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皆為敵人
而且，燭九陰還與神海王朝的內鬥牽扯上關係。
「神海帝后想要刺殺大帝的依仗，應該就是這燭九陰。」方羽心道，「大帝身死，帝后就可以捧蒼玉上位，控制整個神海王朝的生靈。」
「這個時候，神海王朝就相當於落在了燭九陰的手中。」
「也就是說，實際上是燭九陰想要利用神海王朝的生靈……稱霸天下？」
這個推測很有可能是正確的。
因為燭九陰本源雖然強大，但祖龍一脈畢竟年代久遠，並沒有多少龍類可以存活到今天。
因此，神海王朝這千萬級別，只聽命於大帝的眾多生靈，便成為了最好的打手。
以燭九陰本源的威能，再加上操控整個神海王朝的力量……稱霸天下確實不成問題。
「擁有這種實力，卻想著稱霸天下……這恐怕就是燭九陰與神龍之間的差距吧。」方羽看著遠處慢慢顯形的燭九陰，眼神微動。
當然，他不會把眼前的燭九陰當成真正的燭九陰。
他很清楚，眼前的燭九陰不過就是一個融合了燭九陰本源的人類罷了。
所以，它的所作所為，也許跟融合的那個人的本性有關。
也許想要稱霸世界的並非燭九陰本源，而是那個人。
想到這裡，方羽忽然又有疑惑產生。
祖龍一脈，甚至整個龍族都對人族極為不屑，為何燭九陰本源會選中一個人類來當繼承者？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人族肉身容易改造，同時意志薄弱，最容易控制。」離火玉說道。
「可它對人族不屑，又一個人族融合，這不是自相矛盾的選擇？」方羽眉頭皺起，問道。
「你忘記燭九陰本身就是人臉蛇身的龍類么？它的血脈之內，應該本就與人族有關聯。另外，你覺得眼前這燭九陰的體內，還有那個人的成分嗎？」離火玉反問道，「並沒有，燭九陰本源只是利用這個人的肉身作為容器罷了。現在的它，與人族根本毫無關係。那個人早就死了，從他接受燭九陰本源的那一刻開始。」
「總而言之，眼前的燭九陰本源，與人族無關。」
「事實上，這種強大生靈的本源本就具備自我意識，可以算作獨立的生靈，它們會做出最利於自己的選擇。」
「那我身上的神龍本源和神鳳本源是什麼情況？」方羽眉頭一挑，問道。
「一樣的道理啊……你本身能夠壓制神龍與神鳳，而龍鳳本源也都是自願被你融入體內的……對它們而言，這就是最有利它們的選擇。」離火玉支支吾吾地說道。
「轟……」
方羽與離火玉交談之際，遠處的燭九陰的身形已經完全顯現出來。
赤紅的龍軀盤旋於空中，長度至少超過五千米！
人臉蛇身！
這與傳說中的描繪相差不多。
當面看到，更為震撼！
它的那雙巨瞳之中，蘊含著無盡的威勢，直直盯著方羽。
在方羽這個方位後方的眾多海底生靈，身軀皆爆裂，血花四濺。
可以說，在燭九陰目視範圍之內的生靈，除了方羽以外，其他皆爆體而亡。
這便是燭九陰的可怕之處！
永遠不要與之對視！
但是……方羽仍然是個例外。
他就立於半空，身軀之上泛起閃爍的虛影，神色從容地與燭九陰對視。
「感覺也不是很強，還沒當初吞龍給我的壓迫感大。」方羽說道。
「燭九陰本體很可怕，眼前畢竟只是本源體，強度確實削減了許多。」離火玉說道，「不過你的對手又不止它一個，還是儘早解決戰鬥吧。」
「噌！」
這時，一道光芒忽然在燭九陰身軀旁邊亮起。
光束之中，一道無頭軀體升起。
遠處的神海大帝看到這道軀體，眼神閃過一道神芒。
正是被方羽一拳爆頭的帝后！
此時此刻，在光束之中，帝后的頭顱竟然迅速恢復。
很快，她那副絕美的面容再次顯現出來。
但此時的她面無血色，眼神中充滿恐懼。
「月清，這就是你的憑仗么？」
這時，遠處的神海大帝開口了，聲音仍然充滿威嚴。
帝後身軀微震，轉頭看向遠處的神海大帝。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你為何有自信殺我……如今我才知道，原來你已投靠這頭凶靈啊。」神海大帝緩聲說道，語氣中卻聽不出怒意。
「原來這大帝一早就知道帝后的想法？」
另外一個位置，方羽眉頭上挑，眼神驚訝。
而此刻的帝后，眼神不斷變換，但很快便堅定下來。
「我與你的目標不同，我想要稱霸世界，而你……」帝后冷聲說道。
「月清。」大帝再度開口，打斷了帝后的話。
這一次，語氣忽然加重。
「你背叛我，背叛神海王朝……都不重要。」大帝緩緩說道，「但你現在背叛的……可是那道意志，你忘記了我們的使命！」
「我就是不願意完成所謂的使命！我要稱霸世界！我要掌控權力！」帝后冷喝道。
大帝面容仍然平靜，雙眼之中光芒閃爍，輕輕頷首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敵人。」
「等待你的，將會是那道意志對於背叛者的裁決！」
「你們兩個廢話真多，我只對聖果感興趣。」祖天不耐煩地開口道。
四周一片靜默。
方羽看著祖天，只覺眼前局勢有點混亂。
大帝口中所說的使命，應該就是天機道人所說……集齊聖果，從而找到源晶並且毀掉它，讓地球歸於虛無。
帝后與燭九陰本來的計劃是想要殺死大帝，掌控神海王朝，從而稱霸世界。
但由於方羽現身，祖龍一脈對於神龍的仇恨爆發，讓燭九陰本源的首要目標轉移到了方羽的身上。
至於祖天，似乎純粹想要收集聖果，至於集齊聖果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清楚。
而方羽自己則是想要把聖果搶到，阻止源晶被發現……
根本性矛盾……仍然在於聖果。
「我身上的四顆聖果，全被方羽奪去。」這時，帝后忽然開口道，「加上方羽本來就持有的一顆聖果……」
「現在，五顆聖果都在方羽的手裡。」
「想要集齊聖果，必須從他手中把五顆聖果搶回來！」
此話一出，祖天和神海大帝的目光，全部轉而投向方羽！
對它們而言，首要目標……仍是聖果。
「我收回之前關於你智商的那番話，你還是挺聰明的，一句話就把矛盾轉移到我身上了。」方羽面帶微笑，說道。
帝后看著方羽，臉色冰冷，眼神怨恨至極。
她一定要方羽死！
其他的問題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現在，她只想看著方羽慘死在眼前！
此時，燭九陰，神海大帝，祖天三方視線，全部鎖定在方羽一人身上。
方羽身上的五顆聖果，對於它們而言……顯然最具誘惑力。
尤其是祖天。
他的手中已有一顆聖果，只要把方羽手中的五顆聖果弄到手，那就集齊了六顆！
「方羽，終究還是要與你交手一次，此時此景，感覺倒也不錯。」祖天看著遠處的方羽，露出肆意的微笑。
神海大帝抬起左手，凝聚出那把巨型長槍。
「吼……」
燭九陰喉嚨里發出陣陣嘶吼聲，雙瞳之中的複雜紋路閃爍，氣息暴漲。
對方羽而言，眼前所見……皆為敵人！
而他，只有一人！
「你們確定要先合力對付我？我覺得這樣不好。」方羽說著，忽然咧嘴露出笑容，「這麼做……你們三方大概率都要被我打死，再也沒機會解決私人問題。」