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登記的戀愛,算結婚嗎?
自從林天佑遇見文曉柔之後,他對她發起了強烈的愛情攻勢。
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他棄掉原來的裝修工作,跑到文曉柔工作的酒店,做起了廚房雜工。
除了能夠與她朝夕相見之外,另一點就是防止別人捷足先登。
因為他知道追求文曉柔的人,並非只有他一個。
為了追求文曉柔,林天佑想買輛摩托車,但是他的身上又不夠錢,只得和林家美商量。
「買摩托車幹嘛?」
林家美問。
林天佑說:「泡妞!」
「泡妞?泡妞買摩托車幹嘛?」
哥哥想買輛摩托車來裝逼嗎?
林天佑笑著說:「我泡妞,沒理由騎輛自行車去的吧!那顯得我多寒酸啊!」
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哥哥又矮又不算帥,摩托車都沒有一輛的話,誰看得上他呀!
「那就買吧!」
凡是有利於家庭的事,林家美二話不說全力支持。
因為她現在最愁的,就是怕哥哥娶不到老婆。
在農村,窮被人看不起!
又窮又娶不到老婆,更加被人瞧不起!
雖然現在建了房子,總算是把頭抬起了一點點,但也有不少的閑言蜚語,說有錢建房子,是因為她被人包養,或者去做小姐出賣肉體賺回來的。
每次媽媽和林家美說的時候,她都一笑置之,心平氣靜地和媽媽說:「媽,您別放在心上。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走得正行得端,清者自清,不怕被人議論的,他們拿放大鏡在我的身上找也找不到污點。有人這樣說,越是證明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了,才招人妒忌。」
因為沒有人知道,在那段時間她是怎樣熬過來的,為了賺多一點錢,她兼了一份搞集體宿舍的衛生和洗廁所,包括林天佑也不知道。
當林家美髮現,哥哥把她給余醫生的五百元葯錢,拿去賭光的時候,她憤怒得想和他斷絕關係,失望透頂地對著電話吼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那些錢是怎樣來的?」
她『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然後哭了起來。
她真的很想和哥哥說:「你知不知道那些錢是怎麼來的?是我去洗廁所賺回來的!是我控制每個月只花五十元節儉下來的!我連病都不捨得去看,一件衣服也不捨得買,就為了省多點錢下來!你居然拿去賭?」
「我不要你這樣的哥哥!我沒有像你這樣的哥哥!你以後都不要來找我!我討厭你!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最後哥哥和她認了錯,說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她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原諒了他!
她真的希望他改,拿出努力賺錢起房子時的魄力,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懂得自己肩上的責任。
只是她很好奇,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值得哥哥放棄原有的工作,又不惜花掉彼此的積蓄去買一輛摩托車。
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哥哥這麼認真地去追求一個人。
由於林天佑十四歲就出來混跡社會,來到新的工作地點上班,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張嘴說得天花龍鳳,有聲有色,總是引得同事們咯咯笑,很是受歡迎。
此時他正和同事們談笑風生,瞥見文曉柔拿起背包準備下班,他拋下一句話就往停車場走去,然後騎著摩托車守在門口等。
見到文曉柔出來,他把摩托車開過去,叫了一聲:「柔柔。」然後拍拍摩托車後座,示意她上車:「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
文曉柔瞥了他一眼,故意不理他,因為他來到這裡工作,已經嚴重擾亂了她的生活。
每次有男生和她搭訕或是獻殷勤,他不是隔空向她放電,就是裝模作樣地從旁邊走過去,好像不攪亂她的一池春水就誓不罷休似的。
她自顧自地往前走,他把摩托車開過去,她就往反的方向走,就是不聽他的。
林天佑幾番遊說都失敗,索性停好車,把掛在車頭上的頭盔取下來。
走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把手中的頭盔輕輕地戴在她的頭上,一邊幫她扣好頭盔帶。
「我會吃人還是怎麼的?有車你都不坐,非要走路回去,再笨的人也不會這麼傻的對吧?」
文曉柔嘟著嘴,像個木偶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擺布,翻著眼睛往頭頂上看著與林天佑頭上戴著的同款頭盔,然後一言不發地瞪著他。
這是情侶頭盔,別欺負她單純不知道。
「這頭盔挺適合你的。」林天佑賊賊地笑得一臉痞氣,見她仍不為所動,討好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說:「柔柔,與其在這裡磨磨蹭蹭,倒不如坐上車,一下子就到家了!你都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旁人看了,十足像情侶鬧彆扭。」
「你才情侶鬧彆扭呢!」
