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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得寸進尺

  沈皓峰認同點頭,「只有一個問題,就是你整個夜市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你準備怎麼對付我?」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夜天子被逗樂了,不過眼神依舊冰冷。「那你為何不走?」


  「我在神都多年,還從未見過比你更美艷的女子,那些所謂的花魁娘在你面前,不過就是個笑話。」沈皓峰語氣里充滿了感嘆。


  嗯?

  夜天子柳眉倒豎,「你將我這裡,當成勾欄妓館的煙花之地?」


  說實在的,沈皓峰有點愣住了,這藏著通緝要犯,做著違法勾當的場所,還自持比妓院高貴嗎?


  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啊,何況到底誰是五十步也不好說啊。


  沈皓峰擺擺手,「那倒不是,花魁娘可憐雖是可憐,但漂亮也是事實。我方才說的只是容貌,並不涉及其他。」


  「你就是將我誇出朵花來,你今天也走不出這裡。」夜天子冷冷的看著沈皓峰。


  面對她的眼神,沈皓峰淡淡一笑。


  夜天子不知道,一個無形的妖閉空間,已經籠罩住了她。


  一瞬間,夜天子冰冷的眼神一變,看向站在她對面的沈皓峰,宛如看到了少時心中情郎的樣子。


  心在跳,是愛情如烈火。


  她喜歡用幻術,沈皓峰這也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只是她的幻術陣法,連獨孤都騙不過,她自己沒辦法看穿妖閉空間,是她能力不行。


  怪不到沈皓峰頭上。


  良久。


  在她滾圓又充滿彈力的大屁股上打了一下,沈皓峰微笑說道:「往後有了孩子,你可不能再這麼大聲。」


  他這一打,尤其他已經撤掉了妖閉空間,立馬讓夜天子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的夜天子驚呼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沈皓峰指了指他們現在的動作,她霸氣側漏的坐在上面,「佔據主動權的人不是你嗎?」


  「我要殺了你!」


  得寸進尺!


  ……


  夜天子被_傻了。


  溫柔的替夜天子擦了擦臉頰上的香汗,胸口及臀部這樣,因為她都太過出眾,可能容易藏汗汗水的地方,沈皓峰都沒有漏掉。


  細心至極。


  低頭看了眼如今乖巧依偎在他身邊的夜天子,沈皓峰平淡卻充滿霸氣的說道:「你繼續做你的夜天子,從今往後,我是你背後的男人。遇到事不必再害怕,如今你上面有人。」


  夜天子很想說她之前也不怕,不然她也不可能掌控一整座夜市。


  只是從未依靠過什麼人的他,突然有個強大的胸膛讓她依靠,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充實、滿足等感覺,席捲她的全身。


  嗯,后兩種感覺。


  ……


  另一邊。


  從夜市出來的獨孤三人,凌遷越有些不太放心,「就這麼把沈兄一個人留在那兒是不是不太好?」


  「之前夜天子說要殺我的時候,你不是還勸她不要買一送二?」獨孤淡淡回了一句。


  凌遷越急忙道:「獨孤先生,我那是權益之計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她肯放了我們,我和沈兄自當立馬回去搬救兵,救你出來啊。」


  要是真等他們搬救兵,那時間怕不是夠獨孤涼上幾回了。


  腦子裡回憶著沈皓峰之前出手時的畫面,獨孤搖搖頭,「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就憑他是大理寺的差役?我擔心夜天子不買賬啊。」凌遷越再次開口。


  不過這次獨孤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朝一邊的花蕾道:「你在跟蹤我們?」


  「過河拆橋是不是,忘了我剛剛是怎麼救你們的了?」一聽他的話,花蕾就急了。


  凌遷越附和著,「就是,人花蕾姑娘確實救了我們。咱們就帶著她唄,也算是個幫手。」


  走在前面領路的獨孤沒有回復他們,開口說道:「夜天子說的就是這裡。」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凌遷越他們又看到一處破舊的屋子,從建築風格看,這應當是一處破廟。


