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新位面
代駕到了。
小艾強忍著詩意下了車,揮手和沈皓峰道別。
等看著她的身影消失,沈皓峰難免還是有點遺憾。還有一天時間,他這趟短暫的穿梭之旅就結束了,以他目前和小艾的進度,沒有什麼特別的機會的話,是很難完成最後一步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隔天小艾一個長輩過生日,她和沈皓峰聊了很多微信,發了很多消息,但兩人連面都沒機會見。
就別說其他了。
沈皓峰在心底嘆了口氣,便宜真真了。
真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茬,但她確實是吃到飽了。
因為小艾的事,弄得孟雲十分不爽,他問沈皓峰要了中介的電話,直言要加大相親的力度,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在前任4里,沈皓峰稍微感興趣的,就只有小艾和黃悅醫生兩個人,但黃醫生估計孟雲還要再相上一陣子親才能遇到,因此孟雲和余飛今天的相親,沈皓峰沒參與。
他把時間平均分配給了林佳等人。
再次灌滿了羅茜,三天的時間到了,沈皓峰再次回到了現實世界。
之後的幾天,沒發生什麼事。
今天。
打了會兒坐,沈皓峰就進了書房。
他穿越的時間到了。
白光消失,他眼前的場景再度發生了變化,他離開了書房,到了一處…衙門。
偌大的衙門,布置簡潔肅穆,雖然不如《四大名捕》里的六扇門那麼壓抑,但也好的有限。環顧四周,沈皓峰目力所及,沒有看到什麼熟悉身影,一時不太清楚,這是到了哪。
與此同時,一大波記憶湧入了他的腦海。
他還是叫沈皓峰,如今的身份,是大理寺一名九品差役,父母雙亡,尚未娶妻,家住城西安定坊。
是祖上留下的老宅。
這樣的記憶,還是沒能告訴沈皓峰這是哪,他開始在腦子裡搜索一些面孔,想著看能不能以此確定一下這是什麼位面。
早弄清楚這是哪,早做準備,也好有足夠的底氣。
只是在看到浮現在腦海里的兩張人臉時,沈皓峰稍微怔了一下。
因為其中一人,是大理寺卿尉遲真金,而另一人,是大理寺少卿張尋。
這兩人,前一個不用說,是《狄仁傑》系列里的人物,從神都龍王到四大天王都有他的存在。而後面這個,如果沈皓峰不是客拉拉的球迷,還真不一定會看這部電影。
叫做《長安詭事傳》。
照這麼看,這起碼是《狄仁傑》系列其中一部和《長安詭事傳》的融合位面。確定了這點,對位面的危險性,沈皓峰已經沒什麼擔心了,他無敵。
他就是單槍匹馬去皇宮,也能殺個七進七出,從容而退。嗯,是真的殺人,不是和天后博弈。
那個沒有眉毛的女人,沈皓峰沒有交流的興趣。
不用擔心危險,沈皓峰就開始在心裡盤算,可以有哪些收穫,交哪些朋友。
如果是《神都龍王》,霍義的那些蠱蟲,海中的巨獸,洛陽的花魁,他都是很有興趣的。《四大天王》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補一波幻術碎片,朋友的話,這部電影里,沒有他想交的。
至於《長安詭事傳》…不對,兩個位面融合了,也不知道天后會是哪一個。如果是《長安》里的,那沈皓峰作為大理寺差役,替天后忙前忙后、鞠躬盡瘁,倒也不是不可以。
這裡頭的幻術水準低了些,用於施展幻術的藥物,可以補充一波。交朋友的話,夜天子(客拉拉)、花蕾兩人,都是不錯的朋友人選。
不過話說回來,沈皓峰剛從《前任》里回來,面對和丁點長的一模一樣的花蕾,下雕的時候,可能需要做點心理建設。
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了。
交朋友嘛,講究一個志同…道合,不論過往。