文曉柔悶著一股子氣往摩托車的方向走去,她知道這貼皮膏藥是甩不掉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前世欠了他的,對於這個人,她總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視而不見。
坐上車之後,文曉柔極力地與他的身體保持著一段距離,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車速開得並不穩定,時而快,時而慢,偶爾的一個急剎,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
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了幾次,她越想越覺得他是故意的。
這麼明顯的做法,再傻的人都知道他的詭計,當她想一拳打在林天佑身上的時候,車突然就停了下來。
林天佑扭著頭,一臉認真地說:「柔柔,這車是新買的,我的車技也不嫻熟,不如你把手放在這裡。」
他雙手往身後探去,碰觸到她的手就慢慢地牽起,然後教她雙手如何扣著他的腰,末了還加一句:「你抱緊一點,會安全很多的!」
雙手被他緊緊地握著移到他的腰間,文曉柔整個人與他貼得好近,鼻端充斥著濃濃的男人味,心底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讓她的臉刷的一下子紅到耳背,這樣親密的接觸,讓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她本能地縮起雙手,半嗔道:「你耍流氓。」
明明就是想她抱緊他,還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糊弄人。
林天佑的視線落在倒後鏡上,看著鏡中一臉羞澀的人兒,他的唇角微揚,眸眼含著淺淺的笑意,連晚風都透著絲許的微甜。
他的語調輕柔,嘴角溢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什麼流氓不流氓的,你想想,萬一你掉下去,少了胳膊或是斷了腿,我去哪裡找個完整的女兒賠給你媽媽?」
他伸出手,又把她的手輕柔地放在他的腰側,嘴裡說道:「這人身安全,還是得放在第一位!」
文曉柔羞得臉額發燙,剛想縮回手。
林天佑一呼油,她的身子便使勁地往後仰,她只能怯怯地抱緊他的腰,慢慢地,把自己的臉額也靠上去。
她貼在他的背上,聆聽著他的心跳聲,車速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他的心卻越跳越快。
車開出一段路之後,就在路邊停了下來,他牽著她的手往幽暗的地方走去,這裡的行人很少。
昏黃的路燈散發出微弱的光,照耀著那一對相牽的人兒。
文曉柔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突然手被他輕輕地一扯,整個人失去重心瞬間跌進了他的懷裡,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溫潤的唇瓣已經霸道地覆上了她的唇。
吻來得這樣的猝不及防。
就在一瞬間,她的呼吸完全被奪去,灼熱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地壓迫著她,唇齒廝磨,輾轉纏綿。
她沒有掙扎,閉著眼睛不知所措,他的唇柔韌而極具佔有慾,使她的心跳劇烈地不斷加速,情迷意亂,很快就淪陷在他的柔情里。
她的手環上他的腰,笨拙地與他追逐,也許是她的反應讓他很興奮,他吻得更激烈,手也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吻了許久……
林天佑從她的唇瓣抽離,眸眼溫柔地看著她光潔如玉的臉,紅若櫻桃的小嘴,他情不自禁地又覆上輕輕的一吻。
他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說:「柔柔,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瘋狂地愛上一個人!」
如果所有的失去,都是命中注定。
只為了等待那個正確的你。
那麼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從我的生命中錯過。
文曉柔臉色緋紅地依偎在他的懷裡,聽他這樣赤裸裸的告白,她應該是甜蜜的,幸福的。
可是心裡莫名地湧起一絲難過,感覺到他的內心深處,隱藏著濃濃的憂傷,那些傷痛,莫名地與她相連。
她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些什麼,那一副嬉皮笑臉的面具之下,到底經歷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傷。
她不想去探究。
他不說,她也不會問。
因為她相信,他有自己保密的理由。
「柔柔。」
他突然輕喚。
「嗯?」
「沒有登記的戀愛,算不算結婚?」
莫名的就有點害怕,如果她知道他的過往,會不會成為彼此不能相守的理由。
文曉柔抬起頭,微弱的光線映在她的臉上,那一雙秋水明眸乾淨而純粹:「不算!」
任何情侶,不管在一起生活有多久,沒有登記,沒有法律的認可,不管在何時何地,這婚姻都是不成立的。
彼此也不算是合法的夫妻關係。
他鬆了一口氣,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吻,然後把她抱得更緊,本想開口對她傾露一切。
可是他的過去太不堪。
還沒提起,他的心已隱隱作痛。
有些傷疤,既然已經塵封在內心深處,又何必再去揭開,讓自己的心再痛一次。
想了想,終是沒有開口。
過去的一切,就讓它塵封心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