  「這又是什麼破地方?」和獨孤他們一同進了廟宇,環顧了一眼裡頭的破敗景象,凌遷越不禁抱怨了一句。


  有先前在夜市的經歷,凌遷越這會兒對這些陰暗破舊的地方,有些陰影。


  「連個鬼影都沒有,我跟你們說,那夜天子肯定是在騙我們…」


  凌遷越抱怨的時候,獨孤突然上前,伸手抓住佛像坐下的靈童,一把將其從藤蔓之中拽了出來。


  剛還好似靈童石像,被獨孤拽出來后,發出一聲驚呼,「啊,什麼人?」


  猛的發現這石像竟然是假的,凌遷越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讓你裝神弄鬼。」


  假扮石像的侏儒連忙求饒,「小人我聽說,賣的葯牽扯到了千首妖案,我能不躲起來嘛我。」


  明白他的意思,獨孤沒有追究,開口問道:「買曼陀羅的都有誰?」


  「那可多了,我記不清楚。」坐在地上的侏儒說道:「你不想想,兇手是真的用曼陀羅下的毒嗎?」


  他的話音一落,凌遷越再次動手,「你的意思是我們冤枉你了是嗎?」


  「不不不。」吃痛的侏儒趕忙解釋,「當夜求雨的道台那麼大,四處漏風,無遮無攔的,要多少曼陀羅,才能把上千人熏中毒。至少要上千斤吧,燒那麼多,不被熏死也被嗆死了。」


  「你還來勁了,是我們在查案,還是你在查案?」


  凌遷越又要動手,卻聽獨孤說道:「所以呢,你繼續說。」


  侏儒急道:「我每年從南洋販賣的曼陀羅不過百斤,他們那麼多,肯定是從別的地方弄的,跟我無關啊。」


  聽到他的話,站在一邊的花蕾忽然道:「桐油!獨孤大哥,我今天買桐油的時候問過夥計,他說桐油不僅可以做燃料和清漆,還可以滲透肌體,醫治疥癬臁瘡。」


  「那又怎麼樣,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凌遷越一臉不解。 花蕾說道:「兇手有沒有可能,是將曼陀羅研磨成粉,溶於桐油當中,再由桐油滲入在場人的肌膚。那就用不了多少了。」


  獨孤看向侏儒,「你這兒最大的買家是誰?」


  「我的曼陀羅,一大半就給…就給那個崔成梁了。」眼看凌遷越狠狠的瞪著他,侏儒不敢隱瞞,連忙說道。


  「崔成梁,竟然是他。」凌遷越嘀咕了一句。


  獨孤神色不變,「走吧,去大理寺。」


  他們的動作很快,快到他們離開了破廟前往大理寺,沈皓峰那邊激戰正酣,還沒完事。不過也快到了尾聲就是了。


  大理寺。


  用上妖力幾乎縮地成寸趕路的沈皓峰,一到大理寺門口,恰巧目睹凌遷越他們進了大理寺。


  也就是他們需要從城外到城內,在路上耽擱大把的時間,不然狂槽了夜天子一個多時辰的沈皓峰,還真的不一定能趕得上。


  通報之後,等著大理寺少卿張尋出現的凌遷越,扭頭看到沈皓峰,頓時驚喜道:「沈兄,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脖子上的吻痕應該已經都消失了,沾上的*帶也洗乾淨了,沈皓峰想了想,夜天子還真的沒怎麼讓他為難。


  她雖然豐*肥臀,艷麗動人,但戰鬥力真不算太強。


  沈皓峰搖搖頭,「她只是和我講了講道理,希望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還井水不犯河水,神都就不該有這種包藏犯人之地存在。」凌遷越雖然不是身在主管刑律的府衙,對此卻是一副眼裡不揉沙子的態度。


  只是這裡頭有幾分私人恩怨,就只有他心裡清楚了。


  張尋到了。


  和沈皓峰交換了一下眼神的張尋,沖獨孤他們問道:「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凌遷越將這段時間查到的線索,都大致說了一遍。


  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張尋先是不敢置信的看了沈皓峰一眼,這才沖凌遷越道:「胡鬧,查抄合心齋?簡直是荒唐至極。」