沈皓峰今日不用當值,散值之後,一個人走在長街上。他在大理寺待了一天,也沒見到尉遲真金,一開始無從判斷這是《神都龍王》還是《四大天王》。
後來他突然反應過來,腦子裡沒有狄仁傑的身影,問了一名差役,也說沒聽過大理寺中有狄仁傑這號人。
換句話說,這是《神都龍王》的劇情,而且電影真正的劇情,還沒有展開。
確定了是《神都龍王》,沈皓峰發現腦子裡竟然一點關於青樓、花魁的記憶都沒有,也不知道銀睿姬有沒有奪魁。
自己之前的日子,過的得有多無聊啊。
……
今歲,關中、河北二十餘州大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司天監執掌天文曆象,感萬民所哀,監正高盛爻特向聖上請纓,作法求雨,以求消災降福,安撫民心。
走在長街上的沈皓峰,不時能聽到城中百姓議論今夜的司天監求雨,沈皓峰頓時意識到,這是《長安詭事錄》的劇情開始了啊。
這劇的大致劇情,沈皓峰是知道的,但當時在看電影的時候,他是當下飯劇看的。大部分的精力和心思,都花在了小火鍋上,細節部分,看了個稀碎。
他看一些網大,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這個操作,開個1.5又或者是2倍速,中間在漏掉一點,影響也不是太大。
早就習慣了。
「求雨…要死人了啊。」沈皓峰嘆了口氣。
在電影里,為了查清這個求雨引發的千首妖案,司天監監正作保,從牢里找出了死囚獨孤,來徹查此案。
之所以找他,是因為獨孤曾破過一起冰夷案,事涉河妖,對幻術這些,他應當有些經驗。
但現在兩部電影融合,大理寺卿成了尉遲真金,他會允許一個死囚左右大理寺辦案?
一念及此,沈皓峰又搖了搖頭,要是像電影里那樣,尉遲真金還真阻止不了,因為幕後真正想啟用獨孤之人,乃是天后。
而獨孤並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叫做來俊臣。
因為司天監求雨之事,沈皓峰停下了準備去勾欄聽曲的腳步,既然碰上了,這個熱鬧還是要湊一湊的。
況且只有對這個案子展開了調查,他也才有機會和夜市的那位夜天子,交上朋友。
在街角的麵攤對付一頓晚飯,沈皓峰跟著人群,到了司天監在城中搭建的法壇。
法壇分為兩塊。
一塊在台階上起了個平台,從布置來看,是作求雨時擂鼓和跳舞之用。沿著台階往上,擺了一張桌案,上鋪錦布,是法壇無疑了。
此刻兩處皆空無一人,顯然還不到吉時,那位號稱會求雨的監正高盛爻還沒有登場。 不過法壇兩側都有羽林軍護衛,確保不會有人破壞法壇和儀式。
戌時一刻。
在幾名頭戴面罩、身著白衣之人的簇擁下,司天監監正高盛爻終於露面。
高盛爻一身黑袍,頭戴羽帽,穿著打扮,好似異族祭祀。他一露面,立時引起了圍觀百姓的議論。
站在其中的沈皓峰側耳傾聽,是一些懂哥在給身邊的人科普,說高盛爻求雨極為靈驗,每次求雨,皆會有甘霖從天而降。
看過電影的沈皓峰有些好笑,幻術又或者說魔術求雨,可不就每次都靈驗嘛。
隨著高盛爻的動作,先前的幾名白衣人登上木台,鼓點四起,他們也踩著鼓點,氣勢十足的跳起了用於祈福的舞蹈。
「神靈慈悲,賜雨濕地。」高盛爻朗聲大呼,與此同時,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張黑色符籙丟了出去。
頃刻,符籙化成一道黑煙。
高盛爻再次大喊,「甘霖潤澤,聖靈獲救。」
隨著他的呼喊,他兩手之間的黑煙越散越大,直到成為一個巨大的黑球,他猛的用力,將黑球推向了空中。
一時間,好似電閃雷鳴。
黑球越升越高,越散越大,在半空宛如形成了一朵朵烏雲。
「下雨了。」
「太好了,真的下雨了。」
「感謝高大人!」
「……」
這些雨,就像是由那些烏雲幻化而來。
圍觀的百姓,感受著從天而降的「雨水」,異常興奮。乾旱了太久,以為是老天爺降下神罰的他們,太渴望一場雨了。
這恐怕也是當今聖上,明知這是戲法,仍會准許高盛爻求雨的重要原因。
