事。」


  沈皓峰吹了聲口哨,喚來駿馬,率先翻身上馬,又朝她伸出手,滿不在乎道:「上來吧,這就夠了。」


  駿馬一路狂奔。


  數十里后,在一處酒肆停了下來,這是他與風雲分頭行事前,約定好的集合之地。


  步驚雲和聶風已經先到了。


  想想也正常,他們只是完成了個任務,即便途中兩情相悅、打情罵俏,也不像沈皓峰先是去編書,之後又帶著薛芸去報仇,耽誤了許多功夫。


  「師兄,她是?」步驚雲沒有說話,還是聶風在看到薛芸后,開口問了一句。


  但不管是聶風還是步驚雲,只看薛芸一眼,就失去了興趣,又將目光挪到彼此身上,讓沈皓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同時,又暗自滿意。


  「我在路上救了她,帶回去做個丫鬟。」沈皓峰敷衍了一句。


  從馬上下來,落後沈皓峰半步的薛芸在心底補充,放火包丫鬟,嗯。


  解釋完,沈皓峰又將一個包裹遞給步驚雲,「雲師弟、風師弟,我這趟正好路過之前的書鋪,看到又出了幾本新書,就買了下來。你們拿去看吧,練功之餘,打發時間。」


  又有書?

  步驚雲和聶風心中一喜,如今不時下山執行任務,他們偶爾也會覺得彼此之間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妥,這些書可以幫助他們打消疑慮。


  書本在他們眼裡,分量無疑很重。


  等他們再大一些,見得越多,終歸會發現問題,但那時候沈皓峰早已不擔心了。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不是他們可以放下的了。


  「師兄,還是等你看完,再給我們吧。」包裹里的書冊都是新的,翻都沒翻過,聶風連忙推辭。


  沈皓峰擺擺手,指了指薛芸,「將她帶回山上,得教她規矩,你們先看,看完再給我就好,又不需要多久,時間剛好能錯開,一點不耽誤。」


  只是想著在他們心中埋下種子的沈皓峰,這會兒還想不到,他們這次看的很慢,不光是要記下當中的重點,似乎還想試試。


  不過就算不知道,沈皓峰也不會去催他們還書就是了。如果知道了,也只會鼓勵他們,試試好啊,人生就是要勇於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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