  「可千首妖案的相關證據,都指向崔成梁。」


  「那又怎樣?」張尋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們,「崔氏那是五姓七望之首,門生故吏遍布全朝,那可是我朝最大的門閥勛貴,知不知道啊你們?」


  這話也就是他會說,換了尉遲真金來,即便心裡有顧慮,也絕不會說出來。


  凌遷越連忙開口,「大人,崔氏掌管著甲弩坊,負責軍械製造和養護,掌管大量的桐油…」


  「不要說了,本官是不會同意的。」不等凌遷越說完,張尋就斷然拒絕。「即便本官同意了,尉遲大人也不會同意的。」


  「你們確定不發?」凌遷越盯著張尋。


  大理寺受御史台監理,一聽凌遷越的話,張尋就明白他想說什麼,「你拿薛大人的手令來,本官自會上報尉遲大人定奪。」


  凌遷越去了。


  御史台嘛,不是在搞事,就是在搞事的路上。所以凌遷越很快去而復返,還帶回來了薛大人的手令。


  想到那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張尋只能去稟報尉遲真金。


  不想尉遲真金沒有半點拖延,立馬簽發了手令,命張尋帶人去查封合心齋。千首妖可大可小,張尋在意的也不是這案子,畢竟這案子如今都沒有交給大理寺負責。


  他在意的是尉遲真金的態度,難道真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要發生?


  張尋越想越多,尉遲真金算是天后一手提拔起來的,而反對天后聲音最大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見張尋站著不動,尉遲真金皺眉催促了一句。


  「是,大人,下官這就去。」


  折騰了半天,查封合心齋之事,終於成行。


  這合心齋,原本是清河崔氏設立在神都的辦事處。幾年前,崔家的長房嫡子崔成梁,將這裡改造成一個結交權貴的酒色場所。


  沒有通傳,破門而入的凌遷越等人,入眼處處都是酒池肉林的場景。


  跟在他們後面的沈皓峰一陣感嘆,該怎麼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呢,就像一些人,看到某條關於查封了某個打著交友幌子,實際提供各種**服務APP的新聞。這是又晚了一步啊。


  認識崔公子太遲了啊。


  只是話說回來,以他一個大理寺差役的身份,也不可能入了倨傲的崔公子法眼就是了。


  凌遷越他們闖進去的時候,崔成梁正攔著一個年輕女子,強迫其喝酒。


  「住手!」凌遷越忍不住呵斥了一聲。


  聽到聲音,被掃了興的崔成梁鬆開懷裡的女子,抬頭看向幾個不速之客。他的目光在觸及凌遷越時,眼裡閃過濃濃的疑惑。


  在看到張尋時,他才認了出來,「張大人,是誰給你的膽子,敢來私闖我的宅子?」


  看的出來,他是真的不認識凌遷越這種品級的官員。即便是面對大理寺少卿張尋,他的態度也足夠輕蔑。


  「崔公子,你千萬不要生氣。」張尋卻是一點不生氣,「有小人舉報,說您私藏禁藥,這怎麼可能呢,我們大理寺走這一趟,就是例行公事。走個過場,走個過場。」


  崔成梁臉色的諷刺絲毫不減,「既然如此,那就不送了。」


  「好好好,那就不打擾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張尋連忙應了一句。


  張尋這樣的老油條忍得住,凌遷越無疑是沒辦法壓住心底的火氣的,「這是御史大夫薛大人的手令,不查清楚,我們是不會走的。」


  聞言,崔成梁怔了一下,發現凌遷越不像是開玩笑,他當即露出誠惶誠恐之色,走到凌遷越面前,仔細查驗凌遷越亮出來的令牌。


  一旁的張尋:「……」


  就在凌遷越以為嚇住崔成梁的時候,卻見他神色一變,「他算個屁啊,還御史大夫,哈哈,你知道本朝國公是誰嗎?笑死本公子了。」


  他口中的國公,自然是姓崔的。


  張尋嘆了口氣,就知道是這麼結果,來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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