二聖之一的天后,以女子之身把持朝政,已遭群臣詬病,若是再有天降神罰之類的聲音,會令其處境更加艱難。
這一場雨,是高盛爻替神都百姓求的,也是天后希望看到的。
圍觀的百姓興奮的伸手去接雨水,唯有沈皓峰神色淡定,那些落下來的「雨水」,一滴都沒有落在他身上。
高盛爻這求雨的法子,看著神乎其神,但明白其手法,根本不值一提。
他從一個法師那兒買來配方,炸出的黑煙可以聚之不散,如同黑雲壓頂。用火藥爆炸,就可以產生雷電的效果。
有這黑煙在前,只需再用無數孔明燈,將帶孔的水囊升入空中,水囊隨風搖擺,便可降下雨點。
這就是高盛爻求雨的辦法。
需要放那麼多的孔明燈,還是在神都之中,這樣的戲法,怎麼可能瞞過聖上。但騙一騙百姓,給他們一些信心,還是可以的。
沈皓峰之所以避開這些「雨水」,並不是因為怕被打濕衣服,而是有人要借這一場求雨殺人。
降下的雨水並不是真的水,裡面混入了少量桐油。
被油淋,沈皓峰是不願意的。
「高大人,這不是雨,這是油!」
護衛兩邊的羽林軍首領率先發現了不對,急忙沖高盛爻提醒。
聞言,高盛爻抹了把身上的「雨水」,放到鼻子底下一聞,「這是桐油?!」
就在這時,場中異變突起,數到「黑煙」憑空冒出,又迅速分開,在空中四散。黑煙所到之處,連傷數人。
百姓早已嚇的四散而逃。
那些黑煙在空中匯聚到一起,一個有著數個面具拼湊而成的黑影,突然現身場中。
「千首妖,這是千首妖!」
不知道誰先大喊了一聲,逃竄的眾人,紛紛喊起了千首妖三字,加速逃離。
「妖魅現世,這是天降凶兆啊!」司天監副監正洛河驚慌失措。
站在他身邊的高盛爻也懵了,他明明降的是雨,怎麼就變成了桐油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著不可能的高盛爻,還一把推開了洛河,他甩出之前偽作雷電的火藥,丟向千首妖,「妖孽,退下!」
發出怪笑的千首妖被起逼退,還險些被踢到的法壇擊中,但一落地立馬就捲土重來。沒了火藥,高盛爻只能暫避鋒芒,沒想到千首妖卻纏上了洛河。
一聲慘叫,洛河當場殞命,高盛爻嚇的癱倒在地。
先前被黑煙逼退的羽林軍姍姍來遲,只能目睹千首妖化作一團火焰,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高大人,這到底怎麼回事?」先前說話的羽林軍首領衝到高盛爻身邊,心有餘悸問道。
再厲害的高手也嚇不到他們,以他們之間的默契,能結出數個陣法,困住各路武林高手,但妖怪就另當別論了。
他們即便是軍人,也同樣懼怕要挾。
「洛大人,洛大人…」一名前去檢查洛河傷勢的侍衛連忙彙報,「統領,洛大人死了。」
死了?
就算目睹千首妖殺死洛河的高盛爻,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還是不由自主的變了變。他知道,如果查不到幕後的真兇,哪怕他如今身為司天監的監正,也一樣難逃一死。
聖上為了平息百姓的恐懼,勢必會將他推出來頂罪。
一旁的羽林軍統領臉色不比高盛爻好看多少,出了這樣的事,即便他不用承擔主責,一番責罰恐怕也是少不了的。
他原本以為這趟來就是鍍個金,等高盛爻將雨求下來,百姓聖上皆大歡喜,他也大功一件。
可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
真就機關算盡,到頭來一場空。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主動請纓,招惹這檔子破事。
和他們的傷心欲絕不同,沈皓峰搖了搖頭,這樣的「幻術」,註定是撿不到碎片了。他也沒有表明自己大理寺身份的意思,就像他從沒來過,混在人群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